杀气仅仅只在刹那,燕陵尘周身冷厉的气息很快收敛下去,他慢慢攒出一点笑,又恢复成原先乖巧的模样:“是我一时冲动,摄政王不要放在心上。”

  虞慕枝:不是你小子变脸也太快了吧?!

  不等他说话,燕陵尘已转身出了门。

  虞慕枝没了吃饭的心思,丢下筷子,重新藏进被窝当鸵鸟。

  总感觉燕陵尘越来越不对劲了。

  人设使然,就算燕陵尘伪装得再好,也不能掩饰他是白切黑病娇的事实,虞慕枝思索,他是不是该准备跑路了。

  深夜,虞慕枝被一阵轰隆隆的雷声惊醒了。

  天边划过一道道割裂天幕的霹雳,犹如某种野兽低沉的怒吼,虞慕枝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披上外衫,悄悄摸到燕陵尘的房间。

  让他意外的是,房间里点着蜡烛,小小的烛焰在狂风暴雨中瑟瑟发抖。

  等虞慕枝推开门,发抖的何止烛焰,还有缩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燕陵尘。

  虞慕枝呆了呆,想起原文里描写,天不怕地不怕的小暴君,唯独害怕打雷的夜晚。

  虞慕枝在门口踌躇不前,这本来应该是燕陵尘和主角受增进感情的推手,他贸贸然进去,不好吧?

  虞慕枝刚准备闪身走人,燕陵尘的叫声生生打断他的步伐。

  “先生?!”

  虞慕枝一惊,这才发觉出来得急,他随手披了件月白色的外衣。

  他的身形本就和沈月清有些相像,穿上和他类似的衣服,又是雷雨夜,难怪燕陵尘会认错。

  “先生,我就知道,只有你关心我!”

  燕陵尘猛扑上来,一把环住他的腰。

  这下,虞慕枝想跑也跑不掉。

  他身形僵硬,一丝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被燕陵尘发觉。

  “先生,不要走……”

  崽子声线颤抖,嗓音隐隐带了哭腔,抱着他腰身的双臂出奇地有力:“先生,我好想你,你为什么一声不吭就消失,你知不知道,我明天晚上做梦都会梦见你……”

  虞慕枝听在耳中,十分不是滋味。

  他尽力模仿着沈月清的声音:“那个,殿下,门口冷,还是先回床上吧。”

  他掰开燕陵尘的双手:“殿下,您先放开微臣,微臣保证不会走的。”

  燕陵尘一双手臂牢牢合拢,勒得虞慕枝呼吸困难:“不要!我知道,只要我一放手,先生就会消失,我再也不要放开先生了!”

  虞慕枝头疼万分,这家伙犟起来就像头不会回头的驴。

  “殿下误会了,微臣并非诓骗殿下,微臣只是想熄灭蜡烛,殿下,请您放手……”

  燕陵尘指尖弹出一枚暗器,打灭了烛焰。

  他将脸颊贴上虞慕枝的腰肢,声音小小的,格外乖软:“先生,这样可以吗?”

  虞慕枝:“……”

  是他小看燕陵尘了。

  “呃,既然蜡烛熄灭了,那殿下请回房间吧。”

  燕陵尘紧攥着他的手:“外头雨下的好大,先生快来我床上暖暖,免得受风寒。”

  虞慕枝瞪大眼睛,他可没说过这话!

  架不住燕陵尘的盛情邀请,他被迫躺进燕陵尘的被窝,盖上燕陵尘的被子,燕陵尘端来热茶,送到他唇边。

  “先生,这是我的茶杯,你不会嫌弃吧?”

  燕陵尘可怜巴巴的垂头,仿佛他拒绝,就会伤心欲绝似的。

  虞慕枝只得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燕陵尘的唇角勾起隐秘的弧度。

  先生其实是个很好掌控的人,只要他装出委屈或者无助的模样,先生就会心软,答应他的一切无理要求。

  他一直抓着沈月清的手,手指划过他的手背,感受到那道并不算浅的疤痕。

  “先生的手伤仍未痊愈吗?”

  虞慕枝下意识抚上伤疤:“已经好多了,只是留了个疤,不要紧的。”

  “明日我就去找太医要膏药,先生的身上不能留疤。”

  虞慕枝:“其实我也没有那么娇弱啦……”

  “先生,你就不能听我的话吗?”

  燕陵尘用的是质疑的口吻,话里的强硬和掌控欲不言而喻。

  虞慕枝悻悻噤声,分明他才是长辈,但在燕陵尘面前,他只有被动的份儿。

  “先生,这段日子你都去哪里了?”

  “这个嘛,这是秘密。”

  “先生,你的秘密真多。”

  燕陵尘轻声抱怨,虞慕枝还在迷茫,燕陵尘已抓过他的双手,拿柔软的绸带缚了起来。

  虞慕枝动动手指,一脸迷茫:“这是几个意思?”

  燕陵尘被他呆呆的模样取悦到,忍不住点点他的鼻尖:“先生,这样子,你就不能再离开我了。”

  虞慕枝人傻了。

  “不行,放开我,殿下我是你的长辈,你不能这样对我!”

  燕陵尘按住他的双手:“先生,不要乱动,勒伤自己怎么办?”

  虞慕枝胸膛起伏:“给我解开!”

  燕陵尘俯身,亲吻他手背上的疤痕:“虽然我不喜欢看见先生受伤,但是,先生为我留疤的样子,会让我兴奋的。”

  虞慕枝头脑发热,一阵阵血气直往头顶冲。

  “燕陵尘,你疯了!”

  燕陵尘笑了两下:“为先生疯狂,没有什么不好的。”

  虞慕枝瞪大双眼。

  他错了!他就不该跑来看燕陵尘的!

  这个疯子!

  虞慕枝气急败坏,两条腿胡乱踹到燕陵尘身上,燕陵尘轻轻松松制住他的双腿,用同样的方法绑到床头。

  虞慕枝被绑得死死的,不断扑腾,好比案板上濒死的鱼。

  做完一切,燕陵尘慢慢躺进虞慕枝的胸膛,肆意呼吸着他熟悉而清冷的气息。彼此的喘息交织在一起,犹如无形的火星,在黑暗之中,点燃了浓稠的空气。

  察觉到某个高昂的东西无声顶上自己的后腰,虞慕枝全身的血液瞬间冻结。

  燕陵尘霍然跨坐到他的腰间,虞慕枝咬住下唇,燕陵尘的小兄弟一顶,他便下意识一抖,脚指头几乎痉挛般并拢。

  “先生,你不舒服吗?”

  燕陵尘的脸上写满无辜,虞慕枝差点没忍住爆粗口:“……从我身上滚下去。”

  “先生,你的脸好烫,是发烧了吗?”

  虞慕枝脸颊红得几近滴血,燕陵尘没有任何意识,甚至贴心地摸遍他全身,只为找出让他不舒服的部位。

  虞慕枝咬得牙根都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