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奕率先将红酒一饮而尽,随后擦拭着唇边溢出来的酒水,“恕我愚笨,不知道先生的用意……”
“很好。”傅廷敬见杯中没有残留一滴的酒,紧接着又给沈奕到上了红酒。
高脚杯中鲜红的液体晃悠着,在灯光的照耀下愈发觉得像猩甜的血液。
此时酒精很快在沈奕体内挥发,他瞬间感绝味里阵阵灼烧感,同时还伴随着身体持续发热。
他用手抚摸着滚烫的脸颊,微微紧咬着下唇,“先生,我、我酒量不行,可不可以不喝了?”
沈奕知道自己的酒量很差,哪怕是喝了一瓶的啤酒,也能让他晕头转向的。
更何况这度数本身就稍微要高的红酒呢?
沈奕生怕自己喝断片,说出一些口无遮拦的话。
二来,他心中也害怕自己醉的不省人事时,傅廷敬会对自己动手动脚。
好比自己重生的当天晚上。
望着傅廷敬深邃的目光,他明明什么话都没有说,却让沈奕再次迫不得已接过酒杯。
沈奕倒吸了口凉气,再次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时,最后几口呛着他咳出了酒水,他赶忙抽出纸巾擦拭着唇角。
口腔中弥漫着一阵阵苦涩的滋味,让沈奕整个人非常不好受。
他被呛出了泪水,秉持着喝干净的原则,这才将杯中的酒水喝完。
“先生…现在可以了吗?”沈奕依稀觉得自己意识有些模糊,浑身上下热的他想脱衣服。
沉默许久的傅廷敬,这才开口说道:“来,如实告诉我,今天出去究竟是干了什么?”
致命的枷锁最终没有放过沈奕,他依旧重复了刚才的话。
谁料到下一秒,傅廷敬一把扼住沈奕的脖颈,将他扑倒在沙发上,“沈奕,你最好不要欺骗我!”
随着他的力道逐渐加重,沈奕不争气的泪水滴落至沙发上,“先生,我真的去…外面逛了几圈,然后接我弟弟放学的。”
傅廷敬冷笑着,掏出手机打开录音后,沈奕听到录音终是他与中年男人的对话,他整个人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密密麻麻的冷汗溢出肌肤。
沈奕是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行为轨迹,都被傅廷敬处处所掌握住。
不过这段音频只有七八分钟。
实际上沈奕和中年男人阐明事实,就说了十来分钟。
由此可见,傅廷敬并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沈奕,证据都砸你脸上了,你还想继续隐瞒我吗?”
沈奕解释道:“不、先生…我没有想隐瞒您,只是——”
“只是什么?”傅廷敬问,“我对你隐瞒的是可以既往不咎,但你想要定位器干什么?”
那双瞳孔泛起猩红,空气中弥漫着一丝的杀气,沈奕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安装到……”
完了,沈奕意识到自己根本不能共出事实,他又瞬间咽回了嗓子眼。
此番举动,显然是惹怒了傅廷敬,他手背上的青筋暴怒。
一股窒息感让沈奕脸色变得铁青,他双脚不停地扑腾着,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先生…求求您放过我。”
“沈奕,事到如今你还不肯告诉我吗?”
恍惚间,傅廷敬的语气中掺杂着一丝无奈。
晶莹剔透的泪水如黄豆般大,顺着沈奕的太阳穴打湿沙发,他反抗的幅度越来越小后,傅廷敬眼底闪过一抹失望。
终于,扼在沈奕脖颈处的手松开了。
沈奕大口大口地喘吸着新鲜空气。
缓了片刻之后,眼看着傅廷敬即将出门,沈奕赶忙从沙发上起身拦住傅廷敬的去路,“先生,这么晚出去…不安全,我陪您吧。”
傅廷敬的脚步戛然而止,漫不经心地扫了眼沈奕,冷淡地说道:“放开。”
然而沈奕拽着傅廷敬衣角的力度在原先的基础上加重了,就打着坚决不让傅廷敬走。
见沈奕眉头紧皱,坚决不让自己离开,傅廷敬倒觉得未免有些好笑,“沈奕,你拽着我的衣服不让我出去是什么意思?”
沈奕将头埋下,支支吾吾地说道:“先生…这件事我真的不能告诉您,您可以打我骂我,就当消消气吧。”
“既然你不说,我也不会强求你,”傅廷敬说,“所以我现在去外面,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沈奕一时哽塞住,傅廷敬不耐烦地将衣服从沈奕手中抽出。
眼看着傅廷敬的身影即将消失在茫茫月色中,沈奕连鞋子都来不及换,出门再次追上了傅廷敬。
傅廷敬属实对这块狗皮膏药有些烦,哭笑不已,“沈奕,我出门办事有必要带上你吗?”
以沈奕对傅廷敬的了解,他绝对不可能轻易放过自己,一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的。
可这次他不但没有咬着不放,反而莫名其妙的出门了。
这让沈奕心中更加感到不安,怕不会是要去找中年男人麻烦吧?
沈奕壮了壮胆询问道:“先生…去外面干什么?”
“找人替我撸铁。”
沈奕:???
肉眼可见他脸颊瞬间通红,手不由地从傅廷敬衣服上滑落下。
傅廷敬没有继续搭理沈奕,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独自留沈奕一人在风中凌乱。
—
傅廷敬离开了一阵子之后,沈奕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躺在床上好似有蚂蚁在身上攀爬着。
耳边一遍又一遍地回荡起傅廷敬所说的话,沈奕心头更不是个滋味,仿佛喝上了百年的老醋,酸得让他直掉眼泪。
他在床上辗转反侧许久,又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屏幕上显示凌晨1点多了,而楼梯口依旧未听到傅廷敬回来的动静。
不好的想法再次从沈奕脑海中蹦出,傅廷敬该不会真的找人替他解决生理方面的需求吧?
随后这个念头有很快打消了,沈奕猛地坐起身,站在窗外喃喃自语着,“他是不是为了特意气我,才这么说的…还是说他对我感到失望?”
在这煎熬的长夜中,沈奕感到十分的焦虑,他读不懂傅廷敬留给自己的眼神,更加无法解释傅廷敬临走时说的话。
仿佛有一块石头压在沈奕的心坎上,让他喘不过气来。
最终,沈奕还是忍不住发消息给傅廷敬。
【沈奕:先生,都这么晚了,您什么时候回家?】
大约过去10来分钟,也迟迟未见对面回复。
这更加让沈奕开始胡思乱想了,“他…是不是有特殊的事情要处理,所以没有时间回消息?”
或许可能是这样吧……
尽管沈奕试图在心中安慰自己,不要去往那方面去猜想,可依旧无法控制自己的大脑。
随着等待的时间越来越长,沈奕的心中的焦虑犹如凶猛的洪水,止不住地冲垮着村庄。
在反复纠结之下,沈奕选择拨打傅廷敬的电话号码。
“嘟嘟嘟——”
寂静的夜晚,只听见沈奕沉重的呼吸声,和他心脏剧烈跳动的频率。
沈奕的汗水打湿他的衣衫,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话。
终于,铃声持续响了几遍过后,傅廷敬那头才接通了电话。
沈奕还未开口询问,便听到电话那头传出的喧闹声,隐约间还能听到外人在交谈。
“傅先生,再喝一杯嘛~”
“傅先生,我喂你吃水果~”
听着那些矫揉造作的声音,沈奕恶心反胃。
酒吧那头,灯红酒绿的灯光渲染下,傅廷敬坐在包厢正中央,左右则是几名酒吧内的陪酒员。
他衣领敞开着,露出结实的胸肌,尤为厌烦地接过电话,“打我电话有什么事?”
而几名陪酒员又是给傅廷敬倒酒,又是亲自投喂,同时他们的手还抚摸着傅廷敬的胸肌。
听到电话那头还真的有其他男子的声音,沈奕呼吸变得尤为乏力,每吸一口气心脏就会泛起刺痛。
他强装镇定地问道:“先生…您现在在哪,我现在去找您。”
电话传来冷笑声,“沈奕,你找我干什么?好好在家呆着不行吗,难不成你想替他们帮我撸铁?”
沈奕紧咬着下唇,一字一顿地说道:“对。”
电话挂断之后,傅廷敬将位置发给了沈奕。
昼夜温差起伏较大,沈奕披了件外套后,打了辆计程车赶往傅廷敬所在地。
20分钟后,沈奕抵达了傅廷敬所在的酒吧。
周围停满了许多豪车,街道上零零散散有几队人站在路边,他们有些在交谈着,有些甚至不分公共场合,开始亲密交流。
沈奕走进酒吧内,震耳欲聋的声音震得他耳膜难受。
台上是几名身着渔网衣,穿着破洞牛仔裤的男子在热舞,有些甚至穿的更加裸露。
从沈奕走进酒吧时,就有一双双眼睛在盯着他,这让他不禁毛骨悚然,加快了步伐赶往傅廷敬的包厢内。
打开门时,沈奕一眼便看见傅廷敬左右两侧,穿着性感暴露衣服的男子。
他立即垂下眼帘,鼻子酸溜溜的,眼泪抑制不住地掉落下来。
傅廷敬示意众人退下后,走到沈奕的面前,抵住他的下颚,“哭什么?”
少年眼眶噙着泪水,下唇紧咬着,一言不发地将头撇向别处。
“没有哭。”沈奕赶忙擦拭着脸上的泪水,尽管已经被傅廷敬看见了,他也想试图蒙混过关。
见沈奕口是心非的模样,傅廷敬指腹轻轻扫去散落在她脸颊处的泪水,“没有哭还掉什么眼泪?”
沈奕抿着唇畔,眼神无意间看向傅廷敬,与他对视了几秒过后,又将目光转移至别处。
“是不是因为我外出不回家,所以才哭的?”傅廷敬笑道,“还是说…吃醋了?”
“不是吃醋!”沈奕立即反驳道,替自己辩解,“只、只是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惹先生不高兴…心里愧疚出哭的。”
傅廷敬拉着沈奕坐在沙发上,另外一只手隔着衣服落在他的腰间,“那电话里头答应我的事,现在是不是应该遵守承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