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内,林清杳双颊陀红,周身发软。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还能在开花期碰到发情期。
发现杜鹃花气味越发浓烈的时候他懵了一下,对上镜子一看,又分明没有小花苞,随即才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发情了。
他就要关掉花洒去穿衣服,准备联系管家帮他去买抑制剂。
结果还没走两步,腿一软,一滑,险些摔倒。
堪堪扶住旁边的台面,而就是这时,门板被拍响,alpha的声音犹如天籁。
在叫他的名字。
林清杳想回答权珩的话,但发情热来势汹汹,他一张口,尽是令人耳热的喘息声。
把他自己都吓住了。
现在联盟的生活条件普遍提升,小o发育得快,一般会在十六岁的时候经历人生的首次结合热。
从前在燕城,他倒也经历过一次,但那时候有堂伯娘在,再加上初次一般都很轻微。
稍微忍忍再加上抑制剂,很快就熬过去了。
但是现在不一样,他的腺体已经完全发育成熟,这具身体是真正的成年体了。
身体强烈的变化,迫使林清杳心跳越发快,奇异的感觉令他有些打不了方道。
眼泪簌簌往下掉。
嘭。
一声巨响,泪水模糊视线,林清杳只注意到眼前的门板好像扭曲了下。
但紧跟着,alpha的安抚信息素袭来,清列的竹叶香气裹挟着他,让他一下子无比的心安。
但心安过后,就是发情热催促出现的本能。
“呜……阿衡,亲亲我……亲亲……”
因为刚才着急,林清杳身上的衣服没穿好,是松松垮垮的。
权珩将他抱到身上,正要往外走,两条纤细雪白的手臂环住了他脖颈,这么一动,小o身前露出一大片景色。
林清杳眸如春水,动人的小脸泛着陀红,如落日晚霞。
眼神带着无尽的乖软和可怜。
他是个alpha。
喜欢他的alpha。
“杳杳,你知道这意味什么吗?”
“亲亲,亲亲我……呜……”
林清杳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但他知道他现在想和权珩接吻。
想被他紧紧拥抱。
想和他做..爱侣间会做的事。
这种想法一半是因为现下发情热的本能驱使,另一半,来自于今天憋了一天的不安和担心。
就是这一瞬间,他有些自暴自弃地想,如果alpha知道他是妖怪,他就要抛弃他的话。
那不如,就真的当回坏妖精吧。
他想被他完全标记,因为他知晓权珩的为人,他曾经暂时标记过他,就说过要对他负责。
那如果完全标记呢?
林清杳头脑发热,只凭着本心去贴近权珩。
他淌着眼泪去啄吻权珩的嘴唇,亲一下,可怜兮兮地看一下权珩。
“亲亲我……标记我,阿衡……”
“杳杳。”
林清杳哭得权珩心都要碎了。
“别哭,亲杳杳。”
他的信息素快勾得他神智荡然无存。
满屋子都是高浓度的omega信息素,带着极强的结合热因子。
若非他曾经受过那么多考验,进屋的那一瞬间,他就会发狂。
权珩亲得很温柔,林清杳觉得不够。
“不是这样的……”
小omega泪眼婆娑地看他,看起来很不满意他的表现。
权珩在忍耐。
他害怕他发狂将他伤到。
没有哪个alpha经受得住这样的撩拨。
何况,这将近二十六年,他可一次都没开过荤。
“那是哪样?”
权珩抱着林清杳从浴室出来。
主卧的门窗都关严实了,刚才进屋的一瞬间他摁下的摁钮,防止信息素外漏被风带出去,造成附近住着的alpha发狂。
因而现下,主卧绝对的私密和安全。
遮光窗帘也都拉上了。
林清杳头脑混乱,他也不知道是该怎样,他现下的语言能力不支持他详细表达。
乌黑湿润的眸子眨巴了下,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那眸子里水汽氤氲,再明显不过的勾引。
“杳杳说的标记,是什么标记?”
他还是在向他确认。
怕他事后后悔。
“完全标记……”
不想林清杳眼神却在一时间清明了几分,像是已然在心里仔细地考虑过这一点。
权珩喉结上下滑动了下,在听见“完全”两个字时,眸色骤暗,犹如深海海水。
他还想询问他。
小omega没给他再啰嗦的机会,白皙漂亮的小手,指甲盖还是圆润漂亮的粉色。
一点一点,抚摸上他的心口。
“标记我……阿衡。”
他眼里含着泪,眼神却充满渴望和希冀。
看得他心疼得不行。
“我怕你后悔。”他声音低沉,已然快要忍不住。
林清杳在他怀里蹭身,犹如水蛇般缠上他。
“不会后悔的……”
小o声音带着哭腔,软得不行,权珩一不留神,他忽然扒拉开身上的浴袍。
系带本来就没绑多紧,这么一扒,浴袍直接掉在了地上。
大片的雪白肌肤犹如花蕊般展现出来,或许是因为刚沐浴完,身上还带着水汽。
活色生香。
权珩眼底暗潮汹涌,喉结剧烈滚动。
林清杳来扒他的衣物,“脱……脱掉。”
他解不开,急得哭,“阿衡坏,坏蛋,欺负我,呜……不脱衣服!”
谁家坏蛋不脱衣服?
权珩心里一叹,有些哭笑不得,但到底是选择从了林清杳。
也是。他不会对他放手的。
就算哪天他的杳杳不再喜欢他,他还是会一如既往地对他好。
所以,完全标记,他也不必太过苛刻自己。
再来,谈恋爱不存在上下级关系,伴侣双方本该是平等的。
他的杳杳并非是真的什么也不懂的小孩子,他也不是不清楚。
而且刚才,他分明是挣脱了发情热,眼神清明,在以真心回应他的话。
既然他是真心,那他又何必一而再再而三地固步自封,总觉得他现下不理智。
再来,还是那句话,不管以后如何,他会对他负责到底。
所以,他想要他,那他,就给。
除了他要离开他,他想要什么,他都给。
“杳杳疼,要告诉我。”
炽热激烈的拥吻来临前,林清杳听见耳畔传来权珩喑哑的声音。
随即天旋地转,周身热意高涨,大脑一片空白。
清冽的竹叶香与犹如燃烧中的杜鹃花香交融,整个屋子里呈现极度靡丽的景象。
十指相扣。
褶皱铺满整张床。
.
林清杳再醒来时周身酸软,发情热还未完全退下。
他一张口,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
吓了一跳,才发现是因为嗓子太疼,并不是又变小哑巴了。
他想起身去看眼时间,一动,腰像是断了一般。
随即看见那数字,也有些反应不过来,不知道该怎么念,只知道那是串数字。
他摸了摸额头,还是热的,头晕乎乎的。
林清杳下意识地往权珩常睡的位置挨近,alpha的信息素令他心安。
也是这一动,他低头,脸颊猛然涨红。
好多……
印子。
alpha给他穿了条很光滑的真丝睡袍,可能是睡姿不好,领口开了好大一片。
他伸出手,往上撩了撩袖子,手臂上也是。
他掀开被子,露出雪白的脚丫,脚踝上也有圈红印。
为什么那里也有印子?
林清杳愣了几秒,破碎的绯红记忆一股脑地涌进来,他耳根越来越烫。
咔哒,玄关处传来滚轮的声音。
早餐的香味。
高大英俊的alpha穿着简单的家居服,把餐车推了进来。
林清杳连忙躺回去双眼一闭。
刚闭上没几秒,权珩走了过来,“宝宝,起来吃点东西吧?”
发情热会消耗omega极大一部分能量,不仅是腺体,更是整个身体。
这时候补充能量是很重要的事。
但是,宝宝……
林清杳耳根通红,眼前又浮现出alpha昨晚性感撩人的嗓音。
昨天晚上,阿衡,好像,一直在叫他“宝宝”。
林清杳越想越羞,往被子里躲。
权珩温声笑了下,又说,“我去打点温水,给宝宝擦擦脸。”
“要刷牙……”林清杳出声,声音很哑。
“好。”
权珩很快离开又回来,他动作细致,那么高大的硬汉,“服侍”起老婆却贴心得要命。
小omega洗漱一番,明显精神好些了。
权珩用体温枪给林清杳测了测,比起昨晚已经降下去许多。
不过还是维持在了38℃。
林清杳注意到那串数字,但现在他脑袋是很混乱的状态,不明白那串数字的意义。
只知晓……
“阿衡,亲亲……”
如果把平时的小o比作一只有点小脾气的小猫咪。
那现在的林清杳,就是只还没满月的小奶猫。
奶呼呼的,可怜兮兮的,一眨眼一瘪嘴,一不满意就要用眼泪解决问题。
发情期的小o,向来脆弱。
权珩温柔哄着他,吻他。
“亲了,乖,先吃东西。”
林清杳倒是听话的,权珩喂来的都是他爱吃的菜,凭借着身体原本的喜好,他吃得还算乖,只不过吃着吃着忽然就将小脸往alpha胸膛里埋。
权珩心软得一塌糊涂,“乖,怎么啦?不想吃这个?”
“阿衡坏……”
林清杳不知道脑海里又浮现出了什么画面。
说话时,还拍了下权珩身前。
但这一下就跟猫尾巴在身前扫过了似的,一点儿力量也没有。
倒是勾得人心痒痒。
“杳杳,再这样,就不是杳杳吃早餐了。”
“嗯?”林清杳觉得权珩好像还有话没说。
权珩笑,“再这样,就变成我吃杳杳了。”
林清杳小嘴巴往下瘪,“我很难吃的,不要吃我……”
明显,小o是想起上一世自己还是杜鹃花的时候了。
权珩见不得林清杳掉眼泪,见他这样,也顿时不逗他了。
“啊,再吃点蛋羹吧,补补蛋白质。”
林清杳张嘴含住,乖乖吃下。
等吃完又休息了会儿,刘妈上来把餐车推走。
林清杳被权珩抱着,才后知后觉想起来,“阿衡今天不上班吗?”
这几天alpha很忙,林清杳刚才才想起,自己恐怕是耽误权珩工作了。
但不想刚这么问出来,嘴巴就被alpha用嘴巴堵住。
他亲了他一会儿,亲得他周身都软了。
才看着他眼睛说话,眼神复杂,但心疼和宠溺很多。
“杳杳不用担心我,我都会处理好的,而且omega发情期要比alpha的易感期长很多,一般三到五天才会褪下去。”
“我不放心杳杳,所以这段时间,我都会在家里好好陪杳杳。”
两段话,林清杳只听见11个字——
三到五天。
都会在家。
陪杳杳。
发情热让他本能地对这些字眼感到开心,因为这意味着他的alpha很爱他。
意识到这里的小o觉得好幸福,他再次扑进权珩怀里,还在alpha怀里蹭了蹭。
“抱抱杳杳……”
权珩抱住他的小omega。
“抱住啦,再亲亲,好不好?”
“好。”
不过显然,两人对于这次的情况都太过掉以轻心。
午觉睡醒,小omega陷入了第二次高热性结合热。
腺体因为完全标记还有些丝丝的疼,疼意袭来,让他本能地感到不安和害怕。
权珩不在屋子里。
林清杳本能地渴望权珩的信息素,他小心翼翼地下床,去拉衣柜。
omega发情期的筑巢行为,在林清杳这里出现了一点困难。
主卧的衣柜对现在的小o来说有点难开。
因为怎么也拉不开,林清杳不小心使出了妖力。
嘭啪!柜门直接裂了,一大块儿木板,直接被甩到靠近玄关的位置。
林清杳发了一下呆,眨巴眨巴眼睛往那方向望去,很懵。
下一秒,妖气裹着alpha的衣服往林清杳铺天盖地地砸过来。
小omega没来得及躲。
好在衣架都留在了挂衣杆上,春夏的衣服也还算轻,不至于砸疼。
去外边接了个电话的权珩刚巧推开主卧门。
一推开,就看见碎裂的柜门,和从衣服堆里冒出来的头上顶着杜鹃花的小omega。
小omega委委屈屈地看着他,真丝睡袍松松垮垮,香肩半露。
不仅如此,小o柔软乌黑的短发开始变长。
越来越长,一直垂到腰间,和他曾梦见过的那个在梦里撩拨他的古代少年一模一样。
他的长发泛着漂亮的乌黑光泽,发间开出粉色的花,像是戴上了花簪。
美得惊心动魄,摄人心魂。
作者有话说:
下章见~( 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