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把司繁给她看的照片放在床头柜上, 喻栀韫勾着司繁的衣领让她坐起来,“我可是很不好哄的,涨涨教训, 下次别谁的衣服都洗。”
说罢喻栀韫用力一拉,司繁便跪在了地毯上面。
没有安全感的失重让司繁习惯性的手肘撑着床尾,碰到之前抱小女孩儿撞到的地方,疼的她皱眉。
回来之前她看过了,已经青了。
“洗什么衣服?”司繁顾不上自己的疼, 抓住了喻栀韫话里的重点。
她洗谁的衣服了?
“司警官有点贵人多忘事, 连受惩罚的原因都没有搞清楚,那还是挺憋屈的。”喻栀韫双手抱臂坐在床边, 叠起双腿, 大拇指脚尖戳了戳司繁的腰窝。
司繁皱眉, “那你先让我站起来。”
除了家人之外, 她只在喻栀韫面前跪着。
“不,要玩儿游戏了, 别着急。”喻栀韫拉开床头柜的抽屉,睡袍裙摆在司繁眼前一晃,她脖子上就多了一个熟悉的项圈。
又被套牢了。
之前有一个项圈上次的玩儿过之后就放司繁哪里去了, 但是司繁没想到喻栀韫还有。
她到底有多少?
司繁眯了眯眼, 仰着头看居高临下的喻栀韫, 哪怕是跪着,哪怕需要仰头, 但是司繁亦不掩她压迫感十足的气势。
或许是喻栀韫本就没有恶意,不过是两人之间的情趣。
所以司繁竟缓缓习惯了跪在喻栀韫面前, 臣服于喻栀韫。
“看什么?”喻栀韫玩儿弄似的勾了勾司繁的下巴,解开她衬衫的扣子, 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司繁的体香中是她熟悉的洗衣液的味道,喻栀韫代言的这个牌子,觉得还不错便一直用的是这个牌子。
味道很清新,所以司繁至少最近两天是在这里洗的澡。
司繁眼前只有喻栀韫不断靠近的沟壑,垂眸闷声道,“没看什么,我在想你到底有多少这种东西。”
还就放在床头柜里,随用随取是吧?
“挺多的,都是为你准备的。”喻栀韫复又坐下,静静欣赏此刻的司繁。
不得不说她的身材真的很好,紧身设计的T桖毫无保留的将她性感的腰线,流畅的肩部线条,甚至手臂上收紧还有隐隐肌肉的线痕。
司繁又高,那一双大长腿跪着也没显得她有多矮,一头短发随意散着,少了工作时的一丝不苟,凌乱的发丝之中下颚线分明。
喻栀韫伸长了腿用脚尖一点点临摹她的性感,觉得自己幸好是见色起意了,不然就错过了这块宝藏。
她知道司繁物.欲极低,全身最贵的家当便是那辆机车,衣服更是随便路边摊买的。
她的志向不在于此,喻栀韫也希望她不必发光让人知道。就本分的当她的警察,做她认为有价值的事情就好。
司繁喘着粗气,淡淡的斜了一眼喻栀韫,“喻老师玩儿的挺花。”
“非要想那些令自己不愉快的事情的话,会显得没有格局的。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好好享受当下。”喻栀韫一向知道司繁在意的是什么。
无非就是她也陪她的前任们玩儿过。
司繁欲言又止,最终深吸一口气,“我的意思是消毒,别交叉感染了。”
“……”
喻栀韫眼神陡然冷了下来,一把捏紧项圈,“你怀疑我有病?还是嫌我脏?”
这个人的嘴里实在是吐不出什么好话。
她从没带人来过这里,却轻易把这里的密码告诉了司繁。
司繁竟然怀疑她有病?
看来是太纵容她了,才让她如此得寸进尺的冒犯。
“我没有说你和你前女友们怎样的意思,我怎么可能嫌你脏,我是提醒你,注意卫生安全,别生病了。好吧,抱歉我又说错话了。”司繁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后悔自己这张嘴不善言辞。
会把担心的话搞砸成让人误会。
喻栀韫哼笑一声,“我最后说一次,我真正意义上谈的那次是和杨寻在一起那一年,但是她只是利用我,心里有真正喜欢的人,她虽然不说,但是我知道她也觉得我上过很多人的床,她嫌我脏的。”
顿了顿,喻栀韫捏了捏司繁错愕的脸,继而说道“所以我们从没发生过关系。之后的在一起都没超过三个月,在你眼里我那么随便?我工作很忙,有时候睡觉时间都不够,也没有那么多空闲时间下来想这事儿。更重要的是我其实在这方面有点洁癖,我试着接纳她们,但是反倒是我觉得她们脏,身心都不像你这样干干净净,像是从未接触这些的孩子一样,遇到你之前,我甚至以为除了杨寻我不会再爱上任何人。”
她某种程度上来说真的被杨寻伤到了,后面的恋情试着去接触,但是心里总有那么一点隔阂,怕再被利用,所以总想多了解了解。
但是对方不太有耐心和诚意,小孩儿心气傲,心也没有那么诚。喻栀韫轻易拿捏的同时也看到那些人性的丑恶,在她们之中游刃有余的时候总没办法全身心相信她。
就一直在这种状态中,喻栀韫哪里是身经百战,是年龄到了自然而然就会了。
何况她又不是清心寡欲的女人,不能自给自足吗?世界上单身到三十多岁的人就应该全都遁入空门?
倘若司繁没有那么干净,她们也不会那么快发生关系,她是身心都愿意交付于司繁的。
或许司繁不会相信,喻栀韫好似真的在等她一样。
命中注定两人会相爱,喻栀韫成为了司繁活下去的希望,而司繁却让喻栀韫这只航行许久的船只有了依靠的港湾,是互相依赖的两人。
如果司繁和杨寻一样嫌她脏的话,她内心该有多难受。
一整个心仿佛都泡在酸涩之中,喻栀韫抽回手,“司繁,不是第一次就脏了吗?”
“不是,我没有这样觉得。”司繁着急的脱口而出,但是双手被绑住了,她只能两只手捉住喻栀韫的手。
喻栀韫没有抽回自己的手,就淡淡的看着她。
司繁从没见过喻栀韫这样的表情,好似根本就不在乎司繁了一样,看她没有任何的表情。
“对不起,以前一直拿你谈过很多恋爱来说事儿,我以后不说了,好吧?对不起。”司繁拉了拉喻栀韫衣角,讨好的样子。
其实喻栀韫已经跟她解释过很多遍了,不管是认真的还是没认真,司繁听过了但是还是会再提起这件事。
无形之中她伤了很多次喻栀韫的心,但是她没和她计较,说是偏爱,喻栀韫对司繁的容忍程度已经到了纵容的程度。
喻栀韫何曾这样对过别人。
见喻栀韫不说话,司繁有些急了,眼中闪过慌乱,“我怎么会嫌弃你,要嫌弃也是你嫌弃我才对。我是担心你生病,在我眼里你一点都不随便,你别这样想。”
“喻老师,我错了。”
高冷不近人情的司警官也为了自己爱的人低声下气的哄,失去了她走路带风的冷漠疏离。
现在的司繁双手绑着跪在喻栀韫面前哄她,哪里还能找得到一点司警官的影子。
爱会完完全全的改变一个人。
“跟我在一起是委屈了你,我真的不太会说好听的,或者应该给你送求和礼物?你喜欢什么?你要怎么才能不生气?”司繁竭尽全力的哄着。
炎炎夏日的夜晚,屋内温度也只有二十度,但是司繁硬生生出了一身的汗。
喻栀韫不理她,就云淡风轻的看着她。
之前生气会打她的脸发泄,但也说明喻栀韫这不是真的生气,现在一动不动的样子才是真的生气了。
好一会儿,喻栀韫才一掌拍在司繁脸上,唇角勾着,“你怎么那么会惹我生气?我跟你在一起之后生气的频率直线上升,显得我很无理取闹了一般。”
她看到了司繁眼里的诚恳,她真的不会嫌弃她。
也是喻栀韫第一次这样详细的跟一个人一遍又一遍的解释,只是为了不让她误会,喻栀韫自己都觉得奇怪。
要是换作别人,她根本就不屑于去解释。
“对不起。”
“不原谅。”
“那我也要道歉。”
“道歉有用要警察做什么?”
“我就是警察,你是要接受道歉还是要警察?”
“都不要。”喻栀韫看她认真跟她玩儿文字游戏的样子,一时间气也消了一半,知道司繁意识到错误了,便也不斤斤计较的无理取闹。
适可而止的收了性子。
但是,不代表司繁今晚就能安然无恙的混过去。
她在出差的时候都一个人气了好几天,司繁却像没有察觉一样,让她觉得很郁闷。
狡黠一笑,勾着司繁的下巴把她带起来。
司繁顺从的站起来,“你干什么?”
喻栀韫笑而不语,带着司繁来到了外面的泳池边。
这里是一个大平层,喻栀韫的花园里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泳池,带着司繁来到池边。
有了上次被她推下去的经验,司繁察觉到了危险,立马拉住喻栀韫的手。“别胡闹,姐姐。”
现在倒是知道叫姐姐了,可惜晚了。
喻栀韫嫣然一笑,笑得迷人又危险,拍开司繁的手。
退后两步,没有丝毫犹豫,一脚踹在她腰上。“司警官太欠调.教了,总是后知后觉的惹我生气,下去冷静冷静吧。”
手腕戴着丝带的司繁被毫不留情的踹进了泳池里,双手被禁锢的她挣扎几秒,被呛了好几口水,眼前一切都模糊了,慌乱之中,岸上的喻栀韫也密切关注着司繁。
她系的是普通的结,三十秒之后司繁不能挣脱,她就要准备跳下去了。
惩罚而已,要是真的伤到了司繁她也心疼。
可是似乎用不到喻栀韫,在池中挣扎的司繁手上动作也没有停,二十秒之后,司繁用标准的求生方法拆开丝带,一下子冲出池面。
眼尾泛红,随手将湿发撩到头后,脸上的水珠晶莹剔透,此时更添另一种性感的魅力。
“就不怕我没办法自救?”司繁将手中的丝带举出水面,呼吸急促带动着沾水透亮的锁骨起伏不平,又性感又撩的。
这是跟她来真的?
见她冲出了水面,喻栀韫悬着的心放心,转而神色从容的双手抱臂,“所以这才叫惩罚,相信司警官短时间内是忘不掉今天了。”
何况司繁可是正经刑事警察学院毕业的,在需要和穷凶极恶的犯罪嫌疑人周旋的情况下,为了她们自身的安全,她怎么可能没受过专业的训练。
司繁肯定都会,也不止会这些。
闻言司繁自嘲的笑了笑,都快气笑了。
哪家的惩罚是跟自己女朋友玩儿命的,她就不怕她真的没有受过水下自救训练?到时候她憋气时间一过,大脑严重缺氧,虽说喻栀韫在她至少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她就不怕她出现后遗症?
司繁在喻栀韫面前完全没有脾气任由她折腾,又因为惹她生气了就更没底线了,但是喻栀韫竟然跟她玩儿命?
甚至这次是毫不犹豫的给她踹下去的,上次还是温柔的一推,两次的落差感极大。
“现在确实一时忘不掉,毕竟跟喻老师在一起生命安全还会受到威胁,你知道你这算什么吗?”司繁仰着头看在岸边从容不迫的喻栀韫,无奈的笑了。
喻栀韫抚媚的眼神落在司繁身上,淡淡拿起相机拍她,顺口应到,“算什么?算袭警吗?那司警官要逮捕我吗?”
快门按下,司繁的如此撩人的一面被定格。
现在拍下的,都是为了以后出差见不到的时候以解相思之愁。
“那现在气消了吗?”司繁下意识撇开头不看镜头。
“嗯。”懒懒的应了一声,喻栀韫放下相机,刚要开口说点什么。
“那我就来给你算算袭警的帐,喻老师,你又要被抓捕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游到岸边的司繁拽住喻栀韫脚腕,随着喻栀韫的一声惊呼,扑通一声岸边溅起一阵水花。
喻栀韫只有一层薄薄的丝质睡袍,湿了水之后睡袍就显得可有可无了。
紧紧抓着司繁的肩膀,喻栀韫被吓了一跳,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司繁!你皮痒了是吧?”
“任你打任你欺负了那么久,该我收点利息了。”司繁一把捧住喻栀韫的脸,用嘴堵住了她接下来的话。
司繁哪里是一只没长大的小狗,表面上因为臣服于喻栀韫而表现的像刚出手的小狗幼崽,但内心无论如何也藏不住那轻易就能掐住人命脉而要人命的利齿。
“唔…”喻栀韫挣扎着在水中推拒着司繁的肩膀,最终改为推她的腰,但司繁捧着她的脸硬生生将两人的距离严丝合缝的按在一起。
无论喻栀韫怎么推她的腰,司繁都不松手。
喻栀韫被迫仰着头和她接吻,硬生生被司繁强吻了三分钟,之后喻栀韫掐着司繁的腰,这次是真的因为狼狈之后有了些怒气。
所以刻意没有收住力道,让司繁涨涨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