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什么呢?”梁速涨红了脸,憨厚的脸跟他做的事还挺匹配的,都一样蠢。
“不承认吗?那你为什么说许冬知学习是为了搏老师欢心?”赵文尘头一次表现出对他人的强势。
“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许冬知就是为了搏别人欢心,你难道不是想讨别人怜悯。”
走出办公室很远,许冬知的心跳还是很快,他又走了两步,停下了。
“怎么了?”赵文尘跟着停下。
“卧槽,你刚刚好帅!”前面俩字许冬知说得很小声,他指尖勾住赵文尘的衣袖,“别计较我说脏话,我就是太激动了。”
凤凰崽子一激动就喜欢说脏话,这件事赵文尘了解地非常清楚。
在没有别的凤凰个体做对比的情况下,赵文尘暂时认为这是名为许冬知的个体独有的特征。
“除了说脏话呢?有没有别的症状。”赵文尘任由他拉扯着。
他们在的这层楼是办公楼层,周边的办公室窗户都是关着的。
从操场吹来的风很寒凉,夹杂着秋日里橘子的香味,许冬知紧紧拉着赵文尘衣袖的手微微松开一点。
慢慢向下移动,细长分明的手指分开又合拢,握住那只自然垂下的手。
如他意料之中的冰冷。
“除了说脏话,我还想亲你。”
“什么?”赵文尘以为自己听错了。
完全没经过脑子说出的话,许冬知有懊恼,有焦急,唯独没有后悔。
匆忙之中环顾了一番四周,许冬知拽着赵文尘,把人逼近楼道拐角,一点反应时间都没留给对方,微微仰头吻了上去。
不知轻重地一撞,牙齿磕到对方柔软的下唇,许冬知一惊,稍微退开点,想看看有没有出血。
动作没完成,后脑勺覆上一双大手,不容拒绝的力道压着他。
他抬眼,目之所及是赵文尘浓密乌黑的睫毛,盖住了瞳孔中的冰冷。
他们之间,好像有什么东西跟以前不一样了。
细细密密的啄吻弄得许冬知心思乱如麻,呼吸都踩不准节拍。
要知道,他们现在可是在办公室旁边的楼道里,要是陈哥现在想下楼,就会看见他班上最牛掰的学霸正狠狠亲吻三中最差的校霸。
陈哥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做完荒唐的事,放任自己冲动了一把的许冬知愧疚地多投入了几分精力在学习上。
比之前更加卖力地学习后,得到的是更猛烈的夸奖。
学校早会上,明明是宣读检讨书的日子,他念完后,学校领导还反过来表扬他孺子可教,日后必成大器!
“谢谢老师。”许冬知摸摸后脑勺,表面上“云淡风轻”、“哥就是这么牛掰”的表情,实际上耳朵都红透了。
夸完以后又狠狠批评了三番两次搞小动作的梁速,处分还是没落到他头上。
毕竟马上要毕业了,能宽容的地方领导都尽量宽容了。
少了处分后,梁速的检讨书是六千字的,不准百度。
“还以为他多厉害,这个语文水平跟我有得一拼。”许冬知幸灾乐祸,这人翻来覆去就两句老套的对不起,保证下次不会再犯之类的。
他要是写出这种检讨书,都不好意思上台念。
所以他的检讨书有一大半都是赵文尘帮忙完成的。
“他背后有人。”赵文尘在自己都没发觉的角落里纵容了凤凰崽子任性的行为。
“我知道。”许冬知后仰,眼珠亮晶晶的,像装了星星进去,“他是步良的狗腿子,这点我还是知道的。”
没有人指使,就梁速那种憨憨,怎么可能主动来找他麻烦。
“知道就好,不要被抓到把柄。”赵文尘想了想说。
“嗯?你的意思是,就算我打他也行,只要不被人发现就行?”许冬知没想到赵文尘会这么说,歪头朝队伍前面看了眼。
作为优秀班干部,步良平早会时都是站在队伍最前排的。
那颗凸出来的脑袋还是很好辨认的。
“头发还挺多,我有点手痒。”许冬知想看步良平秃头的样子。
“不要做得太过分。”赵文尘淡淡开口,“确认以后再出手,不要留下痕迹。”
这对妖来说小菜一碟。
“行,我尽量不让特物局给我收拾烂摊子。”许冬知收敛了笑意,听了两句领导发言,脑瓜子嗡嗡。
校领导的发言像是老太太的裹脚布,又臭又长,这个校长是个趋炎附势的,私底下也不知道贪了多少钱进兜。
否则特物局也不会这么容易便保下来许冬知。
“嗯,乖。”赵文尘顺手摸摸他的脑袋。
许冬知:“……”有点像摸狗。
他的本体又不是狗,索性不再纠结。
对于步良平的挑衅,许冬知压根没放在心上,一个人类的挑衅不会令他受到任何损失。
更何况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明年的高考,许冬知还是分得清主次的。
“尤先生要的双鱼鼎,你们这个周末记得给他送过去一下哦,我让江副局跟着你们一起去,mua~”
佘老师那边不知道在干嘛,语速还挺快,许冬知听完一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摘下耳机塞进赵文尘耳朵里,给他也听了一遍。
没有如预期一般看见赵文尘字迹歪掉,许冬知表示非常遗憾。
看着两人都习以为常的动作,杨童纪欲言又止,他总感觉自己两个大哥之间有一堆粉色泡泡。
这个氛围出现在朋友之间有点奇怪,但是细想一下,他们其实啥也没做,就是一起戴同一副耳机而已。
靠杨童纪简单的脑子想不明白,下午陆婷来的时候,他习惯性贴上去蹭蹭寻求安慰。
趴在对方香香软软的脖颈处叹气时,脑子里突然闪过他冬哥时不时靠在赵文尘身上唉声叹气的模样。
哈??这不是跟他谈了女朋友后一模一样?
但是他俩不是朋友吗?杨童纪震惊得连陆婷的话都没听见。
“喂,你在听我说话吗?再不回我我就要生气了。”陆婷拍拍他的头,眼眸低垂,有些担忧,“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这话也很耳熟,杨童纪经常听见赵文尘这么问冬哥。
所以到底是哪里不舒服???杨童纪觉得自己如果再不清楚真相,他整个人都要变色了,变成黄色。
“没……没有哪里不舒服。”杨童纪哪敢说啊,他接过陆婷带的饭,忧心忡忡地吃完。
中途许冬知回来过一次,他忘记拿一本学习资料了。
看见他俩在门口腻腻歪歪,嘴角抽了一下。
“你俩继续,我不打扰你们了。”许冬知朝后扬了扬手。
“冬哥!”杨童纪突然开口。
“咋了?”许冬知不明所以回头,对上了同样不明真相的陆婷的目光。
“你是去找…赵哥吗?”杨童纪一狠心问出口,恍然觉得轻松了很多。
“对。”许冬知以为哪个老师找他,“他现在没空,是谁找他有事吗?”
“没…没有。”杨童纪没觉得他冬哥的态度哪里不对,“算了,也没事,冬哥你去吧,我还没吃完饭呢。”
“行,你吃着吧,不打扰你。”许冬知一头雾水,想着赵文尘还在食堂等着自己,赶紧加快脚步下楼。
“你刚干嘛啊,莫名其妙的。”陆婷推了他一把,杨童纪踉跄两步。
抬手摸了摸已经不扎手的头发,长长叹了口气:“我就是,就是觉得冬哥跟赵哥是不是…有点…太过亲密了?”
说完又解释一句:“赵哥就是我跟你提过的,我们班的转学生,年纪第一名。”
“能有什么奇怪的。”陆婷不以为然。
她看着挺正常的啊,不轻不重踢了杨童纪一脚:“快吃吧你,搞不好人家之前就互相认识呢,大惊小怪的。”
“行…行。”杨童纪心知肚明,他跟冬哥一起上了五六年学,就没见过赵文尘这号人。
另一头,在赵文尘一对一辅导下,许冬知看得懂的题目越来越多。
基础题会了个七七八八,最让他头痛的是文科主课。
“到底是谁设计出语文跟英语这两门课的。”许冬知痛苦地趴在自习桌上,感觉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先从基础的开始吧,你基础太差了。”赵文尘翻出他以往的考试试卷,整面整面的红叉叉。
“谁说的,我能流利地说话,这还不算有基础吗?”许冬知呛他。
赵文尘:“基础的础怎么写?”
许冬知绞尽脑汁:“……”
绞不出来,他不会写……
“这就叫基础薄弱。”赵文尘淡淡开口。
“行吧,学习好的说了算。”学习不好的没人权,许冬知撇嘴。
身体后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流畅的腰腹线条在校服的勾勒下更加优美。
腰眼那一块弯起幅度挺大,露出一小截白净的腹部。
赵文尘不着痕迹地瞥了眼,余光注意到有人往他们这边来,下意识扯过外套搭在不自觉的某人腰上。
“干嘛?”许冬知瞬间恢复原位。
“你好啊。”来的人是之前在教室门口打过招呼的女生。
近距离看,她是娇俏可爱的类型,校服裙子是改过线的版本,比原版要短几厘米。
微卷的发尾调皮地绕过纤细的脖颈垂在胸前,许冬知不回话,她就端正大方地站在桌前,恬淡平静地与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