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
郎胭身子再低一点,和她再靠近一点,渐渐放大白皙飞红的脸蛋,很香,很甜。
“乖,张嘴。”声音很低,很沉,哄着她。
许深深迷了似的,水灵灵的眸子望着她,洁白的胸脯随着热呼吸起伏,温顺地张开唇瓣。
离得太近,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怦怦。怦怦。
郎胭眸色一沉,咬破自己的舌尖,低头轻轻含住许深深柔嫩的小舌,慢慢地把害羞的小可爱卷出来,用犬齿扎一下,把自己的舌尖快速地顶上去,让两个人舌尖渗出的血滴交融在一起。
唇齿间分泌出甜美的汁液,混入一丝丝血气,带有一点点的甜腥,让她着迷。
甘醇的清香将她包裹,舌尖柔软,身下和手中所触也是似水的柔情。
耳畔响起细碎的嘤咛,犹如魅惑的刺激,让她腹中发热,体温不受控制地升高。
点到为止。
郎胭恋恋不舍地抽身,慢慢离开许深深,从茶几上抽了一张纯水湿巾,递给许深深。
许深深双眼湿润,唇角沾着晶莹,表情还有点懵,没有拿湿巾,郎胭便就着湿巾帮她擦干净嘴唇。
湿巾擦过嘴唇,酥酥麻麻,许深深的心脏像在森林里迷失的鹿,在胸膛里狂乱跳动。舌尖还有点微辣的痛,但更多是和另一个女人唇舌相交的绵软和甘甜......
许深深倏然捂住嘴唇,眉头紧皱——她在做什么?回味和臭狼的舌尖接触吗?!!
她应该生气才对。
许深深清清嗓子,假装心中毫无波澜,两只手一齐捏玩偶狗狗的耳朵:“你的缔约方式就是咬人舌头?呵,没长大的小孩吗?这能管用?”
“当然管用,我的血会顺着你的血管流经你身体里的每一个角落。”郎胭扬眉,舔一舔唇边,颜色深沉,像是在回味,“你的血在我体内也一样。”
当她们的血互相游走完对方的身躯,异族的灵气和人类灵魂的精气会记住彼此的味道,落下烙印,形成奇妙的羁绊。
时间越长,越能感应到这份契约的玄妙。
不过许深深现在并没有感到什么特别。
她只留下一句:“羊扒在烤箱里,爱吃不吃。”然后置气地把玩偶丢到郎胭身上,裹着一条空调毯子上楼。
刚才的......算什么?
许深深坐在床头,卧室门关着,窗外吹进来夏日的夜风。
她缓缓抬起手,摸上嘴唇。
只是缔结一个契约,她的唇,碰了她的唇,她的舌头,缠绕了她的舌头。
吻不算吻,约定不算约定,没有承诺,没有解释,徒留满腔的心乱和灼热的悸动。
这种委屈又愤懑的感觉......无处排遣。
许深深拿起手机,在引擎搜索“和讨厌的人亲吻了正常吗”,当页面刷出来,她又不想看,烦躁地把手机扔掉,一头倒进床里,把脸埋进枕头。
她紧紧抓住床单,把它揉的潮湿发皱,嘴唇上和郎胭触碰的感觉无论如何都无法消散。那一幕总是在她脑中回放,她坐在沙发上,望着她俊俏的面容,随着她的俯身一点点躺倒,被她哄着张开嘴,尖齿扎破舌尖,她的舌头缠上来......
一帧帧画面在许深深眼前重演,冲击她的心海,她仿佛还能感受到郎胭碰上她时呼出的炽热鼻息。那时郎胭合上了眼,舌尖像灵活的小蛇,分开她的唇,撬开她的贝齿,神情十分沉醉,在那一个瞬间,许深深竟然感到一种被她视若珍宝的喜悦。
是不是从现在开始,她成为了郎胭的“最重要”?
毕竟郎胭说,她反馈的福德是非常重要的东西。
许深深蜷缩在被子里,抱住双臂,闭上双眼,倾听自己的心跳,心脏一紧一蹦,将血液输送到全身。这些血液里,有一滴来自郎胭,它和许深深融合在一起,流经许深深体内的每一个角落。
全身血液循环只需要三十秒,数着心跳,她早已在她体内游历过许多遍。
非常讨厌,又......并不讨厌。
许深深努力挥掉脑海里所有关于郎胭的画面。
童年时,郎胭帮她捡下缠在树梢上的风筝,抱着摔破膝盖的她跑了几里山路,告诉医生她很怕痛,所以要轻一点;少年时,郎胭陪她走过闷热漫长的雨季,每一个晚自习下课,经过学校里最暗的那条巷子,她都知道她在身后,即使夜晚再黑,她也不必害怕。
十年前,许深深出国,走向机场安检,回头望见说不会送她的郎胭。等她到了英格兰,慕容倩告诉她:郎胭追着你的飞机跑过好几条大街,手里一直攥着一张巧克力的锡箔纸。后来她跑累了,追不上飞机了,望着天空流发呆,说“我遇见你的那一天,吃到了这辈子最甜的东西,以后再也没有了吧”。
身在英格兰的许深深嗤之以鼻:臭狼贪吃,为了费列罗,追着她的飞机跑了几条大街。
可是......
许深深捂住脸,眼睛有些酸涩。可是为什么现在想起来这些事情,她觉得这样难过?
她突然很想给郎胭买很费列罗,很多巧克力,很多糖,各种各样的糖,还有很多熏肠,牛排,小肥羊。郎胭真的很容易满足,吃一颗糖,会眯起眼睛笑,给她一只小肥羊,她就像能长出毛茸茸的尾巴冲着她摇。郎胭是那么简单,那么赤诚,勇敢,又善良。
许深深仰起脸,耳朵被滑落清泪打湿,她绷着嘴,咬着下唇,胸脯闷得发胀,满腔的情绪无处宣泄,痛苦得快要爆炸了——明明,她是那么讨厌郎胭!最最讨厌郎胭!
如果郎胭没有长那么一张臭嘴就好了。如果郎胭没有那么低情商就好了。
今天晚上她是那么担心她,等了她很久,害怕打扰没有给她通电话,特意为她烤了羊扒,结果郎胭居然那么用力地推她!还摆出那么一张臭脸,霸道地叫她放弃项目!郎胭是不是和许翰林那群人一样,都认为她是个草包花瓶的千金大小姐?!
郎胭,你真的太过分了!
臭狼,我果然最讨厌你了......
......
许深深少见的睡了个懒觉。
中午十一点过,听到敲门声,许深深才迷糊地睁开眼。
“许深深,你醒了吗?是不是生病了?”郎胭在外面。
许深深捂着额头坐起来,嘴里很干,眼角还有点红肿,可能昨晚哭了一会,有点脱水。
她走下床,打开门,郎胭穿着围裙拿着锅铲,看到许深深后愣了一下,然后帮她把头顶飞起来的呆毛捋下去。
许深深登时往后一躲,捂住头顶,这才意识到她还没有梳洗,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就开门了......而且她的睡裙皱巴巴的,有一角裙边卡在了后腰,一边肩膀的肩带滑落,脸颊上还有一道不明的红色压痕......天哪,真是丢死人了!
“你没事吧?我煎了你上次说的茴香饺子,还做了熏肠套餐,你是再睡一会,还是下去吃?”
郎胭显然没想到会看到这样毫无防备的大小姐,眼神都有点飘虚,磕磕绊绊地问她。
“哦,你等我一下,我我......我换好衣服下来。”
许深深关上门,靠在门背后,做了两个长长的深呼吸。
不知道为什么,她刚才总是不自觉地把注意力放在郎胭丰满的嘴唇上,那就是昨天和她贴在一起的饱满性感的唇。
许深深摸着嘴角,把卡住的裙摆放下来,坐到化妆桌前,仔细地梳理头发。
莫名其妙的,她很纠结今天该穿什么衣服,好像衣柜里的每一套都不够漂亮了......
餐厅里弥漫着诱人的熏肠香气。
桌上摆了一盘煎饺,一盘德式熏肠土豆泥。
“这是早饭,这是午饭,许总请用。”郎胭送上筷子和刀叉。
许深深拉开吧台凳坐下,看着眼前的大盘小盘,心境和桌上的中西混搭一样,光怪陆离,不着调。
郎胭给她切熏肠,倒了一杯牛奶,问:“你昨晚还好吗?我以前听师父说,有的人缔结契约后身体会不舒服,我很担心你。”
许深深蓦然低下头,眼睫毛快速扑闪,装作不在意地用叉子戳熏肠片:“我很好,只是睡过头了。”
这就是她昨晚满脑子都是郎胭的缘故吧。不是因为她真的想,而是契约在作祟。
郎胭说:“你放心吧,只要契约在一天,不论什么事我都会为你拼尽全力。”
许深深冲她微微一笑,矜持优雅。看来郎胭真的很重视她的“祝福”。
也好,往后她有了制服她的王牌手段。
“关于水神医院的异常,我根据已有的线索做了推测,龚南晴的一夜情对象很可疑。上次我让你问她的事她回了吗?”
许深深点头,打开paid:“她说没联系了。但是那个人我查了一下,是奥生医药科研集团的研发总监,曾经是美国CSHL医药研究所的教授。”
郎胭把平板拿过去,看到奥生集团的专家介绍,照片里的女人金发蓝眸,挺鼻薄唇,姓名那一栏里写着:水霖璃。
郎胭用手指敲两下水霖璃的照片:“跟龚南晴说,必须把这个人约出来,我们一起吃顿饭。”
作者有话要说:
狼:就是这厮想害我老板是吧?(刀和拳头都准备好了
[晴晴惊慌。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