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的表象。”程储吃了一口菜,“嘉蓄,你是觉得现在赢了?。”

  嘉蓄歪着脑袋说:“小赢也是赢。”

  程储喝了一口水,“长夜漫漫,易生变数。”

  被拒绝的嘉蓄摆出一个沮丧的表情,他的目光停在菜单上,“可我还是想喝。”

  “你可以喝。”

  程储叫来服务员,嘉蓄指着菜单上的一款进口果酒,“我要这个,度数不高。”

  服务员偷瞄着嘉蓄。

  嘉蓄回看了她一眼,合上菜单,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

  很快的,服务员将酒拿了过来,嘉蓄确认了一下,说道:“谢谢,不用再进来了。”

  服务员点点头,出门的时候把门关上。

  “度数不高的,哥哥,你喝一点。”嘉蓄倒了两杯,一杯给程储,一杯给自己,“就一杯。

  程储拿起酒瓶转了转,度数很低,和饮料差不多,他举起杯子,“谢谢。”

  嘉蓄单手撑着下巴,笑着看程储喝下,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

  期间一直有陆陆续续的电话打进来,大多是汇报程朝几人的行踪,程储询问了几件事情,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挂断了电话。

  既然今晚他决定动手,就没打算给别人留任何的退路。

  “哥哥,你喜欢吃火锅里的什么?我给你夹。”

  嘉蓄体贴的话让程储回过神来,面前的盘子里满满当当都是菜,程储用自己的筷子摁住了嘉蓄的筷子,“我有手,你自己吃就行。”

  “秘书在的时候,老板是不用动筷子的。”

  “我没有教过你这个。”

  “电视上都这样。”嘉蓄眨着一双无辜的小鹿眼,“我把叶阿姨收藏的电视剧看了一遍,里面都是在讲秘书和总裁谈恋爱的。”

  “少看点无聊的肥皂剧。”程储说:“我让你看的东西好好看。”

  “你让我看的东西很无聊的。”嘉蓄仰头喝了一口酒,一滴透明的液体从殷红的嘴角溢出,

  “不是你说的要学东西?”

  “一直在学,一直没学会嘛。”

  嘉蓄的语气里含着吊儿郎当的笑意,程储抬眼看他,目光正好落在沾满亮晶晶酒液的红润嘴唇。

  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嘉蓄问的那句——“男人的嘴巴亲起来,真的会不一样吗?”

  这是大脑的条件反射,意识到这一点,程储微微一怔。

  一杯酒下肚,嘉蓄的脸就染上了绯红,他扯开领带,难耐地抓了抓脖子,皮肤很白,上面立即出现了道道红痕。

  皮肤好嫩,大脑是这么认为的。

  又一次生出这样的想法,程储不自觉地眯起了眼睛。

  嘉蓄笑着又喝了几口酒,用余光细细地观察程储的表情,艳红的舌尖舔了一下嘴唇。

  程储挪开视线,垂眸分散注意力,用手机交代完事情,抬眼的时候,嘉蓄已经不知道喝下多少杯,小脸通红地趴在桌子上。

  他拍了拍嘉蓄的肩膀,才发现嘉蓄的眼睛一直是睁着的。

  “回房间休息。”

  嘉蓄直勾勾地看着程储,小声乖巧地说道:“哥哥,我要是喝醉了,你可要看好我。”

  “你已经喝醉了。”

  “这样啊,”嘉蓄对着程储痴痴地笑了笑:“哥哥,我还要再喝一点。”

  “不会喝,就不要喝。”程储被眼前的笑容刺了一下,“不要傻笑。”

  “我高兴嘛。”嘉蓄说:“哥哥,你也笑一个。你笑的次数好少啊,不过,你笑起来好好看,你快笑给我看看。”

  程储皱起眉头,突然,他的领带被拽住了。

  嘉蓄一只手拉住程储的领带,另一只手抱住程储的腰,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光滑的下巴顶在程储的胸膛蹭了又蹭,抬着脑袋对着程储甜笑道:“我已经示范过了,你笑一个。”

  程储面无表情地捏住嘉蓄乱动的下巴,大拇指的指腹胡乱地擦过红润的下唇,很软,呼吸之间藏着淡淡的酒气。

  “哥哥,我的大脑胀胀的,不舒服。”嘉蓄轻声道:“我想睡觉,你要把我送到床上去。”

  程储冷漠地说道:“出门就是。”

  “外面的人多,惦记我的人也多,我不放心。”嘉蓄用脑袋拱开程储的衬衫缝隙,拿滚烫的脸蛋去贴程储凉凉的胸口,“哥哥,我就放心你。就算我脱光了,你也不会对我有想法的,对不对?”

  大脑不受控制地联想到嘉蓄描述的画面,程储克制不住地挣扎了两下。

  两人大腿贴着大腿,挣扎的力量让紧绷的西装裤来回摩擦,程储突然感觉到什么,低下头,皱眉看向嘉蓄的裤裆。

  嘉蓄仰着头甜甜一笑,一点都不害臊。

  面无表情地掰开嘉蓄的脑袋,程储叫人把醉鬼送到他隔壁的房间。

  深夜十二点,他洗完澡,穿着浴袍站在落地窗前眺望繁盛不停歇的城市夜景。

  手机又响了起来,傅霖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他的电话,一直说要见程臻,说是他把程臻藏起来的,要他交出来。

  程储捏了捏眉心,疲惫地挂了电话,夜色扫过他俊美的五官上,他点了一支烟,细长的手指夹着香烟,有力地吸了一口,然后慢慢地吐出白白的烟圈。

  漫不经心的状态下是他的脑海里又一次涌现出嘉蓄的样子。

  漂亮的,爱笑的,喝醉了酒,一双眼睛红红的。

  他一直觉得嘉蓄好看,不过,那都是欣赏、观察漂亮的东西。

  看够了,不准备拥有、珍藏的那种。

  今晚不知道为何,莫名其妙地与情.欲两字挂上钩。

  应该是今天见到傅霖亲程臻的画面,擦肩而过时程臻的脖子很白,上面应该不是颜料,是傅霖的咬痕。

  他们两个应该做过了。

  男人和男人上床,会有什么不一样?

  意识到这个想法,程储呼吸一顿,小腹收紧,铺天盖地的热意蔓延全身。

  摁灭了烟头,程储去冰箱里拿了瓶冰水。冻过的水凉气袭人,瞬间压下了那股邪火,程储慢慢地恢复清明。

  紧接着,门被敲响了,急促的铃声又让他莫名的有些焦躁。

  打开门,嘉蓄整个人在他身上倒了下来,滚烫的脸颊蹭在他的肩膀上,“哥哥,我好难受。”

  程储抬起他的脸,对方琉璃般的双眸氤氲着水雾。

  嘉蓄迷迷糊糊地说道:“好热,不舒服。哥哥,我是不是吃错东西了?”他的呼吸越来越粗重,“哥哥,救救我。”

  程储反应过来,“我给你叫医生。”

  说完,他抱住嘉蓄的腰往屋里里带,可门合上的那一瞬间,他就被按在了门上。

  一条修长的腿伸进他的浴袍的下摆,轻轻地左右撞了撞。

  嘉蓄迷茫地睁着眼睛,“哥哥,你好冰,好舒服。”

  程储伸手探了探他的脸蛋。

  嘉蓄突然伸出舌尖舔了舔程储的手指,“哥哥,你冰冰的,香香的,我好想舔你。”

  温热的舌头舔过手指,这种感觉似曾相识,程储一愣,忘记了反应。

  没有反应就是默许,嘉蓄伸出舌头慢慢地靠近程储的脸颊,湿漉漉的声线里带着浓浓的蛊惑,“哥哥,我想舔你,我会把你舔得很舒服的。”

  程储难以置信地看向嘉蓄。

  睫毛微微发颤,嘉蓄重复道:“哥哥,我要舔你,我会把你身体的每一处都舔舒服的。”

  这果酒效果好明显,脸又热又烫,嘉蓄心痒难耐,本能地拿滚烫的皮肤去贴程储冰凉的皮肤。

  他这么说,也这么做,下一秒,他的全身凉了下来。

  透心凉的冰水从他的脑袋流下,水珠一滴一滴留在他的胸膛,凉气袭人,冻得人发抖。

  程储扔掉水瓶,厉声道:“多久没吃了?发.情发到我身上?”

  嘉蓄仰起脸,额前的长发淋了水,软软地贴在眼睛上。

  看不清楚他眼底的情绪,程储一把将他拉进了浴室,调了冷水给他降温。

  乌黑的长发贴在苍白的皮肉上,嘉蓄小心翼翼地抱着膝盖坐在冰凉的浴缸里,眼睛是红的,膝盖是粉的,“对不起,哥哥,我……我不是故意的……”

  程储见他清醒,扔给他一条浴巾,“完全清醒了再出来。”

  浴室的门被重重关上,躺在冰凉的水中,嘉蓄的心和水一样冷,他盯着头顶暖黄色的灯光。

  软的,他试过了,试了那么多次,一次都没有奏效。

  嘉蓄笑了笑,眼睛里藏着汹涌的病态,软的不行,所以,哥哥,我是不是只能来硬的了?

  过了二十分钟,程储见嘉蓄还没有出来,他打开浴室的门,发现嘉蓄已经睡着了。

  头发半湿地凌乱着,如玉般的皮肤赤裸着,像极了蛊惑人心的海妖。

  这种感觉又来了.......

  程储闭着眼睛将嘉蓄抱了出来,擦干身体,丢到床上。

  第二天早上。

  嘉蓄发烧了,他勉强睁开眼睛,柔声道:“哥哥,我不舒服。”

  程储探了探他的额头,“我叫医生过来。”

  “对不起,我给你惹麻烦了。”

  吃了退烧药之后,嘉蓄昏昏欲睡,手却拉着程储的手不放开,“昨晚的事情......哥哥不要讨厌我。”

  程储淡淡道:“那款果酒,有催.情的效果,不是你的错。”

  嘉蓄虚弱地点了点头。

  “我只有一个疑问,”程储突然问道:“这款酒,在国外很流行,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