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平婉凑过身去, 羌怀皮肤很白，牙印还有轻微泛青。
她轻声说到：“还有点。”
羌怀整理好衣领，“那么久了还不消。”
顾平婉这个罪魁祸首眼神飘忽, 不敢直视羌怀。
“怎么, 还不好意思了？”羌怀用手指戳了戳顾平婉胳膊。
顾平婉摸摸鼻子, 加快脚步走到操场，去教学楼要绕过操场路途比较远, 所以很多快迟到的同学通常都飞奔过去。
秦主任在教学楼下等着二人，因为她们工作比较忙, 没有提前过来走流程，等一会儿简单跟两人沟通一下。
到教学楼下。
羌怀跟秦主任打了招呼, 秦主任满面春光，今天早上特地穿了件正式的西装梳了油头。
“你俩总算到了。”秦主任一边走一边跟她们介绍：“怎么样，教学楼去年翻新过，看着还可以吧？”
羌怀观察四周，瓷砖换了新的, 墙壁也重新刷过，从窗户往教室里看, 以前的黑板换成了白板还装了多功能教学用具。
“不错, 现在学习环境好很多。”羌怀点评到。
秦主任鼓着嘴：“你们以前也不差啊。”
几人说说笑笑进了办公室, 秦主任的办公室从原来的大通间换成了独立办公室。
“喝茶还是什么？”秦主任问到。
羌怀笑着说：“您这儿除了茶, 难道还有别的？”
“你猜错了, 我这儿还收缴了学生的啤酒, 整点儿？”秦主任难得开次玩笑。
“那到不至于。”羌怀没想到这秦主任现在还会逗乐了，以前可是不苟言笑的。
顾平婉也跟着笑起来。
“那就喝茶吧。”秦主任泡好茶, 开始跟两人交代等会儿的流程。
羌怀和顾平婉提前准备好了稿子，之前在微信上给秦主任把关过, 秦主任非常满意。
“首先我们会有高三学生代表发言，再是你俩依次发言，最后……”秦主任说了流程，就让她俩先休息一会儿，他去组织高三学生去大会议厅。
顾平婉今早还没来得及打印稿子，用秦主任的电脑打印后跟着羌怀出了办公室。
羌怀取下口罩，呼吸了一把高中时的气息。
“你有没有觉得很像做梦。”羌怀手搭在围栏上，看着下面开始响动的高三学生。
顾平婉也靠过去：“确实。”
一老师端着保温杯走了过来，她推了推眼镜：“你是顾平婉？”
两人回头，是高中数学老师。
“叶老师。”顾平婉看到后眼前一亮，之前班主任还不让她选理工科，是叶老师苦口婆心跟班主任说道后顾平婉才选的。
羌怀也叫了一声，叶老师没太认出来。
“你是，羌怀？”叶老师老花眼越来越严重。
“是的。”羌怀应到。
叶老师上下打量了两人：“不错不错，秦主任说的找了优秀毕业生回来给高三鼓气，不会就是你俩吧？”
羌怀和顾平婉同时点头。
“好啊，好啊，顾平婉现在在做什么工作？”叶老师很满意。
“我在中科院软件研究所。”顾平婉乖乖回答。
“我就说你小妮子有出息，当初选理工科果然没错，那群迂腐的老东西，啥也不懂。”叶老师笑容满面，越看越喜欢。
羌怀盯着顾平婉，这一看还以为真回到了高中时期。
“你俩关系还像以前那么好？”叶老师知道羌怀和顾平婉关系不错，以前老能看到她俩走一起，后来又不在一起了，这些学生的思想她不太懂。
“我感觉，比以前更好。”羌怀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到。
顾平婉看了她一眼，对着叶老师点了点头。
叶老师喝了口水：“不过你们班主任退休了，要是能来看到你两现在那么优秀，肯定会很高兴。”
“走吧，去会议厅。”叶老师叹了口气，走在前面。
一路上，很多学生在跟羌怀打招呼，她们知道羌怀是晋城中学校毕业的，还有在羌怀身边的那个学霸，历届优秀毕业生的照片墙上顾平婉的照片挂了好多年。
顾平婉和羌怀坐在最前面一排，后面的学生叽叽喳喳地讨论着，还有胆子大的同学找羌怀签名。
他们很后悔没有偷偷拿手机来，没想到学校真的请了羌怀回来当毕业生代表。
台上秦主任说了一些高三鼓舞人心的话，学生代表发言完，轮到羌怀和顾平婉。
按照之前秦主任排好的顺序，是顾平婉先上台发言。
顾平婉说自己有点小紧张，羌怀握住她的手拍了拍，“我先去？”
“没事，都是小弟弟小妹妹，那么优秀的顾同学肯定要让大家多看看。”羌怀开玩笑到。
顾平婉深吸口气，视死如归的上了台。
她讲完自己的稿子，秦主任让学生们提问，顾平婉一脸懵，怎么刚开始没有说这个环节？
秦主任眼睛一机灵，做了个OK的手势给顾平婉。
顾平婉清清嗓子：“那请同学们举手提问吧，我能回答的尽量跟大家讲解。”
一个扎着高马尾发际线很高的女生问到：“顾学姐，你为什么当时选了计算机专业呢？”
顾平婉笑着说：“因为自己喜欢。”
“可是女生学计算机脑袋真的能转得过来吗？”女孩说话有些没底气。
“当然可以，其实我很不喜欢别人说女生不能怎么怎么样，国内外很多顶尖人才都有女性。”顾平婉眼神坚定。
继续说到：“我在这里并不是要性别对立。我们面临的问题是千千万万思想觉醒的女性和以前‘男权奴役’的矛盾，经过研究调查在很多方面女性的能力更胜于男性。”
“所以我们要正视自己内心想法，不要一味地钻在社会给与的框架内，想做什么就去做。”
顾平婉说完，会议厅里响起震耳欲聋的掌声。
羌怀也由衷的欣赏顾平婉，那个说话声音永远温温柔柔做事认真的顾平婉，在她的领域里闪闪发亮。
提问的女孩儿听得热泪盈眶，她哽咽着声音：“好，我一定会努力的。”
还有几个男生问了以后学计算机的就业前景，顾平婉一一解答后该羌怀上场了。
她一上场全场尖叫，有些胆子大的还拿起手机拍照，还有人特意带了单反相机来。
“大家好，我是羌怀，你们的学姐。”羌怀娓娓道来。
发言完毕，依旧有答疑解惑环节。
一个女生举手问：“羌怀学姐，你大学谈过恋爱吗？”
羌怀笑着说：“这位同学以后是不是想当娱乐记者？”
“哈哈哈——”
“这问的什么问题，绝了。”
……
现场一片嘈杂。
“我当然没有谈过。”她说到。
女生用手指给羌怀比了个心。
顾平婉看了一眼，怎么台上的羌怀笑得更开心了？
一个男生提问：“羌怀学姐，如果相当演员的话，我这个长相是不是不太行？”
羌怀仔细看了一下男生，根据她们公司签艺人的要求内心评定一下，“不会啊，很优秀，个子高、长相好，气质也不错，比我刚开始做演员的水平高多了。”
“真的吗？我需不需要去整容啊？”男生确实长得还不错，放在娱乐圈的话也能当个小鲜肉，不过还需要精心包装一下。
“不用，你少熬夜就行了。”羌怀说完现场又是一阵欢笑。
秦主任整了整话筒，“那个，大家多问点有用的哈，羌怀学姐来一次也不容易，毕竟我们学校平时可付不了那么高的价格。”
本来紧张的会场因为羌怀的到来，显得格外愉悦。
会议散场，高三学生们纷纷上台要跟羌怀合照。
羌怀在主席台被一群小妹妹拉着合照，顾平婉和秦主任站在角落聊天。
“平婉啊，你和羌怀毕业后一直没咋联系？”秦主任问到，他之前在微信上给羌怀看稿子时，随口提到，才知道俩孩子毕业后没什么联系，近期才在一起的。
顾平婉点点头，眼神一直停留在羌怀身边。
“有点意外，我记得高中时她还为你打架呢。”秦主任顺着顾平婉的眼神看过去。
“啊？”顾平婉惊讶，她完全不知道这回事儿。
秦主任继续说：“你不知道？”
“当年她化得乌七八糟的妆，还有五颜六色的头发被我抓到，就是给你出头去咯。”
秦主任看顾平婉一脸懵，“就那年闹得很凶的盗窃团伙，就那三个人进监狱的那几个。”
“我、我不知道啊。”顾平婉心里一团乱麻，什么时候？
“你回头问问羌怀呗，这人情还挺大。”秦主任好心说到。
等学生们散场，两人跟各科老师道别后从秦主任办公室走往操场，顾平婉低着头踢石子。
她想起之前网上传的那些羌怀小太妹流言，还有那些羌怀高中染头发的照片，原来都是为了自己。
“你怎么了？舍不得走？”羌怀用肩膀轻轻撞了一下顾平婉。
顾平婉抬起头来，“羌怀同学，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没有啊。”羌怀疑惑，怎么刚开始还好好的，现在情绪那么低落。
羌怀解释：“刚才确实是有小妹妹牵了我的手，我承认，但是我拒绝了！”
“我跟她们不可能的，我都比人家大十几岁呢。”羌怀嘟囔，明明是小妹妹太过热情，人太多羌怀都没办法推开。
顾平婉瞪着眼，惊讶到：“羌怀，你怎么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