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玉章恼羞成怒:“你以为我稀罕吃你的东西?沈先生,我们走,我母妃做了好吃的,”

  虞慕枝左右为难:“这,三皇子,请恕臣难以从命。我答应七皇子,要陪他用膳的。”

  在燕玉章发难之前,虞慕枝急忙补充:“这样吧三皇子,明天我给你带点心,你看这样好不好?”

  燕玉章撅起嘴:“沈先生就这样打发我?”

  “殿下若有想要的尽管开口,我……尽力办到。”

  燕玉章打量他半天,眼前一亮:“那,沈先生把这只荷包送我吧。”

  虞慕枝低头看向自己的腰际。

  荷包小巧精致,上面绣着一束寒梅,里面装着香料,香气沁人心脾。

  虞慕枝解下荷包,递给燕玉章。

  燕玉章欢天喜地地离开了。

  终于打发走这个难缠的小祖宗,虞慕枝舒了口气,转头,却见燕陵尘一动不动盯着他。

  虞慕枝被他看得有几分不好意思:“殿下为何如此看着我,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什么,就是觉得,沈先生对别人真好啊。”

  燕陵尘刻意咬重了“别人”二字,虞慕枝心头一动,这小子不会吃醋了吧?

  “三皇子是陛下的儿子,我不能冲他甩脸子。”

  “不过,和其他人比起来,我还是觉得和殿下在一起舒服。”

  虞慕枝柔声道:“三皇子他们高高在上惯了,行事做派总是颐指气使,我与殿下虽是君臣,但殿下并不拿我当奴才看待。”

  “所以,我很喜欢殿下,也想和殿下待在一起。”

  燕陵尘听了这话,没什么表情,只是颊边隐隐浮起一个酒窝。

  看着特别可爱。

  虞慕枝被萌到,忍不住想掐他的脸。

  燕陵尘见沈月清一副“敷衍过去了”的神情,知道这份伪装骗过了沈月清。

  他心中思衬,沈月清到底是什么来历?

  平白无故指导他的课业,还知道他的属相,又说好听的话哄他开心,听了沈月清的话,他心里当然高兴。

  不过,他并非傻子。

  沈月清来历不明,简直像天上掉下来的仙人,他一现身,忽视所有人,唯独对他一人示好,很难不让人想到,是别有用心。

  如果,沈月清的态度不是作假呢?

  燕陵尘暗笑自己愚蠢,这世上怎会有人关注一个备受冷落,前途未明的皇子。

  来日方长,等再过些时日,沈月清总会露出破绽的。

  估摸着过了三个时辰,沈月清起身告辞。

  替身卡可以使用五次,但系统并没有说明每次限时十二个时辰。

  他一次使用三个时辰,折算下来,可以用二十次。

  虞慕枝:我真是个小机灵鬼。

  燕陵尘略显诧异:“沈先生这就要走?”

  虞慕枝颔首:“请殿下见谅,臣还有要事在身,就不打扰殿下了。”

  临出门前,虞慕枝停下脚步。

  “殿下有想要的东西吗?下次微臣带给您。”

  “荷包。”

  燕陵尘想都没想,虞慕枝只能暗暗苦笑。看样子他真的很在意这件事。

  “好,一言为定。”

  虞慕枝转身离开,替身卡价格昂贵,他不想一下子用完,能省则省。

  虞慕枝一回到王府,立马翻箱倒柜,找到缝制荷包的工具。

  他思索着,寻常的花色过于俗气,不如以纯黑色为底,绣一只鸿雁,再搭配几片枫叶,又精致又美观,而且别出心裁。

  正忙着穿针引线,大门被人敲响。

  虞慕枝问道:“谁?”

  “是我。”

  燕陵尘?这会儿学堂还没放学,他突然跑来有急事?

  虞慕枝没让他进门:“有事就说吧,本王身体抱恙,今日就不见你了。”

  “您的病还没痊愈吗?我想亲眼探望,请摄政王允准。”

  虞慕枝一吓,银针刺破手指,疼得他“哎呦”一声。

  “摄政王,你还好吧?”

  燕陵尘听到声响,就要推门而入,虞慕枝赶紧叫停:“不准进来,否则本王……”

  话没说完,燕陵尘已推开大门。

  虞慕枝慌忙把东西塞到床铺下面,转头看向燕陵尘,面有愠色:“本王不是说过,不准你进来的吗?”

  “好了,你看也看过了,赶快出去吧。”

  屋里的气氛怪怪的。

  燕陵尘四处打量,目光落在锦被下面。锦被鼓鼓囊囊的,像是藏了东西。

  难不成,是人?!

  燕陵尘瞳孔一缩。

  是燕长澜还是燕秉扬?他离开时燕秉扬还在学堂,那么就是燕长澜了。

  想到这里,燕陵尘胸中涌起复杂的滋味。

  虞慕枝左右挡避,生怕叫他看出破绽。

  “今天你回来得这么早,先生没有布置作业吗?”

  “我做完了,先生有事,让我们各自回府。摄政王,你真的没事吗?”

  虞慕枝:“本王好的很,你先出去,本王……本王要换衣服。”

  燕陵尘的目光扫过他的脖颈,那里并没有熟悉的红痕。

  “那,摄政王慢慢换,我先走了。”

  临走前,燕陵尘深深看了眼被子。

  虞慕枝被他的视线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难不成让燕陵尘发现了?

  不会吧,他明明藏得挺严实的。

  虞慕枝自我宽慰,让燕陵尘发现也不要紧,他又不知道他在做荷包。

  虞慕枝赶了一个通宵,终于做好了荷包。

  他拿在手上看了半天,就是针脚粗糙了些,远看还过得去。

  等下次再见燕陵尘的时候,就送给他吧。

  虞慕枝小心藏好荷包,走到门口,一推开门,他差点吓个半死。

  燕陵尘宛如一尊泥胎木偶般矗立在门口,不知他是起了个大早,还是根本没走。

  “你!你大清早的不睡觉,在我房门口站着干什么?”

  燕陵尘眼底刻着血丝:“你房间的蜡烛亮了一晚。”

  虞慕枝:“跟你有关系?”

  燕陵尘没回答,而是默了半晌,才嗫嚅道:“我知错了。”

  “你知道就好,本王今日心情好,就不罚你了,再有下次,本王定当打断你的腿。”

  虞慕枝恐吓完,果然见燕陵尘生出畏惧之色,他作了个揖,消失在虞慕枝的视野当中。

  绕过两个转角,确定虞慕枝看不见了,燕陵尘才放慢脚步,靠在墙角,徐徐呼出一口浊气。

  虞慕枝的房间里肯定有密室,不然燕长澜不可能进出无阻。

  改日去他的房间打探打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