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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居然还有人认识我呀!”

  归终骄傲地叉着腰,嘚瑟的表情活像一只傲娇的小猫咪。

  “不过看你的长相应该不是璃月人呀,你是从哪里知道我的?”

  归终笑盈盈地凑过来,伸手掐了掐荧的脸颊。

  嫩滑的手感像极了甜甜的杏仁豆腐。

  “好喜欢,想亲一口。”她感慨道。

  荧被她自来熟的动作搞得一愣,莫名脸红,迅速后退一步捂住了自己的脸。

  归终居然是这么流氓的人吗!

  没等她说什么,归终就火速把目标转移到派蒙身上,直接扑过去把人抱在怀里蹭呀蹭。

  “好小一只!好可爱!”

  派蒙:诶诶诶?

  派蒙晕乎乎地被大美人抱在怀里,一时之间手脚都不知道放在哪里了。

  最后还是萍姥姥解救了她。

  萍姥姥把归终拉了回来,在她脑袋上点了一下,语气半是好笑半是无奈道:“你呀,收敛点,别吓到别人了。”

  归终不服气地瘪嘴,不过还是没有跟她作对。

  见她乖乖听话,萍姥姥笑了笑,才转而对荧道:“不好意思,归终她刚出来没多久,对什么都比较好奇。”

  “刚出来?”正在帮派蒙整理被弄乱了的发型的荧闻言抬头,奇怪地问道,“这位之前一直待在别的地方吗?”

  她的话让萍姥姥眼神暗了下去。

  半晌,她才开口道:“告诉你也无妨,反正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现在说出来旧就徒当给你讲个故事吧。”

  “两千年前的那场魔神战争中,归终作为守护归离集,也就是现在的归离原的魔神,拼死抵抗外敌入侵,但终究不敌。

  “幸而帝君及时赶到,将漩涡魔神奥赛尔击退,但归终也身受重伤。

  “濒死之刻,归终恳求帝君将她的神躯作为镇石,作为她早先研发出的守护之阵的阵眼,镇守归离原,抵御外敌。”

  听到这儿,荧忍不住看向了归终,想要再瞻仰瞻仰故事里那个英勇非凡的魔神。

  结果她一眼就看见了归终仿佛没事人似的在逗着派蒙,好像萍姥姥讲的东西完全和她无关一样。

  萍姥姥见她这幅模样也很是心累,原先的伤感都散得一干二净,只好将这个故事草草结尾。

  “幸而魔神生命力顽强,归终用了两千年的时间修复内伤,终于在前一段时间重归人世。”

  前面的都一样,但只有这最后一段跟荧听过的版本完全不一样。

  留云借风真君曾经告诉过她,昔日归终不敌来者,等她和歌尘浪市真君赶到的时候,废墟之中只剩故友神骸。

  帝君虽先她们一步,但终究无力回天。

  归终泯灭于这场魔神战争之中,归离集的百姓被迫南下,迁往了帝君庇护下的璃月港。

  所以,已经很明显了吧。

  荧和派蒙对视一眼。

  突然改变的历史,突然出现的死而复生的人,不一样的现在——

  不管怎么说,归终都很可疑啊!

  两人双双坚定了主意。

  一定要跟归终打好关系!

  抱着这种想法,在萍姥姥问出自己来找她干什么时,荧仰头乖巧道:“是帝姬让我们来的。她说想将仙人们的事迹编制成册,让璃月百姓对仙人们有更多的了解,让他们知道仙人们到底为他们做了什么。”

  这并非是刚刚瞎编的,荧听帝姬提起过这件事,据说是削月筑阳真君的主意。

  只是这事实施起来有些难度,其他仙人们还好说,帝姬觉得萍姥姥未必会答应她的这个主意,因此就暂时搁置了下来。

  事实上,萍姥姥确实不喜欢这个提议。

  秀气的眉蹙起,萍姥姥只道:“陈年旧事而已,何必反复谈起。如今的璃月有自己的一套规章制度,仙人实在不必一直插手。”

  归终赞同地点点头。

  荧却摇摇头,“璃月人或许不需要信仰仙人,但他们必须要了解仙人。”

  萍姥姥不解,归终也好奇地凑近了些。

  荧继续道:“正如降魔大圣前些日子遇到的那个假冒仙人骗人钱财的家伙。这样的事情到底还是因为人们向往却不了解仙人,只有了解了仙人,他们才会知道仙人不过也只是能力更强的普通人而已。”

  “因为是普通人,所以不会再执着地爬上高山,只为了寻求仙人,祈祷一些本不应期待的事,也不会因为期待落空,转而变为憎恨。”

  说这些话的时候,荧想到了魈。

  身负业障的少年仙人,尽管年复一年地守护着璃月,却因无法给人带来切实的利益而很少被人提起,渐渐淹没于历史与古书之中。

  唯有高山上的仙人,频频被人叨扰。

  萍姥姥注意到她脸上落寞的表情,确认她是真心实意地这么认为的,不免也顺着她的思路想了下去,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是对的。

  归终也倒戈到了她那边,不住地点头,帮人劝着。

  “而且,您也希望归终被人记得吧。”

  荧的这一句话让萍姥姥本就动摇的心更是软了下来。

  反倒是归终不明所以,讪笑着:“其实倒也不必……”

  她话还没说完,萍姥姥就答应了下来。

  “好。”萍姥姥叹道,“你说得对,有些事情应当被铭记。”

  英雄不能被埋没在这断壁残垣中。

  *

  荧带着萍姥姥和归终回到了璃月港。

  因为事先还没和帝姬串过气,荧找了个由头让萍姥姥先带着归终逛一逛如今的璃月港。

  恰好后者感兴趣得很,萍姥姥拗不过她,只好带着她先去四周逛逛。

  荧就趁这时候回了群玉阁。

  哪知道还没到群玉阁,就撞见了急匆匆赶过去的「公子」,钟离和达达利亚。

  只是上了群玉阁,几人却都被拦在了帝姬寝居的外面。

  拦在他们面前的正是削月筑阳真君。

  本该是仙人中性最善者的家伙此刻却冷若冰霜。

  “帝姬遇刺,闲杂人等不得觐见。”

  帝姬受伤了?

  荧立刻转头去看他们。

  除了「公子」脸上是心上人受伤后的焦急之外,另外两个人脸上没有丝毫意外,显然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公子」还在和削月筑阳真君争辩,只是后者软硬不吃,不肯后退半步,只冷笑道:“你可知道是何人行刺?若非是帝姬昏迷之前恳求我,你早该死了,愚人众!”

  话中的意思很明确了,刺杀帝姬的就是愚人众。

  「公子」瞳仁紧缩,似是不敢相信。

  但荧知道,他是信的。

  因为「女士」。

  她在北国银行曾遥遥望见过的那个身影。

  「公子」最后还是走了。

  尽管削月筑阳真君没有指着她说什么,但想到仙人如今和凡人之间的隔阂,荧没有不识相地凑过去,而是转身拉着达达利亚和钟离一起离开。

  刚走到一个僻静的地方,荧就停了下来。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达达利亚是最先知道这件事的人,因此自觉地站出来发言:“帝姬遇刺的消息是从归离原传过来的。”

  归离原?那不就是她和派蒙刚刚在的地方?

  荧皱紧了眉头。

  归离原不大,而帝姬出行的时候身边一般都跟着申鹤和千岩军,按理来说若是发生事故,阵势必然极大,她怎么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注意到?

  “有谁看到了事情的经过吗?”

  达达利亚知道她的意思,“很遗憾,没有人目睹帝姬遇刺的全过程,但是整个璃月港的人几乎都看见了申鹤抱着浑身是血的帝姬。”

  有点麻烦了啊……

  荧烦躁地揉了揉脸。

  如果没有人看见的话,那就证明她的猜想很有可能是对的——帝姬的遇刺并不是一场单纯的刺杀计划,这背后隐藏着更深的阴谋。

  甚至帝姬到底是否受伤这件事都存疑。

  不过荧更倾向于这件事是真的,因为申鹤的性子注定了她不会说谎。

  荧看向了钟离,“先生有办法进去看看帝姬的情况吗?”

  钟离摇摇头,“里面的气息很繁杂,我猜几乎所有的仙人都来了,风险很大。”

  那就只能暂时先避过这段风头了。

  “那么现在只能先去找「公子」了。”荧做出了决定。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袭击帝姬的应该不是削月筑阳真君口中的愚人众,那么「公子」很有可能被误导了。

  “达达利亚,如果是你的话,你这个时候会去哪儿?”

  达达利亚几乎是斩钉截铁地说出了那个名字:“「女士」!”

  没错,「公子」应该会去找「女士」争论,弄明白她到底为什么会突然对帝姬动手。

  于是一行人即刻动身前往北国银行。

  他们到的时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北国银行里的客人都被赶了出来,愚人众将周围一圈都围了个水泄不通。

  但是因为之前为了圆谎,达达利亚的身份被「公子」在这儿过了明面。

  愚人众知道他们的十一席执行官重视自己的家人,因此不敢拦他们,他们就这么顺利地推开了北国银行的大门。

  然而刚走进去,荧就撞见了令人震惊的一幕——

  「女士」的手高高扬起,最终落在了「公子」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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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罗莎琳这么飒的大姐姐打人好难写啊!反反复复改了快一个小时,结果最后还是就删的剩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了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