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璃月港已经醒了,忙碌的码头工人在到港的货船中上上下下的卸着货,他们密集的脚步让周围的禽鸟都只能落在屋檐上,向这群比它们还要勤劳和忙碌的人们投去目光。

  既然已经接受了托马的安排,冬弥一茶便没有选择敷衍了事,他按照托马的指示开始绕着璃月港小跑。

  璃月港口的微风夹杂着湿润的水汽,鱼类与海洋的腥味充斥着鼻腔,这些熟悉的味道在稻妻的码头上也经常能闻道,只是冬弥一茶今天才有时间好好感受一番。

  对他来说两圈的运动量算不上什么困难的任务,他常年在各个山间穿梭,体力比托马预料中的要好一些。但这件事就不用跟托马说了,冬弥一茶可不想立刻就进入求生模式。

  因为选择在这里奔跑的人很少,而且这还是个生面孔,一些码头工人在闲暇时向这位小跑的少年投去好奇目光。

  这些目光没有引来冬弥一茶的注意,他很快便略过了这些人,心无旁骛的继续锻炼身体,刚绕到码头的僻静处,冬弥一茶就被两个令他意想不到的身影吸引了注意力。

  “咦?”

  茶发少年渐渐停下了脚步,向哪边提了些音量:“重云?行秋?”

  两个各自拿着钓竿的少年同一时间默契的抖了一下。

  重云:“唔!”

  行秋:“...一茶?”

  两人回头,发现还真是冬弥一茶,不由得有些惊喜。

  “真是少见呐。”行秋拿着钓竿转身调侃道:“你也有起早的一天。”

  过去在稻妻的时候,如果冬弥一茶想要宴请朋友,那他们相聚的时间必定会在下午。

  不是他的朋友们只在下午才有时间,而是冬弥一茶可以用整个上午的时间睡觉,行秋都怀疑他有没有见过稻妻早上的太阳。

  “没办法,形势比人强啊。”冬弥一茶摊手,表示自己也不想这样:“可是谁让茶茶觉得我的作息太不健康了,还因此请了位强力外援呢。”

  “那可有你受的了。”

  行秋不是在幸灾乐祸,他只是对这样的改变很欣慰,毕竟谁都希望自己的朋友会变得越来越好。

  重云在百忙之中抽空回了一句:“多锻炼身体是件好事,而且茶茶担心的很对,如果不及时调整自己的作息,身体可是会变得越来越差的!”

  重云不太敢将视线从水面上转移,但又不想背过身对朋友说话,只能看一眼这边,又看一眼那边,连说话的这段时间都在来回转动,没一会就开始晕了。

  “快别动了。”行秋将他的脑袋面向冬弥一茶固定:“你的钓竿我替你看着,你好好站着,别一会晕的掉进水里。”

  “哦...哦!”

  重云晕乎乎的应了一声。

  “你们在比赛钓鱼吗?”冬弥一茶看了看他们的钓竿:“一大早上就来钓鱼...是海灯节特有的活动吗?”

  “你误会了,我们只是想来讨个吉利。”行秋指了指不断泛起涟漪的水面:“在海灯节时,有一种贺词名为年年有余,余的谐音是鱼,所以我们想,如果能在海灯节的早上钓到一条鱼并且亲自用这条鱼做道菜,接下来的一年里或许都会像那句贺词一样:年年有余。”

  “原来如此。”

  冬弥一茶盯着钓竿若有所思。

  ‘茶茶她喜欢吃鱼吗?托马呢?托马喜欢吃鱼吗?要不要我也搞一条回去?’

  ‘唔...还是算了,鲜鱼处理起来太麻烦,这两天还是都在外面吃吧,海灯节期间应该会有一些特殊的菜品供应吧。’

  ‘今天晚上要去哪家吃饭呢......’

  冬弥一茶率先提出分别,毕竟在住处还有个等待自己回去的人呢,他要快点跑完,赶紧结束今天的‘任务’和他们一起过海灯节。

  “对了一茶!”

  在他走前,行秋叫住了他:“今天稍晚的时候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行秋指了指自己和上面的几个方向:“我们几个凑个饭局,好好的聚一聚?”

  “唔......我得回去问问茶茶。”

  冬弥一茶道:“我是无所谓,主要是看茶茶的想法,不过我认为她大概率会同意的。”

  “那就好,”行秋点了点头:“我们在下午一聚,地点定在新月轩,如果茶茶想来,我们到时候再见面!”

  “没问题!”

  这下真的不能再耽搁了,冬弥一茶说完后转身开跑,因为想赶时间,所以他特意提了速,等跑回到了小院子,他气喘呼呼汗如雨下的模样,误打误撞的让托马以为自己预估的进度正合适。

  “刚跑完的话别停下,抬脚走一走。”托马见冬弥一茶想要立刻坐下,连忙阻止他:“趁着这段时间你去洗漱,我去叫茶茶。”

  冬弥一茶疲惫到懒得说话,只是对托马比了个大拇指。

  他在心里想:真好啊,茶茶,能睡到现在。

  见少年听话的去洗漱,托马转身向冬弥一茶的房间走去。

  这间屋子关上房门后氛围暗沉,非常适合睡觉,托马走进房间后并未关门,反而将窗户也打开了,不过这点动静无法让睡梦中的茶茶清醒,她白色的身躯依旧在平稳的起伏。

  托马抬手从她的脑瓜摸到尾巴,一边摸一边道:“茶茶,茶茶?起床吃饭,一茶已经在等你了哦。”

  “唔...”茶茶含糊不清的呢语着:“早上不吃了......让茶茶...呼...多睡一会......”

  看来这位也是个起床困难大户。

  托马将茶茶抱起来,带着她走向庭院内的石桌。

  茶茶也任由他将自己抱了起来,没过多久,她感觉自己被人放在了垫子上。

  托马的脚步声渐渐远离,紧接着又走了回来,耳边传来瓷盘与石桌清脆的碰撞声,茶茶不耐烦的抖了下耳朵,将双耳从发生处移开,以减轻声音的传播。

  嗅嗅~

  茶茶鼻尖微动,她怎么...闻到了天妇罗的味道?

  “茶茶,起来吃早饭了。”

  冬弥一茶无奈的推了推纹丝不动的小狐狸:“有天妇罗,味增汤,还有鸟蛋烧和寿司,你想吃哪一种?”

  看来今天是睡不了懒觉了,茶茶在软垫上伸展身体,打完哈欠后她眯着眼睛蹲坐在坐垫上,似乎用这种方式告诉在场的人:‘我已经醒了哦。’

  “给,鸟蛋烧和甜虾寿司,还有鸟蛋寿司。”

  托马一样给她夹了一点。

  茶茶的肚量是薛定谔的肚量,吃也可以不吃也可以,而且吃下去的量也很随缘,有时候吃两口不吃了,有时候又能直接光盘。

  茶茶眯着眼睛低头,先叼了块鸟蛋烧吃(因为它距离吻部最近)。

  “茶茶,吃完了再睡。”冬弥一茶的声音低沉,听起来很严肃:“吃饭的时候就好好吃。”

  小狐狸努力瞪大了双眼,快速消灭着自己的早餐,最终,她消灭了一块鸟蛋寿司,四块甜虾寿司,六块鸟蛋烧和天妇罗若干。

  吃完饭后她很自觉的往房间内跑去:“茶茶去睡觉了哦!”

  冬弥一茶都来不及问她要不要去晚上的聚餐。

  “算了算了。”他安慰自己:“茶茶还小,幼崽吃完就睡也很正常的。”

  见冬弥一茶吃的差不多了,托马对他提起了昨天的事:“关于昨天你们遇到的那件事......”

  冬弥一茶不像茶茶那般健忘,见托马提起了这件事,他便将这件事原原本本的对托马说了一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岩神前段时间陨落的关系,那个至冬的态度很是肆无忌惮,在光天化日之下就想要强买茶茶,但...他又不是那么的肆无忌惮,还是在顾及着什么。”

  “而且他总给我一种......微妙的感觉。”冬弥一茶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可能是想太多了:“恍若即将被蛛丝抛下,跌入深渊的罪人。”

  可能这就是作家的敏锐,他们纤细的神经总能让他们发现一些细枝末节的线索,并在无意间道破真相。

  托马坐在石椅上沉思了一会,最终得出了与冬弥一茶差不多的结论:“你的推测或许是对的,他这样嚣张,说明他现在的身份得以让他如此嚣张,他可能是现在璃月境内最大的至冬官,他顾及的事恐怕有些复杂,各种可能性都带一点,比如怕自己的同伴在回国后举报他的所作所为,比如害怕因为自己导致至冬接受璃月方面的问责,让璃月方面占了大义...”

  “但你说的这个人又是个管不住自己的存在,所以他只会在即将过界时立刻收手。”

  托马道:“既然这样这件事你们就不要掺和了,在海灯节期间你们低调一点,参加完活动里立刻回稻妻去,我也会动身前往蒙德,我有预感,这次的动荡虽然不比岩王爷渡劫失败和璃月的魔神解封,但也不会特别小。”

  托马带着几分玩笑的口吻道:“没准至冬这边的事情,还会牵扯到那位已故的殿下也说不定呢,我们这些普通人就不要掺合进去了。”

  “真可惜。”冬弥一茶深深的叹一口气:“我还想着亲自带茶茶报仇去呢。”

  “快别了。”

  托马示意他打住:“你都被璃月的仙人警告了,这段时间就小心一些吧,没准真给你们抓起来了,在璃月我可是人生地不熟的,没法把你们捞出来。”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

  冬弥一茶无奈的对他保证:“你放心吧,我知道这里面的牵扯很复杂,所以我不会主动涉险,等这次海灯节结束我就立刻带茶茶回稻妻。”

  “这还差不多。”

  托马想了想:“我一会去给你弄两张船票,现在的船票应该比较好弄,我们来时乘坐的那艘船还有其他的工作,无法跟我们一起回去。”

  “我这边也会询问认识的朋友有没有回稻妻的船。”说完后冬弥一茶想到对方不会跟他们一起回去,有些关切的询问:“托马,你什么时候去蒙德?”

  “跟你们一样,或者更早一些吧。”托马道:“我原本还想着要不要在璃月过完海灯节后再去,但今天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还是早去早回比较好,毕竟海灯节每年都有,今年没赶上,大不了明年再来,可一旦被麻烦波及到就不是晚回去这么简单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是谁想要逃避锻炼我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