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那边签好合同一切准备就绪，先拍小花和小翠的部分，商不言带着裴诤进入地下车库，想着拿两个暖宝宝贴一贴，正巧看见一个死气缠身，怨气绕体的家伙。
“这人有点眼熟。”裴诤仔细回想，终于想起在哪见过他：“地下车库！”
那天在地下车库只穿了一件半袖，手拿死物的男人。
“跟上他。”商不言放轻脚步，尽量不引起男人的注意，他指了指左前方的一辆车：“躲在那个后面，视野盲区，他看不见。”×
男人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人识后从怀里拿出一个白色染红的包裹，一手托底一手打开，脸上露出了阴险的笑。
“这妥妥反派炮灰标配啊。”商不言用气声道：“他手上拿的死物应该是要放在副导演车里。”
裴诤打量了一会，忽然警觉：“你看他眼不眼熟？”
“眼熟啊，不是说过了，之前在地下车库见过他。”商不言不明所以。
“不，更早之前咱们还见过一面。”裴诤道：“那个半吊子妖道，帮徐年华害你遭到反噬的那个。”
商不言惊讶：“你不说我都要把他忘了。”
“盯着他，我去监控室取证。”裴诤取下自己的围巾，十分自然的围到商不言的脖子上：“小心一点，别正面起冲突。”
商不言当然知道，要是之前一定会反驳两句，不过现在，大脑已经被裴诤从善如流的动作弄得不好意思，实在没时间想那些有的没的。
等到裴诤离开后，商不言的目光才再次落在妖道身上。
看样子妖道已经被反噬了，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腐败的气息，无神的双眼干瞪着车门，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将车门打开。
应该是散了一魂一魄，被人操控做事。
妖道手里拿着的死物忽然动起来，像是感应到想要依附的东西一般，挣扎了几下就从车窗缝隙里钻了进去。
商不言掐指，料到那东西不会伤人就没有阻止，只是随手画下追踪符，实时监测他们的动向。
等到裴诤拿着拷贝好的证据和暖宝宝回来，商不言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下，又道：“副导演说他侄子家进了脏东西，但实际上经我测算，那东西是冲着他侄媳妇去的。”
“他侄媳妇？就是刚才那个女演员？”裴诤问。
“是她，看面相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虽然偶尔会贪些小便宜，但总体功大于过。”商不言把围巾还给裴诤：“照理来说，这样的人一般不会招脏东西惦记。”
“或许跟陈金来他们有关。”裴诤道：“先回去吧。”
零下二十多度的冬天实在难熬，这个广告有几个片段又是在户外，穿的太过臃肿肯定不行，所以商不言贴好暖宝宝，套了件开衫就示意导演自己准备好了。
“啧啧啧，这多敬业啊，这么冷的天，穿的这么少。”副导演裹着羽绒服，双颊冻得通红，一说话一团雾气飘出来。
“光敬业有什么用？人品不好一样不行，谁知道他私下都做点什么腌臜事。”
“小菊啊，做人不能太片面。”副导演吸了吸鼻子：“万一这事有内情呢？谁也没证据能证明人就是他推的啊。”
被叫做小菊的就是他侄媳妇，二三线的演员，一直不温不火的，但人实在正直，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所以因为口直心快得罪了不少人。
那边商不言的镜头拍完，换小菊上去，趁着摄影师调试镜头间隙，商不言穿好衣服，站在小菊身边：“你，小心车里的东西。”
说完就带着裴诤和小花小翠离开了。
天又开始变得阴沉沉，好像从上周起就总是晴转多云，偶尔的寒风吹得人更不想出门。
下午没有什么事，商不言推掉白姐安排的酒局，安静在家里等着副导演的电话。
小花和小翠已经被送到假面山庄，那里前几天被改造成了一处恐怖屋旅游景点，早就学习过当鬼技术的小花和小翠扮演成NPC，广受好评。
一直到晚上，商不言煮了两碗面和裴诤坐在餐桌前聊天，手机铃猝不及防响了两声。
“你们都给我变鸟……”
这次还没等歌曲唱完，商不言手疾眼快捞起手机按了接听：“副导演，晚上好。”
“不好啊不言，救命，快救命啊！”
电话那头吵吵嚷嚷，不用看也知道是鸡飞狗跳了。
“叔叔，你快叫那个神棍来啊，再不来人就都死没了！”
小菊的丈夫哆哆嗦嗦的声音比副导演的声音还大，就是不怎么礼貌。
商不言故意放慢语速：“看来是有人等不及了啊，副导，你把电话给他。”
副导演依言照做。
“钱金宝？是你吧？”商不言含笑道。
钱金宝一愣，随之想到商不言和自己叔叔认识，听说过自己名字也是应该的。
“别急啊，孩子想爸爸了而已，你多和她沟通沟通感情，她不会伤害你的。”商不言冷笑两声：“当然了，如果你激怒她，那我可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
“你，你什么意思？什么孩子想爸爸？”钱金宝怒吼：“我告诉你，少给我装神弄鬼的，回头我告诉我叔叔，你一分钱也别想拿到。”
这是把他当成副导演请过去的骗子了。
商不言挂掉电话哈哈笑了两声：“你去吗？就当看戏了，应该会挺有意思。”
对于商不言这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裴诤不是很理解，但是莫名觉得可爱，随即点点头：“好，等我拿上衣服就出发。”
钱金宝家门口，副导演眼巴眼望蹲在门口，像个门神一样，看见商不言和裴诤的车，两眼放光：“你们可算来了，外面太冷，快跟我进屋来！”
大门的两侧贴着歪歪扭扭的黄符，应该是出自骗子之手，房门的两侧直接用朱砂画的阵，看上去像是出自天师会之手，可惜这阵正画可以驱鬼，反着画可就招鬼了。
商不言看着倒挂的朱砂阵，一脸凝重：“副导，你们还请过天师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