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李乐的眼神中没有任何胆怯,他用力地点了点头,小手紧紧握住放在胸口,“大哥哥,我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我在房间偷偷听到爸爸妈妈在商量什么铁盒子的,这个铁盒子和哥哥有关,”他认真地回答道,竭尽全力记起当时的场景,“好、好像是哥哥重要的东西。”
一提起重要的东西,傅廷敬便随即想到沈奕之前为何会给纪红和李辉无缘无故打钱。
无论自己再怎么询问他,他始终不敢把真相告诉自己。
原来沈奕还真的有把柄在他们手中。
虽不知具体铁盒中究竟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但傅廷敬清楚想要解决大部分事情,就必须从纪红他们手中获得铁盒。
傅廷敬问道:“那你还知道铁盒是谁给他的吗?”
李乐撅了撅小嘴,绞尽脑汁地思索了一番后,又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反正是哥哥重要的东西。”
既如此,傅廷敬知道来龙去脉后,也知道如何解决这问题了。
他道:“如果我强制要求从你爸爸妈妈那夺回铁盒还给你哥哥,你会支持我吗?”
李乐开朗地笑了笑,“当然会呀,毕竟这东西本来就是属于哥哥的,爸爸妈妈实在是太不讲道理了……”
表面上小孩子什么都不清楚,但像李乐诞生在这样糟糕的家庭中,远比于同龄人心智要成熟。
从他的行为举止,更像是上小学的孩子。
紧接着,傅廷敬又问道:“你现在几岁了?”
“马上快6岁了,过几年就能上小学了呢!”
这时房间里又传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李乐,我不是让你说话声音小点声吗?!”
突然,房门被拧开,纪红整个人瞬间炸毛,愤怒地从卧室内走出。
李乐眼神中闪过一抹慌张,他下意识就把傅廷敬护在了自己身后,低头认错道:“对不起,妈妈……”
刚吵醒的纪红视线模糊,再加上早晨的视线本来就昏暗,她没有仔细看清李乐身后的人。
纪红身上披了件劣质的貂皮大衣,她眉头皱起,“李乐,谁让你领其他人到家里来的?赶紧让他出去!”
“妈妈,他——”
李乐本想着解释的,纪红听都没有听,怒斥道:“赶紧让他滚!”
“我好不容易来拜访你们,没想到你们不欢迎我啊?”傅廷敬从沙发站起身,冷笑道,“既如此,那我只能说声抱歉,就不打搅你们了。”
眼看着傅廷敬准备转身离去,李乐一下子慌了神,双手拽着傅廷敬,“大哥哥,对不起,我、我妈妈她不是这个意思。”
听到熟悉的声音时,纪红整个人瞬间清醒了,她使劲揉搓了几下眼睛,这才看清楚面前的男人正是傅廷敬。
她心头一颤,慌忙地差点站不住脚步,赶忙赔礼道歉,“哎呀,原来是傅总啊,是我没看清楚您,实在是不好意思啊。”
傅廷敬离去的路被纪红拦住,她脸上的笑意明显挂不住了,弯着腰又向傅廷敬鞠了个躬,“都怪我年纪大了,老眼昏花了,我刚才不是那个意思,傅总来家里探望乐乐,我高兴都还来不及呢!”
说着,纪红向李乐使了个眼色。
李乐是准备开口劝说傅廷敬的,结果被纪红这眼神,又吓得不敢开口说话了。
周围的温度骤然下降,一股寒气从傅廷敬身上散发出来,在强大的压迫感下,纪红也只能厚着脸皮,继续讨好傅廷敬。
傅廷敬摆了摆手道:“这次确实是我有些冒昧,我应该提前打声招呼的,免得有些人看不清。”
这一顿阴阳起来,纪红整个人的脸色变得有些难堪,就连脸上的笑容也一并消失了。
她搓了搓手,试图上前拽住傅廷敬的手,让傅廷敬去沙发上坐着。
傅廷敬动作敏捷的一个侧身躲避了纪红的手,仍由纪红尴尬地手悬挂在半空中。
“啊……”纪红立马反应过来,收回手做了个请的动作,“傅总这次突然拜访,是应该有事特地来的吧?”
她望了眼窗外,街道上没有任何人,拍了拍大腿又接着说道:“话说我咋没看到小奕那孩子呢?”
“他今天身体不适,我自己一人来就行。”傅廷敬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不屑的目光落在纪红假笑上。
之前桌子上刚泡好的水早已凉透,纪红又给傅廷敬泡了杯热水,坐在他对面,故作关心地问道:“小奕生病了呀?生死打不打紧呢?”
听着虚情假意的话从纪红口中说出,傅廷敬也是冷冷笑了几声,抚摸着身边的李乐。
纪红注意到李乐还在,她板着脸对他说道:“乐乐啊,大清早的起那么早睡眠质量都还没达标呢,赶紧去补个觉,等会起来带你吃早餐。”
又是想打发他回去。
李乐埋怨地嚷嚷了几句,被纪红狠狠地瞪了下。
李乐悻悻的准备离开时,傅廷敬开口道:“没事,他要是想待在这就待在这。”
“欸——”
言闻,李乐心中大喜,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继续听着大人之间的谈话。
傅廷敬都发话了,也表示并不见外,纪红自然没话可说,她又将话题转到傅廷敬登门拜访上。
“傅总,您大清早突然来我这,我都有一些措不及防,实在没照顾周到,希望您别介意啊。”
傅廷敬懒得继续和纪红继续扯下去。
他开门见山问道:“我来的目的不是探望任何人,我只是帮沈奕要回属于他的东西。”
“呃……”纪红笑意瞬间全无,“傅总,小奕他的东西都还给他了,该带走的都带走了,哪有啥属于他的了?”
傅廷敬眼底迸发出戾气,犀利的眼神扫刮在纪红身上,仿佛要把她整个人都看穿了。
“别以为在我面前装傻就能忽悠我,”他说,“向我说出具体是什么东西,结果就没那么简单了。”
一时间空气瞬间凝固,就连李乐都被压的喘不过气来。
纪红心脏剧烈的跳动,她不敢直视傅廷敬,继续嘴硬道:“傅总,您这不是在为难我吗?我真不知道领口中的东西是指什么。”
既如此,傅廷敬说道:“铁盒子。”
铁盒子?
纪红感到不安,恐惧感蔓延至全身。
从头到脚底仿佛被泼了盆冷水,她整个人慌了神。
傅廷敬又继续施压:“我劝你最好把盒子给他,如果不给的话,我有的是办法派人来清理这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