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自爆,让燕南槿没有反应过来,他有些惊讶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不止如此,那个疯女人是老家主的四姨太,只是没什么人知道而已。”

  沈彦淡淡补充着。

  “我也是老家主的儿子,如今在明家就只能当一个管家,还是一个姓沈的管家。”沈彦冷笑了一声。

  燕南槿皱着眉,开始浮想联翩,也就是说沈彦也是家主亲儿子,这代表着沈彦也拥有继承权,但听他的意思,似乎不仅仅是这么简单。

  而且老夫人难道不知道沈彦是四姨太的儿子吗?

  “老夫人当然不知道。”沈彦似有所感一般回答着燕南槿。

  “她一直以为我是从外面来的孩子,因为我是13岁的时候才找上了明家,之前被送了出去,不然早就保不住命了。”沈彦神色冷淡,说起过去的事,仿佛在说一个别人的故事。

  燕南槿抿了抿唇,干巴巴的说道。

  “那你回来了,还活着说明你有后福。”

  “呵,的确有后福啊....”沈彦突然笑了一下,实现在青年的身上来回扫了一下,然后便凝滞在了他漂亮的脸上。

  “不过如果你真的想留在明家,别想着和我作对,因为以后明家只会是我的。”沈彦突然压低声音,就是有些暧昧一般。

  “我倒是可以成为你攀附的大树。”他们俩之间的距离本就很近,男人刻意压低了声音,有些灼热的呼吸扫在了燕南槿的脖颈上。

  还有一些恶劣。

  燕南槿有些诧异的抬起眼,猛的推开了沈彦,他倒是没想到沈彦既然有这样的心思,不过也有可能,如果老夫人和大少爷都死了,二少爷又那样吊儿郎当。

  那继承明家的人很有可能会是沈彦。

  他这样自爆的话,不怕自己告诉明叙吗?燕南槿寻思了一下,估摸着沈彦看出自己和明叙只是表面夫妻。

  燕南槿突然张嘴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那你知道后院落水的尸体吗?”

  沈彦一听,神情困惑道。

  “落水尸体?什么落水尸体?哼,看来我在外面的两年估摸着又是谁得罪了老夫人。”沈彦这般说着,神情还有一些不屑。

  燕南槿心思回落,觉得应该不是沈彦了,没有心虚,那就说明那具尸体和他没什么关系。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燕南槿便仓促的想要离开。

  “我先回房间了,明叙等着急了。”

  说着便不再理会身后的沈彦,快步离开了后院。

  沈彦盯着青年的背影,眼神阴鸷。

  “你明明知道那具尸体.....”

  疯女人的声音幽幽的从门内传来。

  沈彦却温柔一笑。

  “谁让他这么可爱呢。”

  燕南槿快步回到了自己的院落,他和大少爷是住在一块,因为老夫人强制要求,说自己和他住在一块儿,命格会让大少爷舒服一些。

  燕南槿不懂这些迷信,但能睡的地方不多,他和大少爷都是在一个房间里,大少爷睡床,他睡隔着屏风的软榻上。

  但没在房间里看到明叙。

  燕南槿便转身去了书房。

  燕南槿一开门就看到了,明叙坐在书桌边上看书,一豆灯光照亮了半间,像是在守门一本,等着青年回来。

  “你还没有休息吗?”

  明叙闻声抬起头,男人长相英俊,天生带着一丝病气和冷峻,看人之时却又透着一丝严肃,男人似乎向来是一个板正的人,穿着长袍,最顶端的纽扣都是扣的严实的。

  如今在昏黄的灯光下,竟显得像个丈夫一般随和。

  他看到燕南槿并没有说话,就是沉默的回了一个眼神。

  这让燕南槿有了调笑的心思。

  “你在等我吗?”

  燕南槿走到男人的身边,想今天吃饭那一般暧昧,手指像是软绵绵的细线,缠绕在明叙的脖颈上,暧昧的轻抚着。

  青年低下头,可可爱爱地缠在了明叙的身上,灼热的呼吸扫在明叙的耳后,看着那个耳朵变红。

  明叙坐在那,身体有些僵硬,沉默不语的看着书,久久没有翻动一页。

  燕南槿便觉得有些好笑,也觉得自己有点太过恶劣。

  毕竟就是一个不能人道的病人,自己这样调戏他,简直就是侮辱人。

  燕南槿抿着嘴笑了一下,觉得自己有点坏,便想要离开。

  但是刚脱身,却猛的被明叙抓住了手腕,在反应过来之时,已经倒在了男人的怀中。

  燕南槿眨了眨眼,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甚至还有一些惊讶。

  他以为男人没什么力气,一个病秧子,而且都说活不过两年,想来肯定是虚弱的。

  怎么突然能把他拽进怀里?

  而且...

  燕南槿脸色爆红。

  他倒在男人怀中,大大咧咧坐在他怀里。

  灼热的温度真的不像是一个常年生病的男人。

  燕南槿企图挣扎着站起来,但却被男人紧紧的箍在怀里。

  “你干嘛....”燕南槿心虚的说着。

  “你不是想要吗?不然为什么这么热情?”明叙声音平淡,仿佛在说什么平常的事,而不是在说一些房中的私密事情。

  燕南槿闭眼,都怪自己没把人当回事,谁知道真的把人弄起来了。

  “我开玩笑的。”

  “开玩笑?”明叙垂眼,在青年有些发红的脸上扫了一圈,他神色平淡严肃,没有一点玩笑的意思。

  燕南槿有些慌,挣扎的更加用力。

  但却被男人扼住下巴,雪白的脸蛋被掐出了一点红色的印子,有些饱满的肉被挤了出来。

  看起来格外可怜。

  “我不是开玩笑,不是想成为真正的大夫人吗?”明叙摩挲着手下柔软的肌肤。

  明叙喉结克制的滚了滚,捏着他的下颌粗暴地吻,半阖着眼看眼前这双勾人的眉眼露出难耐的神情。

  “成全你。”

  明叙低下头,两人的唇瓣别贴在了一块,燕南槿惊眼睛瞪大,没想到眼前这个病秧子真动嘴了。

  而且有些用力的咬着他。

  燕南槿红着眼睛,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他痛觉敏感多了,再这样他要生气了,眼里含着水汽叫他:“……放开....”

  青年可怜兮兮的声音传出来,却没让明叙动摇一丝。

  仍然紧紧抱着怀里的青年,尽情的缠绵着。

  被身居高位的男主人养在这风雨不进的温室花园里,像株含苞待放、只对他展露风情的玫瑰。

  那张雪白漂亮的小脸浮上层细汗,眉、眼、长发及腰,漂亮的就像妖精一般。

  ........

  一路走来走廊静谧无声,沈彦到了明叙的书房,沈彦忽然发现明叙书房的门没有关,开着不大不小一条缝隙,昏黄的灯光顺着缝隙洒出光影,隐隐约约的,里面传出些人声。

  他莫名停下脚步,站在光影照不到的黑暗中,眸光晦暗,朝书房看去。

  书房内灯光明亮。

  橘黄色的桌灯下两个人影交叠在一起。

  青年被紧紧搂坐在男人腿上,长过肩膀的黑发湿漉漉的,他有些生气,捏着明叙的脸,男人的脸薄,被拧地发红,男人却任由他般,也不松手地紧紧抱着燕南槿,燕南槿无奈道:“……你放开我。”

  “不是你想要吗?怎么突然怂了,我的夫人。”

  明叙最后停顿了一下,让燕南槿更加难受了。

  低沉平静的男声紧接着响起,旋转椅背对着房门,坐在其上的男人只能看见宽厚的肩膀和两条修长有力的腿。

  “我就是开个玩笑....你怎么当真,你让我下去。”

  那只箍在青年腰间的大手不轻不重的拍了拍,明叙语气温和:“为什么不能当真?你不是我妻子吗?嗯?大夫人?”

  青年被他吓得不敢说话,很快便像感应到危险的食草动物那样,他小心勾着男人的脖子小声说道:“你还真打算,就你啊....…”

  “我不行.......呵....”男人又漫不经心的回应着他,声音中含着沉沉的笑,里面还有一丝,说不出的危险,像是被挑衅的凶兽一般。

  “那你试试吧。”

  他磨了磨牙。

  明叙一把抱住燕南槿,将青年放在了书桌上,青年身材纤细柔软,有些慌乱的样子像小鹿一般,坐在怀里还没男人宽厚的胸膛一半宽,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等一下,诶!你不行,我生气了...”

  燕南槿慌乱说着什么,他俩的话语细不可闻,像是夫妻间说着小话那般窃窃私语着。

  青年被男人抱着往里面走去,昏黄的灯光晕染了半室。

  沈彦的五官隐匿在浓重的黑暗中,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紧的指节发白。

  他如来时般悄无声息的离去,一步步走出走廊的黑暗,接触到楼梯拐角处的灯光。

  惨白的灯光下,面无表情的男人忽的停住脚步。

  他喉结滚了滚,闭上眼,难耐的吐出一口浊气。

  静了片刻,沈彦转而下楼去了厨房,在厨娘惊讶不安的视线中拿起一盘樱桃离去。

  路上,他挑了最大最饱满的一颗放入口中。

  一口一口咬得汁水泛滥,却也无动于衷。

  ——真甜。

  他想。

  不知道比起青年嘴里的水,哪个更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