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里尔.....”燕南槿被抱在怀中,眼底的差异可以说非常震惊了,他张了张嘴。
“你竟然跟到这了....”燕南槿说着,觉得荒谬,但是想到卡特也跟来过来,但只是没了记忆,所以尽管惊讶了一瞬还是恢复了镇静。
“因为想你啊......”
越岸凑过来,那张清秀的脸蛋和过去那种锋利的感觉完全不同,过去的他优雅成熟,一双蓝色眸子沉如水液。
但现在完全是不一样的色调。
但是是一如既往的疯狂。
越岸看着燕南槿,呼吸粗重起来,眼眸暗沉幽晦的越岸仓促的移开视线,声音莫名紧绷,盯着虚空沙哑低沉的道:“现在终于找到你了。”
他正要再多说些什么时,手机铃声响起。
越岸拿起手机看了一下,眸子一暗。
越岸看向青年,喉结剧烈的上下滚动着,嗓子哑的像被火燎过,低低的道:“……我还有些事要处理,晚上再来看你。”
他说完这句话便匆匆起身,转身朝病房外走去。
男人劲瘦结实的身上穿着是黑色背心和宽松迷彩长裤,肌肉线条流畅分明,粗略一看便能想象其间蕴藏的爆发性力量,小腿被黑暗中依旧反射着锃亮银光的军靴包裹,走动间犹如漫步在丛林深处的猎豹,危险沉敛。
那一身从刀山血海中淌过来冰冷杀气是演不出来的,拥有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可怖气势。
燕南槿眼神一凝,直到越岸的身影消失在房间门口,他才缓缓收回视线。
怎么会都跟过来呢?
越岸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正常情况下,本来应该是演员的越岸,为什么突然会被西里尔附身,出现在这,不仅可以策划车祸撞伤顾霖安,甚至还能全身而退。直到听到这燕南槿才终于松了口气。
空旷安静的卧室笼罩在一团黑暗中,他忽然觉得这里狭窄逼仄,紧涩的难以呼吸。
沉默片刻,他起身,撑着墙壁缓缓朝病房外走去。
房门一开,耀眼灿烂的阳光自走廊上干净宽阔的落地玻璃窗外倾泄而入。
落地大窗外,是一望无际的碧绿草坪。
明亮的阳光落在草坪上,折射着清透的光芒。
最中心的绿地上有一伙人在打棒球,人群不时爆发一阵阵喝彩。
正是上午日头最好的时候,绿地旁不少人悠闲的散步、锻炼,看热闹。如此别开生面的场景,一瞬间将身后昏暗的房间与眼前的世界隔离开来。
燕南槿安静的站在窗后,敛下的眉眼细长漂亮。
忽然,寂静的走廊尽头走过来一个人。
他的脚步声不疾不徐、声音里也带着些自然闲适的松散意味。
“要我帮你开窗吗?”
燕南槿闻声转过头,掠过一地日光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黑发黑眸,风流俊美。
男人穿着休闲贴身的黑色衬衣,宽松长裤包裹着两条大长腿,勾人上挑的桃花眼含着脉脉情意般温柔的看着他,眼神饶有兴味的在他脸上停了许久,才自然的移开。他长腿一迈,走到燕南槿身边,轻轻摁了一个按钮,落地大窗缓慢地朝外撑开。
轻盈舒适的微风徐徐吹拂,燕南槿更加清晰的听见了窗外绿地上一阵高过一阵的大笑。
燕南槿看着他,礼貌点头:“谢谢。”
“宣磬,你真是让人想不到啊....竟然会和越岸一起合作....”
“对顾霖安下手。”
燕南槿勾起唇角,有些嘲讽地望着窗外景色。
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话,男人略一挑眉,从出现到现在,他的右手从始至终没有从裤子口袋中掏出来,站姿有些许散漫不羁,笑着应道:“不客气。”
“至于顾霖安这件事.....”宣磬眯着眼,笑了一下。
“你可以去问问越岸。”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一同站在吹拂着微风的窗前看着窗外。
片刻之后,男人才不紧不慢的开口道:“说实话,我有些好奇。”
“嗯?”燕南槿茫然地朝他看去。银发黑眸的男人冲他歉意一笑,站姿慵懒闲适,口中的话却带着些审视的冷意:“我很好奇,越岸为什么会看上你。”
燕南槿:“?”
风中凌乱的思绪在对上男人眼中毫不掩饰的针对和锋芒后,燕南槿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了点什么。
空气一瞬间陷入了尴尬和寂静。
走廊内静的能听到两道匀长的呼吸声。
下一瞬,燕南槿眼前蓦地压下来一片阴影。
银发男人步步紧逼,单手将他禁锢在冰冷的墙壁和自己的左手之间,那双寒凉如死水般的漆黑桃花眼缓缓挑起一个弧度。
宣磬嘴唇一张,正待说什么,下一刻,他的目光落到青年茫然困惑的仰着的脸上。
雪肤黑发,妖冶的眸乌密的睫。
青年就这么乖顺的被他困在狭小的空间中,唇瓣嫣红,像晨雾中沾染了水雾的花苞,碎玉般潋滟漂亮的眼睛浮现着明显的疑惑,眨也不眨的盯着他看。
到嘴的话转了个圈顿时一变,宣磬就着这个压迫性的姿势,漫不经心道:“你的身高配不上威廉,我188,你呢?”
燕南槿:“......”
“咻——!”
他下意识抬头顺着声音看去,不远处,一个白色的小点正以势不可挡的凶猛速度朝自己的身体直直袭来!
脑袋嗡的一声,他在白色小点即将砸到脸上的瞬间看清了它的形状——
是个棒球。
下一秒,一切仿佛都发生在眨眼间。
一只修长的大手从口袋中探出,手腕缠着重重绷带,甚至还在渗着血迹,长臂一伸便稳稳的接住了高速袭来的棒球。是个棒球。
下一秒,一切仿佛都发生在眨眼间。
一只修长的大手从口袋中探出,手腕缠着重重绷带,甚至还在渗着血迹,长臂一伸便稳稳的接住了高速袭来的棒球。
男人的眼眸冰冷至极,眉眼间戏谑隐晦的笑意尽数消失在了深水般波澜不惊的面下,他面无表情,桃花眼中再不见一丝笑意,瞥见身下青年脸上惊魂未定的苍白神色后顿了顿,挡到燕南槿身前,侧身朝大开的落地窗看去。
窗外,穿着一身白色棒球服的黑发男人笑的抱歉,他身后还跟了几个人,英俊帅气的脸上满是失望和无趣,“抱歉啊哥,不是故意的。”
他的目光掠过宣磬,带着些明显敌意的看向宣磬身后那露出一点病服衣角的身影。
“哦,那边那个是不是老大带回来的人啊,我这真是抱歉。”
“诶,那边那位,你没事吧?哥们几个真不是故意的,别回头跟老大告我们的状哦哈哈哈。”
他们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
宣磬眉心微蹙,看起来似乎准备说什么。
燕南槿却先一步从他身后走了出来,眼神冰冷的看向阳光下那几个不知为何忽然止住了笑声的男人。
他一字一句说的清晰,声音中带着浓重的厌烦。
“——你们没长眼吗?”
灿烂的日光洒在冰冷妖冶的眉眼上,雪肤黑发的青年面上还带着恹恹的病气,浓稠如墨的黑发缠绕在雪白脖侧,他冷冷的盯着绿茵地上几个男人,眼神中的反感讨厌之意有如实质,如一记重鞭狠狠抽在身上。
刚刚还阴阳怪气的几个年轻男人霎时安静了下来,他们莫名有些手足无措,直勾勾盯着远处的青年,卡了壳:“对、对不起,我们真的不是……”
再也懒得理这一屋子人。
燕南槿头也不回,推开身后房门干脆利落的走了进去。
走廊顿时恢复平静。
宣磬脸上似乎半永久的慵懒笑容逐渐消失。
他冷漠的站在落地大窗后,居高临下的看着窗外几个抿着唇一脸无措的男人,眸底深处是和越岸如出一辙的冰冷薄凉:“——还不滚。”
几个男人面面相觑,夹着尾巴灰溜溜离开。
……
路上,最前面的年轻男人嘟囔道:“……那个就是老大带回来的人啊。”
身后有人应道:“对,就是他。”年轻男人沉默的听着。
片刻后,好像漫不经心的问:“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有队友压低了声音,轻声道:“我刚刚听了一嘴——说叫燕南槿。”
“燕南槿?”年轻男人皱了下眉:“真的假的?”
他闷头往前走着,不知不觉的又想到刚刚青年在漫天灿烂的阳光下,用那双冰冷妖冶的凤眸看过来的场景。雪肤黑发,乌眉长睫。
还有那鲜润饱满的深红色唇瓣。
唇珠都肿了。
……一看就知道没少被男人亲吻舔舐。
沉默了许久,他才哼了一声:“娘们唧唧的。”
“一点也不像个男人。”
*
当晚,被系统开导了一晚上,恹恹的洗完澡准备上床睡觉的燕南槿听到门口传来的敲门声。
他打了个哈欠,穿着浴袍走过去开门。门外,是一个模样苍老、恭敬有礼的老人。
“宴先生,我们老板请您过去。”
“老板?”燕南槿疑惑的看着他。
老人一笑:“您去看了就知道了。”
燕南槿恍然:“哦,那我先换件衣……”
“抱歉,先生,”老人歉意的打断他:“老板可能等不了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