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更进一步,可以坐你头上嘛~哎瞧瞧你这什么脸色,当然不会真坐啦,又不是小孩子,余也不累,直接走吧!”莉莉拉安娜一个鲤鱼打挺爬了起来。克曼达很快就把莉莉拉安娜带到了一个门前。莉莉拉安娜拿起手持红外热成像仪扫了扫:“诶不错确实是这间,然后……!”

  她又是一佛山无影脚踹开了门:“歪?有人吗!”

  没有动静。

  莉莉拉安娜立刻堆起满嘴笑容,大摇大摆地走进屋子:“哎,别藏啦~是余~!危机已经过去啦~!那么~人呢~”

  她拉开书桌底下的抽屉:“不在这里~”

  然后掀开豪华床垫:“也不在这里~”

  “哎呀呀,真是难找哦~人呢~溜哪去咯~”她语气一沉,哗啦一个箭步冲到柜门前啪地双手拉开,里面藏着的女生就暴露在了空气中,见到莉莉拉安娜直接吓得哇哇大哭,就像一个三岁小孩一般。

  “哎呀呀,你好呀~介不是~上次说余是靠家族起家的那个人吗?”

  “啊——!!!!”

  “别闹!”莉莉拉安娜顺手把手一塞她嘴里,让她一并咬下了一只手攒着的沾着不知道哪些尸体血的白手套,“余是来救你的!”

  屁的救你哦,象征性刷好感度懂吧~套路懂吧,都是套路~

  那同学即使嘴里咬着手套还在呜呜地用鼻子发出很大的声音,莉莉拉安娜连忙摆出正色,摆出噤声的手势:“嘘——凶手还在附近徘徊,声音过大会被听到的!放心放心,余大人不记小人过,先论安危再讲这些有的没得!”

  见莉莉拉安娜的满脸认真,那女孩失智哭哭涕涕了很久——鼻子没气了,嘴巴里发的都被莉莉拉安娜的白手套塞住了,然后才冷静下来。

  “咱们先走吧。”莉莉拉安娜对她说,“详细的过程也请麻烦你等下全盘给余托出了。所以~”

  “你带我们走。”

  可那来自兰斯的女同学摇了摇头。莉莉拉安娜见状一秒绝望蚊香眼:“克曼达,带带绕过大厅下楼的路……”

  顺利地绕过可能会触发某人ptsd的地方,克曼达像扛尸体一样把那女孩扛上了马车。门口那四个守卫似乎都对里面还有人感到吃惊:“里面居然还有人?”

  切。莉莉拉安娜嗤之以鼻。

  下午的咖啡屋被温暖的气息和浓郁的咖啡香味所包围。店里的人们或读书或聊天,或者只是静静地享受着这个下午的时光。莉莉拉安娜找到了她最惯常坐的,也是最隐蔽的座位,装模作样地看了会菜单,然后抬手:“老板来杯……”

  “不加糖不加盐不加蒜不加奶意式特浓咖啡?已经准备好了。”

  “好耶!你们俩也随意哈~”莉莉拉安娜嘴上是这么说着——毕竟这次可没说请客。那两人一个大概或许是吓傻了,一个似乎是听出了什么话中话,总之两个都很识相,什么都没点。

  咖啡店的老板很快端上一杯不加糖不加盐不加蒜不加奶意式特浓咖啡。莉莉拉安娜端起来喝了一口,然后掏出本子:“那么,从最基本的开始问起……”她转了下笔,“你的名字是?和你的前前前世可没啥关系。”

  “你,你不是知道的吗?”女孩说。

  “走个象征性的非官方流程嘛,”莉莉拉安娜的笔转得飞起,“所以只要名就可以了,余可不想听长串长串的姓,写下来还麻烦,一个个顶那么长的名字干什么。”

  “……丽吹别特。”

  “哦哦,丽……吹……别……特……,”莉莉拉安娜在本子上一笔一划用心地写下这个名字,“好嘞,丽吹别特,你才是第一目击者是吧,还记得当时回家的时候的场景吗?”

  “当时,我的马车到家的时候,没有人开门。我觉得可能是管家怠惰了,让架马的下去开门。可是,当我们逐渐深入的时候,就,没有人,一个人都没有。我就,就到大厅了嘛。可是到现在还是没有人出来,我觉得应该负起当家的责,就让马夫把我的东西运走自己推门了。结果……”

  “结果……?”

  “我,我打开了那扇门……”

  “打——开——门——,然后呢?”

  “我就看到满地的……人的碎片……破破烂烂……可能是……”丽吹别特抱着头痛哭起来,“全部,全部都……”

  “哦哦哦,满地的碎片,嗯嗯,那丽吹别特,你有看到什么其他的人吗?马车夫以外的?”

  “没,没有……我真的只看到……”丽吹别特一想到那个场景就感觉浑身不舒服,捂着嘴想吐。

  正常人都是这样的反应,莉莉拉安娜想。要不是前世真真切切地被人从观察台上踹了下去,身体浸没在北部城市也伦萨被污染的大地上,□□经过漫长的侵蚀时间而死;来这里后又被家族施加皮肉压力测试已经对血啊脓啊什么的都无感了反正我看着自己流过……那可能还真遭不住。挨打贯穿了一个童年,从早产到做事不妥当,总之一直被当沙包打来打去,也难怪能产生抗打的大盾以及反杀的能力了。不过现在想来,没上升到天文台那边的酷刑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虽然这些实验数据无疑为天文台那里提供了宝贵且丰厚的经验。

  但是,为什么要比差呢?难道说把人搞得人不人鬼不鬼很有意思吗?

  ……

  “缓过来了吗?”

  “嗯……”丽吹别特点了点头。

  “真的谁都没有看到吗?还是说……”

  “啊,好像有……跑出来之后,我好像看到了一个戴白色兜帽的人,身上全是血……但他一晃就不见了……我很害怕,就藏在房间的柜子里,想让车夫把这事……可是他似乎……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