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耽美小说>摄政王装A被我发现了【完结】>第三十一章 (加更)

  柳明玉面不改色:

  “《诗》中说,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春日正是杨柳的季节,若是孤的话, 大概会起这个名字吧。”

  阮棠发现这女人也太神了, 身为恶鬼, 竟能猜中仙女的心思。

  她想到一个问题:

  “主人有乳名吗?”

  柳明玉没料到她这样问:

  “孤?……那是小孩子才有的东西,孤可没有。”

  可是摄政王也曾经是小孩子啊。阮棠想着。

  柳明玉心说若不是孤的乳名叫泠泠,孤高低得跟你炫耀一下。

  依依和泠泠, 不知怎的, 柳明玉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吃亏。

  阮棠继续讲道:

  “那位仙女姐姐还帮娘亲看了病, 娘亲的膝盖不好, 若不是她, 恐怕现在都不能走路了……”

  她一时说顺了嘴,说罢才反应过来, 娘亲已经不在人世了。

  阮棠整个人忽然呆住,片刻, 泪如泉涌。

  而这个与娘亲之死有千丝万缕联系的人,却好好地活着, 还在听她讲故事。

  她难过得浑身发抖, 说不清是愤怒还是悲伤。

  不料此时,脸颊上却落下了一个温柔的吻。

  阮棠下意识回头, 却见柳明玉跪坐在自己身边, 猫儿似的伏着身子。或许是她的错觉,这女人的目光特别温柔。

  “主人,您……干嘛呀?”

  她捂着脸, 满面通红。

  柳明玉学着她方才那般认真的神情,用同样认真的口吻说道:

  “哄小狗开心啊, 怎么了?”

  阮棠嘟囔道:

  “有这么哄人的么……”

  柳明玉又吻了一下,偏过头去看她的表情:

  “那小狗现在开心了么?”

  阮棠红着脸,不回答。柳明玉算是她的仇人,她不想承认自己因为仇人的一个吻而开心。哪怕事实就是如此。

  柳明玉以为她只是伤心而已,见小狗从悲伤中抽出了思绪,就敛起温柔,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夜深了,小狗也该休息了,晚睡会长不高的。”

  阮棠还捂着脸上的吻痕,暗中恨恨地盯着她:老是这么高高在上的,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你……

  “小狗和孤枕一个枕头吧。”

  柳明玉说道。

  阮棠忙放下了手,按照主人的吩咐躺下去。

  小狗虽然被毒得腺体残废,但信香味道并未完全消散,很淡,只有贴近时才能嗅到一点。

  这一点点的香气,已足以让柳明玉睡个好觉。

  夜深,阮棠一直都没睡着。不仅是因为复仇的心事,也是因为枕边人撩拨得她意马心猿。

  她背对着柳明玉,而柳明玉早睡着了,粉色的吐息扑在她的后颈,香喷喷暖烘烘的,熏染得她脸颊滚热。

  这个女人,真是的……阮棠睡不着,烦躁地想要坐起来,手背却覆上一阵温热。

  柳明玉捉住了她的手。这女人的手又细又长,她的手却黑黑小小,被柳明玉完全包裹在掌心里。

  “小狗……”柳明玉梦呓着,“你这么好,不该留在孤身边的……”

  阮棠心头一颤,柳明玉却不知道,在睡梦中得寸进尺地贴上来,软乎乎的下巴垫在她的膝头,念着梦话:

  “孤多想对你好啊,可是孤不能……”

  阮棠的心跳越发快了,一种说不清的情愫疯狂蔓延。这让阮棠感到恐惧,她的手打了个战栗,慌张地逃下了床。

  柳明玉在梦中皱了皱眉,嗅到枕畔残余的小狗气息后,又安心地睡了,并未被她吵醒。

  阮棠一路跑出卧房,连外衣也没有披,跑到外面才知道冷。下意识地想回去拿衣服,却又站住了脚。

  我这样看起来很可怜吧?像流浪狗一样?阮棠思忖着。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那时柳明玉喝药喝出了毛病,却不肯叫医生。不过阮棠挂念着柳明玉的身体,打算去采些药草来。她曾经靠采药贴补家用,关外这些杂七杂八的草药,她大部分都识得。

  阮棠当然知道柳明玉的病不是寻常草药能治好的,只是想让柳明玉以为,自己担心她担心得不得了,是最挂心主人的称职小狗。

  相处这些日子,阮棠也看出来了。柳明玉的生活中全是算计和屠杀,偶然有个人真心地对她好,柳明玉看似还臭着一张脸,其实心里早就动摇了。

  那我这番操作下来,还不把这女人感动得跟王八蛋似的。阮棠打定了主意,故意可怜兮兮地偷跑了出去。

  客栈后身不远处就是镇子的西山。正是日出时刻,她冻得鼻头都快掉了,沿路把各种可能有用的花草都采了一把,揣在怀里,生怕蔫巴了。

  走了一会儿,她点了点怀中的草药。

  够了吧?做戏做到这个份上,差不多了。阮棠搓着快要冻裂的狗爪子,正要下山,却忽然嗅到一丝气味。

  这一下,她连寒毛都立了起来。

  上次嗅到这种气味,还是在去西郊县的路上被土匪们劫车的时候。

  不好!阮棠拔腿就要跑,不料那人却居高临下,从树冠上跳落下来。

  没等她看清那道影子,就被人用刀挟持住,掳到了树林深处。

  “你就是柳明玉新得的那个奴隶?”

  是个男人的声音。

  这男人按住她抗拒的脑袋,在她发丝间嗅了几下,嘲讽道:

  “闻着也没什么出众的,和柳明玉一样,叫人恶心。”

  阮棠莫名有些恼怒,牙关紧咬:

  “你是谁?到底想干什么?”

  “不知天高地厚的奴隶,你也配跟我生气?”男人的刀尖浅浅刺入她的脖颈,“怎么,我说柳明玉,你不高兴了?”

  阮棠忍着痛,一声不吭,算是默认。

  男人的语气越发阴狠:

  “好啊,既然你这样在意她,那我就割你一只耳朵送过去,如何?”

  他死死掐住阮棠的脖子,把她强按在自己的怀里:

  “看看你的那个柳明玉,会不会把你的性命当作一回事,过来救你。”

  紧张之间,阮棠被迫仰着头,余光看见那把刀上刻着字。

  是一个“昭”字。

  阮棠忽然明白了什么,低声道:

  “你不就是想杀柳明玉吗?我帮你。”

  ……

  “小狗……”

  柳明玉睡了一夜的安稳觉,昏沉着醒来,连唤几声却没有得到回应,这才清醒。

  她撩开床帘,眉头微蹙:

  “阮棠?”

  卧室里空荡荡的,连根狗毛也瞧不见。

  倒是门外值夜的侍卫听见了,赶紧进来伺候:

  “王爷,您醒了。”

  柳明玉眼底的起床气快要溢出来了:

  “阮棠呢?”

  侍卫忙回话道:

  “小阮姑娘早上出去了,您吩咐过,她可以任意出入,小的们也没敢拦着。”

  柳明玉的气虽然还没消,但听说小狗是自己跑出去的,好歹安心了一些。

  见王爷黑着个脸,侍卫小心翼翼地说道:

  “王爷,小阮姑娘那边有人去找,小的们先伺候您起床吧?”

  柳明玉一赌气,竟赖起了床,钻进被窝道:

  “去把阮棠找回来,赶紧来伺候孤更衣。告诉她,孤在床上光着等她。”

  侍卫吓了一跳:

  “王爷,这……”

  柳明玉把眼一横:

  “怎么,你不听孤的话?”

  侍卫唬得赶紧退了下去。刚走到门口,迎头竟撞上白骨慌里慌张地进来。

  白骨抹了把额头的汗,凑到柳明玉身边来,压低声音禀报:

  “王爷,属下发现了那个人的踪迹。他很了解您的手笔,避开了大部分护卫。”

  柳明玉想起昨日那封信,脸上阴沉得可怕。

  犹豫了几秒钟,白骨接着说道:

  “属下发现,小阮姑娘也和他在一起……”

  “哦,”柳明玉打断她的话,“无妨,你去吧,保证小狗的安全就好。”

  白骨这才放松下来,又觉得奇怪,一向疑心深重的王爷竟这么好说话了。

  假装刚刚才被侍卫找到,阮棠失魂落魄地从后山走出来,居然瞧见柳明玉也在这里等她。

  阮棠心中一惊,心说她不会发现我的小计划了吧?这女人脸上阴沉沉的,好可怕……

  见阮棠不往前走,柳明玉倒两步迎上前来。

  阮棠吓得不敢呼吸了,没想到柳明玉只是皱着眉,给她拍掉肩头和头顶的落雪:

  “去哪里玩耍了,也不说一声?”

  话音未落,看见小狗颈部的血痕,柳明玉的语气不自觉地严厉起来:

  “这是什么?”

  阮棠那双湿漉漉的眸子望着她,很是委屈:

  “小狗看主人生病,想采点草药,结果被树枝划伤了。”

  说罢,从怀里摸出一捧药草,双手递给柳明玉。

  柳明玉接过来,只觉这药草热乎乎的,还带着小狗的温度,不由得心中好笑。饶是如此,嘴上依旧不饶人:

  “小狗只需要趴在主人怀里,不用做这些事,尤其是容易把自己弄伤的笨小狗,知道么?”

  阮棠怔怔地听着,任由她搓弄着自己,给自己整理兜帽和衣襟,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整理完毕,柳明玉牵起她的手:

  “好了,回客栈去吧。让你乱跑,手都冻冰了,真是的。”

  阮棠心头突突乱跳。

  若是没有发生那些事,我一定会非常非常喜欢柳明玉的吧……

  这些药草无非是些清热败火的,虽然吃不好,但反正也吃不死。所以一回到客栈,阮棠就殷勤地说道:

  “主人,小狗去给您煎药。”

  柳明玉有些懒懒的:

  “孤这个身体,吃药没用的。”

  趁着没人,阮棠挂在柳明玉身上,摇头晃尾地劝道:

  “可是小狗想要主人健健康康的,就当是为了小狗,好不好嘛?”

  嘁,真是笨小狗。柳明玉心中不以为然,奈何小狗这般,还是妥协了:

  “罢了。既然是你采的药,那你想煎就去煎吧。”

  望着小狗离去的背影,柳明玉忍不住轻轻笑起来。笑意褪去的时候,她叫来了白骨。

  “白骨,你去……”

  柳明玉沉声吩咐着,白骨大吃一惊,但很快就反应过来:

  “是,属下立刻去办。”

  抱着药包来到后厨,阮棠看了看,见房间里只有一个值夜的小厮,没有别人。

  她找了个背人的角落开始煮药。堪堪把药材放好,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背着我干什么,难道你想反悔?”

  那小厮正是刺客假扮的。只是经过一番易容,面目已经不同了。

  阮棠冷着脸,指尖几度轻颤,但还是接过了他递来的东西。

  毒药加到药汤里,很快就融化得了无踪迹。

  男子笑道:

  “看你好像不忍下手似的,不如我帮你送去。”

  “你以为你是谁?你送去她是不会喝的,”阮棠瞪了他一眼,打掉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你不是讨厌她吗?那就别动她碰过的东西了。”

  男子恼羞成怒,抓住她的手腕:

  “她死之后,我立刻就会处理掉你这颗弃子!”

  阮棠也一时冲动,脱口而出:

  “那好啊!她死了,我还活着干什么?”

  ……我是说我的复仇已经完成了,所以才不用再活着了。阮棠从脖子红到耳尖,说不清是因为愤怒还是羞恼。

  她一把挣开男子的手,端了药走开,男子也跟着她过去,毕竟他要亲眼看着柳明玉死在自己面前。

  来到房间里时,柳明玉正在看几块布料。

  阮棠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如常,将药端过去:

  “主人,喝药了。”

  “嗯。”

  柳明玉放下料子,咳了几声,接过药来。

  见阮棠身后跟了个人,她乜了一眼,但没说什么,只向阮棠道:

  “这几块料子你看看,喜欢什么样的?孤给你缝个书包。”

  阮棠一怔:

  “书、书包?”

  “是啊,回京之后,打算让你去学堂,”柳明玉笑道,“莫非小狗贪玩,不想去?”

  阮棠低垂着脑袋,摇了摇头,几乎要哭出来。

  小黑狗,怪可爱的。柳明玉心中暗笑,端起了碗递到唇边,正要喝下去,忽然又想起一件事:

  “阮棠。”

  “主人!”

  阮棠一惊,条件反射似的应声道。

  这孩子……柳明玉在心底无奈一笑,放下药碗,从怀中取出一片药布:

  “这是御赐的,治外伤最好了,你敷在伤口上。”

  阮棠没想到她还惦记着这个,心头一酸,想说谢谢,却被酸楚堵住了喉咙,只好默默接下。

  见小狗接了过去,柳明玉重新端起碗来。药汤的苦味已渗入唇齿了,却听耳畔一声惊呼:

  “主人,不要喝!”

  话音未落,手中的碗已被阮棠夺去摔了个粉碎。

  药汤泼了满地,竟当场就洇黑了一块地板。阮棠面色惨白,冷汗湿透了后心。

  柳明玉当即反应过来,喝道:

  “御林军!”

  白骨本就率部守在门外,此刻立即杀出,将那刺客团团围住。

  这男人没料到柳明玉早有防备,见杀不得柳明玉,一时气红了眼,索性顺手将阮棠擒过来,用刀抵住她的脖子。

  阮棠望着柳明玉,见这女人的表情很奇怪。她想不明白,只是大喊道:

  “主人,他要杀您!不要顾念我,快结果了他,主人!”

  说罢,居然一头往刀刃上撞去。

  男人生怕人质死了,只得趁局面尚且混乱,抽身跳出重围,从窗户一跃而出。

  柳明玉两步上前,抱住阮棠。阮棠没料到她竟然亲手来接自己,干脆假装吓晕在她怀里,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白骨下令:“追!”

  “慢。”

  柳明玉不叫人去追赶,眼睁睁地放刺客跑了。

  怎么会这样?阮棠差点装不下去了。

  她从未想过帮那男的刺杀柳明玉,只是想借机帮柳明玉抓一个刺客,好让柳明玉觉得自己有用,不料柳明玉的反应这样反常。

  “你们……不要去追杀,不要……”

  柳明玉似乎极为疲惫,只紧紧抱住阮棠,好像这是她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她厉声命令侍卫:

  “去取孤的医具来,给小狗医病,快!”

  看起来声色俱厉,只有依偎在她怀中的阮棠能感受到,这女人其实在颤抖。她害怕了。

  阮棠听她好像要哭了,赶紧装作苏醒:

  “主人……”

  往柳明玉怀中拱了拱,阮棠半是撒娇半是安慰:

  “小狗没事的,主人不要担心啦。”

  柳明玉失而复得似的紧紧抱着她,来回看了好几遍,好生确认小狗到底有没有受伤,这才让小狗躺到床上去。

  阮棠不肯躺下:

  “主人,小狗没事的!”

  柳明玉轻轻按住她的肩:

  “小狗方才受惊了,孤让你歇你就歇。”

  说罢,屏退了侍卫,斟了一杯热甜酒,亲手喂给阮棠喝。

  阮棠吓得头发都快立起来了:

  “您、您对我这么好干嘛?”

  “孤的小狗刚刚为孤拼了命,孤心疼小狗,不行么?”

  柳明玉将酒壶放回炉子边上,不料指尖一抖,在炉边烫了一下。

  阮棠下意识道:

  “你小心些。”

  柳明玉笑了笑:

  “无妨。小狗为了主人,都敢去撞刺客的刀刃呢,孤这有什么的。”

  阮棠的后心都被汗打湿了。

  这女人要是知道我骗了她,一定会杀了我下酒的吧?

  说话间,白骨在门外通报道:

  “王爷,知州率本地的知府和百官来拜见您了。”

  柳明玉嗯了一声,一边替阮棠掖着被角,一边说道:

  “让他在门外回话。”

  不多时,就听一批人在屏风之外乌泱乌泱地跪下,为首的战战兢兢地说:

  “下官安防不严,竟出了如此恶劣的行刺之事!下官已将本地的官员都带来请罪,还请您老人家发落!”

  柳明玉没回他的话,只是专注地给小狗擦着脸,低声笑道:

  “小狗想怎么处罚他们呢?”

  阮棠脸上强颜欢笑,心中却道:如果被你发现我骗了你,你还不知道会怎么处罚我呢。

  今日这事,到底是阮棠自己把刺客领进来的,总不能让这女人滥杀无辜。阮棠往柳明玉怀里蹭了蹭,正要说话,不想柳明玉已开口道:

  “知州大人入仕多年,劳苦功高。今日之错,孤暂且记下你这颗人头,下次可别再落到孤的手里了。”

  知州吓得冷汗涔涔,慌忙磕头,谢她老人家的不杀之恩。

  见摄政王确实是息怒了,知州这才小心赔笑:

  “下官已备薄酒,为您老人家压惊,还望您赏个脸。”

  柳明玉心不在焉:

  “孤的小狗正在养伤,吃不得油腻的东西,你们注意些。”

  阮棠急得满脸通红,抓着柳明玉的袖口,小声急道:

  “主人主人,您不用考虑小狗的……”

  柳明玉按住她的手:

  “你现在就该吃些清淡的进补。怎么,莫非你其实根本没事,只是在骗孤?”

  阮棠彻底不敢吱声了,憋了半天,只说道:

  “小狗不敢。”

  “谅你也不敢,”柳明玉笑了笑,勾起手指,在她鼻尖上刮了一下,“你若骗孤,孤剥了你的皮做衣服穿。”

  阮棠差点吓昏过去。

  柳明玉笑了:

  “看把你吓的,孤不过一个玩笑。毕竟——”

  她眨了眨眼:

  “小狗是永远不会骗主人的,是不是?”

  阮棠脸都白了,半晌,才硬撑着笑道:

  “是……是啊。”

  门外的人终于散了,柳明玉也站起身来:

  “你好生休息,晚上孤带你去吃好吃的。”

  说罢,正要推门离去,却忽然停住了动作。

  阮棠本来怔怔地望着她的背影腰身,此时不禁疑惑:

  “主人怎么了?”

  柳明玉眸中的光闪了闪,很快又黯淡了,最终还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伪善模样。

  “阮棠,”她忽然唤了阮棠的名字,“你以后一定会成为一个特别好的小孩。”

  阮棠笑了:

  “主人,您说这个干什么呀?”

  柳明玉没回答,继续说道:

  “京城是个污糟的地方,别人给的东西不要随便吃。”

  阮棠愣愣的:

  “是……小狗记住了。”

  “京城的气候不比凛川,四季分明,你得想着给衣服换季。”

  “小狗会照顾好自己的,主人放心好啦。”

  见柳明玉脸色怪怪的,阮棠朝她明媚一笑,撒娇道:

  “再说,有主人在,小狗也不用担心这些呀。”

  望着阮棠的笑容,柳明玉微微出神,片刻之后才恍然笑了:

  “是,有孤在,孤会在的。”

  柳明玉转过身去,推开房门:

  “孤走了,你休息吧。”

  她这些话……是什么意思?阮棠怎么也琢磨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