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陶斯年感觉到章远已然动/情,手已经将他衬衫从皮带的束缚中抽出伸了进去。
“去酒店啊!你TM好歹看看这是什么地。”
陶斯年终于推开章远,忍不住咬牙切齿地破口大骂。
幸好他们现在在餐厅的包厢中,他可受不了让人看见两人这样纠缠。
“好好好,去酒店。”
章远好声好气地顺着陶斯年的话,把他额前的碎发梳理好,又拉着陶斯年站起来把刚刚扯出来的衬衫给他扎进去。
陶斯年还在喘气,便任由章远这个罪魁祸首把他被弄乱的衣衫整理体贴。
“手,可以拿出去了。”
陶斯年抓住章远趁着给他塞衬衫而揩油揉捏他翘臀的手,狠狠地甩出去。
“哎呀,刚刚有道褶皱,我那是给你抚平。”
章远仍旧嘻嘻哈哈。
陶斯年懒得理他,虽然没了眼镜视线有些模糊,但也坚持兀自先走。
可还没出包厢门,脚便踢到了茶几一角。
“嘶——”,陶斯年今天穿的尖头皮鞋,这一踢可把脚趾疼坏了。
章远赶紧跑过来扶住陶斯年坐下缓缓。
陶斯年看到章远就来气,“还不是怪你把我眼镜碰坏了。你必须赔。”
“赔赔赔,保证周一送到,一定不会耽误我的年年工作。”
章远说着,蹲下为陶斯年脱去皮鞋,将陶斯年受伤的脚捧在怀里轻柔舒缓。
陶斯年居高临下地看着,有些不敢相信记忆中人人追捧、吊儿郎当整天高姿态的人现在心甘情愿半蹲着给他按脚。
以前两个人恋爱住一起,甜蜜间少不了争吵。
因两个人都是高傲、不愿低头的性子,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吵得不可开交摔门而去也是常有的事。
就在章远想给陶斯年脱掉袜子仔细查看有无淤血时,陶斯年突然恶劣心起,偏要试探章远底线。
“别碰了。
不,先别脱。”
章远停住动作,仰头看陶斯年,眼神不解。
陶斯年歪了歪嘴角,在章远的注视下,缓缓抬起脚,踩到了章远仰起的脖子上。
陶斯年爱干净,衣服也都是要用乌木熏香过一遍。再加上人清清冷冷的属于不易出汗体质,即使大夏天身上也冰冰凉凉的。
所以章远只感觉干燥柔软,闻着冷冽馥郁、又无比熟悉的木制熏香的味道。
恍惚间竟觉得这是赏赐。
陶斯年天生弓足,隔着层袜子,用脚心揉弄章远的喉结。
章远的喉结生得性感,大学里每每打完篮球陶斯年去给他递水,总盯着他大口喝水时上下沽动的喉结看,迷得神魂颠倒。
章远没有起身,只更加用野性的目光死死地看着陶斯年。
可能连章远也意外自己这样做。
因为两人虽然在包厢,可保不齐服务员推门进来,时刻有被人发现的风险。
陶斯年看章远眼神张扬凌厉,身体却服服帖帖任他摆布,逗弄的心思越发恶劣。
足下力道加重,感受到章远不自在的紧绷和吞咽,喉结沽动越发明显。
“现在,用嘴叼着脱。”
陶斯年说完,感觉章远的目光像凌迟一般把他从上到下细细刮去一层肉。
他知道这样实在太过羞辱章远,可凭什么,章远可以想约就约?
于是陶斯年努力说服自己不要退缩,壮着胆子继续动作。
可章远还是没有反应,只不再死盯着陶斯年。
而是低下头去,不知在想什么。
陶斯年心里开始从忐忑、疑虑变得有些尴尬,自己这是在玩什么羞耻花样?
自己怎么做得出来啊。
加上腿都酸了,陶斯年要撑不住了,想放下腿,却又不愿就此结束。
这样,不就是他又出了一次丑?
索性破罐子破摔,将腿直接架在了章远肩膀。
动作幅度有些大,章远又半蹲着久了,陶斯年这一下让章远身形不稳。
陶斯年心里后怕,自己可别把他踢倒了。
要不然,两个人都出丑,只能打一架了。
正在陶斯年惴惴不安时,章远突然抓住陶斯年的小腿,用力一拉稳住身形。
陶斯年坐着好好的,被章远拉得差点从椅子上滑落,只能紧紧抓住椅背。
就在陶斯年想把腿收回,不想逗弄了,正准备要让章远起来时。
但见章远扭头,看见陶斯年搭在他肩上的腿,正好咬住了陶斯年脚踝处的短袜袜筒边。
陶斯年的脚踝很敏感,这下章远的呼吸的气流都扫过陶斯年的脚踝处。
冷白的皮肤下,脚踝处青色的毛细血管清晰可见。
陶斯年的脚踝仿佛被电流过了一道,心砰砰直跳。
章远观察着陶斯年的反应,上位者的轻颤更能激起匍匐在地的下位者的虎视眈眈。
于是也乐意陪他玩,牙齿咬着袜边继续向下撕扯。
“好了好了,不用脱了。”
脚踝处的呼吸越来越热切,陶斯年实在忍不住了,主动认输,赶紧把腿收回来。
陶斯年心想,真的是,怕了章远了,玩得越来越花。
不知道离开自己的这几年,章远在外面万花丛中过又学到了什么。
虽然,虽然这是自己主动提的……
他本来是想羞辱章远的,怎么,怎么变味了?
好像是在调情。
陶斯年只觉得脸上发热,脚趾其实还隐隐作痛,却也不管不顾地拿鞋往里穿。
手却不听使唤,鞋带怎么系也系不好。
章远本来还想陶斯年往往都是害羞得要命,这次这么大胆,料想他虽然表面上漫不经心、情场高手似的,实际上估计多坚持演一秒都困难。
果然他猜的没错,陶斯年这会脸红的滴血,圆润莹白的耳朵像是火烧了般。
手上虽不停动作,但鞋带却不停使唤,这会儿已经被绕成了个死结。
章远嘴角不自觉上扬。
他觉得自己又被他的年年可爱到了。
陶斯年感觉到了章远的目光一直盯着他的动作,又瞥见章远在笑,觉得自己出了丑,章远又在看他笑话。
就有些气急败坏地直起腰,板着脸,“看什么看,还不过来帮我系好。”
章远笑得宠溺,听话地过来一点一点把死结打开,又收紧,漂亮地系好。
站起来挺直已经酥麻的腿,章远揉了揉陶斯年发热的脸,看着陶斯年浓密的睫毛轻颤不知所措,不禁好笑,
“走吧,我的年年殿下。”
陶斯年瞪了他一眼。
说的是什么狗屁玩意?
可在章远眼里,这分明是心爱之人眼波流转,勾得人心痒痒的。
于是俯下身,贴近陶斯年耳边,轻轻说:
“去和我的年年殿下开/房。”
陶斯年脸又红了一个度,想讽刺回去几句,嘴上却说不出话来。
章远把陶斯年扶起来,牵着陶斯年的手就要朝外走。
“干什么啊?”周末,人来人往的,他俩牵手也太明显的。
陶斯年想甩开章远,却被攥得更紧。
“拜托,你自己能看清路吗?刚才不就磕到了。”
陶斯年没办法,只能任由章远牵着,稍稍走在章远后面,借助他和章远的身高差,用章远的臂膀挡住半张脸。
于是,在一众路人眼里,就是一个痞帅高大穿着风衣酷boy牵着一位西装革履穿得板板正正的清秀白领,那个白领精英还主动贴得很近,只能看到眉目如玉的半张脸。
尤其是前者脸上宠溺的笑和下不去的嘴角,以及后者虽神情害羞躲着却也不放开两人牵着的手。
谁看了不说一声这糖齁甜?
正当他们走出商业广场,章远看到一家药店想去买些止血化瘀的药膏给陶斯年涂上,突然被人叫住。
“嘿,章远,居然在这碰到你了!”
章远一看,原来是大学同学王志明。
王志明当年大学一毕业就出国了,章远和他是一个篮球队的,关系也还行。
“志明啊,你回来啦?自从大学毕业,咱俩就没见到了。”
听着章远和王志明寒暄,陶斯年心里都要慌死了,手心一直冒汗,牵着章远的手攥得更紧。
这王志明知道他和章远的事。
以前他每每在章远打篮球后送水,总要受到以王志明为首的一整个篮球队的起哄。
王志明是个话痨,活泼异常,虽然心眼不坏,但十分八卦。
陶斯年可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和章远又牵扯一起去了。
他们俩现在达成这个不清不楚的协议,又不是复合,保不齐被王志明看见两人现在这么亲密,又会被他传成什么样。
“哎,这位是?”
王志明看见章远与这个人这么亲密,可好奇了,奈何这人一直在章远肩膀后面躲着,看不清脸。
章远察觉到了陶斯年的紧张,知道他不想露面。
所以直接把王志明伸长的脑袋推回去,开玩笑地说,
“干什么干什么,我小男朋友害羞。”
王志明觉得好笑,“哟,这么宠呢。”
“哼,这可是我章远的男朋友,可要宝贝得很。”
王志明看见章远这一副不值钱的样,心里更好奇了。
他这几年虽人在国外,倒也断断续续知道这位章家公子哥的风流事。
身边男男女女不断,但从未承认是自己的男朋友或女朋友。
被他承认过的只有一个,大学时谈得轰轰烈烈的陶斯年。
分手原因不知道,只听说是章远抛弃的陶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