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榆走后没几天,邢明玉带着黎月韵回到山谷,二人春风满面仿佛春天已悄然来到。

  村长夫妇玩笑的说二人身上有完婚的气息,却不想,二人回到主家后真在主家成了亲,主母便是那主婚人,而后还有一堆彩礼嫁妆会送到山谷来。

  狗蛋撞了撞影影,感叹秦榆走得早了,没能看一眼她心心念念的彩礼钱。

  影影冷着脸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微笑,把狗蛋吓退。

  自秦榆走后,影影周身的磅礴大雨逐渐转至阴雨,再到一片阴沉,无雨也无光,整个人都消沉了不少,接触时却不免被锋芒刺伤。

  与其说是释怀,不如说是将关于秦榆的情感封闭,溢出的情感汇聚不成恨,只堵在心口让人难受。

  她回到房间拿出秦榆写的信交给邢明玉和黎月韵,她极少的在这两人面前话少,没说两句便回了小院。

  影影自觉太闲了,总容易多想,便申请了高阶任务,待到节假结束便会去执行。

  山谷间流传,这个年节山谷结成两对璧人,邢明玉和黎月韵,影影和那少有露面的夫人。

  不知是从谁那开始传起,整个山谷都知晓影影有一位夫人,就住在她隔壁,明明各自都有小院,但两人整日睡在一起,年节时她俩还曾一起在山谷中串门。

  山谷中的红娘默默地把影影的名字从红本本上划去。

  影影申请提前出山执行任务,不想再听山谷中人打听秦榆。

  邢明玉也带着黎月韵离开了山谷,说是要放婚假,带着黎月韵四处游历,吃香的喝辣的看风景。

  影影此次一出山,一年到头都没个休息的时间,邢明玉听了都来信让她休息会儿,不要太过操劳。

  她虽重利,但也不是奸商,影影还是她一手带大的,更是如亲女儿一般。

  影影写信回应邢明玉,她会好好休息,结果转头又接了几个任务。

  这一夜,影影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庇护所中,一个人挡住了她的去路。

  这人比她高,味道有些熟悉,但她来不及多想,脑中下意识地要把人推开。

  “影影。”

  她的声音严肃中带着几分怜惜。

  影影抬头,不知邢明玉何时出现在这个地方。

  多日未见,影影鲜活的小脸被疲惫覆盖,她眼中的光芒亦是如此,可她的心中却不知疲惫地盘算着接取更多任务。

  影影好像变了个人,但她望向邢明玉的眼神透露出几分从前的色彩。

  邢明玉道:“我想我们该好好谈谈。”

  邢明玉和黎月韵成亲后真是越发沉稳,也开始学会担心他人。

  影影随着邢明玉去到房间。

  “我从前说过什么你可还记得?”

  “记得。”

  “记得什么?”

  影影沉默不语。

  邢明玉道:“保全性命才是第一,你如此劳累有损性命是违反主旨,你可知错?”

  “影影知错。”

  “从今日起,半年内你好好休息,不得接取任何委托,听到与否?”

  “知道了。”

  事情到这,按以往惯例,邢明玉的事已经说完,是该放影影离开了,而这次没有。

  邢明玉继续道:“从前是我忽略了你的感受,一心投在月韵身上,让你感到被冷落,我很抱歉。”

  影影肩上的小疙瘩抬头看看影影,低下了头。

  影影顿住,闪烁的眸光变得暗淡,“主子不需要向我抱歉什么,您已经帮我很多了。”

  “我首先是你的亲人,再是你的主子,但我不论是何种身份,做错事就应该道歉。”

  邢明玉所说之真诚没有半分虚假,从前或许是她错误的方式导致影影对她主大于亲。

  影影已经接受了不被人重视的事实,但在听到邢明玉的道歉,她还是颇有感触。

  “我和月韵在外买了座府邸,你愿意一起回去吗?”

  影影有一瞬的怔松,脱口而出道:“这是要给我正名了?”

  抬眼便见到邢明玉和煦的笑颜,“还需正名?不是一直都是吗?”

  影影面上藏不住笑地“嗯”了声。

  或许十几年的冷落并不是一朝一夕能补偿的,但一句道歉一句邀请化解了些许心中的淤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