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要分手的话,那我是不愿意的。”
这句话让骆笛心头乍然一松,甚至涌上几分难以言喻的欣喜,他还以为以聂轩景的性子,若是真以为他要分手,必然是头也不回地离开。
这一声“不愿意”让骆笛心中大定,只冲这三个字,他觉得自己便什么都不在乎了,不管聂轩景瞒着他什么,他都可以不多问了。
诸多情绪在胸中涌动,一时却也组织不好语言。
他只讷讷道: “什么?”
“你说得没错,我是有事瞒着你。你也不必问,至少现在我不会告诉你,但是……”聂轩景蓄积了下勇气,干脆一口气道, “但是你要因为这个分手,我是不愿意的。
“以前我确实没想过要跟你在一起,只是一时冲动,想要满足你的愿望。可我很庆幸自己冲动了这一回,跟你在一起,我觉得很舒适很安心,说我自私也好,卑鄙也罢,总之我不想放手。除非……”
他眼睛有些泛红,看着骆笛轻声道。
“除非,你不喜欢我了。”
听到这里,骆笛哪里还忍得住,直接扑上前抱住他。
“我怎么可能会不喜欢你了?我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以前没有过,以后也不会再有了。”
他捧住聂轩景的脸,亲了亲他泛红的眼,高挺的鼻尖,最后是浅色的唇,由轻触至缠绵。
聂轩景生涩地回吻他。
自从到了剧组来,两人一直是禁。欲状态,已经憋了很长一段时间了,此时又正当情浓,吻着吻着便有些失控。
第二天还要拍戏,两人没敢做到底,缠绵着互相帮助了几回。
结束后,两人坐在一起彼此温存。
骆笛不知从哪儿掏出只丝绒盒子,打开后露出一对男戒,很简单的款式,没有多余装饰,只在环形内侧刻有几个小小的字母。
“LD”和“NXJ”。
“这个……你是什么时候准备的?”看着骆笛把它们拿出来,聂轩景呼吸都放轻了。
“刚在一起的时候。”
“不要这么紧张,这不代表什么。”骆笛好笑地看着他,安抚道, “非要说有什么含义的话,就是我们此刻彼此珍惜的真心吧。阿景,你愿意收下它吗?”
聂轩景没说什么,只默默把左手递给他。
骆笛握住他的手,将那只刻着“LD”的戒指套在了他的中指上,聂轩景手指清瘦纤细,戴这里刚刚好。
他接过另一枚,也为骆笛戴上。
两只手交迭在一起,十指相扣,怎么看怎么赏心悦目。
骆笛不禁掏出手机, “咔”拍了一张照片,犹豫了一会,终究按捺不住地问: “可以发微博吗?我不提你名字。”
“可以啊。”聂轩景被他的谨慎弄得有些心软, “提我名字也可以,但要过些时候。”
于是,骆笛便登上微博把这张照片发出来了。
@横玉公子:和他。【图片】
下面立马有人评论,这次大家都是“啊啊啊啊”一片惊讶。
“两只手都手好好看!舔舔舔…”
“这手……卧槽横玉公子真的是男孩子!”
“都给我去看前几条微博!我好像嗑到真的了!”
“小横玉这是和男神在一起了吗?”
骆笛嘴角翘起,很是愉悦地回复道:是的哟。
“天哪,祝福!”
“999999”
聂轩景没想到他是发小号,看他这样就满足的笑模样,没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骆笛自然地在他手心蹭了蹭,像只小狗。
第二天出一次外景,把骆笛的最后两场戏拍完,当天晚上,骆笛便可以杀青了。
蒋修的剧组不讲究什么践行宴这套,提前杀青的演员都是打了个招呼就走的,收工后骆笛便回到房间收拾东西了。
这天结束得太晚,他还得在这里住一夜。
正收拾着,聂轩景过来敲门,问他: “明天什么时候走?”
“下午三点的飞机,我中午走。”
“我去跟蒋导请半天假,到时候送你?”
骆笛想说不用了拍戏要紧,但嘴却背叛了他,开心地翘起道: “好啊,不知道蒋导能不能准。”
“我试试。”聂轩景说完,当真就去找蒋修了。
过了一个多小时,还没过来。
骆笛没忍住主动找上门去,聂轩景估计还要近一个月才杀青,他们将会有段时间见不到面,所以他格外珍惜着最后的时间。
“进来吧。”聂轩景打开门。
他刚洗过澡,头发上还在滴水,水顺着脖颈滑过锁骨,滑过微露的胸膛,滑进浴袍里。
视线追逐着那滴水珠,骆笛不禁有些口干舌燥。
他已经不是从前纯洁的骆笛了,他是开过荤的骆笛,想象力比以前丰富太多,连带胆子也大。
伸手拉住聂轩景的胳膊,将人拽到跟前,还不等对方开口询问,他便翻身将人抵到门上,热情地缠吻。
一直吻到人喘不过气来,用力将他推开。
“你急什么?”聂轩景拉出骆笛不老实的手,瞪了他一眼。
聂轩景被他吻得眼尾微红,泛着一点水光,犹如桃花带露,这一瞪不见凶狠,反而透出难以言喻的诱惑。
“阿景,我们像昨天那样好不好?”骆笛亲了亲他的眼睛,引着他的手贴上某处, “明天之后,就很久见不到你了。”
聂轩景无言地看了他两秒,垂下头道: “我明天不拍戏。”
“请到假了?”骆笛还没反应过来,开心道, “那太好了,明天还能跟你多待会儿。”
“我跟小宋他们说了,让他们不要过来。”
聂轩景抬手,攀上他的背,极亲密地与他贴近。
骆笛懂了。
这晚,窗外下起大雨,他们关了灯,贴着冰凉的玻璃,几乎与外面的浓稠夜色与哗哗雨声融和在一起。
雨声歇时,骆笛埋在聂轩景脖颈边,咬了一口。
“对不起,我咬得太狠了。”
天亮后,看着这圈明显的痕迹,骆笛有些抱歉。
拍戏期间身上留痕迹可不合适,尤其这明显的齿印,想用什么虫子咬的理由敷衍一下都不可能。
聂轩景对着镜子观察了下位置,说: “不要紧,应该不会露出来。”
不过露不露出来差别也不大,姚婠好几次看他们的眼神都欲言又止,倒是小宋若无其事的淡定模样,姚婠看了看他,不禁又怀疑自己想多了。
两人起的时候已经九点,离出发也没多久了,骆笛又去跟大家正式道了个别,想找聂轩景时,却发现找不到人了。
“你说聂老师啊?”道具组一个跟骆笛还算相熟的工作人员压低声音道, “估计走了,刚有人说看到他上了沈总的车。”
“沈总?”骆笛一怔。
“害,也不怪聂老师,他已经够硬气了,可能还是终究磨不过吧,毕竟那可是沈千发的儿子。”
工作人员叹息着摇了摇头。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骆笛心里有点乱,但还是叮嘱道, “请不要跟别人传这话,免得引起误会。”
“知道了,看来你们关系是真好。”
骆笛拿出手机,看到有条几分钟前的短信,是聂轩景发的,让骆笛可以先去机场,他晚点再赶过去。
骆笛看着这条短信,沉默半晌,回复了条信息。
聂轩景坐在副驾上,脸色冷冷地看着前方,没有给驾驶座的人一个眼神。
沈俊鸿时不时侧头看他一眼,只觉得他这样清冷的侧脸也好看极了,果真是朵不可攀折的高岭之花,有种别样的勾人。
“轩景,今天是我生日。”他笑着开口道, “不要这样板着脸,起码跟我说声生日快乐吧。”
聂轩景淡淡地道: “你生日,却来给我找不痛快,我怎么还会希望你生日快乐?”
之前沈俊鸿突然来找他,要他陪他吃饭,聂轩景不愿意,表示今天有事,改天再说。
沈俊鸿有些恼,非说要去找蒋修帮他请假。
不想他再去闹得人尽皆知,还给骆笛添堵,聂轩景便上了车,干脆道: “吃饭就算了,找个地方吧,一次性说清楚。”
“怎么能说是我给你找不痛快?”沈俊鸿是真觉得有点冤枉。
“过生日你陪我吃饭,前两天不是约好了吗?你说今天有事,也得讲究个先来后到吧?”
难道今天生日还是他的错?
不过聂轩景显然懒得跟他讲先来后到,在送骆笛的这天被这人打搅,他感到非常不悦。
“轩景,我真不知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排斥,你就不能试着跟我接触下,或许我没有你想的那么糟呢?”
这话对沈俊鸿来说,算是相当诚恳且低声下气了。
而聂轩景听着这话,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他就是试着跟这人接触过,就是因为开始了一段原本觉得寻常的感情,才会造成上一世后悔终生的悲剧。
尤其现在坐在这辆车里,某些画面就在眼前不断浮现,让聂轩景握紧的手心冒汗,向来平静的脸色,现出几分阴沉来。
这时,手机屏幕亮了下。
打开看,是骆笛的短信——
【不要,我等你一起。】
不过是看到这么句简单的话,聂轩景憋在胸口的一股气缓缓消散,神色竟显出几分柔和来。
【好。】
他飞快地回复了一句,便因惯性晃了下,沈俊鸿突然急剎,将车停在路边,转过头脸色难看地盯着他。
“给我看你的屏保,是刚刚跟你发信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