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宋席珏似乎已经放弃了,在一众妃子的环绕下,醉生梦死。

  在太监禀报,叶闻安率领军队进入皇宫之后,那些妃子和宫人彻底慌了。

  他们已经无暇顾及这位还瘫在位置上的皇帝,全部都开始收拾细软,准备逃命。

  井德全慌慌张张地跑到宋席珏面前,“陛下,快,快跟奴才逃,宫内有密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宋席珏喝下最后一口酒,笑着摇摇头,“井德全,就算我活下来,也没柴烧了。”

  他自己的德性,自然是清楚得不得了。

  而且,那位质子,恐怕也不会放过他,他早就抱着必死的心态,打算最后快活一把,也不算活这一遭。

  这时,他突然想起什么,轻笑了一声,“井德全,你走吧。”

  说完,宋席珏就起身往宫里走去,去的方向赫然是国师殿。

  井德全发现之后,跌跌撞撞地跟过去,他知道这位陛下想做什么,他要去阻止对方。

  国师殿内,谢南洲已经听到外面传来的消息,他没有任何动作。

  殿内的那些下人都围在他周围,没有离开,看那架势,是要拼死护他周全。

  灵韵看着他们,刚想说什么,就被他们拒绝。

  “誓死保护国师大人,我们绝对不会逃走。”

  “对啊,灵韵姐姐您别说了,我们肯定不会丢下国师大人离开的。”

  谢南洲看着他们,轻轻叹了一口气,这位国师大人确实深得人心。

  他站在窗前,能听见那些宫人慌乱逃命的声音,还有临死前的惨叫。

  灵韵站在他身边,同样看着火光冲天的皇宫,眼里闪过一丝担忧。

  “嘭——”

  门啪地一声被踢开,有人闯了进来。

  灵韵倏地转头,那些侍卫没有守住?还是已经逃了?

  结果,看到的却是醉醺醺的皇帝。

  灵韵微微皱眉,挡在谢南洲面前,“陛下,您现在来这儿,有什么事吗?”

  宋席珏没有理会他,而是看向谢南洲,晃晃悠悠地走过去,“国师大人,那日见了你之后,朕可谓是魂牵梦绕,食不知味啊。”

  谢南洲眼神微冷,没有后退,“陛下,你喝醉了,云秦已经攻进了皇宫,你不离开吗?”

  宋席珏走到离谢南洲一步之遥的位置停下,笑眯眯地看着他,“逃什么?云秦会放过一个前朝的皇帝吗?”

  他虽然昏庸好色,认知却清晰,知道丰岚的局面已经无法转回,直接说了前朝。

  谢南洲微微颔首,“那陛下来这儿,就是为了说几句话吗?”

  “当然不是。”宋席珏玩味地勾了勾唇,丝毫不掩饰自己眼里的垂涎之意,“朕不想随便死在那些侍卫手下,朕想死在美人身下。”

  灵韵瞪大了眼睛,“陛下,你疯了?!国师大人不是你后宫的妃子,岂容你这般冒犯!”

  “冒犯?”宋席珏嗤笑了一声,“我这个皇帝都要死了,还管什么冒犯不冒犯?”

  他看向冷眼看自己的谢南洲,没有丝毫不悦,反而有些舒适地眯了眯眼。

  “别以为我不知道云秦那个质子对你是什么心思,这样风姿卓越的美人,不可能不心动。”

  说着,宋席珏舔了舔唇,眼里带着势在必得的神情,“云秦不信国师这一套,到时国师大人恐怕会被收进后宫,那还不如先给朕尝尝。”

  丰岚的国师,自然要给丰岚的皇帝先试试。

  谢南洲眼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随后却轻轻一笑,“有你这样的皇帝,丰岚气数已尽,也不奇怪。”

  宋席珏听着,轻轻抚着自己的下巴,“照你这样说,你还真有几分本事。不过,现在也没什么用了。”

  他笑着靠近谢南洲,灵韵想要冲过去把他推开,“国师大人,快走!”

  外面的侍卫被宋席珏骗走了,但只要谢南洲遇到一个,不管是丰岚的还是云秦的,他就不会有事。

  灵韵没想到,危险不是来自于敌国,而是这位皇帝。

  宋席珏毕竟是个男人,就算平日沉溺酒色,灵韵也拦不了多久。

  而且,谢南洲再怎么也不能丢下灵韵,他看了看窗外,算着叶闻安过来的时间。

  他自然是不会任由宋席珏动手,只是这样的话,体弱这个人设不就崩了。

  【宿主,叶闻安来啦!】

  话音刚落,宋席珏就被一把剑捅穿了胸膛。

  他有些惊讶,低头看了一眼,莫名轻笑了一声,才缓缓倒在地上。

  没有戏剧性地宋席珏动了手,叶闻安才来的场景。

  叶闻安深知宋席珏对谢南洲的垂涎,都要死了,指不定会做些什么出来。

  所以,他一进皇宫,只丢下一句,“不得随意虐杀宫里的人。”就驾马往这边赶。

  进屋之后,看见宋席珏对谢南洲图谋不轨,直接上前一剑刺了过去。

  他看也没看倒下的宋席珏,快步走到谢南洲面前,“洲洲,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谢南洲微微一愣,轻轻摇头,“没有,你来的很及时。”

  叶闻安不放心地上下打量了一眼,确定他没事之后,才一把将人搂进怀里,“你没事就好。”

  谢南洲微微挑眉,这么大胆,直接就叫上了?

  这一连串的动作搞懵了站在一旁的灵韵,她愣愣地看着这两人,最终什么也没说,识趣地下去了,还关上了门。

  因为,谢南洲没有挣扎的举动已经说明了他的意愿。

  而谢南洲似乎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微微挣扎起来,“谨怀,你先放开。”

  叶闻安依言放开,他没有再叫国师大人,而是光明正大地叫出自己心里一直叫着的称呼,“洲洲,你看,我没有食言,我保护了你。”

  谢南洲微微抿唇,像是有些迟疑地开口,“谨怀,你……”

  叶闻安打断他的话,“洲洲乖,先在殿内好好待着,我去收拾一下皇宫的残局,闲下来了第一时间来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