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最最喜欢先生了。”

  即使在高台上吹着风,依旧吹不散我的春心荡漾,遥望着往生堂的方向,就像时刻看着钟离在一样。

  望舒客栈之中,魈站在旁边许久,委屈成小苦瓜,CPU干烧了都没有想明白,帝君到底看上他哪儿了?

  并且,他的视线不自觉的往下移,缓缓落在少年的嘴上,仔细的观察,奇怪的水光和微微的红肿,最好别是自己想的那样:

  “你对钟离做了什么?”

  现在,魈唯一的理智就是没把帝君脱口而出。

  沉浸在恋爱中的我,完全注意不到赤裸裸的杀气,看谁都是爱心泛滥的样子,手上害羞的捧着脸,开始不受控制的巴拉巴拉讲起自己和老婆的恋爱日常:

  “我们牵着手一起逛街,从街头走到街尾,他还因为我喜欢演戏,带我去看了好有趣的戏剧,真的好温柔,好体贴,然后我们就…”

  到这里还能接受,单纯魈期待的接上:

  “然后各回各家!”

  我笑的甜甜的,摇头否决:

  “怎么可能,气氛都烘托到这种地步了,不干出点什么,怎么对得起变态,啊,不对,是伟大魔法师的称号。”

  有种不好的预感,魈宝紧握着手:

  “魔法师和你干出这种事情,有什么必要的关系吗?”

  谢邀,已经有杀人灭口埋尸荒野的想法了。

  当然有关系,我怎么会是变态呢,我只是太爱老婆了而已,想到这,白净的脸庞泛起些许红晕,甚至连头顶的呆毛都要卷成爱的弧度,宣告:

  “那时候的先生实在是太美好了,我没有忍住亲了先生。”

  魈宝脸上已经看不见一丝血色,脑海中全都回荡着一句话:

  【帝君被轻薄了,帝君被轻薄了,帝君被轻薄了…】

  此时我还毫无危机感,正苦恼着自己不够浪漫:

  “可惜那么好的机会,我完全没有把握住,怎么可以这样冒失的冲上去,肯定把先生都撞疼了,先生才跑掉的,我应该在温柔细致一些的才对呀。”

  听到钟离类似于表白的话时,自己当时脑袋一片空白,就这么大着胆子愣头青似的冲上去了,与其说是亲吻,不如说是嘴巴嗑在了一起,老婆的唇是软软的,微微湿润,有着无比令人舒适的温度,带着一股莫名的茶香,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

  要是温柔一些,钟离是不是就不会露出那种失措的表情,然后抽身,找借口溜走。

  【啊啊啊啊啊,第一次就这么过去了,还没有尝出老婆是什么味道的,简直可惜到晚上睡不着的地步啊!】

  听到这,魈几乎控制不住自己:

  【说是措不及防,可能近帝君的身,何尝不是在表明帝君根本就没有防备,甚至在心中是乐意的。】

  帝君果然还是被妖精拐跑了,不,准确来说是变态,他望着少年的背影,杀心起起落落,压抑许久的业障不断闪烁着。

  我依旧没有意识到危险,只觉得跟他一个人讲还不够,自己得让认识的人都知道,特别是大哥,我兴奋的询问:

  “魈你知道这哪里有寄信的地方吗?”

  魈拉着张小猫批脸,一脸阴沉:

  “没有,不知道,你要干什么?”

  这样啊,我有些失落的挠挠头,解释道:

  “想给家里人寄信,每个人都要哦,我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的爱人有多好。”

  看着少年烟蓝色的瞳孔中毫不掩饰的爱意,炽热夺目,几乎要把人融化掉,魈紧握的手纵然松弛,在心中自我安慰道:

  【或许这就是帝君喜欢他的理由吧!】

  一瞬间他想到了那个同样用这种眼神看过自己的金发少年,如今已经远去稻妻冒险,现在更是了无音讯,顿时更伤心了。

  完全不想和某魔法师对话了,伤害太大,心有点痛,冷着张俏脸,一个闪身便消失不见,只在空中留下一句: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其实他更想补一句,别让我再看见你,见你一次,打你一次,如果他不是帝君中意之人的话。

  我还想再继续问一问的,在感受时却发现,周遭已经完全失去了魈的气息,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没办法,只能自食其力,向好说话的老板娘请好假后,飞去璃月港的路上,不知道北国银行能不能把信送回大哥手上,总而言之,先试试成功不就省了一笔送信钱,自己真是个勤俭持家的小天才。

  【大哥知道我有主了,一定很高兴,对,忘了最重要的事情,还要顺路寄给富人一份,这不得给我包个千万摩拉大红包,嘻嘻嘻,人可以不来,红包不能少。】

  远在绿色国度的紫发少年像是感知到了什么,猛地打了个寒颤,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

  大哥的想法是对的,只是不好的事情先降临在了某魔法师身上。

  一天的美好心情结束,在知道自己是个社畜魔法师开始,眼前堵在自己前面不足一米二的小豆丁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脑瘫契约还没结束的悲伤,还是最顶级的那种。

  我抬头望向天空,默默的向后退去,表达着自己无声的抗议。

  可惜,对方完全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手捧黑雾,语气轻松的打起招呼:

  “又见面了呢,大魔法师!!”

  【见你个大头鬼啊!别以为返老还童装作若无其事,我就能忘记你拎我脖子,还打算谋杀柔弱魔法师的事情。】

  我选择装傻: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妈叫我回家吃饭,拜拜了您诶。”

  骑着扫把就准备全速前进,往望舒客栈撤退,相信有魈的坐镇,他必定不敢有所动作。

  不出所料被拦住了,成挡住少年的去路,似乎早已洞穿他的想法,淡淡的提道:

  “你是想去找望舒客栈的那位吗?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他现在可轻易回不来。”

  我的目光不自觉的凌厉起来:

  “你什么意思?”

  成却是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

  “字面上的意思,他被我们的人拦住。”

  听起来情况确实相当的糟糕,我悄悄背在身后的手已经不自觉的开始捏魔法阵了,离大范围全距离传送需要些时间,还得继续拖:

  “你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装作无路可退的困样,成似乎相信,开始放纵的玩味着手中的黑雾,

  正当我以为以为逃跑有望时,他猛地捏散黑雾,一瞬间,从未体会过的强大反噬奔涌上来,巨大的魔力冲击,直接导致脆弱的传送阵破碎,如果不是身下的扫把支撑,我几乎要跌落在地。

  是顶级契约反控,星空是永远公正的,当涉及到灵魂契约时,对于哪一方的约束都极大,魔法师想要获取更多的东西,同时也要付出更多的风险。

  对于这种魔法的违约,许愿者可以通过契约来得到相应的权利,从而促使契约完毕。

  几缕血丝溢在嘴角,我有些难以置信:

  “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交易关系,你是他爹,还是他失散在外的儿子,他居然把这个都告诉你了!”

  一向通过契约收割他人的魔法师,同样也被契约限制着,这是弱点,也是秘密。

  成惨淡一笑,为的是自己,自己努力了那么久,还是摆脱不了棋子的命运,以前是,现在也是。

  记忆回到晚上,他本来是想找那人报复被反手拿捏,想不通世界上魔法师的参差居然如此之大,就比如说眼前的少年:

  “你骗了我,他根本不能治疗姐姐。”

  成愤怒的冲着阴影处嘶吼,过了半晌,只传来嘶哑阴暗的声音,带着些莫名的兴奋:

  “原来如此,他果然还是没到达那种程度这样我就放心多了。”

  成很快反应过来,自己被利用了,只是个试探工具,恼羞成怒想要反抗,却落得个能量耗尽遍体鳞伤,回到小豆丁模样的状态。

  最终,被拿捏住痛处,他们夺走了姐姐,作为交换的代价,则是眼前的少年。

  这是他唯一的选择,付出任何代价都可以。

  所以,成的目光坚定落下,一字一句的说着,事先早已安排好的剧本:

  “我得到了新的情报,归离原之下有一秘境,是曾经一位极其难缠的魔神葬身之地,在那里有让我姐姐复生之法。”

  我苦笑着:

  “不去,我看起来真的这么蠢吗?”

  是个陷阱,几个字就差明晃晃的说出来了。

  成目光上移直勾勾的盯着少年的眼睛,残忍的点出真相:

  “可你也没有办法拒绝,不是吗?别做过多的挣扎了,那个人已经彻彻底底的教会了我如何把握高级契约的权利,我们两个在对等的状态,这是一场你必须要实现的交易。”

  他说的确实是真相,最高级契约得到的多少,自己就得付出多大的风险。

  完全没办法反抗啊!

  我丧气的歪着脑袋,决定讨价还价:

  “臭狐狸眼睛,你也别高兴的太早,让我自动入陷阱可以,那你呢,也该付出最终的代价了,不是吗?”

  直接一招反客为主,成知道他想要什么,早就做好了准备: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你陪我一起通过秘境,拿到魔神留下来的秘密,之后,无论成功与否,契约都会结束,我将向你奉献,你想要的灵魂。”

  许诺伴随着星光缓缓融入契约当中修改,很快,新一轮的契约再次产生。

  都这样了,我只能捧着新契约认命,眼前是刀山火海,自己都得去闯一闯。

  在成的带领之下,两人越走越远,我只来得及回望望舒客栈一眼,未曾想过一眼差点成了永别。

  归离原很美,带着属于璃月的古朴味道,我却无心欣赏垂头丧气的前进,如同一具行尸走肉。

  毕竟他做不到开心的英勇赴死,越往里走,心越不安,要是搁往常,他早就逃走了,现在有了契约,他是笼中鸟插翅难逃,这坑爹买卖给自己做的,不脱层皮都难讲。

  两人来到一处水潭,成停下了脚步,不忘回头体贴询问:

  “准备好了吗?”

  我一脸阴沉的摇头,成只是轻笑一声,似乎在嘲笑少年无力的反抗,他按照那人的说法,两人潜入水潭深处,果然,在最底下看到了一副惊人的骨骸。

  巨大且吓人,以盘旋的姿态伏于水潭底部中央,光从骨架上就可以看出,这个魔神年轻时有多么的强大以及凶悍。

  “可能还带点丑。”

  我一本正经的边吐泡泡边评论道。

  成看着如此鬼畜的情景,也不由自主的笑出声来,不出意外就要出意外了,被呛水了,差点出师未捷身先死,好在有我的水下魔法加持,他也变成了会吐泡泡的人。

  怎么说,确实挺滑稽的,我直接在水中笑出了鹅叫,这下轮到成无语了,干脆利落直接进入主题:

  “你把手放在他的头骨之上,催动魔法就可以开启秘境入口。”

  闻言,一脸懵逼的指了指自己:

  “我开?”

  成十分诚恳的点头:

  “不然叫你来干嘛?”

  我只好半信半疑的游上前去,将手轻放在其巨大的头骨之上,入手皆是冰冷刺骨,缓缓吹动魔力,一时之间,整个水潭之中的水都随之动摇,一个巨大的漩涡在头骨口中生出,周围顿时产生无法反抗的吸力。

  两人毫无准备的直接跌落进去,陷入到未知的黑暗当中。

  等到醒来之时,周围的一切已经完全不一样了,我咬牙打量完四周,选择躲在了狐狸眼睛后面,自己这个变态都觉得太变态,等等,不对,我才不是。

  他们所在的正是一个被各种生物骨骸堆积而成的白骨之路,更加令人无法接受的是,这条路甚至不能一眼望到头,踩在森森白骨之上,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我直接猛敲退堂鼓:

  “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商量一下,不如我拿别的东西给你姐做个身体,咱俩这事就算完了,行不?”

  实不相瞒其实炼金术这门学问他学的也相当不错。

  成望着这条称得上恐怖的死亡之路,最终抿嘴回头一笑,说出来的话比池水都凉:

  “不行。”

  直接给我浇了个透心底,得了,硬要赴死拦不住,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

  首先,拿出法杖把能套的幸运buff都给自己套上,然后,才点头示意:

  “OK没问题了,现在能冲锋了。”

  这也没什么变化呀,成满脸问号的在前面带路,走了半响后,发现没有危险,便分出一缕心思询问道:

  “你刚刚在干些什么?”

  没什么好隐瞒的,我如实回答:

  “给自己加幸运buff呀。”

  如此神奇,成有些震惊,他试探道:

  “那我们之后是不是逢危必过?”

  毕竟不是有幸运buff的加持了吗,我果断摇头,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

  “怎么可能啊,天上又没有掉下来的馅饼给我吃,他只会在你原先的幸运值上稍微幸运一点点,几乎不会影响你运到的微不其微,要是真那么有用,我就天天去抽奖,早就成为富翁,还用得着在望舒客栈打杂还债,真搞笑。”

  到底谁才是,没有用那你费那么大的功夫干些什么,被笨蛋叫傻子,有被侮辱到,成果断转过头,试图用沉默掩饰尴尬。

  而这个秘境也是相当的给面子,危险说来就来,只是一个瞬息之间,身后不远处走过的路,传来嘎哒一声。

  两人顿时僵硬在原地,不约而同的回头一望,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白骨路正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崩塌,再低头乌黑麻漆几乎看不到底。

  成反手拉住少年,就是疯狂冲刺,速度之快,快到他几乎听不见我的嘶吼声:

  “不要这么慌啊喂,我能飞呀,让我拿个扫把!!!”

  话还没说完,头顶迎面而来的骨刺,直接给我脑袋磕了个大包,眼冒金星中抬头一看,前面的骨刺更多。

  而狐狸眼睛闻所未闻的继续向前冲锋,完全不把某魔法师当人看,得了,仗着一米二身高无所畏惧,他矮,他清高,他了不起,我只能靠自己顶级身法疯狂躲避。

  然而,身法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强,最起码额头表示说他不同意,等到,白骨桥停止塌陷之时,成回过头才注意到,少年又红又肿的额头。

  “你…噗呲。”

  我狠狠刮过去一个刀眼,笑还敢笑,再笑把你头打掉:

  “还不是因为你,拉着我跑那么快干嘛,就不能听我说完,我有扫把,可以飞呀!”

  这样啊,成轻微感叹一句:

  “那你这魔法加成也不管用,还是说你本来就是个倒霉蛋,这点根本不够用呢,我挺好奇的。”

  【呜呜呜,破防了!!肿么可以这个样子?】

  我震惊的望着,实在想不到,如此美丽的一张脸,配上36度的体温,竟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你怎么说的出口的?

  “走开,你已经失去和我说话的机会。”

  【失去本魔法师了啊喂!】

  他装作无辜的摆摆手,我更气了,路还是要走,但完全不想和这个心机狐狸眼说话了。

  之后的路并不像一个危险魔神留下来的秘境,相反相当的平坦,除了周围各种白骨之外,似乎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随着越走越久,越走越久,我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我们走的是不是有点太久了?”

  成也反应过来,好像不太对头的样子:

  “确实,总感觉在原地绕圈圈。”

  说罢,他从自己宽大的衣服下扯下一布条子,随手拴在了一个显眼的白骨之上,表示:

  “继续向前走一走,试试。”

  果然,和猜测中的一样,兜兜转转两人再次看见了熟悉的布条子,确实在原地转圈没错。

  沉思片刻,顺着白骨之路往下走,明显是行不通,其中肯定有不为人知的隐藏通道,只是我望着满眼的白骨,看的几乎眼花缭乱,成也跟着感叹:

  “全是白骨,完全看不出来哪里是真正的出路。”

  这句话猛然点醒了我,既然找不出路的话:

  “那我们就自己开一条吧!”

  啊!狐狸眼睛还泛着懵,没有反应过来,我已经抬手实施了,爆破魔法在手中凝聚,一下轰出直接将眼前的白骨粉碎,没想到还真有用,被轰出的巨大窟窿中露出了一口洞角。

  两人对视一眼,欣喜万分,离成功又近了一步,就这样边用爆破开路,我们最终走出了这片白骨之森。

  洞口的尽头呈现的一切让人惊艳无比,有无数紫水晶交错而成,一点点光的到来,都闪烁着璀璨,竖立在最中心的水晶最为巨大,四中开出了艳丽的水晶之花。

  完全被眼前美景所迷住的我,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男孩的视线逐渐隐晦的变化,只听身后传来一声:

  “是这里没错,传说中他是生命力极强的魔神,甚至掌握着重生之法,当他被真正杀死之后,肉身化腐朽,而心脏则化为紫水晶,开出的水晶之花,掌握着生命的力量。”

  这样啊,一点都不感兴趣呢。

  魔法师的寿命相当的漫长,只有嫌活太久,没有嫌活不够的,每年自杀的次数比生育率都高。

  “那你快去拔呀,愣在原地干什么?”

  看向单纯的少年,成只是犹豫了一瞬,便微微垂眸解释道:

  “眼前的这些花都不行,只有中间这颗生于心脏的,才能真正的赐予我姐姐新生。”

  我疑惑的妄想,中间那个巨大的水晶:

  “哪来的花,我怎么没看见?”

  成微微心虚的摩搓着垂拉在一侧的手,最终缓缓开口:

  “当然有,只不过需要用你的血去浇灌。”

  有没有搞错,我震惊的瞪大眼睛,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些什么:

  “用我的,我和你姐又没有血缘关系,你自己怎么不上,我清清白白一魔法师,一家孩子加上我才七个,可不能空口白话污蔑我呀。”

  他听得满头黑线,谁希望把姐姐让给你啊,扶额解释:

  “并不是,别胡乱猜测行不行,听我说完,因为传说中,这位魔神获取的力量是来源于许愿,一位强大的魔法师赋予了他能力,因此,得到这些包括开启秘境,都需要拥有魔力。”

  怕少年还没听明白,接着补充道:

  “我的血液中又不包含魔力,自然不管用,只有你才可以,不需要太多,些许便可。”

  明白了,感情说来说去,还得用我的,看向远处的水晶高台,我深吸了口气,缓缓走上前去,扎破自己的手指,滴了一滴,过了半响,似乎没什么反应的样子,我转头发出灵魂质问:

  “鉴定完毕,传说不能轻信,我按照你说的做,这水晶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成简直被少年蠢到哭笑不得,哪有人只滴一滴上去的:

  “我说的是少许,不是一滴,这位魔法师大人能否稍微的慷慨一些,不要这么吝啬。”

  好吧,看起来也没什么问题,可为什么心里面会如此的不安,我皱着眉微微将手放在胸口,总觉得哪里对又不对,但此刻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选择继续放血。

  随着血液一滴一滴的滴落,刹那之间,水晶居然真的缓缓长出幼苗,然后有了根茎,枝繁叶茂,结出花骨朵。

  最后,在血液滋润下,绽放出了耀眼的水晶之花,紫色的花蕊透明亮丽,甚至有种蛊惑人心的味道。

  就是这破花,开的可不是正经花的样子,我略微有些迟疑,一个晃神之间,旁边人趁机伸出手直接连根拔,甚至都没给我阻止的机会。

  果不其然,花的离去,周围的空间开始产生巨大的震动,脚下的地产生裂缝,一望便是深渊看的人头皮发麻,附近的各种水晶也开始不停的碎裂掉落,特别是头顶上的,尖锐的掉落下来,几乎能削掉人半个头。

  总之,这玩意儿可不兴接啊!

  我下意识想跑路,毕竟东西都到手了,速速脱离危险才是正事,一抬脚发现自己又被拉住了,不会还要扯着自己跑吧?

  还没等我拒绝狐狸眼的好意,并告知他自己有腿会跑,便措不及防的被重重的向后推了一把,一切都像计算好的一样,身后就是望不见底的深渊裂缝。

  更令自己不解的是,明明推自己的也是他,成却又在自己快掉下去的那一刻,用手悬住了,两两对视之间,那双狐狸眼睛闪过了太多的东西,复杂到让人分不清。

  秘境还在不断的破碎,最终,成开口:

  “对不起了,这本来就是针对你的陷阱,死在这里,也许要比死在外面强很多。”

  随后,像是劝服了自己一般,猛地松开了手,我直接就是往深渊里狂坠,简直不敢相信:

  “臭狐狸眼,你搁这玩我呢!!!”

  总有地上的无知生灵,把魔法师当做走路的生物,都说了几遍了,我是魔法师,我有扫把,我能飞。

  快速从虚空中抽出老伙计扫把,立马就停止了下坠,开始光速往外面冲锋。

  越往外,越觉得不对劲,那个阴险的狐狸眼睛不知道抄的哪条近道,早已失去踪迹,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我加速往外冲刺,直到突破潭水的那一刻,才终于意识到一句话,永远不要怀疑自己的第六感。

  眼前的庞然大物,盘旋的天空之中,呲牙咧嘴令人身心胆战,其身形模样像极了谭水底下所遇见的那个骨骸。

  只是这是活的,之前的是死的。

  我仔细回想之前的所作所为,一举一动竟然都被狐狸眼睛拿捏的死死的,或许那根本不是死去,他说过其生命力极强,更应该猜测是封印才对,这样都能联系起来:

  秘境是第一道封印,紫水晶是心脏,需要血液来唤醒,一旦最主要的器官开始跳动,其他的都会伴随着生命力应运而生。

  “该死!”

  我头痛的看着眼前,闯大祸了,根本不敢犹豫,闪身挡在了魔神身前,决不能让他去祸害普通凡人,缘起缘灭,他要处理自己种下的因果。

  殊不知,璃月港中早就收到了异动,此番景象甚至惊动了山中仙人,纷纷全速向归离原赶过来。

  眼前魔神正如狐狸眼睛所说,恢复力极强,这已经是我不知道第几个巨大破坏的魔法阵了,可无论多么恐怖的伤害,只要不将它全部覆灭,一呼吸之间,它又恢复成了原先的样子。

  这是何等恐怖的生命力,攻击根本就不管用,自己施展大型破坏魔法的时间甚至赶不上其自愈的速度,再这样下去,会被耗死在这的,它回复不知什么时候结束,但魔力会枯竭。

  更可怕的是,它似乎并不想与自己纠缠,目光渐渐转向远处的人类聚集处一一璃月港。

  察觉它的目的时,我的呼吸冷的几乎快要把肺都冰住了,一旦它靠近璃月港,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而且,想到这我的眼神中带着眷恋,钟离也在那里,自己绝不能让他陷入危险之中,一定在这里解决了它。

  那就放手一搏!

  我咬牙凝聚魔法划开手腕,鲜血控制着喷涌而出,被浇洒到的魔法阵纷纷化为血红之色威力翻倍,这还不够,随着魔神被拖住脚步,吟唱正式开始。

  一张张巨大的魔法阵,铺天盖地的袭来,上下左右周遭全部封住,几乎要掩盖住了魔神的身影,足以看出魔法阵之多之大,几乎要将自己毕生所学在上面刻写完了。

  同样伴随着法阵的启动,后遗症就是我几乎要被吸空了,身体里的魔法榨的一滴不剩,还没有结束,控制着魔神的法阵光芒开始若隐若现,这是魔力不够的不稳定现象,同时魔神的疯狂挣扎,法阵濒临破碎。

  决不能前功尽弃,我咬牙坚持以血代替魔力,不停的愈合然后割开,愈合然后割开,可惜血液却不会随着伤口的愈合而增多。

  终于,还是支撑不住了,明明就差那么一点点了,我强撑着晕眩,试图在尽最后一点力。

  然而,身体已经完全透支,只能望着重伤的魔神,挣脱法阵的封印,开始快速愈合,甚至有力气向自己吐出一口火球。

  滚烫的火球袭来,我却无力反抗,甚至直接掉下了扫把,眼睁睁看着火球越来越近,坟埋哪儿都想好了。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白色的身影一闪而过,气喘吁吁的跳跃飞扑接过一气呵成,感受着熟悉的气息,我终于放心的闭上了眼睛:

  “鸭子,快阻止它,先生,先生还在璃月港,绝不能让…先生受伤。”

  托孤完毕,安心的晕了过去。

  只是达达利亚没有任何动作,静静抱着少年站在原地,神色略微沉重,到底是有多喜欢,才会连在这种时候都不会忘记,才会为此拼命到这种样子,明明之前能投降就绝不战斗,能摆烂就绝不努力,所以只是为了钟离。

  “你们两个是不会有结果的呀。”

  想到这,他冷漠的看着天上的魔神,丝毫没有要阻止的想法,或许这样也好。

  公子沉思片刻,向后示意:

  “把扫把折了丢在这,将这里伪装成佩斯坠命现场,清理好痕迹,之后的事情会有别人来处理的。”

  说完,抱着少年转身离开了现场,这场闹剧是时候在这里终结了。

  随着愚人众人离开不久,乘风而来的仙人纷纷堵住了魔神的道路,其中也包括魈,坚定不移的挡在前面,他们将是守护璃月港的最后一道防线。

  战斗的硝烟味一触即发,仙人纷纷用尽全力,本以为会是一场苦战,却发现魔神的状态远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好,甚至可以说在苟延残喘的边缘。

  更为细心的留云借风真君,在各种细节中,察觉出了什么,微微皱眉:

  “魔神身上这些伤是最新的,威力到达这种地步,以至于他的恢复能力,现在都不能痊愈,不是实力强大的大能,必然是以命相搏的成果。”

  难道还有谁敢在他们之前,曾与魔神有过一战吗?

  这个疑惑困扰着仙人们,待到处理完魔神之后,众人立马出发前往魔神遗迹。

  果然不出所料,这里充斥着巨大能量的战斗现场,所以那个人会是谁呢,又是谁胆敢放出魔神?

  魈的目光扫视着周围,突然脸色一僵,大脑几乎空白,他快步走上前去,捡起地上折成两半的扫把,附近还有被灼烧过的痕迹:

  【已经完全不敢想象后面的结局,少年怎么样了?帝君知道这件事情吗?】

  留云借风真君第一时间反应过来,魈的状态不对,一边查探遗迹,一边走过来询问:

  “怎么啦,是发现与之战斗之人了吗?”

  随后,便看向魈怀里的东西,顿时猜测出了结局,颇为沉痛的表示:

  “为他默哀吧,他是属于璃月的英雄,现在已经可以断定魔神被放出,绝对是一场阴谋,我们几乎都被引开了,无法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幸好有人在此拖延,不然等其进入璃月港,造成的后果将不堪设想。”

  听到找到战斗英雄,几位仙人都纷纷走过来一起哀悼,顺便安慰起魈,大家都懂那种无法护及他人的无力感:

  “经过探查,魔神的真正核心已经被拿走了,被解决掉的是他的分身,只要核心还在一天他就能继续复活,现在不是我们该悲伤的时候,他的牺牲绝不会白费。”

  唯一知道真相的魈更伤心了,众仙人都断定了少年的离去,一点活的希望都不给,那自己该如何向帝君交代。

  他尽毕生努力措了一下词,缓缓开口:

  “他,他有没有可能……”

  根本说不出口啊!

  几个仙人也察觉到了不太对,魈似乎和牺牲的人非同一般的关系。

  削月筑阳真君率先抿过味来,手足无措的安慰起来:

  “降魔大圣,凡人就是如此脆弱的生物,额,不对,我不是这个意思,总而言之,你节哀,我们一定能找出罪魁祸首为他报仇!”

  在各位仙人手忙脚乱的安慰下,魈最终选择说出真相,毕竟人多力量大,大家这么会安慰,总能想出安慰帝君的办法的:

  “听我说完,其实有没有可能他是帝君新找的伴侣。”

  帝君,新找,伴侣!!!!

  一时间,空气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不知过了多久,最终被留云借风真君震惊了尖叫声打破了平静:

  “等等,你是说帝君有伴侣了,他都寡了这么多年,一声不吭的就找了个伴侣,这种事情我居然不是第一个知道的。”

  毫不意外的被另一个山叠水真君拍了下脑门:

  “清醒一点,现在的重点是这个吗,现在的重点是人没了啊。”

  刚到手没多久伴侣没了,虽然帝君现在已经沉稳许多,不似年轻时一般锋芒毕露,逐渐老头化,但还是很难想象,他知道后会做出什么事情。

  并抛出了最致命问题:

  “我们几个谁去通知帝君比较合适,我不行的,我年纪大了,受不了刺激。”

  魈已经悲伤到不能自己了,众人的视线只好落在了平时就酷爱说话的留云借风真君身上:

  “平时你就喜欢聊天,这回这种重要的事情就靠你了,我们都难当大任啊!”

  留云借风真君疯狂摇头,表示拒绝:

  “我不行的,我不爱说话,你们最好当我哑巴。”

  可是命运就是如此的神奇,在众仙人互相推辞重任时,养老人士某钟离,已然闲庭信步的到达现场。

  气氛达到了从来没有过的诡异……

  璃月这边有多鸡飞狗跳,公子那里就有多安静,少年依旧在深深的沉睡当中,睡觉时的他可比醒着的时候乖巧多了,整个人精致的就像摆在橱窗里的玩偶一般。

  达达利亚想要触碰少年的手指微微缩卷起来,生怕吵醒了这一清梦。

  他是愚人众里被大家看着长大的孩子,永远活的像个少年一样,是像弟弟一样的人。

  想起了愚人众里给自己年终报告的回信,他便莫名的神色晦暗:

  “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所以就这样结束吧,等你重新回到至冬,一切荒唐都可以回到正轨了。”

  一旁的愚人众教徒适时的递上来一封信件,略微有些担忧:

  “公子大人,这样真的可能骗过佩斯大人吗?”

  他们可不想一会运输的途中,被传送阵通通丢到荒郊野岭去,跋山涉水数十天只为回家。

  达达利亚冷冰冰的撇了一眼,教徒立刻嘘声,随后,他温柔的接过信件,放在少年的枕边,喃喃自语道:

  “那就要看看是散兵重要,还是钟离在他心中占据更为主要的地位…总是要做出选择的,不是吗?”

  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呀。

  眼下这个情况至冬的计划已经启动,谁都护不住他,少年总是要学会自己长大的,无论是用什么方式……

  更新了,更新了,感谢大家的支持(≧3≦)成功掉落万字大章,本来昨天晚上就可以更新的,因为各种选错和系统的原因,一直没有入v,最后拖到了现在,还好有惊无险。

  竟然帝君已经心动了,就要开始边推进主线咯。

  额外附赠小剧场一个:

  采访一下大家对今天的剧情心动程度。

  首先是我们可可爱爱的魈宝:

  “心脏骤停了,完全不心动。”

  其次是各仙人:

  “……已经不打算出山门了,外面的世界太可怕,准备闭死关,我就是宅死在家里,也不会再跨出大门一步。”

  额,好吧,不死心的问问帝君,很好,不敢问了,看起来帝君脸色不太好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