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弟弟看上小嫂子其实已经很久了,但是小嫂子半路和哥在一起了。
后来弟弟好不容易把哥熬死/出国/变心了,小嫂子整日在家以泪洗面。
弟弟道貌岸然地关心小嫂子,内心有一些见不得人的谋划,甚至前期准备都做好了,但是因为道德底线/太爱了而没有实施(或者实施了但小嫂子不知情)。
最后坏心眼地用了温柔刀,步步为营水滴石穿,小嫂子察觉到自己心思已经不在哥身上的时候,弟弟已经把密不透风的网织成了,小嫂子不管从心理和生活上都没办法离开弟弟,但弟弟总觉得小嫂子在透过他看哥的影子。
弟弟装出来的沉稳破碎了开始发疯,说我哥有什么好的,你为什么眼里只有他,你看看我哪怕一眼呢?
小嫂子一边哭一边不说话,不仅想念离开的丈夫也心疼面前的人,并为自己内心的摇摆而羞耻。
弟弟一看小嫂子哭也就往前走两步抱住小嫂子,说没事了没事了,是我的错,是我道德低下是我罔顾人伦,我不该逼你,但你也疼疼我,让我留在你身边好吗?
小嫂子不说话。
弟弟就说那好吧,如果你不同意的话就推开我吧。
但是他的语气分明字字都是“别推开我”。
所以小嫂子任他抱着没有动,弟弟欣喜若狂但没有表现出来,克制地低头去亲小嫂子的头发。
就在这个时候,大门打开了,门外的人推着行李,大衣被风吹得有点乱,他迈步正要往里走,却在脚落地前收回去了。
弟弟抬头一看,也愣了,他第一时间按着小嫂子不让抬头又把小嫂子的耳朵捂住说,哥?
2.
哥是真正的正经人,品行端正作风优良那种,从小学习就好脾气也好,不是切开黑,从里到外都是白的。
他和爱人通过相亲认识。在他二十八岁那年,被家里长辈催促着,他穿了一身版型正式的西装见到了那位他一见钟情的人。
哥是纯情挂也是传统挂,在确认关系之后感情日渐升温,就开始筹划终身大事,在一年后顺理成章地求婚、订婚、结婚、度蜜月,两个人恩爱得像教科书里走出来的。
唯一的问题就是……
他重生了,重生在他死去的当天上午,手里还捏着那张薄薄的登机牌。
哥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行李,咬咬牙,转身离开安检口,打车前往码头。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他换了交通工具,在一切尚未确认之前,没有人能够真正信任。
登机牌在他身后变成碎片,飘落进路旁的垃圾桶。
上辈子他因为生意受挫而出国去求祖父的帮助,登上了那架注定会出意外的飞机,而在他去世不久,他一向乖顺的弟弟就占了他的老婆,分走他的财产,这一次,他将会夺回属于他的一切。
3.
得知哥死讯的那天,弟弟差点魂不守舍地开着车撞到绿化带上。
他哥死了?怎么可能,他那个从来都无所不能、温柔耐心、会给身边所有人细心准备惊喜的哥哥……死了?
他抖着手勉强把车停在路边,脑袋一阵一阵发晕。他缓了口气,把蓝牙耳机往耳朵里塞紧了些:”董事长和夫人都知道了吗?“
一开口就是从未有过的沙哑干涩,前几个字险些没能发出音来。
那边答了几句之后,他对着空气点头,之后突然意识到对方看不见,才颤着声音说好。
弟弟捂着脸在驾驶位上蜷缩了许久,意识到自己的状态已经不能继续驾驶,便叫司机来开车。
头晕目眩,胸腔挤压的仿佛已经不是空气,而是千斤重的水泥,心脏则在跳起时变成沉重的铁块,将水泥砸得七零八落后,反而恢复成柔软的样子,狠狠撞在那些锐利的棱角上。
生理性的疼痛无法缓解,他用手掌按压住心口,又努力压稳声音拨通电话。
“你在哪呢……嫂子。”
“公司?吃饭了吗?”
“那就好。我的声音?没事,可能是因为有点低血糖,我这就去吃点东西。”
“你问我哥啊,他……应该快下飞机了吧,嗯,别担心。”
“我没事,真的,我在家呢,阿姨也在,不用回来……”
“……回来也好。”
弟弟对于那天最后的印象,就是他回到家里跌坐在沙发上,尚未整理好心情,小嫂子就匆匆忙忙打开门。和他对视上的瞬间,小嫂子或许是被他的状态吓到了,在门口原地趔趄了一下,脸色“唰”地变成惨白。
他嗫嚅了一下,只说出了“我哥”两个字,就眼前一黑,晕过去了。
意识再次清醒,已经是一个周之后的事情,他发了很久的烧,躺在病床上,错过了哥的葬礼。
他不记得那天昏昏沉沉间他是否拉着小嫂子的手说了什么,小嫂子又是以何种方式得知丈夫的死讯。
他说了吗?他不记得了,他只记得小嫂子通红的眼眶和跑过来扶住他时冰凉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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