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后,程储继续用拇指摩擦着嘉蓄的下唇。

  嘉蓄痒痒的,像是被一片柔软的羽毛来来回回地挠他的心脏。

  程储问道:“记住了吗?”

  嘉蓄当然还想要这种奖励,“没有。”

  程储一只手轻柔地捏了捏那张撒谎的嘴,另外一只手猛地按住了嘉蓄的后脑勺,倏地拉近两人的距离,在嘴唇刚要贴到一起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

  他声音很低地说道:“那真可惜。”

  “再写一遍。”

  “不行。”

  “可以用舌头写,我不嫌弃的。”

  嘉蓄往前凑了一点,程储见状就往后退了一步。

  反复几次,被撩得受不了的嘉蓄用力地把程储压在墙上,银行卡片落在柔软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一声声响。

  “我想亲你,哥哥。”

  程储平静地看着他,“不行。”

  “我不要钱了,”灼热的呼吸喷洒在程储的嘴唇上,离得那样近,只要轻轻一碰,就能缠绵亲吻。嘉蓄还是哑声祈求道:“就亲一口,一口就好。”

  程储捂住他的嘴,“要什么就给什么,会惯坏你的。”

  亲不到嘴,又说不出话,嘉蓄只好把捂着他的手啄了又啄。

  手指一片湿润,程储把手拿了回来。

  嘉蓄紧紧地压着程储的腰,“可怜我就要可怜到底,给我亲一口。”

  指腹捻了捻指尖上残留的口水,程储用它点了下唇,“亲过了。”

  眼前的这一幕着实让嘉蓄瞪大了眼睛。

  心神荡漾,欲壑难填。

  多犹豫一秒都是对哥哥的不尊重,嘉蓄狠狠地亲了上去。他的舌头凶性十足,勾缠着程储的舌头在口腔里翻来搅去。

  吻技不赖,一连接了半小时的吻,嘉蓄才意犹未尽地放开程储。

  “撒谎精。”程储抬眸看他,“这是一口吗?”

  嘉蓄飞快地又在程储的嘴上亲了一口,“第两口。”

  “没经我同意就敢亲,”程储掐着他的脸,“我要在你的嘴边纹上一只乌龟。”

  “果然是你!”亲得非常满足的嘉蓄开始恍然大悟,“你还要纹我的嘴!我身上的是不是也是你纹的?这些一看就是一个师傅的手艺。”

  “……”

  “你果然在标记我,是个表里不一的骚货,一面冠冕堂皇地让我滚,一面阴险下作地给我打记号。”

  嘴上不停地在数落,手上的动作也一个都不多余,嘉蓄弯腰、捡卡、转身、迈步、逃跑。

  没几秒钟,人就跑没影了。

  望着嘉蓄逃窜的方向,程储抬手摸了摸被亲得通红的嘴唇,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失忆”的嘉蓄跟以前的嘉蓄,虽然变笨了一点,但本质上仍旧是一样的。

  喜欢胡说八道,更喜欢兴风作浪。

  顺风顺水过于无趣,程储想,正好他喜欢乘风破浪。

  海浪时而平静时而汹涌,在滔天巨浪下活下来的程储,更加向往肾上腺素爆发的那种冲击。

  手机响个不停,嘉蓄报复性的消费行为以连续不断的短信方式传回程储的手机。

  叫了餐到房间,下午,程储有条不紊地处理工作上的邮件,晚上他去了船上的超市。

  推着购物车路过琳琅满目的货架,程储看着配料表挑了一些零食,然后让工作人员把两大袋子的东西送回房间。

  路过购物中心的丝绸展馆,在工作人员的介绍下,他挑了一条墨绿色的真丝吊带长裙。

  盘着发的漂亮工作人员笑着说:“先生,同款式的还有粉色款。”

  程储说:“好,都帮我包起来。”

  “好的。”

  消费完,程储看着嘉蓄最后的消费记录,来到了一场露天的酒会。

  自由奔放的天地,缴纳一份入场费,可以喝酒,可以跳舞,也可以吃东西。

  舞台上灯光绚烂,站在中间的嘉蓄更是闪闪发亮。

  程储顶着嘉蓄灼热的目光,挑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静静地欣赏舞台上的表演。

  身形高挑的嘉蓄穿着新买的粉蓝色破洞牛仔裤,修长的手指正放肆地拨弄着手里新买的贝斯,长发随着身体的摇摆一晃一动,张扬又狂野。

  一阵沸腾的欢呼声后是另外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汗湿的长发被捋到脑后,嘉蓄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糖果,撕开粉色的包装袋,衔在嘴里补充能量。

  表演结束,嘉蓄笑着和众人击掌。

  有胆大的异性大声地问嘉蓄的性取向,也有开放的同性直接向他吹口哨,邀约的意图很是明显。

  嘉蓄没有说话,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程储的方向。

  程储对上他的视线,默默地喝了一口酒。

  孤身一人的俊美男人在这种场合非常容易成为狩猎的对象,嘉蓄凭着敏锐的嗅觉看到了他身旁好几处跃跃欲试的目光。

  “嘉,我们去跳舞。”

  “不去。”嘉蓄气呼呼地往程储的方向走去,径直的,没有一点拐弯。

  站在程储面前,嘉蓄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骄傲地挑着眉毛,“你在看我。”

  程储往后一靠,“所有人都在看你。”

  “你看我眼神不一样。”

  程储反问道:“有什么不一样?”

  嘉蓄俯身,贴在程储的耳边,“你想占有我。”

  程储轻声道:“你不想吗?”

  “想。”

  “所以,”程储微抬下巴,“礼尚往来而已。”

  说完,他换了个安静的地方,不知是海面太黑,还是星星太亮。眼前竟然浮现出一座转瞬即逝的冰山,皑皑的冰雪变成澄澈的雪水,汇入大海。

  似乎是它自己在主动融化。

  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程储还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就被拥入一个无比熟悉的怀抱。

  紧接着,一张黑色的卡片被强硬地塞在他的手里。

  嘉蓄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声线里裹着丝丝寒气,“程储,你得不到我,现在就想要用钱包养我?”

  程储转过身看他,“嗯?”

  “我告诉你,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当年的我了,把你的卡收回去。”嘉蓄冰冷冷地说道:“现在,我有热爱的事业,有稳定的收入来源,有坚定的信仰,再也不需要依靠你。”

  对于狗血的霸总文学,程储了解的不是很多,他抬头看了眼月亮,没有发现皎洁的它有变异的迹象。

  “好啊,你还在想你的白月光!”嘉蓄痛苦地用手捂住胸口,“这颗心居然还会再疼。”

  程储摸了摸他的额头,“脑子又不对?”

  “你才不对,”嘉蓄又补充一句,“我再也不会笑着给你洗衣服了。”

  “你根本就不会洗衣服,把我的衣服都洗坏了,”程储敲了敲他的脑袋,“专业的事情让专业的人来做。”

  “我不信,”漂亮的脸蛋沉了下去,嘉蓄信誓旦旦地说道:“肯定是你的未婚妻洗的,他一直看不上我这个童养媳,想方设法地赶我走,我走了,他又把你的白月光送出国了,你受不了他恶毒的占有欲,现在想起我的好来,我告诉你,晚了。”

  人物很多,看样子是一个全新的剧本。

  程储问道:“我未婚妻是谁?”

  “嘉蓄。”

  程储又问:“那我的童养媳呢?”

  嘉蓄瞪大了眼睛,“你失忆吗?你的童养媳是我啊!”

  作者有话说:

  换剧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