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耽美小说>玩意儿【完结】>第30章 奶油蛋糕

  祝辛好久都没给他什么反应,就趴在他怀里没一点声音地流眼泪,胸口那一块最开始还温温地,后来眼泪被气温同化,一大片冰凉,程林怀疑祝辛在自己胸口干南水北调的大工程,也不好说自己这身衣服才穿了一次。到程公子腿僵了脚也麻了,祝辛才终于给工程竣工,平复好心情,抬起来脸,红肿的眼睛上架着两片粘连的睫毛还带着水珠,一脸的凄惨样,看了一眼又垂下眼不知所措。

  虽是问句,但也别无选择。

  但在稍微平静一些之后很熟练地去摸程林的风衣口袋,手有点抖,还在吸鼻子,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一而再再而三,还没摸进去就被抓住了。

  叫程公子晃神过的脸忽然就不那么叫人喜欢了,哭的太丑了,还被抓花了,还赌气,特别讨人嫌。

  不知道是哪家没良心的,在外面受了气回来,拿猫当借口跟自己发难,又不知道哪家没出息的,在外头给人放狠话还要有个起承转合原因理由,挨打也不知道躲,小木偶似的诉苦,给他程林就一句“猫跟狗不能一起养”,拍拍屁股就走了,受委屈了又蹲在车前面等着捡。

  还学大人抽烟。

  惯的他。

  “差不多点。”程林有点无语,把又想从自己这儿摸烟盒的人带起来往车里塞,祝辛沉默着被塞进副驾扣上安全带,程林才跛着脚呲牙咧嘴从另一边上车。

  缓了缓腿脚有知觉了,又看一眼基本平静下来的祝辛,程林问:“好点了?”

  祝辛垂头丧气不吭声。

  程林心说自己还是欠,又没辙,认命般发动车子准备回家,谁料还没动一下,祝辛忽然解开安全带爬过来坐在了程公子怀里。

  这个姿势叫程公子很想骂人,一肚子火看到祝辛那张脸更想骂人。

  “我有点冷。”祝辛说。他慢吞吞蜷缩过来的样子像是真的来取暖。

  明显就是嘴硬的话,车上空调开着,早不冷了。

  祝辛只是贪恋这个唯一能不给理由就靠的地方。

  一眼看穿他的想法,程林心里咋舌说小没良心嘴还挺硬,才夸他有出息了又开始娇气。还是年纪小,骂完人就应该痛快,哪有骂完人躲起来哭的啊?

  哭也应该是捶胸顿足后悔没发挥好,哪有人给自己哭成这样的?

  但他这么说,程林也就看破不说破,抱着人的肩膀搂紧了:“嗯,这么着还冷吗?好点了?”

  祝辛头埋得很低,不敢看程林的眼睛,入目只有他风衣里的西装扣子,后来直接被按在怀里了。他嘴唇翕合瓮声瓮气:“谢谢你。”

  谢什么?程林哼哼冷笑,心疼完很快记起来前不久这小没良心放下的狠话。

  “拿什么谢我?”没等祝辛说话,程林就说:“这次打算咬我一口还是挠我一把?”

  在他嘴里自己像是个恩将仇报的白眼狼。但,挠他是不小心的,还是因为他先用那种事情吓自己,咬他一口……可能是因为不甘心就那么被捉弄一场。

  程林有些话说的不错,自己确实白眼狼。

  祝辛后腰顶着反向盘,跨在程林腿上,冬天的衣服很臃肿,隔着厚重布料很难体会到对方的体温,衣服里的寒气还没散,领口冒出来的是冷气,祝娆的绿毛小玩具丢在副驾驶脸朝下趴着,一头红毛张牙舞爪出现在余光中。

  “我知道我很坏。”祝辛小声说:“出去了放我下来吧。”

  得,又开始了。

  程林没着急走,冷笑两声逼着人抬头:“哦,用完了就扔?我是一次性手帕还是鼻涕纸?”

  于是祝辛看到了自己在程林肩膀上干出来的的抗旱大工程,通红的鼻尖微微动了一下,睫毛忽闪两下没话说了。

  “还去哪儿啊?”也就跟他横了,出了这道门他还敢对谁这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越想越不爽,把人放回去,程公子打着方向盘出地库,偏头看了一眼眼睛肿成核桃的人:“安全带!”

  祝辛肩膀一抖,听话系上安全带。

  听说程林大过年翘了家宴,好些人约他出去,程林都说不方便。

  孙安:怎么?被按住相亲呢?不是走掉了?

  程林看了一眼亮着灯的浴室,回:捡回家一只小可怜,真没空,你们玩吧。

  啧啧啧,听听,说这种话。

  不用看都知道指定满脸嘚瑟。

  孙安收到消息眼睛都亮了:哟,有新情况?

  程林:管那么多呢?

  孙安想知道程林捡到什么小可怜了,自打跟那小朋友扯上又掰了之后就再没听说过对谁感兴趣了,好奇心驱使下不停骚扰程林,想看看他的小可怜,程林关了手机不再理他,拿着刚叫人买来的药敲了敲浴室门:“好了没?”

  在热水里泡了好久的人拘了一把水泼在脸上,理智终于回归,到底没想明白自己怎么又被程林捡回家了。

  他脑子比喝多了的时候还不清醒。

  在停车场看到程林车的一瞬间,他居然有种抓住了救命稻草的感觉。

  明明已经拒绝过程林那么多次,却还是在这种时候觉得程林会救自己。

  听到水声,程林说:“我要进来了。”嘴上说着征求意见的话,门把手已经被扭开,祝辛猛地往水里滑了半截,看见手里拿着几支药往过来走的程林。

  “我没穿衣服。”祝辛说。

  而且浴缸里没什么泡沫,什么都挡不住。

  程林点头,半蹲下去左右打量祝辛的脸:“我不瞎。”

  从耳朵开始,祝辛的颜色在很短时间内红到了胸口锁骨处,他很容易变成这种颜色程林早就知道了,见到也没什么稀奇,嘲笑几声故意往水下看,看得祝辛蜷缩身体遮挡。程林拿了纱布给祝辛擦脸,把祝辛遮哪儿也不是的手拖出来看手心被不知道什么划的伤,出血不多就破了皮,泡水了有点肿,主要还是脸上的伤。他又拧开药膏:“抬点头,看不见。”

  祝辛蹬着腿无措,手也不知道该挡哪里,还没动就被嘲笑了。

  “行了,早都看过了,都这会儿了才想起来遮羞啊?”顿了顿,“再说了,就这么些东西,谁没有似的。”

  话是这么说,但程林一看哪儿哪就不对劲。

  擦好了药,试了试水,已经温了,再泡下去估计就凉透了。

  “还不起来?皮都泡皱了。”

  祝辛曲着膝盖红着脸低头把自己团成小团:“我没衣服。”

  然后他得到了一件花里胡哨的衬衫,并且只有一件衬衫。

  程林说他不是故意的,但他解释的时候祝辛总觉得他那个表情是幸灾乐祸。

  程林:“太久没回来,短裤没新的了。”附带一个满是恶劣的微微耸肩动作。

  衬衫只能遮到屁股,走两步就什么都遮不住了,祝辛光脚站在浴室地上咬着下唇脚趾头蜷缩:“穿过的也行。”

  “那怎么行?”程公子从旁边提出一双拖鞋丢地上叫他穿好,然后搂着人往客厅推:“太不礼貌了,怎么能给客人穿旧衣服呢?”

  说给客人穿旧衣服不礼貌的人的手本来在肩上,莫名其妙就掉到屁股上了。

  松垮搭在腰胯上的时候祝辛已经浑身紧绷,再往下一点的时候,程林隔着衣服捏了捏祝辛没有三两肉的腰,祝辛立刻往外逃,被圈回来。

  “都跟我回家了,还往哪儿跑?”是开玩笑的话,但指不定就成真了。

  路过摆着展柜的客厅,看到沙发上叠的整整齐齐的居家服和短裤,慌张的目光一瞬间变得很不信任,祝辛盯着程林撇嘴,指责都在眼睛里了。

  程公子很后悔没把这东西收起来,失算了。

  “你先吹头,饭还得一会儿才能送来。”

  外面天已经完全黑了,祝辛指着沙发上的衣服:“那是……”

  “跟你没关系。”程林推着他给他找吹风机顾左右而言他,忽然,大帅从外面跑进来了,带着一身飞扬的雪尘看见人就扑,祝辛光着腿被一团忽然扑过来的一团黑影吓了一跳,狗身上冰凉的雪花抖了一身,还有奇怪毛茸茸的触感,尖叫的同时下意识往在场唯一值得信任的人身上靠,他埋进程林怀里后便立刻双脚离地,等回过神已经整个被程林抱起来了。

  大帅以为自己又闯祸了,在地上不安地转圈,偷瞄主人,但主人没有斥责的意思。

  祝辛也终于反应过来是程林的狗。

  激荡的心脏狂乱地跳,手抓紧了程林的衣服,往下看了一眼,心跳还没平复,被颠了颠,祝辛把手里的衣服抓得更紧。程林评价怀里的排骨:“又轻了。”衣服挂在身上衣架子似的。

  抱着他上车的时候有衣服还没觉得,穿得一少就发现了,腰啊腿啊屁股啊,比那次被灌醉酒的时候手感差了好多。

  躲来躲去还是没躲过被摸,而且那手一点不收敛地捏在屁股上,祝辛推开他想下去,大帅忽然叫了两声,他只好乖乖被揩油,然后口头拒绝:“你别……”

  程林不理他,抱着人往前走:“今儿过年,狗也识相,得加鸡腿。”

  一时间说不清是谁助纣为虐。祝辛极为不满,哭哑了的嗓子扬声居然有点精气神了:“你放我下来!”

  “不行,我们家狗咬人。”像是为了附和主人的话,大帅很兴奋地又叫了几声,但祝辛不信了,他说:“你上次说了,你的狗很乖。”

  程林嘶了一声,翻脸不认账:“是吗?你记错了。”

  然后抱着人去沙发上给他吹头,大帅没被教训并且通过主人很不错的心情意识到刚才做的事情很对,很狗腿地跟过来像故技重施继续欺负祝辛,但这回被程林的腿拨开了,卸磨杀驴的程林嫌弃道:“一身的冷气,上别的地儿玩去。”

  嫌弃完狗,程林问:“你猫呢?”

  祝辛:“在孙宁那儿。”

  电视里播着很无聊的联欢晚会,声音很小,吹风机很轻易就盖过了,但是五颜六色的灯光从宽大的屏幕里投射出来映在了地板上,整间屋子的光线都在闪。

  吹风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程林问:“想看春晚?”

  祝辛回神,程林指着落地窗外的一栋建筑:“看见了吗,演播厅在那儿。”

  这里视野极佳,外头灯火辉煌,电视里正在播歌舞,程林说完,祝辛好像隔着玻璃听见了外面传来的歌舞。万家灯火,靡靡之音,四海升平,空洞地的不能再空洞的美好生活。

  一个愣神,程林又开始耍流氓了。他低头在祝辛洗的清清爽爽的后脖颈吸气,不知道阿姨给家里备的什么沐浴露,甜甜的,有点花香,特别好闻。祝辛缩着脖子躲,程林带着几分嘲笑:“怎么办啊,又被我捡回来了。”

  祝辛没话说,也还没做好思想建设——关于被前不久才对对方放狠话说再也别见了的人捡回家这件事。

  放狠话的时候很认真觉得不会再见了,事实是当自己发现程林也在的时候首先想到的就是他会收留自己。

  程林说完就没下文了,但手上动作是不停,占这种便宜他从来没底线,何况祝辛身上就一件宽松衬衫,祝辛很快脸又红透了,程林很好奇他衣服下面那些皮肤是不是也这么红。

  脑子里流氓的念头还没落地,已经先促狭笑出声,祝辛按住程林在衬衫下作乱的手,眼睛往旁边的衣服上瞟,程林不满:“一点报酬都不给啊?这么小气呢?快捷酒店还得给个房费呢,我们家这复式,怎么结啊小同学?”

  说着捏了一把掌心滑腻的腰。

  越摸越喜欢。

  祝辛吭出很细小的一声,喉结慢慢滑动,过了好半天,直起腰亲了程林一下。

  其实不是付房费,欲望来的莫名其妙,程林这么问,他就想亲程林一下。今天程林在自己想要抱的时候抱自己,想哭的时候陪着自己。他总在自己狼狈到无以复加的时候出现,一边奚落一边捞自己出来。

  “谢谢。”祝辛的感谢很小声,唇还没离开,若即若离。

  程林挑眉不爽:“谁叫你亲我的?”

  “……”为了亲他被迫跨上来了,祝辛想溜下去,被卡紧了腰逃不掉,程林的话有点伤人,他没想好怎么答复,眼珠子乱瞟,今天的心灵格外脆弱,被抛弃的后遗症卷土重来,心虚后怕到难以复加,后知后觉自己的亲吻太武断可能不被欢迎,还没逃走,被按着后脖颈被迫四目相对。

  “还走吗?”程林问。

  “要走,我要走……”祝辛苍白着唇眼神根本没落在实处,只是下意识规避危险。

  “啧。”程林捏了祝辛后脖颈一把让他回神:“没问你上学走不走,问你,还分手吗?”

  “……啊?”祝辛痴愣愣,后背的衣服被撩到了肩胛骨,那手很直接地贴在肩胛骨,热度源源不断传来,他意识到如今衣服只遮住了一圈脖子和一点胸口,他等同于赤裸地挂在程林身上。

  那手越发放肆,在他整条脊椎整片具有些微弧度的后背抚摸,丝毫不见节操。

  “不分了就给你亲。”程公子自己放肆耍着流氓做不许百姓点灯的昏官,威胁下意识舔唇的小可怜:“要不然,爪子给你剁了。”

  他故意说的阴恻恻,祝辛指尖蜷缩,方才意识到想跑的自己手还挂在人家后脖子。

  祝辛又道歉,很慢,很迟疑。

  这意味着他承认了他是一时气话年少无知才会甩了程林这么一个天上地下绝世无双的好男朋友。

  程公子舒坦了,笑容更深,揉捏小可怜后颈的手也奖励般滑动几下。

  “行,那这次就不跟你计较了,叫个老公就算了。”

  祝辛脸皮薄,叫不出口。但没关系,有人脸皮厚。

  这下流氓耍地名正言顺,摸哪儿都是理所当然的,祝辛恐慌极了,哀哀求饶四处翻滚着躲,被追上来挠痒痒占便宜,程林像个幼稚鬼:“快点叫,叫了就好说!”

  祝辛衣服快彻底被扯掉了,无奈,他只能忍辱负重喊了一声。

  程公子掏了掏耳朵有点嫌弃:“什么?没听清。”

  “……我叫了。”祝辛瘪嘴不满,“你还是很讨厌。”

  程公子黑了脸:“谁讨厌?”

  “……你。”

  成,这小破孩听不懂威胁。

  程林森森冷笑,拖着祝辛膝盖往回来扯:“咱们好好算算帐,到底谁讨厌。”

  祝辛翻身要跑,下意识就背对了程林,却不料露出更危险的姿势。

  于是他很快被整个压住,程林家居服的抽带硌在尾椎下的缝隙里都能感觉到。

  程林放肆的威胁就在耳边:“谁讨厌?”

  “我要穿衣服!”祝辛做最后的挣扎。

  “呵”程林冷笑。

  大概到了走投无路的绝境,不屈服就要被办了。祝辛脸埋在粗糙的沙发布里,声音闷闷传来只好认栽:“我讨厌。”

  是他口是心非不知道感恩,是他。

  程林冷哼,显然不够。

  祝辛在下面扑腾几下要翻身,翻到一半意识到自己确实很危险了,因为程林好像……

  危机感浮上心头,他无视掉程林越来越危险的目光,抱住程林脖子乖乖叫了老公,然后手臂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说实话,祝辛的识相来得有点晚了,不解决一下可能会出问题。

  程公子拿自己稀缺的信誉颠了颠,觉得没必要,舔着牙准备跟祝辛协商一下短暂地毁个约,还没开口,年夜饭到了。

  开个门的功夫,祝辛手忙脚乱穿戴整齐,搓着被抓花的脸退热。

  酒店的人在餐厅摆弄,火气未消也没办法,气氛已经没有了,只能先吃饭。

  吃过饭很快就要到午夜了。

  最后一盘菜是饺子,程林给他们两个碗里分别放了四个,祝辛摇头:“我吃不下了。”

  “不用吃完,讨个彩头。”放下筷子的程林端起桌边度数很低的红酒给祝辛倒了一杯,作势碰杯。

  才仰起头饮酒,为了烘托气氛本来就昏暗的灯光蓦然全黑,一天之内祝辛连续受惊,下意识靠过去到了程林身边,程林搂住他肩膀拍了拍。

  下一刻,外面推进来一个小车,蜡烛火焰闪着微光。

  祝辛眨了眨分泌过多泪水而干涩的眼喃喃:“那是……”

  “老虎。”蛋糕端上餐桌,盘子都撤下去了,程林指着蛋糕上的小老虎得意。

  祝辛早忘了当初喝醉了之后跟程林要过什么有老虎的奶油蛋糕,忽然见到,很惊奇。

  “太晚了,找了好几家店,师傅都回家过节了,好在找见一家,加钱愿意做。”程林指着桌上散发着浓烈甜香的奶油蛋糕:“是这样的吗?”

  是这样的,甚至比记忆中还要精致一些,奶油裱花的老虎连毛发纹路都做出来了。

  祝辛迟钝地不知道说什么,上蛋糕的人很快都走了,餐厅又只有他们了。

  “我生日过完啦。”祝辛控制着颤抖的声带很小声地说完这句话,以免情绪失控。

  某些东西在猝不及防间得到就会这样。

  虽然在程林描述中买到这个不太容易,但这是相对的,对有些人来说很难的事情他只需要拿出钱交代下去就会有人拿着丰厚报酬很情愿地为他鞍前马后。

  何况这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但祝辛莫名动容,不止因为在很忽然很偶然很丧的一天猝然得到没想再要的东西,且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人。

  他从某一天开始决定封起来所有的愿望——人一旦没什么想要的东西,一旦不去在意,就很难失去什么了。

  不期待的话,也就不会有失望这回事。

  可今天,那道小锁在松动,不断松动。

  曾今渴望过很久但没得到的东西在不经意间被满足到。

  而这个人是最不愿意浪费时间在生活细枝末节的程林。他花了一些盈余的金钱,付出了一些没必要浪费的时间,还有什么,祝辛还没能准确描述。

  “新春快乐啊!”听祝辛嘟囔的那句生日已经过了,程林忍不住笑出声敲祝辛脑门,见祝辛低着头,凑过去问:“还有什么愿望吗?”

  这一年的除夕,程林想当一当阿拉丁神灯或者圣诞老人之类的角色,为了一个在新春前夕撞了一脑袋包的小可怜。

  程林难免洋洋自得:我这个良心,偶尔也是大大地好。简直能被喊一句程大善人。

  “你也新春快乐。”祝辛先回复这句。

  吃是吃不下了,折腾一遭程公子也不想浪费,在祝辛小心地把那只老虎分下来放盘子里之后莫名其妙就开始欺负人,奶油有一半被抹在了祝辛脸上,剩下一半,多部分在地上桌子上程林的衣服上,因为程林比较贼,抹完祝辛就躲着不给他摸到自己。

  但祝辛又是个报复心很重的人,抹不到索性就站起来够着抹,然后身体失衡,理所应当掉在了程林怀里。

  被接住了。

  程林抱着祝辛的腰,嘲笑的话还没落地,正是无暇防备的时候,祝辛端着两手奶油,时机大好。

  祝辛挺腰扑上来的时候程林已经做好了被糊上一脸劣质植物奶油的准备,偏着头闭上眼。

  但先落下的是小同学柔软的唇。

  祝辛嘴上也沾了奶油,所以劣质奶油还是蹭满了程林的脸,但这下程公子是乐意的。

  非常乐意。

  作者有话说:

  车没开成,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