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没问题的，您用您用。”行长半晌才反应过来，看着被游昭轻轻松松丢进纸篓里的刀回道。
“我可...可以退出，那这次就算你赢。”钟琳选了个靠近门的位置，声音里还带着止不住的颤抖。
“行。”游昭点了点头，转身对行长说道，“把你准备好的稿直接给我就好了。”
“既然游记者把事情都处理清楚了，那我就先告退了。”钟琳一手放在门把手上，随时都可以离开。
“钟记者的记性看来不怎么好。”游昭叫住了要开门的钟琳，“还有道歉。”
“这样道歉不太正式。”钟琳干巴巴地笑了笑，“改日，改日一定登门拜访致歉。”边说边快速把门打开，随后就跑了。
“游记者，这是稿件。”行长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纸，单手递给了游昭。
“谢谢。”游昭垂眸接过，然后继续说道，“行长，对于今天的事我很抱歉，不过我丢掉的刀一定会赔偿的。”
行长：“......”你这语气里有道歉的意思吗？！
他还是扯出一个笑：“游记者就不必客气了。”
“行，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谢谢行长的大方。”
行长：“......”我又干什么了？！
不过千盼万盼，还是把这座瘟神送走了，第二天行长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收到了一份别样的礼物。
游昭叫人送来赔罪的小刀，和之前放在会客室那把一模一样。
感觉到明显降下的气温，女学生还是想挣扎一下：“钟姐说要来赔罪，她对之前的事情深表歉意。”
几乎是把钟琳的原话背下来了。
女学生小心翼翼地观察游昭的动静。本以为这句话说完功臣脾气就会缓和一点，没曾想身边气压更低了。
“晚了半年的赔罪？”游昭冷笑一声，还是没把视线移开。
女学生：“......”这我还真没想到，“钟姐其实人还不错...”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没气势。
她本来想去的就是钟琳所在的报社。那家报社审核严苛，但凡有一个合伙人不同意就进不了。正好，在她那场投票中，钟琳就是那唯一一个反对票。
女学生叹了口气，拉着游昭在路边等钟琳。
“抱歉，来...”钟琳蹬着高跟鞋跑来，看到游昭就下意识往后推一步，“来晚了。”
钟琳还是改不了自己喜好打扮这个习惯。反正人活在世上，总得有一两项乐趣。
而她碰到的游昭不一样。那个怪人没有一点喜爱的东西，唯一能引起她注意的也不过是外人从未见过的游昭的养父母。
“你有事？”游昭抬起眼皮懒懒地扫了一眼钟琳，冷冰冰地问道。
“上次不是还欠一个道歉吗，今天来还。”钟琳可谓是把欺软怕硬表演到了极致，言语里都是对游昭的敬畏。
“行，走。”游昭没有过多在意身后女学生那止不住的羡慕，转身拔腿就走。
“游姐游姐。”女学生立马跟了上去，像个麻雀一样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说。”
“你不去那家花店吗？”女学生边说，边用手指了指报社旁边的一家装修精致的花店，“你好像这几天都有去...”
“你把现在的观察力放一半到工作上，也不至于一点作业写一天。”游昭还是没停下，而是走得更快了，“换一家。”
那家花店里的花品种很多，花也长得各式各样。但位置离家太远，像游昭这种“植物杀手”也许在半路碰见什么事，那花可能还真活不到家。
所以游昭之前都是在苏锘那家花店买花。
那位看上去很闲的苏老板对于她这种当花是一次性观赏品的想法提出了斥责，还给她写了养花注意事项。
游昭回去真的有把那张纸贴起来，难得对着一盆花研究了半天。经过她的不懈努力，那盆康乃馨果然多活了半天。
游昭本想趁苏锘的花店还没关门去再买一束康乃馨回来。可到了店门口，看着里面透出的橙黄色灯光，又迟迟不愿推门进去。
那个坏脾气的小姑娘好像说今天没给她留花。
要是其他人这么威胁她，游昭也没在意过几次。偏偏那个小姑娘两句话就把她唬住了。
游昭愣了片刻，转头去了另一家花店。
就这样，游昭这几天都是去另一家花店买花。那家花店的老板看着天天来买同一种花的游昭总是欲言又止。
游昭抬头看向木门上挂着的“有事敲门”的牌子，毫不犹豫地敲了三声。
她好像听到屋里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随后又是一阵忙乱的脚步声。“咔嚓”一声，门终于开了。
苏锘的脸有些苍白，带着肉眼可见的病气。看到一次性来了这么多人，她脸上显露出一丝慌张。
“还是康乃馨吗？”苏锘退后让所有人进来，转头问游昭。
“对。”游昭还是一来就看起了角落里的雏菊。
“哎呀，你这花里有虫子！”钟琳大声叫道，同时用力把手上拿着的一捧花丢到地上，“抱歉。”
游昭眼底闪过一丝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愤怒。
钟琳偷偷转头看向游昭，确认对方没有往自己这里看后，对着被她砸到地上的花想了想：“就先把这束花给我包起来。”说完，也不顾地上的一片狼藉，转身就去另一个角落看花。
苏锘忙乱地将一束康乃馨包好，看到地上散得七零八落的花就走了过去。一朵一朵捡起后抬头看到了一起捡花的游昭。
“还有一把在我这。”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游昭把手上握着的一把花放到苏锘手上，“麻烦了。”
“这家店的店长审美有点问题。”钟琳手上拿着选好的花，看着桌上摆着的玫瑰说道。
“怎么了？”女学生半天都没插上一句话，现在憋得慌，一听有人说话就要迎上去。
钟琳转头，刚想和这位傻乎乎的学生分享分享自己的感受，却看到了游昭往这里扫了一眼。
钟琳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
等她们选完花付完钱已经傍晚了。游昭走在最前面，钟琳和女学生跟在后头，不一会儿就不见了人影。
苏锘转身关门，又躲回角落处理伤口。刚刚游昭她们来的不是时候，她才刚把伤口处理了一半，还剩一条胳膊没上药。
突然，一阵风铃声传来，风吹入屋子，门开了。
苏锘本以为是风吹的，连忙起身去关门。结果撞见了拿着一袋糕点的游昭。
游昭显然也看到了苏锘那一个胳膊遍布的伤痕，微微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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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先说话谁尴尬
乱乱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