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直毘人说完之后,弥生幸叶没有再接话,她拽着甚尔的衣服,在他身后低着头,眼眶里泪珠一直在打转。

  一想到丢脸丢到了整个咒术界,就想连夜离开这个国家。

  手上拽得越来越紧,她只顾得委屈,正抽着鼻子呢,突然听到他很生气的嗤了一声。

  “够了。”禅院甚尔表情难看,眉眼压了下来,绿色眼睛里戾气弥漫,“不要再说了。”

  身后,少女还在呜呜的小声叫着。

  她脸皮很薄,遇到这种情况,只会红着脸拽他的衣服。

  所以说那么多干什么?她已经很害羞了。

  禅院甚尔把她挡得严严实实:“到底想说什么,不要再逗她了。”

  禅院直毘人哪里会承认自己其实是想看热闹,他探头过去,发现小姑娘确实羞到不行,心里也开始尴尬起来。

  可是这件事要是从自己嘴巴里说出来的话,又不太合适,免不得小姑娘多想,觉得是自己想要棒打鸳鸯,或者强迫他们。

  所以他看了眼旁边的弥生源,示意对方来说。

  弥生源没有拒绝,于情于理都是他开口更为合适,只是之前看监控的时候,那些人的微妙眼神太难忘记,搞得他现在整个人都很灰暗。

  他闭了闭眼,心里面一阵生无可恋,有气无力的说道:“你们两个在家里怎么闹都无所谓,但是今天这件事不太好糊弄过去,几乎整个咒术界的高层都看到了,不给个明确的说法的话,对弥生和禅院都有影响。”

  禅院甚尔眉头紧锁:“要怎么做?”

  “澄清或者承认。”

  弥生源揉了揉太阳穴,把头砍掉的心都有,这样就不用那么头痛了:“要么澄清,说你们俩没有关系,当时那些画面只是因为镜头角度而导致的一场误会,不过这样说的话,甚尔你得先和幸叶分开一段时间,缓和一下这件事带来的不良影响。”

  禅院甚尔沉默了一会儿:“那承认呢?”

  “承认还需要我再解释吗?”弥生源看了眼他身后只露出半边肩膀的逆女,没好气的说道,“反正你们两个被传娃娃亲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了,虽然没有太多人当真,但是可信度还是有一点的,正好可以拿来用用,都不用多说什么,直接对外面说你们两个准备订婚就好。”

  这两个解决方案,是他和禅院直毘人商量的,不管他们选择哪一个,他俩都不打算过多干涉。

  就是有一点,虽然他嘴上说得轻巧,但其实心里面还蛮酸涩的。

  毕竟是自己的女儿,从小看着一点点长大的骨肉,突然遇到这种情况,怎么可能不心情复杂?

  ……怎么那么快就要订婚了呢。

  弥生源心里面更难受了:“你们两个要不要考虑一下?”

  禅院甚尔没吭声,几秒钟后,对他摇了摇头:“不用了,就澄……”

  “承认吧。”

  背后她突然出声打断了他,声音还带着一些哽咽,尾音有点颤抖,但是很坚定。

  弥生幸叶看着手里面甚尔的衣服,被她拽得皱皱巴巴,看起来一点都不体面,她从鼻腔里发出一道含糊的气音:“其实我们两个早都说过这件事了,只是一直没确定下来,既然早晚都要订婚,那现在趁机公布也挺好的。”

  弥生源惊愕地看着她:“早都说过了?”

  “……嗯。”

  弥生幸叶不再拽甚尔的衣服了,低着头有一下没一下地用手指戳他的后腰,许是有点痒,他瞬间绷得紧紧的,腰上的肉像铁板一样硬。

  她抿着嘴巴,莫名有点想笑,甚至因为他下意识的动作,心里的紧张稍微消减了一些。

  “其实前几天我们俩就说过要不要订婚,但是当时我觉得太早了,还有点犹豫,就没明确答应他。”

  “……今天就不早了吗?”

  “早啊……”她害羞地眨了眨眼,感觉头上要冒烟,“但是甚尔今天又和我说了一次,我觉得再拖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反正……反正我们俩知根知底的,也相处了那么多年,早都习惯在一起了。”

  “你要明白,习惯并不代表着喜欢。”弥生源心情复杂,鼻子都酸了一下,“爸爸希望你不要委屈自己,这件事也并没有那么难处理。”

  “没有啦,我才不会委屈自己呢。”弥生幸叶揉了揉眼睛。

  她虽然也不太明白,自己现在到底算不算是喜欢甚尔,但是她不排斥……或者说,一直都没有排斥过……

  最开始确实有点无法接受,想着怎么办,怎么面对他,害羞的都不敢和他对视,连碰一下都要炸毛。

  ——可是并不讨厌。

  他搂着自己腰的时候不讨厌,捂住自己嘴巴不讨厌,抵住自己额头不讨厌,说那些混账的胡话也不讨厌。

  其实想想,只要是甚尔,好像不管他做什么,她都永远不会讨厌。

  所以她觉得,就算不是喜欢,她对他应该也没那么纯洁,不然……不然为什么和他贴贴的时候,会那么开心?

  弥生幸叶伸手按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小声道:“也许我现在确实分辨不出来习惯和喜欢的区别,可是没关系,他很聪明,总有一天会教会我的。”

  “你们……”真是,都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弥生源看了眼表情空白,仿佛脑袋瓜子已经离头出走的禅院甚尔,无奈地多问了一句:“你确定了?不需要和甚尔再商量一下?”

  “不用,他听我的嘛。”

  弥生幸叶红着脸,尾音娇气地勾了勾,手指蜷缩在他的后腰,忍不住刮蹭了几下。

  他绷得更紧了,甚至还轻轻颤抖了起来。

  她这才惊吓一般的收回手,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动作好像有点坏。

  弥生幸叶舔了舔嘴唇,难掩羞意地继续说道:“而且从幼驯染变成夫……未婚夫妻,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这个理由说出去,其他人也不会再说闲话了。”

  这个还真不一定,毕竟人类的本质是八卦。

  不过再怎么说,大大方方的承认确实比遮遮掩掩要好一些。

  就是太快了,要不是今天闹得太大,也不用那么急迫的按下这件事。

  弥生源啧了一声,心想某个人盯了那么多年,这也算是得偿所愿,他失笑着摇摇头:“行,那就这么办吧。”

  弥生幸叶“嗯”了一声,终于从甚尔背后探出头,湿着眼睛看他:“爸爸,订下婚约就行了,至于订婚仪式……现在还太早了,等我再大一点再说吧。”

  “什么都不做?”

  “没必要弄得那么麻烦,我们俩自己处理一下就好了。”

  弥生源对此并没有多说什么,谁让这事太突然了呢,谁都没有心理准备。

  他也没再留他们,挥挥手让这对新鲜出炉的未婚夫妻出去:“你们俩没事就回去吧,我和禅院君还有别的事情要商量。”

  弥生幸叶点点头,又和禅院直毘人打了个招呼,然后才拽着禅院甚尔的衣服,和他一起走了。

  路上两个人都安安静静的,她是因为太害羞。

  禅院甚尔则是从她开始说话的那一刻起,就没有再出过声。

  晚霞泼了满天,粉粉紫紫如梦似幻,樱花在脚底下铺着,每走一步似乎都带着花香。

  他终于闭了闭眼,仿佛刚从大梦中醒过来一样,看什么都怀疑那是不是真的。

  “幸子,你是真实存在着的吧?”禅院甚尔睁开眼,绿色的眼睛有些湿润,茫然地看着她,就像是在确认一样,眼神发虚,“我感觉我现在轻飘飘的。”

  弥生幸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怎么?我答应了你还不愿意呀。”

  “当然没有。”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喉咙梗到发痛,但还是哑哑地笑了几声,“我还以为你会生气,想着你那么容易害羞,会不会直接不理我。”

  毕竟她当时眼泪都出来了,看起来真的很难受。

  “确实很害羞。”她只要想一下当时他们俩那个姿势被那么多人看到,还被误会成做那种事,就觉得好丢脸,“可是更不想让你伤心。”

  弥生幸叶扯着他的衣服,在手指上绕着圈:“我知道你当时想说澄清嘛,是为了我好,不想让我被别人说闲话,也不想逼我……但是好久不见我的话,你……你肯定会受不了的。”

  最后一句话她说的好艰难,说完恨不得原地把自己埋起来,整个人都要熟了一样,比天上的晚霞还要红。

  禅院甚尔却笑着点头:“幸子真了解我,要不是你不愿意,我晚上都想和你睡在一起。”

  弥生幸叶哼了一声,早都习惯他的浑话了:“想得美,答应和你订婚是一回事,你追我是一回事。”

  而且那么快的话,她还没办法做到,绝对会害羞到死掉的。

  “甚尔,我们慢慢来嘛。”她放下他的衣服,用小拇指勾了他一下,“你慢慢教,我慢慢学,我们一步一步的,总会把这个过程走完,慢慢到达终点。”

  何必太急着提交试卷呢?

  他们分明可以尽情享受解题的快感。

  就像回去的这条路一样,不用多快,就这么静静的,欣赏着晚霞,吹着傍晚温柔的清风,看着花瓣和树叶在空中飘啊飘,飘得到处都是,就已经很幸福了。

  禅院甚尔仰着头,捂住眼睛笑了好几声,才热着眼眶回她:“那么确定我们会一起走到终点啊。”

  “当然啦。”她指了指前面已经能看到房顶的屋子,“你看,这不就到了一个。”

  弥生幸叶抬着头看他,伸出手攥住了他的小拇指,晃啊晃的:“回去吃饭吧。”

  禅院甚尔轻轻地嗯了一声,垂着眼睛看他们不伦不类的“牵手”。

  “未婚妻,你的未婚夫现在很饿,想吃很多很多的肉。”

  “未婚夫,你的未婚妻也饿啦,但是不想吃肉,想吃好多好多的甜点心。”

  “要尝尝我的吗?”

  “勉为其难吧。”

  晚上,弥生幸叶终于如愿以偿地吃上了茶泡饭和和菓子。

  她眯着眼睛,好享受的模样:“累了一天,就想吃点清淡的。”

  对面,禅院甚尔大口大口地吃肉,视线中偶尔能看到一双筷子伸进来,夹走一片他碗里的卤牛肉。

  她现在已经不像最开始那样不好意思了,伸筷子伸的特别自然,不想吃了就再给他放回碗里,完全不在意被他吃了会多么暧昧。

  真可爱,就像是一只娇里娇气的猫咪,又贪嘴又好奇,伸出爪子扒拉两下,喜欢了就拿走,不喜欢就再还给他。

  禅院甚尔忍住笑意,把她送回来的卤牛肉吃了,抬起头看她,果然表情正常,一点儿都没有害羞。

  “看我干什么?”弥生幸叶打了个哈欠,手里拿着一块和菓子,已经被吃了一小块,“不想吃了嘛,我已经撑了。”

  她拧着眉毛,看着手里的和菓子一脸苦大仇深,看样子是吃不下去,又不知道怎么处理才好。

  禅院甚尔咽下嘴里的牛肉:“吃不下了?”

  “有点腻。”

  “给我吧。”他张开嘴巴,朝着她勾了勾舌头,“不想吃就算了,不然晚上积食,你又会难受。”

  弥生幸叶鼓了鼓腮帮子,看着和菓子上面自己存在感很强的牙印,纠结了一会儿之后,还是伸了过去:“那你吃吧。”

  禅院甚尔牙齿一咬,趁她不注意,舌头伸出去舔了她一口:“未婚妻给未婚夫一点甜头吧,每天馋得快要死掉了。”

  她还没反应过来,看着湿漉漉的指尖,整张脸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连忙拿纸巾擦干净。

  “喂!你是什么大流氓吗!”

  “不,我是变态。”

  “……”她被噎了一下,看着他理直气壮的表情,好半天都不知道说什么,到最后才憋出来一句,“你还挺骄傲啊。”

  “那当然了,对未婚妻变态合法又合理。”

  禅院甚尔痞痞地笑了一下,还故意喝了口水,脸颊鼓来鼓去,好像是在漱口一样:“真甜,还想再吃一块,卤牛肉太咸了。”

  他又张开嘴巴,眼神黏黏糊糊的,无声地催促她。

  弥生幸叶别着头:“不要,想吃自己拿。”

  “自己拿哪有未婚妻喂得好吃。”禅院甚尔不愿意,又开始磨她,“幸子,最后一块了。”

  “那……那你别那样啊,很奇怪的。”她红着脸,纠结着又拿起一块,不知道要不要喂他,“你要是再……我就揍你。”

  他咧开嘴,舔了一下嘴角的疤痕:“那你怎么揍都可以。”

  这几乎是明晃晃的告诉她,他听到了,但还敢。

  弥生幸叶有点生气,想把和菓子放回去,可是看他张着嘴巴,就像只狗狗一样等待投喂,就又忍不住心软了。

  可恶,这个家伙怎么那么会撒娇啊!

  她愤愤地把和菓子伸过去,别开头不想看。

  他没有一口吃掉,而是先咬了一半,牙齿几乎是贴着她的指尖咬下去的,然后剩下的那一半,直接被他整个含了进去。

  和菓子软软的,指尖的湿热也软软的,痒得她整只手都麻了。

  偶尔坚硬的牙齿会故意咬两下,又有一丝丝微痛。

  ——更像狗狗了,喜欢舔人,还喜欢咬人。

  弥生幸叶侧着脸,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等他再松开的时候,脑袋嗡嗡的,像是有很多小虫子在耳边飞来飞去,就连眼前都要飘那些黑白的花。

  她直接冲向洗手间,洗了把脸又洗了手,深呼吸了好几分钟,才带着湿漉漉的刘海和袖子,重新回去。

  禅院甚尔已经把剩下的饭都吃完了,正坐在那里撑着下巴看她,见她出来了,还故意笑了一下:“订婚真好,我喜欢订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婚,等结婚了,我每天都要吃老婆。”

  弥生幸叶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她扶了扶旁边的墙,直接把袖子捋了上去。

  “你今天晚上很嚣张啊。”她咬着牙,把碎头发别到了耳朵后面,走到他面前,掐住后脖子就往桌子上面按,“我让你吃!”

  她另一只手噼里啪啦的就往他头上打,气得大喊:“我都那么不好意思了,你还说浑话!坏家伙,让你说!让你得寸进尺!”

  禅院甚尔也不挣扎,笑得桌子都一抖一抖的:“太高兴了啊,没忍住发一会儿疯,你等我习惯习惯。”

  “习惯就好了?”

  “不是,习惯了就可以稳定的发疯。”

  “……我先杀了你啊!”

  这家伙皮糙肉厚的,打了一顿他什么事都没有,神清气爽的在那里捋头发。

  弥生幸叶气喘吁吁地坐着,指着他脸气得通红。

  禅院甚尔闷闷地笑了几声,走到她面前蹲了下来:“别气了,今天多好的日子。”

  他下巴放在她的大腿上,仰着头看她。

  每次把她气得够呛,就会这样跑过来服软。

  弥生幸叶恨恨地揪他的头发,热得鼻尖上都是汗:“谁让你说那些让人害羞的话的,你就不能别说的那么露骨吗?”

  这坏东西口无遮拦,什么都往外说,真是挨打都不亏。

  禅院甚尔直接把侧脸靠在她腿上:“没办法,吃不着只能口上占占便宜了,幸子真是一点都不体谅一下未婚夫,我饿了那么久呢。”

  弥生幸叶对着头就是几巴掌:“还说?”

  “不说了不说了。”他蹭了蹭她的腿,闭着眼睛一副很享受的表情,“能看到你就很满足了。”

  弥生幸叶哼了一声,在他头上搓了几下,把他刚刚才整理好的头发又给搓得乱七八糟的,这才感觉气消了一点。

  “喂,坏家伙。”她戳了戳他的脑门,声音软了下来,“我和爸爸说现在不想办订婚仪式,你会不会多想?”

  “不会啊,都说了我听你的。”

  禅院甚尔抱住她的小腿,换了另一边侧脸又蹭了蹭她的腿,那么一大只还装小狗依人。

  “比我之前的设想好太多了,我还以为会和你分开一段时间,而且就算没发生今天的这件事,我也没想过会那么早就和你订婚。”他打了个哈欠,“所以怎么可能会多想,我已经非常满足了。”

  弥生幸叶拽着他头发的手放松下来,有一搭没一搭地给他顺毛:“那你要有心理准备哦,我是不会嫁给你的,只能你入赘到我家。”

  “我知道啊,早都已经做好准备了,而且我不是和你说了,我一直等着改姓叫【弥生甚尔】吗?”

  “只是再和你强调一下啦。”她敲了敲他的脑袋,“毕竟很多男人都没办法接受自己入赘,那样他们会觉得比女方矮了一头,还会感觉自尊心受挫,不管怎么说,开开心心入赘的男人还是很少的。”

  “我不就是。”禅院甚尔被她摸头发摸得特别舒服,感觉都快睡着了,“我可是求着入赘呢,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能跟你姓。”

  弥生幸叶被他说得笑个不停,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轻轻扯了扯他的头发:“所以我们两个要互换一下,本来纳采之仪要男方送给女方礼物嘛,现在既然是你入赘过来,那就我送你吧。”

  “哦?你要送我什么?”他兴致勃勃地抬起头,衣服领子被蹭的都露出锁骨了,“我们今天订婚还挺突然的吧,你怎么有时间给我准备礼物的?”

  从上往下看,锁骨还挺明显。

  弥生幸叶给他扯了扯领子,手指蜷缩着,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眼睛都不敢乱看了。

  “这件事说起来还挺乌龙的,其实我对这次的交流会也没有兴趣,但是这次的奖励很丰厚嘛,是一把特级咒具。”

  特级咒具挺少的,也很难得到。

  身为一个家族的继承人,她当然也有资本能给他搞过来,可是那样总觉得缺了点什么,而且他也不一定愿意要。

  所以这次的交流会,真的是办到了她的心坎里。

  “你的咒具要么自己买,要么从我姑姑那儿借,虽然也不怎么影响你做任务,但是总是坏来坏去的,也挺不方便。”

  “所以你就想送我?”

  “是啊,我想自己送你,不花家里的钱。”

  弥生幸叶拍了拍他的头,让她放开自己的小腿,站起来去把游云拿了过来。

  她递过去:“因为想给你个惊喜,就一直没和你说,可是我也没想到那么巧,今天还一不小心订婚了,所以这把咒具也算是背负上了双重意义,是不是蛮难得的。”

  禅院甚尔从她手里接过来,上面还有一点点她身上的体温,让他爱不释手:“我很喜欢。”

  他笑了一下:“我之前问你,你还糊弄过去了。”

  “毕竟是惊喜啊,怎么能那么早就让你知道。”

  怪不得她当时笑的那么奇怪呢,他问她笑什么,她还说是看到了一个小鬼头,觉得对方长得可爱。

  哈?

  禅院家的小屁孩,哪个有他小时候可爱?

  毕竟面前的这个家伙,可是第一眼见到自己的时候,就在背后说喜欢他呢。

  禅院甚尔心里面美滋滋的,在她房间里面赖了好久,最后还想着能不能厚脸皮的在她房间里打个地铺。

  结果当然是没有一点可能,还被她一脚踹了出去,背上也挨了几巴掌。

  他摸了摸鼻子,挨打也开心,拿着游云满足的不得了,正准备回去睡觉呢,一扭头看到了院子外面站着个小男孩。

  白发蓝眼,表情冷冷淡淡的,不是那个六眼神子五条悟还能是谁?

  禅院甚尔来了点兴趣,慢悠悠走到他面前,低着头冲他呵了一声,超级恶劣:“大晚上的不睡觉,你跑这儿来干什么?”

  五条悟歪着头看他:“你身上没有咒力?”

  “是啊。怎么,大少爷就因为这个对我好奇?”禅院甚尔一脸“那你可真无聊”的表情,“天与咒缚,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

  还是解释一下吧,毕竟六眼神子身份那么高贵,怎么可能记住他这个咒术界的渣滓。

  “我知道。”五条悟认真地点头,“我听说过你。”

  当然,那些言论并不好听。

  禅院甚尔当然也知道自己的名声在咒术界是怎么样的,他早都不在意了。

  所以只是挑了挑眉,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所以你到底想干什么,跑到这儿来找我炫耀一下你多么厉害?”

  幸子可是很喜欢这个小鬼呢,把他夸的天花乱坠,真是有够恼人。

  五条悟摇摇头:“我只是觉得,你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

  怎么想,天与咒缚都不可能过得好吧?

  这个腐朽的咒术界可是烂的要命,那些人也是,要么跟着一起烂,变成喜闻乐见的烂橘子,要么沉寂下去,过得异常痛苦。

  可是在这其中,最不可能有灿烂人生的禅院甚尔,却过得那么……让人羡慕。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可以笑得那么开心?”

  禅院甚尔明白了,原来这小鬼大晚上跑到他这儿来,是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的。

  真是有够搞笑,自己看起来很像那种有问必答,尊老爱幼的人吗?

  禅院甚尔双手抱臂,故意挑衅地咧起嘴角:“你想知道?”

  五条悟点点头,不愧是被称为【神子】的家伙,嘴上说着自己很好奇,表情还是淡漠的。

  怎么说啊,真让人不爽。

  “笑一下我就告诉你。”

  订婚啦!

  五条悟真的很离谱啊,他小时候那么高冷,长大是怎么变成那种人设的,变异了吧(笑死)。

  至于甚尔长大后的人设,毕竟童年已经被治愈了,所以改动挺大的。

  想来想去,就准备写成现在这种骚话连篇的大狗狗。

  看起来像是占据主动权,但是掌控全场的还是妹,妹愿意了就给他贴贴,不愿意了就把他揍一顿。

  或许,也可以说是打情骂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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