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事业粉的穷追猛打,CP粉们乐呵呵的根本就不在意他们的评论。
芝士事业粉一方自己在微博上骂骂咧咧了半天,然后大家的疑惑才重归正题——
所以,任芝和楚昔她们在的这个地方是干嘛的?为什么她俩同时在这里?
好像不说清楚,连旁观人都容易觉得她俩有一腿似的。
大巴车回到了集训营前,楚昔喊了喊肩上的人。
“到站了任芝,下车了。”咸朱付
她手动了动,任芝倏地醒过来。
车上枕了个枕头,她竟然睡得过头了。
任芝双眼顿时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完全靠在了楚昔的手臂里。
“你……”
“嘶…压得我有点麻。”
楚昔转了转右手,又捏了捏。
任芝赶紧也帮她捏上两下,“谢谢啊,好点没?”
“没事,等一会就缓过来了。”楚昔笑着和她下了车。
只是朋友之间的照顾,任芝很快就把这当成一件日常小事放下了。
回头她就被网上的言论还有助理的消息吸引去了注意力。
又是恋情绯闻,梅开二度。
助理们都相信她肯定是没有的,芝姐说过没有,就是没有,不会作假,芝姐的脑子里装的真全是事业,她们了解。
只是这次助理们询问的意思是还要不要澄清,要不要出面说明?
任芝指示这次就不回了。
闹一次回一次,网上的舆论更发酵的没完没了。
要是每次都回应,哪次突然不回应了,还要被人逮住说是心虚,再做文章。
当公众人物要澄清谣言就是麻烦,一张嘴哪里比得上一万张嘴。
既然上次早就有过澄清,这次就不必再次出面了。
事情冷静下来,谣言自然也就消声了。
助理们明白了,也和团队沟通好,这次沉默公关,以后这种事依然沉默公关。
《三国》导演本来是打算着闷声干大事,先藏好这批集训营学员的面孔,在电影上映之前,不让他们过多消费在大众视线前的,以此保留住电影的新鲜和神秘感。
但出了今天的意外,剧组的存在已经被关注到了,看见网上那么多人巴不得刨根问底式的讨论,他索性自己出面,浅浅地吱一声。
@导演阳晦明:【看见好多人都在纷纷猜测,我跟大家说一下,你们就不要意外啦。我正在筹备一部电影,今天迷路的是我的剧组人员,楚昔也是在咱剧组的,任老师@任芝是我请来的剧组表演老师,所以你们会看到有那么多漂亮的小哥哥小姐姐,还有她,都在一起,因为!我们!在工作!/[允悲]具体是什么电影我就不说了,给大家留点神秘感,明年见!】
这下好了。
有人把真相说明了,所有无中生有、浮想联翩、瞎几把脑补的事情都消失了,到处一头雾水的讨论和求问声也消失了。
大家想要的就是一个答案。
原来是这样。
是剧组啊,那有那么多年轻帅气和漂亮的面孔就说得过去了。
奶昔们看到这条微博后,开开心心,偶像也太棒了吧!先拿下了彩妆代言,现在又直接要进军大荧幕啦!
昔昔子青云直上!前途无量!
任芝的事业粉们也开心了,姐果然是在搞事业。
呵,谈恋爱?笑死,不可能的!
就在他们打算嘲笑刚才某些异想天开的CP粉,瞬间去看看他们失望的场景时——
点进“楚楚动任”超话却发现,CP粉居然还是在喜大普奔!
【昔攻又和LP一起工作啦,真棒!/[舔屏]/[舔屏]】
【昔昔子是演员,芝芝是表演老师,昔昔子要好好学习哦,不懂的多问!多找找老师!/[哇]】
【我的CP又有天天见面的机会了,离扯证更进一步!/[色]】
打算过来看好戏的任芝事业粉沉默退出了超话:“……”
真是服了这群不知成分的生物了!他们的脑子里是不是只有糖啊?
没头脑VS不高兴,第一回 合落幕。
另一边,晴游经纪公司的高层注意到楚昔的行程,这让本来以为楚昔该在某个剧组拍完一部戏了的他们大吃一惊。
随后不理解地打电话质问楚昔的经纪人,喻忆雪。
“怎么回事?她怎么去了《三国》的剧组,她这几个月一直在集训营里待着?!”
喻忆雪有什么办法?
喻忆雪也只能实话实说,这是楚昔自己的选择,她拦都拦不住。
还转告楚昔说的,这个剧组是匠心,电影质量肯定不会烂。
“在集训营里待六个月,她疯了?好好,就算不说这个,她喜欢当电影咖?这部电影选角里面就没有女主角,她去当几番?”哪怕是经纪公司高层的质问,也是和喻忆雪当初的质问是一样的。
“三国这个IP的电影现在还有人看吗?口碑早就被消费烂了!她这个选择太不理智了,你也不提前跟我们说一声!”
楚昔自由飞,有骂经纪人背。
喻忆雪叹了口气,跟孙子一样对电话那头的领导连连点头称是。是是,领导说的都对,都是楚昔和她的错。
楚昔当初决定的突然,喻忆雪的确有点私心,不想两人先挨顿骂,的确瞒报了,心想最后结果到底是好是坏,都等电影上映了再说,万一楚昔选的电影就是对的呢。
现在楚昔的确跑掉没挨骂了,挨骂的成了她一个人。
晚上,喻忆雪也把公司的话转告给了楚昔——
“好几个领导都很生气,说六个月的时间你自己负责,要是电影上映出来没火,公司也要给你资源降级了。”
本来是想捧楚昔的,可是楚昔不听话,也不抓住机会,非要背道而驰。
娱乐圈现在更新迭代太快了,她那点名气,之前不抓紧时间拍作品,等个八个月九个月出来,人都又糊了。
太糊了公司想强捧也捧不动!
楚昔没所谓道:“哦。”
喻忆雪:“还有个可惜的事,本来十二月底有一个视频平台的尖叫晚会,向娴推荐了你去的,想给你个机会见见大佬,结果你到时候一个新作品都没有,恐怕要被人顶下去了。”
楚昔继续淡然道:“好的,没问题。”
喻忆雪跃跃欲试道:“你在这里顺利吗?要不你把这个营退了,现在出来,我手上还有本子,现在还有三个月,拍一部剧还来得及。”
她说完这句,楚昔声音瞬间变沉,语气也严肃了。
“我来这里不是玩一玩的,电影我一定会拍,集训营也会待到最后,你不要说这种话了。”
这要是给任芝听见还得了?
她现在答应了任芝,自己要留在集训营从一而终,好好选角色,就一定会做到。
喻忆雪知道她不爱听这话后,就没再说什么了。
集训营的生活按部就班地推进中。
大房子外,一个夏天都快过去了,学员们在时间的推移中好像渐渐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一些哭喊、嘶吼太苦了想要退营的声音,也在屡次的安抚下少了下去。
也或许是身体的强健让心灵获得了更加坚强的力量。
又一个周六考核结束。
晚上大家从考室里出来,照例迫不及待地对结果进行提前猜测,“猜猜这次二三名会是谁啊?今天我发现XX表演得很有爆发力,老师好像对他挺满意的。”
“骑马的时候XX也很稳!上回他不是四名还是五名?这回可能是要往上升了!”
被楚昔降维打击惯了,其他学员现在讨论考核排名都自动忽略万年不变的第一名了,重新在脑海中建立观念——
楚昔这位下凡神仙不参与凡人的比赛,现在他们成绩排名的二三名,就自动被认为一二名!
而楚昔自己也对自己的实力很清楚,每次都不屑参与这种讨论。
第一名是她,其他的,不关她的事。
比起排名,她倒是更关心任芝去哪了?
今晚表演考试,任芝作为表演老师都没坐在评委席上,这是请假去哪了?
“赵哥,任老师呢?”楚昔去问另一位表演老师道。
不过赵老师也不清楚具体的情况,只能说道:“应该是有什么商务吧,任老师比较忙,下午就请假出去了。”
“哦……”楚昔思考了一会儿。
那今晚……去买根棒棒糖?
她还真打算说干就干,任芝在的时候她总会有点心虚,但今晚任芝不在,她嘴闲得很。
入夜。
等到宿舍楼熄灯了,楚昔就穿好外套出门。
夏天快走了,夜里多了份凉意——主要是笼上外套不容易被人看出来。
拿到了棒棒糖和两袋干脆面回来,楚昔路过集训营大楼,发现里面居然有灯亮起来了。
出来的时候还是暗的。
围栏外面有人拦了一辆的士,打车离开,楚昔眼尖的认出来,那是有几次陪在任芝身边的助理。
所以——
她立刻知道大楼里回来的人是谁了。
她在原地顿了顿,赶紧将棒棒糖拆了,仗着牙口好,嘎嘣两下给咬碎,放嘴里含化,然后把棒和另外的零食给丢了,抛尸灭迹。
这样,她才放心地到大楼里去找任芝。
“任芝。”
“嗨嗨。”
“人呢?”
门外望了望,大厅转了圈,没见着人,楚昔又到洗手间去看。
这里果然也亮着灯,看来是在解决生理问题,她索性站在门口等,顺便舌尖卷过牙后,回味一下刚才的橘子味香精。
还没等到任芝出来,一道干呕声就闯到了她耳边。
“呕——”
楚昔一愣,一个激灵直起靠在墙壁的腰来。
接着洗手间里的人真吐了起来,楚昔听着那声音,哗啦啦的,估计全是水,还有里面的人难受得呛了两声。
她想也没想,寻声到隔间那儿去,推了下,门锁着,她转成敲门,皱眉在门外问:
“任芝,喂喂,是我,你还好吗?门打开一下。”
门没开,但里面又传来呕吐的声音,听起来十分难受。
楚昔眉头锁紧,继续敲门,指节叩得有点仓促了。
“你开下门。”
“除了我没别人。”
“不理我我暴力破门了啊,反正我最近练的很好,你信不信我一脚踢开。”
隔间里传来抽纸声。
接着冲水的按钮被按下去,唰唰唰中,里面的门锁才被掰开。
楚昔心一急就往里冲,差点没把里面的人带着撞厕所坑里,还好她反应灵敏,抓着人又揽回来了。
任芝撞在她身上这一下她才发现,任芝连站稳的力气都没有了。
一股酒味扑鼻而来,但没有食物的味道,就是浓烈的白酒味。
整个隔间里现在都是酒味,楚昔闻着有点难受。
喝这么多?
什么事这么高兴?
她又狠狠抽了一团纸,在任芝嘴边擦来擦去,擦着擦着又好笑道:“再喝点你都要入味了,没想到你这么能喝啊。”
看着任芝脸色酡红,眼底失神的样子,楚昔发觉没有攻击性的她,竟然也有一丝我见犹怜的柔软媚色。
楚昔的心底仿佛突然拥有了无限的善心和耐心。
任芝刚才还知道喊走助理,这个时候还有点神智,认得人。
还好不是别的学生过来。
总觉得这副样子被外人看到了尴尬。
她轻声对楚昔说道:“别让……别人看见。”
她一开口,就像一瓶六十度酱香白酒开了瓶,楚昔闻着虽然刺鼻,但是又不免觉得想笑。
原来就算是任芝,喝多了酒也会臭,和平时香香的形象太有出入了。
楚昔非常理解她现在为什么不想让别人看见的心理了,谁叫她是臭臭。
“知道了,你舒服点没?还要不要吐?”
任芝摇了摇头,胃里不舒服,眉头皱起,微声说:“不用了。”
“你那个助理,就这样走了?把你丢厕所?太不负责了吧。”
任芝没吱声,没倒她身上,但半边身子撑在隔间板上,看样子快睡着了。
楚昔的手虚虚搂在她腰间,怕她摔下去,安静地等她缓了半晌,突然听见她说:
“出去吧。”
“……?”楚昔怔了下。
“姐,你要睡厕所啊?”
楚昔莫名其妙又忍不住问。
任芝难受道:“我歇会儿。”
歇会儿缓缓神,就能自己回去了。
“现在十二点,外面没人了,呐……”楚昔脱下外套,盖她背上,又把帽子给她笼上,说道:“穿上这个,更没人看见你了,我送你回房。”
“别拍我……”
楚昔给她逗笑了,她是什么很狗仔的人吗?
“知道,到处我都给你看着,走吧。来,上来。”
她把任芝背好,往剧组宿舍里回去。
出门一吹风,没走几步她就听见任芝喉咙里难受打干呕的声音。
“你别吐我身上啊!”她赶紧提醒。
“嗯…嗯……”断断续续的回复,一听就很不靠谱。
楚昔走得更快,还告诉任芝,“马上就到了。”
背上的声音依然:“嗯……”
非常微弱,且似乎更不省人事了。
回到楼里,楚昔又帮任芝庆幸了一把——还好今晚她是给她碰到了,不然万一来个别的学员,任芝明天怕不是原地社死。
诶嘿嘿。
楚昔边搜任芝包里的钥匙,边碎碎念:“你这还好是被我看见了,没事啊,我不会说出去的,现在到你房间了,你……”
突然话音戛然而止。
楚昔倏地顿住了。
——任芝又吐了,一口吐她肩上了,酒液从她衣服料子里面滑到身上。
她咬牙,打开门对空气说道:“你这是恩将仇报……就不能再忍忍吗?”
任芝只吐不说话,喉咙里还有蠢蠢欲动的声音,楚昔怕了她了,赶紧把人带回房间,奔进洗手间里去,拉到马桶边上。
“吐吧吐吧,现在随便吐。”
“呕…呕……”
任芝手指扣着马桶边缘,嘴边滴滴嗒嗒的全是白酒,鼻子里也被刺激得呛出液体,整个人狼狈急了。
楚昔看着难受,蹲下来帮她顺着拍了拍背,抽纸巾在她脸上擦擦。
虽然现在变成小花脸了,但像楚昔这种善心大发的好人,是不嫌她脏的。
有人平日里的高傲和冷漠,似乎在另一个人面前,就尽数土崩瓦解了,最后坚硬的外壳褪去,只剩温柔。
慢慢的,楚昔放轻声音,关心道:“下次别喝那么多了啊。”
空气里回应她的只有对方浅浅的呼吸声。
任芝坐在地上,背靠在墙壁,双眼大多数时候闭着,偶尔虚虚地睁开,迷茫地看她一眼,脸上毫无情绪。
这状态基本是上头了。
“欠了你的,等我啊。”楚昔说完起身,抄了根洗手间的拖把出去。
先把门口吐的那团痕迹给收拾了,免得明天被人给发现端倪。
那位又要喝多,又要藏着,真难将就,啧。
清理干净门口,楚昔关上门回来,把人搂到洗手台前刷牙洗脸。
“喝一口,别咽下去了……慢点慢点……吐,吐出来……”
任芝就像个任人拿捏的精致布娃娃,虽然一身酒气有点冲,但头发是香的,身上还残余着香水的烂漫,楚昔渐渐习惯她那身白酒的味道后,又重新嗅到她香香的味道了。
多刷几遍牙,酒味也变得浅了很多。
楚昔望着镜子里的任芝,脸上的红晕很像绚烂的夕阳霞色,比化妆品涂上去的粉饰更好看,她眼角湿润带红,仿佛柔柔迤逦的春河,孕育着风情万种。
“你说是我不说话更好看,还是你不说话更好看?”
楚昔对着镜子里的影像笑道。
都不知道任芝听进去话没有,她也对着镜子一笑,温柔娇憨,和平日里大不一样。
楚昔怔了怔,大脑空白的几秒里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今天不会是哪个追你的人请你吃饭,你和人家聊开心了,喝上头了吧……”她自言自语道。
后来发现这个话题说起来有点不爽,她又打住了。
很快一点思考力回笼,楚昔就把那个不爽的可能彻底排除了。
要是是任芝的追求者的话,只上酒,不上菜?
刚才任芝吐的全是酒,里面就没几口吃的,看样子一晚上肚子里都装酒了。
这模式一般就是应酬了。
今晚这吐的量都该有半斤了吧?
“行,你厉害……”楚昔帮她打水拧毛巾洗脸,在耳边叨叨。陷竹夫
任芝只剩一副逆来顺受、迷茫空洞的样子不说话,偶尔会露出一下难受的表情,楚昔赶紧给她按按眉心和脑袋。
收拾干净人,抱回床上,掖好被子,楚昔低头嗅了嗅自己——
臭死了!
半边肩下面都是任芝刚吐她的一口酒,这会儿都快干身上了。
啧!!!!
楚昔赶紧进淋浴间把自己冲干净,出来的时候才发现没衣服穿,赶紧搜刮了一圈任芝的衣柜,找了件体恤给自己套上。
基本把自己也收拾清爽了,她才上床——任芝的床。
慌什么?又不是第一天一起睡了,楚昔心安理得地躺下,顺便往任芝的方向靠了靠。
凌晨两点。
回家帮芝姐列好所有赞助商名单和信息的助理小菊把EXCEL文件发到了任芝微信。
芝姐也是厉害,今晚又谈到了好几位赞助,看来她想要的那部剧,有机会抢到手了。
就是……唉……
总看到老板这么拼命,小菊和其他助理一样,经常也会心疼老板姐姐,希望她投资的这部电影这回也能大爆起来,狠狠赚一笔就好了!
之前被芝姐强行赶回家了,不知道姐姐现在回房休息没?又喝那么多,总是难免会让人担心啊。
小菊想了想,看见发的消息一直没人回,又冒昧地打了个电话过去。
还好老板的电话响了一下就接通了,小菊一瞬间安定下心,她只要确认老板是安稳回房休息的就好。
“芝姐,表格我做好发你微信了,你回房间了吗?”
楚昔的眉头微皱起,对这个大半夜打电话过来,差点吵到任芝休息的人很不满意,于是对着手机说话也没那么客气,带着一点倦意冷冷道:“她已经睡着了。”
助理小菊:“?!”
“你、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