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妄本就不是非要黏黏糊糊的人，自然也没有看出来方旬南不让他摸脸的想法。
大课间一到，他就叫上方旬南打算去给人买饼干。
巧克力味儿的。
方旬南跟在他身边，一同下楼的时候，说起来了困惑了自己两节课的问题。
“那些人还可能找陆悦要钱，那有没有办法让他们以后再也不找陆悦了？”
他并不觉得跟陆妄商量有什么丢脸的，这可是自己的头号小弟，二把手，军师那种，方旬南想着，脑袋里突然亮了个灯泡。
陆妄看起来应该挺聪明的，那以后他靠美貌，陆妄出谋划策，他们两个合在一起，就是所向无敌。
陆妄没让他失望，沉吟了一下就给了答案，“打断腿吧。”
“会不会太过分了？”方旬南小心问道。
“嗯。”陆妄看着他小心的样子，轻笑了一下。
他问方旬南，“你是只打算让他们以后不找陆悦，还是让他们也不问别的人要钱？”
“别的人……”方旬南想了想，有点儿纠结。
这些人可都是他的储备粮，未来要上供的那种，但是他拦了那个什么校霸所有的财路，似乎也不太好？
“他们要是不问别人要钱，会不会饿死啊？”
陆妄看他垂着脑袋，忍不住抬手摸了摸方旬南的头发，“不会。”
“他们有手有脚，干什么不能挣钱，非要从别人口袋里拿？”
方旬南愣了下，脸上没有欣喜，反而白了起来，他靠脸吃饭不也是这样。
他呐呐道，“用别人的钱不好啊？”
“也不是。”陆妄眯了下眼睛，没想到随便说点儿什么都能被方旬南套在他们两个身上。
方旬南用他的钱，那是他乐意。
不过他也没有明说，而是道，“如果有人心甘情愿拿钱当然是可以的。他们逼着别人给钱才不对。”
方旬南松了口气，还好他都是只收自愿的。
他神色放松，又自认为悄摸摸的看了眼陆妄，“那你给我花钱是资源的么？”
陆妄受不了他这幅勾人的模样，把方旬南的脑袋转到前面，反问他，“你说呢？”
“肯定是……”
方旬南没说完，又被陆妄打断了，他难得生出了几分窘意，嘴上却十分正经，“不是说陆悦的事情么？”
“不想让他们再找别人要钱，直接打服气了就行。”
“打谁呢？”厉英带着人朝商店走过来，就听到了后面一句。
要钱的八成是跟他们有关。
还想打他们。
做梦呢？
他心情正不好，今天也就没顾忌还有那么多学生在场，大不了把人拉走了打呗。
只是这话在看到面前两个瘦弱的少年转头时，就变了意味儿。
厉英看着昨天把自己按到在地上的陆妄，插在裤兜里的手又抖了起来。
他身后的高个儿看见方旬南，又觉得自己浑身发疼。
周围一片安静，只是买东西的学生都放慢了速度，眼睛的余光落在这边，满是好奇。
当着这么多人，厉英自然是不愿意丢面的。
他正想着该怎么圆过去，方旬南开口了，“换个地方说话？”
厉英故拿姿态，还没来得及给他个下马威，被陆妄瞪了一眼，只好点头，“嗯。”
“我先跟他们谈谈。”方旬南说着，眼睛忍不住看了眼商店，“你……”
“我去给你买饼干，待会儿去找你。”陆妄帮他理了理衣领，头也不回的朝商店里走去。
就厉英那个三角虾功夫，对方旬南来说，完全不是问题。
厉英脸上一喜，而后又警惕的看向方旬南。
该不会是打算等他们动手之后，叫陆妄来打他们吧？
事实与他想的相去甚远。
方旬南跟他们在拐角处站定，也不废话，“你们以后不可以找其他学生要钱了。”
“凭什么听你的？”厉英嘲讽道，“你算个什么东西。”
方旬南遗憾道，“看来只能打服了。”
高个儿连忙去拉厉英，还没来得及开口，厉英已经动手了。
两个人撞在一起，两招就分出了胜负。
余下的四五个人面面相觑，忍住了落荒而逃的想法，老老实实冲方旬南道，“老大。”
厉英冷冷的看着他们，只是长脑子的人都知道这会儿他大势已去，尤其是他们这种靠拳头吃饭的，完全打不过，还能怎么办啊？
方旬南松了手，“他们都是我的人，所以你们以后不可以问别的学生要钱，也不准欺负他们，知道了么？”
高个儿率先道，“老大，我也想做你的人。”
陆妄听到这一句，忍不住走过去踹了他一脚。
高个儿，也就是程武，正准备骂人，看到是他之后，又蔫头搭脑的重新开了口，“我们也想跟着你混。”
“你们？”方旬南脸上明显的为难。
这些人实在长得一般，也就厉英还行，但是他们太坏了。
方旬南不想要。
“南南也不是什么小弟都收的，先考个年纪前一百吧。”陆妄替他开了口。
几个人齐齐变了脸色。
他们要是能考那个名次，还当什么小混混。
“对。”方旬南重重的点头。
颇为感慨道，“只要你们肯努力，一定能考出来个好成绩的。”
他说完跟陆妄往回走。
徒留这些人一脸菜色的立在原地。
厉英尤甚。
偏偏方旬南这么说了，他倒是能背地里偷偷威胁人，只是转头再被方旬南打，一来二去的，说不定之前得罪的那些人还会故意污蔑他。
厉英脑袋转的极快，很快便决定忍辱负重，他冲自己的前手下招了招手，“我这里还有个法子，既然本校的不行，我们可以打劫外校的。”
方旬南已经快走到班门口了。
他眼睛一路落在陆妄的手上，险些撞了墙。
之前也不是特别喜欢吃这个小饼干，但是陆悦拿着来他面前晃了一回，现在陆妄又给他买了，他就觉得挺想吃的。
陆妄眼疾手快的捞住快撞墙的人，抬手戳了戳方旬南的额头，“小馋猫。”
“我没有。”方旬南底气不足的反驳他，还把陆妄的手指拽了起来。
陆妄看着抓着自己手指的另一双手，手指细长，又生的白白嫩嫩的，一看就养的极好，那他就勉为其难的牵个手吧。
他想着，整只手都包裹住了方旬南的手。
方旬南觉得有点儿怪异，他动了动手没挣开，反而被陆妄递过来的饼干吸引了注意力。
最后一手抱着饼干，另一手被陆妄牵着，乖觉的回了教室。
陆妄则是自觉又懂了他的心思。
想牵手还不直说，非要他主动牵上，没想到小蠢蛋还挺有心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