匣子里的东西对影影来说都是宝贝,能与邢明玉的东西放在同一个地方,可见在她心中的那人的份量不小。

  许多事情都能随着时间淡忘,但在当年定是激起了不小的风浪。

  “抱歉,擅自动了你的东西。”秦榆把面具放回原处。

  影影只看了一眼木匣子,“是你的话就没关系。”

  秦榆抬眉。

  影影道:“这面具本就是你给我的。”

  就像是一个轮回,秦榆在多年前送的东西,多年后回到了秦榆手中。

  “你说过,我们有缘。”

  “是的,我们有缘。”

  当初萍水相逢的她们冥冥之中自有定数,紫伶消失后秦榆的出现弥补了亏空。

  “很高兴能够遇见你。”

  影影看她的眼神中有一瞬间出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秦榆仰着一张笑脸,不轻不重地说:“是吗?”

  仅仅一瞬,影影的眼中全是秦榆,只有她这个人,满心满眼都是她,她看着她点了点头。

  紫伶和秦榆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唯一的共通点就是,她们都让影影产生了依赖,这种依赖在分别时会变成致命的毒药。

  影影眼中一缕忧伤悄然而至,秦榆的离开会在她心中引起不小的波澜,她害怕在那时会控制不住的追出去。

  秦榆的手不偏不倚的扶上影影的脸侧,抚着她的脸颊,缓缓摩挲着她耳后的软肉,柔声道:“我若是早一点出现就好了。”

  影影看着她,噗嗤一下笑出声,“你忘了你先前是个什么模样了吗?”

  秦榆顿住,放下手,“什么模样?”

  温柔久了都忘了自己先前是个什么德行了。

  “轻浮。”

  秦榆这么回忆起来确实也是,那是因觉得不会有人认识她,她就随意了些。

  那时的秦榆可入不了影影的眼,正如她们一开始的相遇,影影万分嫌弃秦榆,她能够认出秦榆,但她从来不向莲台汇报,宁愿违抗邢明玉的指令也不让秦榆进入莲台。

  秦榆坐在桌边喝茶,听着影影说她是怎么把她认出来的。

  秦榆挽尊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我故意让你认出来的?”

  “我不管,反正我就是把你认出来了。”

  她像个无理取闹的小孩,秦榆无奈,顺着她笑了笑,伪装术得精进了。

  影影含着笑看着秦榆,黑暗处的眸子更显幽森,隐晦地流露出别样的心绪。

  紫伶对影影来说是亲人朋友长辈,秦榆也是如此,但她多出了一点吸引她的地方,成为了她的心上人。

  秦榆聪明有趣,有勇气去做一切未知的事,没有一丝顾虑,这是影影最羡慕的地方。

  羡慕渐渐衍生出一丝仰慕,她们多出了一些交际,她看到了秦榆的温柔,只有她一人见过的温柔,她想要见到更多,便在探知这条路上一去不复返。

  见到了她的脆弱,见到了束缚她的枷锁,又再次见到了她的狡猾与机敏,她逐渐沦陷于秦榆这个人。

  到了晚上,山谷的人备好了晚宴,他们来叫上影影和秦榆一起前往。

  山谷的晚宴不是什么正经的晚宴,除了吃更多的是玩,偌大的广场被装扮成了花街游行的场景,他们好像都不是为了吃饭来的。

  秦榆深切感受到山谷的温度,不止是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小院,整个山谷就是一个家。

  这里没有异心的人,有的只是把脑袋暂时丢掉,没头没脑的玩闹,在对‘家人’的捉弄上,他们自有分寸。

  秦榆和沈绾绾最合得来,两人相互挽着手,一人牵着一端竹竿冲到了终点,在提灯的比赛拿下了第一名。

  影影撑着脑袋,眼中两人的身影她只看得见秦榆,一旁阿壮伸来的鸡翅举了半天也勾不回影影的神。

  狗蛋伸头来看情况,还以为她是想念邢明玉了,结果她的视线随着远处那两人的身影转变了方向。

  阿壮与狗蛋对视一眼,她在看谁?

  两人都不知,正打算看下去等待一个结果时,影影回过神来。

  两人装作无事发生,狗蛋挠挠头看月亮,阿壮递上翅尖都有些冰凉的鸡翅。

  娇娇姐看向秦榆的眼神深了几分。

  她是莲台转入山谷后一年才来的人物,可以说是山谷最强的人,就连村长的无法与之比对,任谁见了她都不禁带上几分敬意。

  唯独邢明玉不会,她对邢明玉的忠诚甚至比从前的影影还要强烈,任何威胁到邢明玉的人她都会在露出苗头时将人除掉。

  秦榆和邢明玉不合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影影出声叫住娇娇姐。

  秦榆并不会对邢明玉怎么样,她很看好邢明玉和黎月韵的婚事,她只是和邢明玉合不来,仅此而已。

  娇娇姐点点头,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

  如今日的晚宴持续了好几天,终于要迎来年节。

  邢明玉好几日都没有回信,主家事务繁多,应是太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