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要说,这是不是你做的。”
洛夕低下头,这在表示,是他干的。
这是他一贯做错事的表现。
掌风划破空气,啪的一声,洛夕脸颊红了一块。
他背对过去。
“今日等云牧醒来再论。”
明明是背对着洛夕,却仿佛看到了师尊失望的眼神。
迟余背着云牧走,回头看了一眼洛夕。
久不在门内的若起刚好回来,听到这事,忙到练武厂。师尊他们不在,只有台上的洛夕怔怔的看着一方回不了神。
若起猜应当是师尊离去的方向。
他只得先疏散弟子,让他们自己干自己的事。
他上去,拽着洛夕的手下了台,走到没人的地方,看着洛夕的样子皱眉。
“这是怎么回事?”
“师兄……师兄……”他拉着若起的手喃喃道:“我……是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话说的吞吞吐吐,显然也是吓的不清。
若起看着他,慌着的样子看不出什么不同,只好叫他先好好休息。
说罢,去看师尊那边。
“师尊,真的没有办法了吗?”迟余看着青年,问出了口。
青年痛苦的闭眼。
不知是不是逍遥宗传统,门内弟子几乎都是孤儿,就连他们也不例外。
迟余性情温和,又好药学,难当大任,若起好商贾,不愿,便只得将希望放在三徒弟和小徒弟身上。
结果,这事三徒弟竟与魔族有些关联,小徒弟的伤又是不可逆的……
“我的……头发?”在青年人思考之际,云牧醒了来。他看着自己白了的青丝,有些懵。
十五六岁少年思维跳脱:“我老了?”
但一摸自己,皮肤没有松弛,更没有皱纹。
抬头看的是师尊和师兄的脸,他们神情还有些悲伤。
“师尊,师兄?”
“可有不适?”青年人问他。
云牧摇头。
“你的伤……”
“我没事的,比试受伤很正常,只是我这头发?”
他有些疑惑。
“你先养伤,之后再想办法。”青年人不知怎么说,他知道他们几个关系一向好,只得先骗这他。
云牧虽然奇怪,也只得点头。
……
“你他娘的不是说只是功力会提高吗!怎么会害我师弟这样!?”洛夕对着手里镜子怒吼,拳头砸在桌子上,骨节处破皮渗出了血。
镜子看着是普通的铜镜,却映照不出洛夕的面容,镜身背后的花纹诡异,像盘虬错乱的蛇,密密麻麻。
这镜子是他在外游历无意中得到这面镜子,镜子却好像知道他的想法,因为他有些害怕,自己的功法,修为都逐渐落下,比不过师弟。
他怕师尊对他失望,这面镜子告诉他,只要按他的功法,保他比师弟高。
他信了,他做了。
他不是他们四个修为最低的,但大师兄有药学傍身,二师兄会弄钱,师弟天赋高。
他害怕,他好害怕。
但他,从来没想过害师弟。
在他快将镜子砸下的一刻,镜中出现一团黑雾,再然后,黑雾出现了人的眼睛和嘴。
“与我何干,你自己选的。”
“快说怎么治我师弟!”
“无可奉告。”
镜子的声音沙哑,像垂暮的老人,一口痰,呕不出也吞不下的样子。
洛夕狠狠的将镜子拍在桌面,他没办法破坏镜子,因为气的急,没注意到镜后的蛇,张开了嘴。
仿佛要将他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