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随推开房门，拿过挂在门口衣架上的衣服放到床边，说：“穿上衣服吧，今天没有任务，下去看公调。”
时静深提上裤子套好上衣，淡淡地说：“公调我不感兴趣，既然没有任务，我就先走了。”
“诶别急啊。”萧随伸出一只手挡在时静深胸前，“那我换个说法，今天的任务就是陪我看公调。”
时静深站着不动，萧随痞笑一声，挡着时静深的手转而揽过他的腰带着往前走，“这是命令，走吧。”
时静深垂在身侧的手蜷缩了一下，最终还是就让他揽着下了楼。
公调是八点，萧随先把时静深带到了吧台，点了两杯苏打水。
“为什么皱眉，不喜欢看公调？”
“有什么好看的，活春宫还是受难图？”
“公调的东西你自己不也玩吗，语气这么冲啊。”
时静深把苏打水推远，叫酒保给了他一杯矿泉水，又说：“那萧总看公调是为什么，莫非是对自己的技术不够自信？”
“我技术好不好，时先生最清楚了。况且进步永无止境嘛。”萧随喝了口水，补充：“今天这场可不是单纯的公调，两个人要签契约呢。”
“契约？”
“时先生不知道？感情深厚的dom和sub公开进行一场调教，调教的最后会签一张契约，相当于圈子里的婚书。”时静深的确不知道，他进这个圈子两年，除了和许蔺的约调没有参与过俱乐部举办的任何活动，每次都是约调完就走。
“当然，签的方式多种多样，不过很多都很色情。”萧随补充。
“低级趣味。”时静深嗤了一声。
“你怎么想无所谓，反正待会要和我坐在第一排。”萧随看着时静深厌烦的眼神，忍不住解释：“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也是受人所托，不得不来 防止公调中途出什么状况。”
时静深点点头，不知道信没信，低下头去看手机了。
几分钟之后，萧随说：“差不多到点了，过去坐吧。”
时静深虽然很不情愿，还是过去了。
场子里的灯光暗下来，舞台周围的射灯都把光线聚焦到台上。舞台正中是一个立着的束缚架，旁边摆了几个放着工具的架子，两侧是屏幕。
八点整，一个西装革履的dom牵着一个浑身赤裸的sub出场，后者的眼睛被蒙住，脖子上戴着宠物项圈，还缀着铃铛，由主人牵引着四肢着地爬行前进，铃铛不停地响，场下响起几声哄笑。双乳都有乳钉，金属链子做的流苏随着动作胡乱摇摆。
见此情景，时静深狠狠皱起了眉，搭在椅子扶手上的右手用力摩擦扶手的直角边缘。
萧随看着台上，余光一直注意着时静深。那对主仆上来之后他侧头去看，旁边的人眉头紧皱，一脸不快，手指抓紧了扶手，大拇指外圈被压得通红。
他F，想松开时静深的手，谁知刚一碰到旁边的人就瞬间收回了手。
“别碰我。”他冷声说。
“别激动嘛，我只是看你手都磨红了。”萧随带着笑意说，“看不了就别勉强，毕竟我们约定过，出了那个房间，我说什么你都可以不做，我很有协议精神的。”
时静深听着忽然笑了，神情松快下来，双手交叉放在腿上，“萧随，逗我好玩儿吗？”
“时先生何处此言，我事先并不知道你这么讨厌公调。”
“是，这件事你的确不知道。但是俱乐部的公众号可是提前差不多一周就把公调的推文发出来了，你作为所谓的安全员肯定知道得更早。然而你前天给我发消息时只说了时间，并没有告诉我是要来看公调。我们的协议上写了出了房间我就是自由人，你说的话我可以全当耳边风没错，不过命令是在房间里下的，下来之后你也没有对我做什么，鞭打，束缚，什么都没有，这也符合我们的协议。但是如果我走了，你同样可以当做我没有服从你，下一次调教我就不会那么好过了。”时静深转过头直视萧随的眼睛，“对吗？”
萧随耸耸肩，“或许吧。”
时静深把目光放回台上，他们说话的时间，台上的dom已经摘掉了sub的眼罩，绳子绕过sub的脖子、腋下和大腿根把他绑在了束缚架上。
此时dom拿着一条皮拍，规律的抽打sub的双乳，金属流苏的轻响混着抽打皮肉的声音，sub的胸前很快红了一片，眼里盛满了泪。
“奴隶，接下来我会用鞭子抽打你的胯部二十下，这次你要报数，不要让我看见你的眼泪掉下来，并且我希望打完之后你是半勃起状态，知道吗？”
“知道了，主人”sub眨了眨眼睛，说。
“一，谢谢主人。”
“二，谢谢主人。”
…
“二十，谢谢主人。”sub几乎是一直在使劲眨眼，数报到最后，声音全是哭腔。
dom看了眼sub的下身，露出了一个赞许的笑容。
接着dom换了一条鞭长近两米的鞭子。这样长的鞭子稍不注意，鞭尾很容易乱扫造成误伤，很考执鞭人的控制力。
他没说什么，只是看了一眼面前的sub，退开几步然后就开始挥鞭。
出乎观众意料的，鞭子划出破风声，却没落在sub身上的任何一处，而是扫响了项圈正中的铃铛。长鞭在空中摆了几道，顺从地折回主人手里。
上一个铃铛的余音接着下一个铃铛的脆响，场子里铃铛声起伏，时长时短，似乎是某种隐秘的指令。
那个dom挡在sub身前，中间的观众看不到sub的情况，但随着一声声铃响，两侧的观众席里已有小声惊呼和窃窃私语。时静深不明所以，直到dom收起鞭子让开身--sub完全勃起了。
仅仅靠鞭打铃铛就能引起sub的性欲，观众席沸腾起来，惊呼鼓掌声有，口哨调笑声亦
“这下子萧先生承认吗。”
“承认什么？”
“台上这位先生技术看着比萧先生高超啊。”时静深下巴朝舞台方向抬了抬。
萧随听着他调侃的语气，转过头看他的手。
“这回你倒是不激动了，那刚才又是为什么拿扶手磨自己手指。”
“我说的是你的事，和我的手指有什么关系。”
“你说这个啊，巴普洛夫的狗罢了，没什么难度但有点耗时间的训练。先给一个声停勃起的指令，做好了给甜头，做不好自然有的被磋磨，惩罚完了再给安抚。持续一段时间，做成这样不是什么稀奇事。”萧随满不在乎地说：“说得难听点，只要我的sub能接受，我就能把他完全变成我的宠物，一举一动都由我掌控，不过嘛。”萧随话锋一转：“这多没意思，养只小猫小狗都会朝你叫，会咬你。虽然bdsm的游戏里dom就是靠掌控sub来获得快感，不过游戏就是游戏，生活的一种调剂而已。人还是要有点自己的自由意志，游戏之外就是各自的人生，谁也干涉不得。”
“萧先生还挺理想主义。人是环境动物，难以规避周围人事物的影响。人生看似把握在每个人手里，可是谁又真正过上几天谁也干涉不得的生活了？”时静深语气平淡：“找个不太恰当的例子，台上那个sub。”
dom把鞭子放到一边，撸动sub的阴茎。sub没能坚持多久就在dom手里射了，dom拿来一个玻璃瓶，让精液顺着手指流进瓶子里。然后又把sub撸硬，拿棉签沾了酒精开始消毒。
“那个sub很乖对吧，他看起来很信任他的主人。可谁知道他是不是清醒的呢？或者说，他以为他自己是清醒的。说不定你这个安全员就是你骗我的幌子，公调上能出什么事。”
“时先生话里藏着刀子啊。要是sub不能接受喊了安全词，dom没停，可不就要安全员制止吗。”
时静深嗤了一声。
“听时先生的意思，替那个sub不值？”
“值不值的，都是别人的事情，我懒得管，也管不了。而且有点东西作生活的焦点没什么不好，清不清醒也无所谓，不清醒或许更好，平白没了许多折磨。”时静深声音越说越低，到最后成了喃喃自语，萧随要斜着身体才能听见一点模糊的字音。
“你说什么？”
“没什么。”
时静深一副不愿意再说的样子，萧随也只好坐正。
dom仔仔细细地给穿刺工具消了毒，戴上橡胶手套，在sub的哽咽声里，专注而利落地给他穿上了阴茎环。
甫一穿好，dom就脱了手套往地上一扔，托住sub的后颈吻他。
“乖狗狗，真乖。”
sub满脸泪水，抽噎着说：“好痛啊 ，主人。”
“狗狗真棒，马上就不痛了。”dom一遍遍地从他的发顶抚摸到脖颈，有一些泪水流进两人交缠的唇舌间，他转而去吻sub的眼睛，一只手托在sub的脸下面，接住流下来的眼泪。
萧随忍了又忍，还是说：“你要是真不想看可以走，我不喜欢勉强别人，又是紧张又是拿话刺我的，最多我保证下次不拿这个搞你。”
“这都要到尾声了，这时候说有点晚吧。”
稍作安抚，dom撤开身，要做公调的最后一步。他拿起一支蘸水笔，把契约和玻璃瓶递到sub的手边。sub勉强拿住笔，蘸着自己的精液，就着dom的手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那你留下来干什么，我不信你是为了一个下一次调教的‘可能’。就算是，你也大概清楚，我想搞你有很多理由，如果这真是一场调教，你刚才说的话就够你挨几十鞭子的了。”
时静深侧过头，舞台灯光打在他的侧脸，衬得眼睛格外亮。他直盯着萧随，嘴角挂着笑，“因为…我想和你上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