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者？”
提到亡者，墨二想起一个人，“会是他吗？自从百里冬凌死后，瑾王便一直闭门不出，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做什么。”
瑾王郁青轩是先帝宠妃肃贵妃的儿子，是当今皇帝的五弟，是睿王的五皇兄，因为当今太后和肃贵妃是好姐妹，所以皇帝与睿王和瑾王的关系也比其他兄弟姐妹更好一些。
三年前，瑾王因为挚友身死，闭门不出，甚至卸了身上所有的公事，皇帝虽然不悦，但也从未真的怪罪过他。
南宫沫意味深长的笑了下，问墨二，“你希望是他吗？”
“这……”墨二皱了下眉，苦笑道，“既希望是，又希望不是。”
如果真能让百里冬凌活过来，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毕竟，百里冬凌的死是许多人的遗憾，包括睿王，他们，曾经都是十分要好的朋友。
然而，如果为了救百里冬凌，却要害死数十甚至数百人，就算百里冬凌活了，也是罪孽深重，善良如百里冬凌又怎么承受得了？
“罢了，”南宫沫摆摆手，道，“忙你的去吧，这不是你该想的事，也不是我们能管得了的事。”
墨二摊了摊手，“我没什么可忙的呀？”
南宫沫看了眼楚宁屋子的方向，“王爷不是让你好好照顾楚小少爷吗？你跟我在这聊什么天？小心照顾不好，王爷处罚你。”
墨二：“……”咱能不提处罚的事吗？
“对了，”墨二凑到南宫沫跟前，小声问道，“王爷昨天回来，有跟您说什么吗？”
南宫沫知道墨二在问什么，却故作听不懂，反问道，“说什么？”
“您……”墨二才不相信南宫沫不知道，王爷的事，就没有南宫沫不知道的，南宫沫在王府可是号称睿王百事通的人。
他才不准南宫沫装傻到底，想了下，决定好好帮他回忆回忆，“昨天我让人通知王爷楚小少爷在墨语阁，王爷匆匆赶去，也不知两人说了什么，王爷离开时，脸色不大好，我后来看楚小少爷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又不好直接问楚小少爷，这件事，王爷真没跟您说？”
南宫沫白了墨二一眼，“王爷身边的所有亲信护卫，就你胆子最大，什么事都敢打听。”
墨二嘿嘿一笑，“我是关心王爷，您还能去告我的状不成？”
“行吧，”南宫沫不再逗墨二，“昨日王爷将自己对楚宁的感情告知楚宁，结果，却被楚宁拒绝了。”
墨二以为自己听错了，怔了好一会，才一脸难以置信低声喊道，“王爷被拒绝？怎么可能？楚少爷不喜欢王爷吗？我一直以为楚少爷只是神经大条，没有发现王爷对他的特殊，没想到……不对呀，楚小少爷他，明明很喜欢我们王爷嘛，怎么会？为什么要拒绝？”
南宫沫耸耸肩，“谁知道，我虽然与楚宁不大熟悉，但偶尔见他看向王爷的眼神，也觉得他是喜欢王爷的，毕竟，人的某种情愫是很难隐藏的，我也没想到王爷会被拒绝，也许，楚宁有自己的理由吧。”
“那王爷他，有什么打算吗？就这么算了？”墨二摇头，“这可不像咱们王爷的个性。”
南宫沫伸手敲了下墨二，“如果王爷就这么算了，他会让你继续留在楚宁身边？你呀，真是，时而聪明，时而愚蠢。”
“我，”墨二叹气道，“我也没聪明过几回。”
“行了，别在这跟我废话了，赶快去照顾好你的楚少爷，你不是挺喜欢他的吗？”
“我当然喜欢，”墨二道，“如果楚小少爷能做我们的王妃，我举双手双脚赞成！”
南宫沫拍了拍墨二的肩膀，笑道，“这也许就是王爷赏识你的原因吧，无论何时说话，都能说到重点。”
说罢，南宫沫转身离开，去忙自己的事。
墨二看着南宫沫离开的方向，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南宫沫方才的言外之意，愤愤道，“我说的都是真心实意的话，才不是因为武功没有墨一高，为了留在王爷身边刻意讨好！再说了，我的武功只比墨一低一点点而已！我武功好的很！特别好！”
吼完之后，心情终于好了些，赶紧去往楚宁住的院子。
一直到用过晚饭，睿王才从宫里回来。
刚走进书房，就看到在他书房吃完晚饭正在看书的楚宁。
察觉有人走入，楚宁抬头看去，正对上睿王的双眼。
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楚宁站起身对睿王笑道，“王爷你回来了？怎么这么晚？”
睿王走到楚宁对面坐下，语气淡淡道，“齐云舟死了。”
楚宁一边给睿王斟茶，一边说：“我知道，墨二已经跟我说，甚至包括王爷你的猜测，对了，他的尸体呢？”
“被长公主带了回去，”睿王眼神冰冷，“说是要厚葬，对外声称，齐云舟是暴毙而亡。”
楚宁看出睿王心中所想，对他说：“王爷不必觉得便宜齐云舟，若他的魂魄真的是被偷去炼魂，可比让他下十八层地狱更痛苦，那些被炼魂者承受的痛苦，是常人无法想象的，炼魂术是禁术，我师父平生最恨的，就是使用炼魂术的人。”
顿了下，楚宁补充道，“当然，如果用来炼魂的，都是齐云舟这样的人之魂，我倒觉得无所谓，不过，这样的人，魂体本就不干净，所炼出来的魂力未必好。”
“楚宁，”睿王突然问，“今日，怎么来了王府？”
楚宁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将自己去景王府开坛作法的事情告知睿王。
“原来如此，”睿王点点头，“那你便在王府多住几日，等郁良的事结了，再回侯府去。”
“其实倒不必……”
“不准拒绝，”睿王盯着楚宁的双眼，“你已经拒绝了我的感情，若是其他的也拒绝，可就太伤我的心。”
楚宁张了张嘴，却不知该怎么解释，最后只好歉意一笑，点头道，“好，从今以后，王爷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都听王爷的。”
楚宁说完，盯着睿王看了会，感觉这样就挺好的，虽然可能陪不了睿王几年，但只要能留在睿王身边，尽自己所能让睿王开心，也算死而无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