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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然还只在影视剧里见过这些故事桥段,如今亲身经历时,那股滋味完全没有看戏一般时的感受了,有的是唏嘘和难受。

  原来拥有亲人,并不见的就会幸福,有时候,那血缘关系上的无赖捆绑,也挺让人无奈的。

  气氛变得沉闷且压抑,秦兰翘又开始呆滞着。

  良久,温然出声:“我呢,并不想说什么苦难可以磨练一个人的话,相反,苦难就是苦难,是折磨我们身心的祸首。的确,有些人幸运可以从中一次次涅槃重生,但更多的人,却是一生都被苦难所笼罩。苦难不能被标榜和感谢。”

  这些话,其实并不是现下思考出来应对秦兰翘的,更是她这些年孤苦无依的感悟。

  秦兰翘失神的眼眸回了些许的温度,轻转头看向坐在床边的温然,黄昏的霞光从窗口透进,洒在她身上,那么朦胧和宁静。

  回到秦兰翘本身,温然左思右想,除了柔声说教,劝她擦亮眼睛,没有什么好法子了,便开口:

  “我更想说的是,我希望你能时刻保持清醒理智的头脑去应对人生中的苦难。你的父亲给予你生命,值得感激,但他却没有做好一个父亲,攀权附贵,把你当成权力场的筹码。至于你的意中人,他没有做好一个爱人,并不值得你付出真心在他身上。”

  秦兰翘听到她的评价,眸子里的蓄满了泪水,满心都是委屈。

  “或许换一个角度来看,你进宫并不没有好处。你识得了两个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知道他们对你的心是什么样的。如果你没有进宫,而是如愿嫁给了意中人,那在几年后,你忽然发现枕边人原来不过如此,那会儿,你后悔都来不及了。不是吗?”

  温然话毕,她也摸不准这番话会不会让兰贵仪好受一些呢。

  秦兰翘两行清泪挂在脸上,咬着唇,点头,之后像是想明白了一般,说:“你说得对。木还未成舟,发现蛀虫便是一件应该庆幸的好事。”

  温然眼睛闪了闪,把一旁的手绢递给她。

  “谢谢...多谢温大夫。”秦兰翘接过手绢,泣不成声,泪似擦不干一样,一直往外涌着,是要把这段时间来的苦楚和心酸都要通过泪流出去。

  温然看着她不断溢出的眼泪,上前轻拍她的肩膀,说:“不客气,我作为大夫应尽而已。”

  秦兰翘不禁拥抱住了她,由无声的哭变到了小声隐忍着的啜泣,这个哭声真是听者揪心啊。

  看来,这世上还是有人能理解她的,也是有人能真心地待她。

  温然没有吝啬,和她拥抱着,不停地轻拍她的背安抚着。

  好一会儿,委屈和苦涩总算是一哭为快,秦兰翘吸了吸鼻子,松开怀抱,不好意思地看着温然身上被自己泪水染湿的痕迹。

  “没关系,衣服而已,你的情绪最重要。好些了吗?”温然见她盯着自己的衣服,笑着抚了抚,说。

  秦兰翘哭得嗓子都哑了,抱歉地回:“嗯,好多了。谢谢温大夫。”

  “不客气,但愿你之后能一切顺遂。对了,我跟彩玉讲了这两个月的药方,最近,你就好好服药,等能下地了,就能适当的食补了。”温然观察着她的神态,比起昨日确实有了起色,安顿道。

  秦兰翘点头,红肿着双眼,说:“好,都听温大夫的。”

  “那好,我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身体上有什么事让彩玉找我就行。”温然不由又去诊了一把她的脉象,不错,稳定多了。

  秦兰翘说着,瞥见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两个人影,定睛看了看,忙要去行礼:“嗯,一定!温大夫慢走,等兰翘身子养好,一定好生......重谢。”

  温然回头,就见皇后带着念容,站在那里,两人出奇的一致,都板着脸。

  李清姒说着话,眼睛却不时地去扫床边的人:“不必行礼,本宫就是来瞧瞧,你的身子无碍就好。”

  之后,三人便一同走了,秦兰翘躺在床上,心里的暖意逐渐升了几分,皇后姐姐原来如此挂念她。

  ......

  天色已黑,回去的路上气氛很是诡异,三人一言不发地专注走着。

  温然心里猜想,皇后是不是又吃醋了呢?是醋自己去兰贵仪那里待的时间久吗?还是醋自己给兰贵仪说了太多的宽心话呢?

  寝宫内的岔路口上,李清姒终于出声,不过还是生人勿近的态度,说:“念容,你先去歇息。”

  “遵。”念容顿了一下,看了眼温然,只能就此作罢。

  等娘娘歇息了,她再去寻温姑娘,好给她提醒几句:不必和兰贵仪如此亲密。

  “你也回吧,本宫去沐浴了。”

  温然还没来得及说话,话音刚落,李清姒就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叹了口气,只能自己先回,折腾一天,也去洗澡了。

  擦完头发,坐在书桌前,反反复复地想着刚才的事情。

  这年头没有短信,没有微信,她是有心想沟通,却被拒之门外,温然提起笔,写写画画了几下。

  头脑中的思绪仍然是一团乱,她和皇后之间的恋爱,并不如她之前的憧憬那般甜蜜黏腻,更多的是抓肝挠肺。

  但即便如此,还是想皇后一会儿能来自己这里,若不来,那自己就去正殿那里敲门。

  “兰贵仪的身子,可是要暖一些?”一道声音从后传来。

  温然欣喜地转头,便见她秀发微湿,散在脑后,身上的外衣早就被脱了仍在一旁。

  起身面对着她,一五一十地解释道:“说什么呢?我就是找到了她的心结,给她说叨了几句,之后,她就哭,我拍她肩膀时,她就把我抱住了...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

  “这一看二抱的,感情不就这番来的吗?”李清姒挑眉,灭了圆桌上的烛灯,只剩书桌前的那一盏了。

  灯光霎时昏暗下来,衬得又是一片静谧。

  “感情哪儿来的那么快啊...喜欢的人,哪怕是远远看一眼,都会心动,不喜欢的人,就算天天见,也提不起兴趣来。”

  李清姒眼里多了几丝笑,但嘴上评价道:“花言巧语。”

  “我的心可没那么大,你横竖都装满了。”温然边说,边把她乱扔的外衣叠得整齐放在了自己枕边。

  李清姒的脑回路清奇:“那你的意思是,本宫就只有你心眼儿那么大了?”

  “不解风情。”温然同样送给她了一个评价。

  李清姒语气里都是威胁,说着还朝温然下面看过去,说:“总之,若你敢跟兰贵仪有什么好歹,小心本宫把你咔嚓。”

  温然顺着她的眼神,会意,怔了怔,而后小声提醒说:“可我没。”

  “没也咔嚓。”李清姒才不管,反正不讲理惯了。

  温然含笑看她,眉眼里都是她的可爱,忍不住伸手搂住她的腰肢。

  李清姒被这眼神要吸进去了,神志又在恍惚,分不清是记忆里的人还是谁了,好在只几秒的功夫,刚要上去抚几下她诱人的唇,便听这句:

  “好啦,都这么晚了,我们休息吧。”

  温然拉着她,就要上床休息。

  李清姒咬了咬牙,恨是个榆木脑袋,只能跟着躺了下来。

  温然吹灭书桌前的烛灯,点了一块儿安神香,接着又掩了掩枕边人的被子。

  李清姒感受着她温柔的一举一动,鼻尖传来丝丝缕缕的清香,原来这人身上的香是这样来的,难怪。

  伴着这股香,整个人不由地放松了下来,这床虽不软,但总能让自己安眠。

  温然嗅着香味,说:“好闻吗?我加了丁香、茉莉还有一点点的薄荷,想不到吧?”

  “薄荷不是醒神的吗?”李清姒侧身面对着她,听到还有薄荷,问。

  温然闻言,也侧身,和她面对着,解释道:“薄荷可以醒神,但也能去火散热,清心明目。”

  “原是如此...这香,既不艳浓也不寡淡,既不稠甜也过于沁爽,很是好闻。”李清姒瞧着她晶亮的眸子,认真点评,并不吝啬自己的夸赞。

  温然笑了笑,伸手点了一下她的额头。

  李清姒凝着她,眼底多了一抹情绪,意味深长地问:“若有一天,你发现本宫配不上你,你会作何?”

  “我和你在一起,本来就是冒着生命危险了,配不配得上,那都是后话了。”温然想了想,微叹气,说。

  在她眼中,两人即使能修成正果,那途中的艰难一定不会少,若两人没有走到最后,一个是皇后,一个是宫女,她的日子也可想而知。

  李清姒懂她说的意思,自是明白她忧虑什么,心被揪了一下,有难受有愧疚,接着承诺道:“不论是好是坏,本宫说过永远护你周全,就一定会做到。”

  “我心甘情愿的。”温然抚她的秀发,轻轻拨在耳后,说。

  李清姒浅勾了一下嘴角,忽地又想起今日骑马,凑近了些,轻吐道:“你可知本宫今日在马上最想做什么吗?”

  “什么?”温然不解。

  李清姒伸手婆娑上了这人的唇瓣,说了一句“蹂|躏她”,便翻身吻了上去。

  不知是第几次光顾了,两人对彼此的美好熟络了不少,温然搂住她的腰肢,回应着她,任由她攫取里面的甜津。

  “以前不是很爱和本宫斗嘴吗?”吻着,李清姒自顾地松开唇,微喘着气,问。

  温然依依不舍,满眼都是她的风情,说:“那是以前...”

  “现在呢?”李清姒连喘气都是魅惑,鼻尖贴上她的鼻尖,又问。

  温然面庞发烫,小声地回:“我舍不得。”

  李清姒听到这话,笑了一下,之后又好好去蹂|躏那张令人眷恋的唇了。

  许是吻得激烈,空气中的香气也开始变燥热了,温然这才发现这人只穿了亵衣,里面干干净净的。

  李清姒也感觉到了,耳根红着,嘤咛一声,贴得更紧了。

  不过,两人并没有其他过火的举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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