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那次像是要被吃进去一样的接吻方式之后,谢南洲就不再让叶闻安过于亲近。

  直到一个月之后的大婚,经过繁琐的封后大典之后,谢南洲回到寝宫,却收到了另一套衣服。

  他伸手摸了摸,发现这套衣服布料很好,只是摸起来,就能知道这套衣服也很繁琐。

  叶闻安这时走进来,弯下腰两只手撑在谢南洲的两侧,“洲洲,今晚穿这个衣服好不好?”

  谢南洲看见那明显的婚服,脸上露出不解,“这个衣服摸起来好像很麻烦。”

  叶闻安拿起一件衣服,想着等会谢南洲穿上的模样,微弯着眉眼,“没关系,我可以帮洲洲穿。”

  衣服只要繁琐一些,谢南洲都是需要别人帮忙的。

  所以,叶闻安故意选了最为繁琐的那一个,就是为了帮他换上。

  谢南洲犹豫了几秒,点了点头,顶着灼热的视线一件一件换了衣服。

  等最后触碰上眼睛上的白布之后,谢南洲伸手按住他的手,“这个也要换吗?”

  叶闻安看着谢南洲换上衣服,眼神一点点地变得幽深了起来。

  他一想起今晚是与谢南洲的新婚之夜,一想到等会要做什么,呼吸就急促了起来。

  但他还是按耐住自己的欲望,沉声道,“颜色要相衬嘛。”

  谢南洲看了看他手里的红色纱布,又看了看有些发红的眼尾,终究还是没有继续逗弄,乖乖地任由他取下眼睛上的白布。

  这一次,蒙在眼睛上的不是丝绸,而是上好的红纱。

  那双凤眸在红纱下若隐若现,谢南洲似乎感觉到这质感有些不一样,睁开了眼睛。

  叶闻安再也控制不住,连盖头都来不及盖上,直接亲了上去,细密的吻落在眼睛上,慢慢往下,移到那张漂亮的唇瓣上。

  他微微后退一些,低声呢喃,“洲洲,我的梓潼,你终于是我的了。”

  一边低喃,一边将人推倒在红艳艳的床铺之上。

  叶闻安垂眸看着乖乖躺着的谢南洲,看见对方红纱之后妖媚的双眼,衬得那肌肤比羊脂玉还要白嫩顺滑。

  床上的灯光偏向昏暗,让谢南洲多了几分神秘朦胧的美感。

  而且,叶闻安一直都觉得,即便谢南洲戴上白布,再如何仙姿卓越,也带着隐隐的魅惑。

  那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

  谢南洲见他一直没有动弹,正在考虑要不要说句话撩拨一下,就听见自己的脚踝上传来咔哒一声。

  他难得一愣,起身想要看看怎么回事,却被叶闻安迎面亲了上来。

  谢南洲微微动了动脚,听到一声铃响,微微挑眉。

  等叶闻安起身之后,还没开口问,对方就自己开口解释,“洲洲,这个链子戴上,很漂亮。”

  随着话音落下的,是印在脚*踝处的一个轻吻。

  灼热与冰凉相触,谢南洲身子一颤,恍然觉得有些不妙。

  对于这种意料之外的感觉,他有些不悦。

  随后,就打算暗自将主导权放在自己身上。

  谢南洲微微撑起身子,里衣因为姿势的缘故微微敞开,能看见白皙的锁骨,让人想在上面留下一些痕迹。

  “谨怀,不帮我把衣服脱掉吗?”

  他微微勾唇,嗓音又柔又撩,加上被那若隐若现的眼眸,直叫人能发疯。

  叶闻安将自己亲手穿上的嫁衣一件一件脱下来,看着谢南洲一点一点地展现在自己面前。

  随着床帷滑下,清泠的铃铛声夹杂着若有若无的轻叹,响了一整夜。

  直到日上三竿,殿内都没有半点动静。

  谢南洲再次醒过来,刚好正午,他起身,身上的被子缓缓滑落,露出一片狼藉的肩膀。

  他微微皱眉,低头看了一瞬,身上没有一片完好的地方。

  狗崽子。

  这个身体不像他自己的,现在有些酸软无力。

  谢南洲刚刚在心里骂了一句,叶闻安就大步走了进来。

  他脸上笑容灿烂,俊逸的脸上满是餍足,走到谢南洲身边,一眼就看见自己留下的痕迹,眼模微深。

  谢南洲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他的视线,却也晾他不敢再动手,直接掀开被子,在叶闻安的面前换好了衣服。

  听到那粗重的呼吸声之后,他满意地勾唇,穿好了衣服。

  谢南洲转头看向叶闻安,在对方想要上前的时候微微后退一步,“谨怀,我想出去转转。”

  叶闻安按耐住自己心头的躁动,揽着谢南洲的腰,“好,我带你出去晒晒太阳,今日天气正好。”

  谢南洲走出屋子,感受着太阳照在自己身上的温暖,轻声开口,“谨怀。”

  叶闻安转头看他,总觉得从他身上看出了一份严肃。

  他微微一愣,正色道,“我在。”

  谢南洲这次眼睛上没有蒙上白布,抬眸准确无误地对上他的眼睛,“你会是一个好皇帝,对吗?”

  他说的是问句,但对于叶闻安来说,这是谢南洲所希望的,那就只能是必然。

  叶闻安郑重地点了点头,“对,我一定是个好皇帝。”

  -

  谢南洲的身体在四年后开始肉眼可见地变差了起来,第一次吐血的时候,叶闻安就召见了所有御医,却都束手无策。

  谁都知道他面对谢南洲的事情从来不会理智,都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不敢吱声。

  果然,叶闻安直接一甩手,声音冰冷,“既然连病都治不好,那你们御医的名头拿来又有何用?来人……”

  话还没说完,他声音一顿,转头看向床上脸色苍白的人。

  谢南洲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袖,“谨怀,历代国师,命运皆是如此,不是御医能随便干涉的。”

  “你答应过我,是个好皇帝。”

  暴怒杀人,可不是个好皇帝的作为。

  叶闻安深吸了一口气,隐忍着怒意,“全部滚出去。”

  等人全部出去之后,他看向谢南洲,方才的威严震怒不再,眼里满是苦涩,“洲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