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以寒挂在嘴上的笑容,稍稍有些往下压住,沈奕意识到自己浪费了萧以寒很多时间,如今又不打算住在萧以寒家,确实有点不太合适。
他赶忙解道:“学、学长,你不要误会…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房这么大,我一个人住不太合适,而且…我也习惯了住在小的地方。”
“原来是这样啊。”
萧以寒凝固的笑容算是得到了缓解,他从口袋中掏出一大串钥匙来。
伴随着钥匙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沈奕整个人再次呆愣住。
萧以寒手中的一大串钥匙少说也有100来把!
这数量着实让沈奕再次感到心梗。
他突然明白萧以寒毕业之后之所以选择开家宠物店,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是他根本就不缺钱,光是每个月收租都估计有十几万,几十万了吧?
所以,当初听萧以寒语气这么轻松,沈奕也不由向往像他这样的生活,然而想要拥有这样的生活,还是和钱脱不了关系。
普通人和有钱人的思想是完全不一样的,有钱人完全不会因为有没有钱而感到困扰,即便是手头比较紧也能和父母要点钱。
其实每个人从出生开始就意味着不公平,有的人出生就在罗马,有的人出生就是地狱开局。
因为沈奕是从普通人到勉强有了点钱,不过说难听点就是被包养了。
他更能体验到身无分文到一下子有钱的感觉,这种较大的落差,要是再从有钱到身无分文,这种起起落落就堪比于过山车。
钱是最能迷惑住人类的眼睛,尤其是像纪红这类的人,她虚荣心作祟,又不甘心努力赚钱,因此想通过走捷径的方式有钱。
沈奕一时间内心五味杂陈,他感叹有钱和没钱的差别,也感叹世界的不公平对待。
萧以寒站起身,“走,我带你去看其他房。”
“呃、呃啊……”
沈奕实在是不想再麻烦萧以寒了,他摆了摆手,又环顾着周围的环境,“学长…要不还是算了吧?我就将就住在这儿,就不麻烦你了。”
“那这样也行,”萧以寒思索了片刻,又生怕沈奕本身住不惯这里,但委曲求全,“要不我还是带你看看其他房间吧,毕竟这确实有些大。”
“像平日里打扫的话,一个人工程也比较大,我基本上都是请保洁,但考虑到你个人隐私问题,我们还是去看其他房吧。”
萧以寒紧接着又补充道。
他说的这些也并非毫无道理,可沈奕还是犹豫了片刻,“我、我自己应该也可以……”
“这房有300多平,你打扫起来很累的,”萧以寒笑道,“而且我还希望你来我店里工作呢。”
沈奕抿了抿唇,最终还是选择妥协了。
换了间比较小的房间,但占地也是100来平左右,不过不像300多平的房间显得那么空荡。
“这房子怎么样?”
沈奕认认真真地环顾了四周,“可以的……”
虽然对于他而言还是觉得很大,毕竟是一个人入住,房子太大会显得太空和寂寞。
不过周围的房子基本上都是100平起步的。
沈奕也别无选择。
主要一点还是这里相对于宾馆和酒店要安全点,好歹有保安巡逻。
告别了萧以寒之后,沈奕紧绷的神经也算是松懈了下来,他瘫软在舒适的沙发上,倒下来的瞬间就不想再起身了。
他望着手机里也空空荡荡没有任何消息弹出,也再也听不到低沉磁性的声音在自己耳畔响起,沈奕感到了极其不适应。
尽管他和傅廷敬在一起生活了半年左右,但是又加上上一世生活的天数,两人在同一屋檐下大概将近有一年了吧。
一年来,无论多久或者多晚都能看到傅廷敬熟悉的脸庞,这让沈奕内心又多了一丝安全感。
如今看不到傅廷敬,不能继续待在傅廷敬身边,沈奕内心难免是有些适应不了。
他抬头仰望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深深地长叹了口气。
为了让自己稍微能够清醒一点,他用力拍打着自己的脸颊。
微微的疼痛感让他不再感到疲惫。
回想起与傅廷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沈奕开始的自我反思。
其实从重生的那一刻,他就下定决心一定不要对傅廷敬产生情感,可是傅廷敬对他的转变实在是太大了,大到他措不及防地又栽进了傅廷敬的温柔乡中。
之后,傅廷敬告诉他,自己就是他心心念念寻找了这么多年的人。
只可惜这些记忆,沈奕实在是记不清了。
毕竟自己与傅廷敬年龄相差有些大。
但是傅廷敬给他看的那些照片里,毫无疑问确实是他经常穿的衣服,这点是根本不可能通过p图技术来改变的。
沈奕尝试在心里劝自己,但还是很难以接受这狗血的剧情。
思绪越来越飘向云端,沈奕这几天早已累到不行,再加上李乐的去世,他精神内耗很严重。
实在是开心不起来。
好像他把一切都搞砸了一样。
……
傅廷敬从公司下班之后,他又连续跑到其他地方,一方面调查纪红的人际关系,另外一方面又深入调查到沈奕父亲当年因何意外而死去。
总之大大小小的事导致他精神压力有些大,再加上沈奕不在自己身边,他实在没忍住给自己泡了杯咖啡。
沈奕不喜欢烟味,傅廷敬很早之前就已经完全戒掉了。
现在想要缓解压力,也只能通过喝咖啡来缓解一点。
当他抿了一口咖啡之后,不再像以前喝咖啡像喝水一样无色无味。
有一段时间没有再次喝到咖啡,傅廷敬的唇齿间接被苦涩感所占据着,他不由得眉头紧皱。
夜深人静的时候,书房里面的灯依旧持续亮着,从晚上11点亮到凌晨3点多左右。
傅廷敬忍着太阳穴突突突的疼痛,继续调查这附近的监控。
而他桌上放着的咖啡早已凉透了。
自从他再喝上一口后,就再也没喝过。
凌晨5点窗外朦朦胧胧,屋内的窗户附上了一层雾气,傅廷敬用纸巾擦拭着玻璃。
看着远处的街景,早已落光的树叶被狂风所压断枝头,他思绪也逐渐飘向远方。
天气即将进入寒冷,沈奕说他不喜欢冷。
傅廷敬还准备想这几天带他去省外过冬。
只可惜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