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在客厅里精神恍惚的看着沙发上的鹿安,眼睛里充溢着泪花,距离鹿安将要被霍泽奚接走已经开始出现了倒计时。
鹿鸣看着鹿安的一举一动,为了不让鹿安察觉到他的不对劲,鹿鸣快速的抹掉即将要掉落的眼泪。
随后整顿脸上的表情,声音收敛着对朝鹿安的方向说。
“安安,快过来,一会儿你大爸爸要过来了,我们去门口处等他,好不好。”
鹿安听着鹿鸣讲述的话,微微的点了下头说:“好!”
鹿鸣看着活蹦乱跳的鹿安,眼睛里再次充溢着泪水,带着颤抖的声音说。
“那安安过来吧!我们现在出门了哦!”
之后伸出手,悬浮在空中,似乎是在期待鹿安能够牵着。
鹿安牵着他的手已经是很久的事了,要是这次不牵,恐怕他没有机会再牵到鹿安的手了。
鹿安有些惊讶鹿鸣伸出来的手,就着鹿鸣的脸庞,他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不过看着鹿鸣满脸憔悴的模样,鹿安顿了下,随后满是笑颜的快速的走到鹿鸣的身边。
伸出胖嘟嘟的小手,牵住了鹿鸣的手说:“小鹿,安安没在的这几天,小鹿要开心一点,安安不想让小鹿不开心。”
鹿鸣有些心酸的看着鹿安,鹿安已经长个了,快到他的小腹位置了,要是再过几年,鹿安可能……
鹿鸣没再敢继续往下想,他有些后怕。
鹿鸣为了掩盖住自己的情绪变化,微微的点了下头。
鹿安得到回应后,见鹿鸣的雅致并不是很高,为了能够让鹿鸣开心一点,鹿安从包里摸出了一颗小糖果。
是楼下的老爷爷给他的,他没舍得吃,特意想让鹿鸣尝尝。
小糖果有些化了,或许是放在包里持续的时间有些长久,鹿安拿出,平摊的放在手心,朝鹿鸣的方向缓慢的移动着。
最后嘟嚷着小嘴,很自信的说:“小鹿,安安给你糖吧!这是安安特意给你留的。”
鹿鸣见鹿安懂事的模样,眼睛里充溢的泪水缓慢的顺着眼角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趁鹿安没注意,鹿鸣快速的试擦着脸庞处流淌着的眼泪,随后整顿脸庞上的表情,带着很感动的声音说。
“谢谢安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鹿鸣手心里紧握住的糖果,在开始融化,可鹿鸣的心也是。
霍泽奚早就已经来到了他们所居住的地方,鹿鸣没让霍泽奚上来,只是让他在楼下等他们。
他把鹿安送下来。
在收拾鹿安的小包以及鹿安的稀少的小玩具时,准备把鹿安的小熊装进去时,鹿安蹬着小脚。
朝鹿鸣的方向逐渐靠近,随后嘟嚷着小嘴说:“小鹿,这个小熊,安安就不带去了,留下来陪着小鹿吧!安安没在的这几天,小鹿会想安安的,安安也会想小鹿的。”
鹿鸣看着鹿安的脸庞,久久未挪开眼,鹿安兴许是察觉到鹿鸣的情绪有些不对劲,为了试图让鹿鸣忽略这个小插曲。
鹿安思考片刻,整顿话语说:“小鹿,安安过几天就会回来的,到时候安安给小鹿带很多很多的糖果。”
鹿鸣不敢把鹿安亲自的送到霍泽奚的面前,他缓慢的伸出手,在伸出手准备拿出手机时,不停的在颤抖着。
鹿鸣为了让颤抖的手停顿下来,鹿鸣不停的压制住颤抖的手,快速的拿出手机,按了霍泽奚的号码。
电话被接通的那一刻,鹿鸣声音很平淡的说:“上来把安安接走吧!”
随后没等霍泽奚开口,便很匆忙的把电话给挂断了。
霍泽奚上来得很快,在鹿鸣拨通到挂断没几分钟的时间里,敲门声就出现了。
鹿鸣有些不敢面对现实,他故意借助很忙,快速的往洗漱间走去,在去洗漱间时,鹿鸣朝鹿安的方向听不出具体情绪变化的说。
“安安,去给你大爸爸开一下门。”
鹿鸣在洗漱间听着鹿安开门的声音,随后有着很沉重的脚步声在客厅里走动。
鹿鸣心理很清楚,是霍泽来了。
他实在是不敢面对,把鹿安的抚养权给他的事实。
鹿鸣持续的在洗漱间待有十几分钟的时间,迟迟未走动,鹿鸣不敢把自己最脆弱的一面让鹿安看到。
鹿安那么机智,肯定会察觉到的。
以前就觉得鹿安很平常同龄小孩不一样,现在从霍泽奚的身上终于发现,这是遗传了霍泽奚的优良基因。
虽然他还没彻底弄清楚,他是怎么遇到易感期的霍泽奚的,又是怎么被彻底标记的,再到醒过来时,全身酸痛感围绕的。
这一切似乎都是一个谜,猜不透也捉摸不到。
霍泽奚与他而言,就是一个彻底的谜底。
他们之间的事情,鹿鸣也解释不清楚。
鹿鸣躲在洗漱间,眼睛里不停的流淌着泪水,为了不让外面的鹿安察觉到,或者听到他抽泣的声音。
鹿鸣把水龙头拧到了最大,试图借用水流声来掩盖住他的抽泣声。
鹿鸣全身都在颤抖着,抽泣不成声时,鹿鸣才反应过来,他已经在洗漱间待了有很长的时间了。
为了不让鹿安发现,鹿鸣伸出手把手机拿了出来,给霍泽奚发了一条信息。
“把安安接走吧!不要让安安发现不对劲。”
在鹿鸣发信息过后的几分钟里,鹿鸣在洗漱间听到了霍泽奚影影约约说话的声音。
鹿鸣居住的地方,隔音效果特别不好,尽管在洗漱间,还是能够听到客厅里面的声音,以及行走的声音。
在霍泽奚带着鹿安离开的几分钟过后,鹿鸣缓慢的打开了洗漱间的门,客厅里面早就没了鹿鸣以及霍泽奚的人影了。
鹿鸣准备快速的赶上去,阻止霍泽奚把鹿安给带走,可刚走到门口,鹿鸣又折过来,停顿了下来。
眼神散射的盯着客厅,未挪开眼,精神恍惚的伸出手把鹿安的小熊抱在怀前。
心里空落落的,下一秒,兴许是想到什么,鹿鸣快速的跑到窗户前,看着鹿安缓慢的上车,在鹿安上车前时,准备转过身朝窗户的方向看时。
鹿鸣快速的反应过来,一下子躲到了窗户旁边,靠在墙壁上,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下一秒,鹿鸣一下子瘫软在地,抽泣的声音在整个客厅里不停的回响着。
鹿鸣想,他这次彻底的把鹿安弄丢了。
沈家
沈母睡眼惺忪的靠在沙发上,双脚交叉着,借助手来作支撑,扶在脸庞处,穿得有些单薄,夜里怕着凉。
就连犯困时,都不忘把睡衣往里靠了靠,顾父距离出院只有倒数几天了。
病也养得差不多了,顾父担心顾母的身体会吃不消,便把顾母催促回家,休息好了再去探望他。
顾母其实是心知肚明,顾父这样做的原因,只不过是给自己一个冷静的时间。
顾炽当年把顾澈的位置给争夺过去,成为顾氏集团的CEO,顾父原本以为是顾炽三年前找他时。
提出要到顾氏集团工作,开始是有些欣慰,到后来顾炽提出要顾澈的位置时,顾父完全没有想到。
一想到平时顾炽玩心大,以为他只是开开玩笑的话,切勿当真就好,可结果却让顾父大吃一惊。
顾炽硬生生的把顾澈的位置给挤下去,暗地的勾搭各位股东,趁着机会把顾澈给赶下台。
顾父实在是没想到顾炽的野心勃勃,顾氏集团能够有如今大的成就,其中也有顾澈的一半能力。
顾澈从十几岁便跟随在他身边,兢兢业业的学习,接纳各种各样的工作任务,从小事到大事,都是顾澈一步步慢慢爬上来的。
顾父看在眼里记在心里,顾父那时就在想,他替生意上的知己培养成为一个各方面都拔尖的人才。
顾澈和知己很相像,就像是他的翻版,在商业上,有着及其高的造化,天赋。
顾父看着顾澈一步一步的成为能够完全一人掌舵顾氏集团时,顾父很欣慰,他终于完成了知己交给他的任务。
所以顾父才毫不犹豫的退出顾氏集团的职位,把顾澈给推上去。
顾澈似乎更有能力胜任顾氏集团的最高职位,把顾澈推到最到职位也是圆了顾父以及知己的心愿。
顾澈后来也把顾氏集团带得风生水起,也让顾父刮目相看,更加确认了顾澈这方面的才能。顾父还沾沾自喜,顾家只要有一个人能够带领顾氏集团走上更高位置就行了,很显然被看重的是顾澈,所以每当顾炽的绯闻满天飞时。
顾父也都只是警告一下,不要对任何的omega进行彻底标记,给集团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顾炽平时花天酒地,整宿整宿的不回顾家,甚至还在外面常年居住,顾父以不为然。
只要顾氏集团落在顾澈的手上就好,顾炽的个性顾父多多少少还是了解不少。
顾父那时想,顾炽一定是对集团的事不感兴趣,不过这也不是坏处,至少不会出现财产争夺的分争,避免了兄弟之间的感情的破裂。
所以顾父对于顾炽的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让顾炽落入别人圈套,损害集团就行了。
顾父是万万没想到,顾炽会长期的勾结股东,暗地里把股份转移。
顾父怎么会不清楚,股份转移所需要的时间,股东大会的人都很狡猾,除非是对他们认为最有利的事。
顾炽就是这样把顾澈的职位硬生生的给夺走了,顾澈的心血功亏一篑,放在顾父身上都难以接受,更何况是顾澈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