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剩下最后两天。
翟钰恢复正常之后乖乖躺回床上,让夏之凛将自己锁起来。
前面三天被折腾得够呛,夏之凛疲惫不堪,于是再次把enigma束缚起来。
“对不起……”看着夏之凛心力交瘁的样子,翟钰很自责。
“你已经尽力控制了。”夏之凛陪他躺在床上,手搭在他的胸口。
翟钰:“会不会不舒服……”
“别吵,我睡一下。”
夏之凛闭上了眼睛。
翟钰体内的燥热难以压抑,他尽量放轻呼吸,胸口起伏的频率却出卖了他。
夏之凛睁眼看了他一下,神色复杂,搭在翟钰身上的手慢慢地摩挲,希望可以安抚他。
慢慢地alpha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昏睡过去。
翟钰睁着眼睛难受煎熬,又生怕自己的异样会惊扰了夏之凛。
有些郁闷。
心里辗转纠结:是不是他太着急了,如果用一点舒缓剂夏之凛是不是会轻松一点?
很快又否定这个想法,觉得不能用舒缓剂……归根到底是自己忍耐性不够。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夏之凛幽幽转醒。
他看着沉默安静的翟钰,抿了抿唇,轻声问,“难受吗?”
翟钰绷着脸看了他一眼,没敢说话。
但室内的信息素浓度以及他此刻的体温足以说明一切。
“这么快就醒了?”翟钰将话题扯到其他,“再睡一会儿吧。”
夏之凛视线转移,抬头看翟钰被束起来的手。
“被你吵醒了……”
被你的信息素吵醒了。
“我……”翟钰哑口无言。
他刚才都没说话,也没动,唯一的可能是身体的异样影响到了夏之凛。
“不想吗?”夏之凛仍保持着冷静,神色慵懒。
翟钰紧绷的脸色和压抑的气息,明显是忍着。
但他不愿意开口。
夏之凛只是觉得累,没有怪他的意思。
“我还可以……”enigma艰难地将视线移到别处,不看夏之凛。
夏之凛默默叹了口气,摸到翟钰的下颌将他的脸掰过来。
眼色复杂地盯着他,带着质问。
看都敢看,还说忍得住。
翟钰窘迫地看着夏之凛,低着头再次移开视线,他觉得夏之凛生气了。
或许不是生他的气,但自己的易感期确实让他疲惫不堪。
——身心意义上的。
他还记得自己神智不清的时候对夏之凛说的胡话,像个睚眦必报的幼稚鬼。
而且夏之凛应该不喜欢那么激(烈……
“干什么,内疚啊?”夏之凛撑起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翟钰。
翟钰点点头,腰背却下意识抬起,想去亲他。
夏之凛将翟钰下意识的举动看在眼里,嘴角忍不住微微勾起。
“现在需要解决问题。”
“但我很累,也不想去洗澡了……”
他的语气还是淡淡的,睡眠不足的脸上带着些倦意,但皮肤温度偏高,脸颊带着轻微的红润,看起来莫名的凌乱迷人。
不能再看了。
翟钰觉得自己要压抑不住了。
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也没去想刚刚夏之凛那句”解决问题”是什么意思。
旋即上方的视线被一片黑影覆盖。
夏之凛将自己的枕头压在翟钰脸上,一把抓起被子拉上来蒙住翟钰的头。
…………
熬到最后一天。
翟钰的体温逐渐平稳下来。
一针镇静剂下去,夏之凛将他手上的束缚解开。
“应该没事了。”他微微松了口气。
这几天好漫长。
好在没什么突发情况。
翟钰揉了揉手腕,将夏之凛揽在怀里。
夏之凛颤着身体推了推,“别发疯。”
alpha拒绝的眼神很明显,像是对翟钰易感期的索求心有余悸。
“不会了。”翟钰轻笑。
“辛苦了老婆。”翟钰亲他的额头和鼻尖。
夏之凛没有推开他。
想到翟钰在易感期跟他抱怨的种种,夏之凛莫名的想要解释。
“其实那盆绿植是以前的一个同事的。”
翟钰:??
“确实是为了躲着你。”夏之凛坦白道。
“我乱说的,脑子不清醒,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什么……”
翟钰有些不好意思,又为夏之凛主动解释感到高兴。
“还有,我忘了安全中心的文件要安检,戒指只是想要还给你,没想那么多。”
翟钰将手指放在夏之凛唇边,做了个噤声动作,“我知道。”
“你越说我越无地自容了。”翟钰认真道,“可能是易感期特别敏感小心眼吧,会把事情都往坏处想。”
这个问题就此打住了。
“翟钰。”夏之凛突然叫了他一声。
翟钰“嗯”一声应着看着他时,夏之凛又突然迟疑不说话。
夏之凛犹豫地看着翟钰,刚才想说的话突然难以启齿。
——想和翟钰说说庄蕊是怎么死的。
但回过头想了想,那好像在为自己对翟钰的怀疑和不信任找借口。
为自己的所有坏脾性找个由头。
“你想说什么,我都想听。”翟钰耐心地看着他。
“算了。”夏之凛轻声叹气。
翟钰眼底闪过一丝失落,他想知道夏之凛的所有想法和秘密。
但如果催促他说,又怕是强人所难。
“我想知道所有关于你的事情。”翟钰虔诚地看着夏之凛。
夏之凛垂眸淡淡一笑,回以温柔一吻。
——
从隔离室出来,翟钰和夏之凛没有直接回公寓,而是去了西郊别墅。
夏之凛打算拿一些衣服和重要的文件、用品,之后就在翟钰那里长住。
还没靠近别墅门口就传来一片嘈杂的争论声。
见到主人回来,那群人稍微安静下来,看着车子驶近。
三个穿黑色衣服的人夏之凛不认识,但那个穿着橙色西装和花衬衫的男人,他认识。
——祝咏晟。
夏景安和祝薇薇的儿子。
“你们有何贵干?”翟钰扫视那群黑衣人一圈,脸色不悦。
那些人应该是追债公司的。
祝咏晟认识翟钰,见他和夏之凛一起下车,嚣张的气焰瞬间下去不少。
“夏之凛你可算回来了。”
因为翟钰的存在,他临时把“野种”的称谓换成了“夏之凛”。
“你来干什么?”夏之凛冷冷看了他一眼。
西装不合身,发型也凌乱,看起来祝咏晟过得不好。
“夏先生,这些人来了好几次了,我们说了好几次……”
夏之凛对那位工作人员说,“您先回去吧,我会处理好的。”
“好,有事可以随时打电话给我们。”她看了看翟钰,放心地走了。
三个黑衣人一言不发,眼神却暗含凶戾。
“进去说。”夏之凛敛眸客客气气道。
祝咏晟有些惊讶,三个黑衣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