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我,认清自己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

  终于到我适配魔法的时候了。长官、长老、牧师、法官、所有该来的都来了,所有不该来的也都来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测个魔法要那么多人旁观,前面也没那么大阵仗吧,挺不自在的。

  “奉至上至智万世之主之名……”主持官开口。

  听到这句话,我本能第一反应就是两眼一抹黑,差点倒在了地上。这是原世界中西部的雅伦人每次开口必说的一句话,常用程度堪比象戏中第一步动炮跳马飞相挺兵一样——不,更胜一筹,因为那里对神明的信仰特别的严重——虽然我也不知道神明为何物——但他们就喜欢用这句话当开头——我也不知道完全遵守唯物史观的地方为什么还有人信仰神明。

  不是吧,这熟悉到骨髓中的话语难道预示着我还是没有脱离那个世界吗?还是说这是那个世界的平行存在?那为什么这里的人看上去都如此正常?感觉要长脑子了。

  我走上前,将右手放在台面的大魔法阵上。瞬间,强风涌动,天地之间似乎有股气流向我所处的地方汇聚,连房顶都差点被我掀开——喂,教堂大人你可是大理石教堂啊!你不应该被这种玩意儿所掀开啊!屋顶你别跑啊——!!!

  等到风起云涌之后,所有人都探头看向我。我的身边悬浮着三颗不同颜色的网球状粒子,它们的上面还分别环绕着不一样的奇异文字,一键翻译过来是“风”、“花”、“雪”。

  “什么?!竟然全部适配?!这是什么奇才?!”

  “我就说他肯定可以吧。”我母亲,阿尔萨雷格利亚夫人,骄傲地说道。

  “夫人您……”

  “夫人,您真是幸运。幸亏他没有那个魔法!”

  “那自然是。爱子,就要将孩子的一切完全了解,这不挺正常的吗?”阿尔萨雷格利亚夫人骄傲地说道。

  “呵……”我心里留下一大滴的冷汗。我心里留下一大滴的冷汗。母亲对我确实不错,她总是关心着我,支持着我。然而,这样公开地吸引了一大群人来检测我的魔法能力,我总觉得有些不自在。夫人啊,我恳请您能够考虑一下您家孩子的感受!虽然我并不是社交恐惧症,但这样的场面似乎有些过于张扬了吧,甚至有些过分……

  希望这件事情能够仅限于这些人知道,就此压住就行了,不要扩散宣传出去啊!

  但是出了个大问题,屋顶谁赔呢?

  “他的风系能力特别的强大。”

  有人说。

  “不对,他的花系能力更加的强大。毕竟……”

  又有人说。

  “你们都错了,最强大的应该是他的雪系能力。”

  还有人说。

  “明明是风!”

  “是花!别来抢我的人!”

  “是雪好吧!你看这是啥!”

  但是,不对啊。总感觉不对劲。我手上是不是不由自主地抓住了什么东西……

  我趁他们在议论纷纷的时候将手腕翻向上。一颗散发着月白色光的粒子可能是因为刚好被我的手截获,没有悬浮上去。上面的文字是“月”,不用翻译也大致能够猜出来是什么。我赶紧将其翻过去——我可不想让这个能力再被其他人看到,人总要藏点底牌吧,然后试图捏碎这个粒子球。但是,总感觉身后好像有一道目光带着冷冰的杀意投向我。或许此时求助于系统是一件好事。

  “系统,你有感觉到什么异常吗?”

  “没有。”

  “那你能把造小块冰的魔法现在告诉我吗?这应该是初级中的初级了吧,我会对外说是凭本能造出来的。”

  “你想要啥就能出现啥,不需要魔法。”

  “那么好?”

  颅内对话并没有持续很久,我在手心中偷偷变出一块冰,借助冰的反射开始寻找那道奇怪的目光。虽然模模糊糊的,但锁定那道目光也并非和想象的一般困难。

  “一个黑色的人影。”由于冰的平面镜反射会丢失大量信息,我又迫切地想知道那道光主人是谁,短暂思考之后我猛地一扭头。

  那道黑色人影却消失了,议论的人全是穿着白衣的人。

  “这个版型?”

  “怎么了?”系统问道。

  “怪。”

  趁回到家母亲离开的时候,我偷偷调出了系统,接受了一些我过去的记忆……现在我终于能理解一点了。尽管我总觉得前世记忆的体量有所增加,但在消化这些记忆的过程中,我也获得了一些基本的信息。

  正常的魔法施放需要进行咏唱特殊的词条。词条越长、准确率越高;吐字越清晰、背诵越熟练,施放的魔法就越强大、越高级。这大概是因为要提供更多的信息和指令,确保魔法使能够与能量产生共振,传达的指令准确无误,减少施放过程中的干扰和错误。简单点理解的话,是通过语言和声音来调动和引导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