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的活力是无限的◎

  丽塔·斯基特没有让我失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也算得上是个不错的记者了。

  至少,她很好用。

  我抿了一口红茶,放下了手中的报纸。

  西奥多·诺特在这个时候坐了过来,他先是看了一眼被放在桌上的《预言家日报》,接着观察着我的神色,见我心情愉悦后,他斟酌的开口,“明天的舞会……你打算邀请谁?”

  话落,我感受到了好几道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

  看来,有不少人对这个位置感兴趣。

  我把白色的陶瓷杯放在了桌上,转过头笑眯眯的看着诺特,试图在他脸上找出和老诺特的不同点。

  诺特抿了抿嘴唇,显得有几分不自在,但他掩藏的很好,至少脸上倒是没有表露出来。

  但人的眼睛会告诉我一切。

  那些被藏在最深处的目的,以及想法,会通过瞳孔的每一分变化,而显现出蛛丝马迹。

  我有些了然了,好整以暇的问诺特:“你希望我邀请谁?”

  诺特看不出我的想法了,壁炉的火光照在了他的脸庞上,他扯了扯围巾的一角。

  我忽然从壁炉旁边的沙发上起来,慢悠悠的走向靠近玻璃窗的那张桌子。

  西奥多·诺特有些怔住了,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是很快,就瞪大了眼睛。

  我走到了福利的面前,微微弯腰,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伸出。

  “福利小姐,可以邀请你作为我明天的舞伴吗?”

  正在吃着小蛋糕的福利愣住了,原本握在手中的银制调羹摔在了地上。

  “你……认真的吗?”

  福利看了眼周围,然后凑到我耳边,“三强争霸赛的舞会虽然没有说不能邀请同性……但并没有先例。”她顿了顿,然后道:“想作为你舞伴的男生可不仅仅只有斯莱特林的学生,你真的不考虑考虑?”

  考虑?

  我看了眼四周,然后皱着眉对福利说,“我认为邀请异性大概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以及谣言。”

  福利闻言表情有些怪异,她揉了揉太阳穴,“你以为邀请同性就不会有谣言了吗……”

  “什么?”我有些没听清她之后的几句话。

  福利却略过了这个话题,她抓了抓头发,然后道,“好吧好吧,那我明天等你。”

  说完,她逃似的回了寝室。

  我在原地站了一会,然后重新回到了刚刚的沙发上坐下。

  西奥多·诺特的脸色有些难看,我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就翻开了刚刚从桌上拿的魔法史书本。

  诺特的脸色即使是在壁炉火光的映照下,也显现出几分苍白。

  “你父亲怎么样了?”

  诺特苍白的脸有了几分血色,他勉强笑了笑“他很好,感谢您的关心……”

  我转过头,看着诺特笑容勉强的脸。

  “那么你呢?”

  诺特的嘴角有些僵硬,眼神变得不安起来。

  我感到了一阵无趣,缓缓道:“老诺特交给你的任务是什么?”

  不等诺特回答,我就继续说:“接近我,得到我的信任?或者是找个靠山?”

  “老诺特这么精明的人,竟然会上赶着给人当狗?”

  我嗤笑一声,然后又想到了什么,靠在沙发上,我摇了摇头。

  “这方法行不通了。”

  我看着壁炉中被烧的噼里啪啦的火堆,动了动右手,施了一个隔音咒。

  “以前我养过不少狗。”我翻过那张《预言家日报》的反面,看了一会,然后丢进了壁炉。

  “但在我死后,他们都背叛了我。”

  我坐直身体,靠近西奥多·诺特,“他们的主人不是我,而是利益。”

  我满意的看着诺特又变得苍白的脸孔。

  “至于老诺特——”我轻笑一声,“让他好自为之吧。”

  我站起身,把书本放在了茶几上,理了理领带与衣摆。

  “人老了啊,那还是别折腾了好,别到时候连颐养天年的机会都没有。”

  “你觉得呢?”

  我笑着拍了拍诺特僵硬的肩膀,“好好劝劝你父亲吧。西奥多·诺特。”

  ……

  在第二天,我就在寝室看到了早早起来的福利已经换好了礼服然后在整理发型。

  福利注意到了我的视线,然后疑惑的问,“你的礼服呢?”

  她的表情有些古怪,“你该不会打算穿着校服去参加舞会吧?”

  我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不行吗?”

  福利摇摇头,“应该……不行。”

  我皱起眉,目光在我放在床上的,那个来自小汉格林顿里德尔老宅的那个礼盒上看了一眼,最终还是移开了。

  我当然不会满足里德尔的恶趣味。

  至于那个礼盒,我打算在舞会结束以后就把它丢进壁炉。

  福利的视线在我的脸上转了一圈,然后忽然道,“我来为你选礼服!”

  不得不说她想到了一个不错的主意。

  我点点头,“低调一点的。”

  于是福利兴高采烈的在她的衣柜里翻了一会,然后拿出一件金色的礼服。

  我摇摇头,“太高调。”

  福利又埋进衣柜,拿出一件粉色的吊带礼裙。

  我阴沉着脸冷冷的看着她。

  福利讪讪一笑,然后再次拿出一件黑色的复古风格礼服。

  我点点头,于是福利一脸欣喜的递给我。

  明明是长至脚裸的礼裙,但在我换上后,却到了小腿的位置,但我并不在乎这些,只要能够应付这场无趣的舞会就可以了。

  福利看起来有些激动,她跑到我面前,在我的脸上端倪了一会,然后点点头,把一串银色的项链,以及耳环递给了我。

  我明白了她的意思,对着镜子带上以后,就走出了休息室。

  一路上,福利都跟在我身后,然后热情的同人打招呼。

  等到了舞会后,我才得知勇士们都必须要跳一支舞。

  我有些头疼的与邓布利多对上了视线,对方的目光在我和福利身上转了一圈,表情变得忍俊不禁起来。

  我面无表情的看向福利,“会跳舞吗?”

  福利点点头。

  “我跳男步。”

  于是福利迷迷糊糊的和我跳完了一整支舞。

  等到跳完开场舞以后,我终于得到了离开舞会的机会。

  拒绝了不知多少人以后,我终于踏进了寝室。

  在寝室换下了使我胸口喘不过气来的礼裙,我就拿出了第一场比赛的金蛋。

  我当然不需要拿着金蛋在水下憋气,毕竟,我是知道第二场比赛的内容是什么的。

  我把金蛋放回床底下,然后视线落在了那个署名汤姆·里德尔赠的礼盒上。

  我伸手拿起,手指划过那熟悉的字迹。

  里德尔的字一向很好。

  我忽然弯起了嘴角,然后走出寝室,来到了休息室的壁炉前。

  某些回忆,情感,被我同包装精致的礼盒被丢进了壁炉,火焰燃烧着,却无法为这个冰冷的空间内增加一丝暖意,而我笑意更浓了。

  统治者不需要那些无用的东西。

  这个道理我明白,里德尔当然也明白。

  但他想要驯服我,这一点,从始至终没有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