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羡慕水水啊,可以不用写作业不用写论文,每天负责玩耍就好了,真好啊!”

  台灯兢兢业业照亮书桌,明亮温柔的灯光让屋子的主人在夜晚也能继续学习。

  柯莱已经坐在桌前奋笔疾书许久,不,或许用艰难动笔来形容更贴切。因为识字少的原因,她的作业进度缓慢,而她还有许多课业未完成。

  不论什么都怕对比,她有许多作业没写完,而水水却可以不用写作业在一旁开心玩耍,柯莱不由得心生羡慕。

  柯莱边聊边写,尽管她满面愁容,因为作业写的慢,心里止不住的焦急和沮丧,但仍然在努力写。

  水水懵懂又畏惧的看着她桌上那一叠作业,是看一眼就感到压力的厚度,“不,不可以明天再写吗?”

  这句话不知道哪里触发到柯莱的神经,她突然扔下笔,整个人陷入焦虑中,双手抱头:“不行不行,这样会越堆越多,作业根本写不完啊!”

  像是一个开关,压力的洪流止不住奔腾,开始释放。

  柯莱陷入痛苦中,低着头嘴里不停呢喃:“写不完,真的写不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作业啊,为什么为什么!”

  水水抱紧驼兽玩偶,怯怯地看着突然爆发的柯莱,心里隐约觉得是作业的原因,但他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写作业,“一定要写作业吗?”

  屋内突然死寂下来,柯莱的痛苦哀嚎声也停止了。

  昏黄的台灯照亮书桌,却没能将屋内的黑雾驱逐干净,窗外的月华穿过薄纱似的黑雾,只让黑雾变淡些许。

  屋内灯光昏暗,水水看不清柯莱的表情,这让他心里开始打鼓和恐慌。

  死寂过后,柯莱低垂着脑袋看不清神色,她突然低声笑起来,笑声怪异刺耳。

  水水害怕的吞咽口水,声音小小的带着颤,“柯莱,你怎么了?”

  柯莱突然扭过头来,直直的盯着水水,眼睛一眨不眨的,“你的好日子结束了,你会和我一样,拥有写不完的作业,再也不能愉快的玩了。”

  水水:!!!

  水水猛然惊醒,大口喘着粗气,额头流满了细密的冷汗,后背发冷。

  原来是噩梦,这个意识让水水感到安心。

  “好,好吓人!”

  梦里的柯莱好可怕,但他想起来一件更可怕的事情了,珐露珊师傅让他下周开始过去学习!

  水水慌了,就算抱紧玩偶也止不住的恐慌,他不想和梦中的柯莱一样,有写不完的作业!

  怎么办呀,水水努力用睡糊涂的脑袋瓜想办法,然而并没有想到。

  水水开始沮丧,像只难过的奶狗呜咽:“呜想不出来,水水好笨啊,艾尔海森肯定能想到办法。”

  艾尔海森!

  对呀,找艾尔海森!

  水水立马抱着驼兽,赤着白嫩的脚直奔艾尔海森房间,他轻轻的敲了一下门,没有得到回应就自己开门进去了。

  此时夜深人静,星月高高悬挂在空中,月华从透明的玻璃窗照进来,艾尔海森沉沉的陷入睡梦中,没有察觉房间进了一只小蕈兽。

  微弱的月光打在艾尔海森的俊脸上,轮廓分明而深邃。

  借着月光,水水摸到艾尔海森床边,他蹲在床边轻轻喊声:“艾尔海森!”

  屋内一片寂静,只有浅浅的呼吸声,水水不知所措蹲着,眼巴巴的看着艾尔海森的平静脸庞。

  睡着的艾尔海森比醒的时候多了几分柔软,水水盯着他的脸看,耳边是他浅浅又有旋律的呼吸声。

  慢慢的,水水的睡意卷土重来,他揉了一下眼睛打了个瞌睡。

  ……

  第二天早上。

  意识尚未觉醒,艾尔海森模糊的意识陷入一片朦胧的香气之中,他眼睛紧闭,但身体下意识的将那浑身柔软之物抱的更紧,像个瘾君子一样鼻翼嗅动,脑袋埋在一片绵软清凉的细腻中,整个人沉浸在柔软馥郁的香气里。

  房间内一片静谧,宽大的床上两人紧紧相拥,密不可分。

  睁眼就是一张放大的漂亮脸蛋,乖顺的卷发贴着雪白的脸颊,微微张开的粉唇呼出如兰的温热气息打在艾尔海森脸上,他缓慢的眨了眨眼,有些搞不清状态。

  少年浓密而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然后回归平静。

  艾尔海森的额头低着对方的额头,闭眼嗅着满屋的香气,将人搂的更紧一些,两人姿态密不可分。

  艾尔海森再睁开眼,贴着的脸近到只要他稍微往前一点,就能碰到那湿润饱满的唇,身体开始变得燥动干渴,还有一股莫名的冲动。

  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少年雪白的脸颊,又将五指插进少年柔软的发丝,将脸埋进去,然而内心的躁动并没有因为肢体的接触减少,反而还愈演愈烈。

  水水被艾尔海森的动作给吵醒,他打了一个大大的瞌睡,对于两人亲密动作并没有什么感觉,只是眨了眨,软软的说:“早上好哦!”

  艾尔海森的动作僵住,因为晨起而混沌的意识瞬间清醒过来。

  竟然不是梦!

  他的瞳孔瞬间收缩,又扩散开。

  水水用脸颊贴着在他的胸襟,像只奶猫一样软软的蹭,宽阔饱满又结实的胸肌舒服又令人感到踏心。小蕈兽的体温一直都很低,整个人浑身都很凉爽,但是艾尔海森年轻力壮火力盛。

  水水只觉得对方温热的怀抱非常舒服,习惯和人贴贴的小蕈兽弯着眼,想要伸手抱住对方脖子,然后被推开了。

  艾尔海森像一个无情的渣男,抱过人家就丢,他推开水水坐起来,低头扶额一时难以接受他方才的举动。

  水水嘟着嘴,也跟着坐起来,然后开始放空大脑发呆。

  直到肚子叫声才唤醒两人。

  艾尔海森做好心里工作,面无表情捏着水水的下巴,视线落在水水茫然的小脸上顿了一下,然后冷冷的说:“你最好解释一下为什么在我房间?”

  想到前面那个不像他,抱着人搂搂抱抱,像个变态一样痴迷的嗅小蕈兽体香的人,艾尔海森一点也不想承认那个人是他。

  他把这个归为刚睡醒,脑袋不清醒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