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只觉得全身越来越热，意识也有些模糊，隐隐约约有一丝渴望从心底涌出，却又虚无缥缈把握不住。
蓝曦臣走在他的前面，在岔道口停下了脚步。江澄一时未及反应，撞在他的背上。蓝曦臣陡然转身，身体快于意识动作，伸手搂住了摇摇欲坠的江澄。手中传来的热度让蓝曦臣一时失神，有些担心地唤道，“晚吟？”
江澄首先明白过来，到底是何缘故。蛇性本淫，之前被白蛇咬了一口怕是体内已积聚了毒性。而刚刚蛇口中喷出的雾气也必然带着淫毒。江澄在仙界纵横十数年，斩杀妖兽无数，却不想今遭居然栽在一条蛇的手上。
体内积聚的热意越来越烈，如今又被蓝曦臣揽在怀中，被他的气息所笼罩，身体的渴望更甚。心中早已认定此人，那些暗藏的心思借着体内涌动的热流慢慢地浮现出来。江澄抓住还稍许有几分清明的灵台，反手抱住了蓝曦臣。身体相贴，那滚烫的热度就传到了另一人的身上。
蓝曦臣哪里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眼见着江澄面色潮红，眼神迷蒙，心中暗恼怎么能让江澄中了招，却又一时间无计可施，只能抱着他，找了一处暂且歇息下来。
蓝曦臣找了一处有软草的地方放下江澄，又扯了带着嫩叶的藤蔓铺在上面，可江澄哪里等得及他慢吞吞地动作，未等他铺好就缠了上来。
“蓝曦臣，蓝涣，蓝宗主，泽芜君。”江澄胡乱地喊着他的名字，伸手去扯他的衣裳。刚刚给蓝曦臣上药之时未曾在意，可如今江澄神识不清，反倒想起刚刚看到，他背上莹白如玉的肌肤。江澄觉得自己快要被那阵热意给逼疯，身下早已挺立，忍不住蹭在蓝曦臣的身上。
蓝曦臣自然也感觉到他的变化。他望着江澄，眼前人眼角发红，发丝微乱，靠在他身上的腰身柔软得不像话，竟是说不出的惑人。
默默握紧了腰上挂的清心铃，蓝曦臣逼着自己静心，而后默念了一句得罪。
伸手撩开江澄衣服的下摆，探了进去。指尖触及的滚烫让两人都是一震，江澄略略清醒了三分，而蓝曦臣却是有些迷醉。
他从未想过，两人之间，竟还会有这样一次交集，若是将来离开，也多了一分绮思细细回味。
那蛇毒来得甚是猛烈，江澄忍不住在蓝曦臣的手心蹭了蹭，他不用看，想象中那白皙修长的手指包裹住自己，便感到一种从脊椎升起的酥麻之感。
比直接快感更让人沉醉的，是眼前这个人。助他护他知他懂他，皎皎君子，美玉无瑕。而如今，这块美玉收敛了一贯的笑容，用那双锄奸扶弱的手在他身下动作，这个认知，让江澄瞬间攀上高峰。他很想去轻吻那双淡色的唇瓣，可江澄分明能感受得到，蓝曦臣的紧张与克制。
终究还是越了界。高潮过后的江澄有了些许清醒，可心里和身体都陷入了更大的不满足中。那种渴望地空虚再一次席卷而来，比之前更猛更烈，如星火燎原，最终着落在一点之上。
“蓝曦臣……”江澄抓住了他的臂膀，如同抓住了一颗救命的稻草，身体某处空虚得厉害，只想着有人来占据和填满。而这个人，除了眼前之人，不做第二人想。
理智已然焚烧殆尽，江澄不知道自己现在落在对方眼中是何模样，他只是凭借本能去动作，无力去思考其他。说到底，他们本就是在神女峰上拜过月，于仙门众家前摆过酒，名正言顺的一对道侣，又有何事不可为，有何事不能做！
江澄扯开蓝曦臣的外衫，想要解开里衣时却被阻止了动作。
蓝曦臣握住了他的手。用力的，将他从自己身上扒开，放在藤蔓之上，退了两步。
“晚吟，凝神。”蓝曦臣对他低喝，眉头皱紧面带寒霜，江澄下意识的去拽他衣袖，却扑了个空。身体从藤蔓中滚了出来，蹭上了一旁的碎石，传来细微的疼痛。
江澄不满地扔开石子，想要再次接近，蓝曦臣却远远退开，飞身到了洞崖上方。手握裂冰，吹响了一曲《清心音》。
蓝家最有效的清心曲谱被蓝曦臣运用灵力吹响在山洞之中，岩壁传来的回音又让这音律之效强上了几分。江澄渐渐从那种迷离的渴望中抽离出来，收拢了三分神智。意识渐渐回笼，因为蛇毒失去的控制力也一点一点回到了身上。
蓝曦臣将清心音反复吹了几遍，江澄才慢慢平复下来。
他坐到一旁，整理好方才扯乱的衣襟，默然不语。
蓝曦臣收了裂冰，回到他身前，问道，“晚吟，可好些了？”
江澄垂下头来，良久，唇边溢出一丝苦笑，答道，“是。”
“多谢泽芜君。”
江澄说完这句，便向洞穴深处走去。蓝曦臣没有跟上来，江澄不想他此刻待在自己身边。江澄越走越快，到后面，几乎是跑了起来。一直到眼前出现了一汪潭水无论可去，方才停下。
江澄握紧了拳头，狠狠打在一旁的石柱之上。
比起因为蛇毒而失去控制的自己，更难堪的是蓝曦臣坚定冷漠地拒绝。方才江澄并非全无意识，他也在赌，这一次的事会不会成为两人之间转折的契机，所以他放纵了自己，任凭毒性侵蚀全身，在欲海中沉浮。
他放下了所有的骄傲与坚持，栖身在对方面前予取予求，可蓝曦臣却不想要他。他宁愿耗费灵力一遍又一遍地吹奏清心音，也不愿与他有一夕情缘。一厢情愿的认定仿佛是一个笑话，蓝曦臣对他，没有丝毫的暧昧旖旎，只有相互扶持的朋友之义。
好在他可以将一切归罪于那条该死的淫蛇，这样，他还能保留一丝尊严，不至于在对方面前丢盔弃甲。
洞穴中有风吹来，阴冷的岩壁透着寒凉，长蛇已死，路有微光，可依旧是料峭春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