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李华五指并拢。
玄力不再松散,显得凝实了很多。
在两人的视线中,李华手的皮肤下面,玄力更是颇为特别,似乎受到了什么牵引。
祝五眉头一挑,伸手到李华手边,随即同样运转玄力。
两人的目光,停留在两手之上,李华的手指显得很修长,表面没有太多皱纹,看起来很是光滑,而且指甲尖长,并拢成手刀之后,配合外溢的玄力,看起来极为锐利。
而祝五虽然同样显得修长,但却有些不正常的大小差,血管格外粗壮,指节还有颇高的隆起,似乎是鳞片一般的硬状物,玄力外溢之时,会有暗淡的灰光,还会本能的弯曲手指。
很明显,祝五更擅长握力,与其本身的体型相得益彰。
而最大的差异,却是其内部结构,通过感知玄力,两人能较为清晰的勾勒出两只手的内部构造。
异变的手,在一定程度上,已经区别于正常的手指结构,放大了某些部位的优势后,形成了其本身的特性,而且这种特性,更多是针对于玄力。
异变,不是人去驾驭玄力,而是形态进行改变,去适应玄力的堆积,释放。
李华将手抬起一点,微微弯曲了一下手指,在玄力释放下,竟是有些发硬。
“呵呵。”
李华不由得感叹道:“异变,是玄力不受制约的结果,可是,我们又该如何保证,精神力的增长始终高于玄力。”
祝五微微摇了摇头,“玄力的增长,必然是高过精神力的。”
说完,祝五手猛的握成拳。
看着祝五手指用力一握,空气在这强力挤压下,都不由发出轻微的声音,李华也试了试,却并没有祝五那般动静。
祝五的握拳速度不见得多快,李华觉得自己应该更快,可是效果却完全不同。
放弃握拳,李华伸直手指并指成刀,轻微且快速的连斩几下。
空中数道残影留下,空气似乎都被斩开了。
祝五看着李华的手,李华也看着自己的手,这一顿快速斩击,是他自己都未曾想到的。
他并没有刻意去练习过,只是很随意的挥动了几下,可就是这几下,却是让他惊喜不已。
或者,更应该说是惊吓。
祝五呆了呆,随即如同李华那般并指作刀,试着挥了挥。
可是,除了一阵气压,便再没有其它,似乎是因为他手指没有李华那般细,也没有那般锋锐的指甲,去破开大气阻隔。
祝五往后退了一步,再次尝试了一下,这一次他抡圆了整个手臂。
顿时,一阵风压出现,让地上的灰尘的为之一空。
李华见状,同样摆开架势,以手刀对着身前用力斩下,气流撞在祝五身上,让祝五愣了愣。
好一会,祝五才回过神。
轻轻摸了摸胸口,皮肤并没有被斩破。
可是,他切实的感受到了那股气流,那股极细的气流,撞击在了他的胸口。
这股力道,已经能够切开普通的血肉之躯了。
这,算不算是剑气刀气?
这是因为技法原因而呈现出来的,还是单纯的快而呈现出来的?
祝五更倾向于快。
可是,他却做不到,哪怕是劈开一张纸。
良久,祝五苦笑一声,说到:“因为身体素质的倍增,以及玄力存在于身体之中,而导致的强化效果,我们很难明白,相较于之前,到底提升了多少。”
“但我觉得,就我们目前这点战斗经验 ,对技法的提升应该是不大的。”
李华认同的点了点头,他并不会什么格斗技巧,更别说其它什么更吊的武学技法了。
祝五顿了顿,又继续说到:“就好像我们孩童时期,身体可塑性非常高,哪怕没有专门练习过,一些高难度的动作也能很轻松的做到。”
“就说我,哪怕是我异变成了这样,身体变得这般不对称,但柔韧性和稳定性也远超过之前。”
“明明这样的我,不应该还能这般灵活。”
祝五抖了抖身上的肉,虽然不肥,看起来还很紧实,但也显得鼓胀。
李华补充到:“还有爆发力,耐力,只不过我们更多时候,将原因归结于玄力,下意识忽略了一些东西,也不知道玄力是处于静止状态。”
两人对视一眼,相顾无言。
玄力的存在,外界的压力,让长时间处于情绪紧绷的他们,忽略了太多。
不考虑玄力的因素,人类本身的身体素质,在拔高之后,也拥有极强大的破坏力。
玄力,只是在拔高这个上限。
只不过这个上限非常高,高到可能颠覆想象。
李华:“也就是说,我们这种近乎技法的攻击,只是因为身体素质提高,与精神力强弱并无太大关系。”
“我们不懂得如何调动玄力,导致身体内的玄力处于死寂状态,而死寂的玄力,虽然表现得更稳定。”
“但只要我们有情绪波动,就会不自觉动用精神力,而在这种时候,玄力也会随之翻涌。”
“面对玄力的翻涌,只有足够高的阈值,才能更好的容纳玄力,而不会被玄力冲破,导致失控。”
闻言,祝五苦笑一声。
所谓足够高的阈值,本就是一个伪命题,在这种世界环境下,怎么可能保证玄力的提高,能够低于精神力。
他甚至怀疑玄力的增长,是无限的。
所谓凝魂境,可能只是为了制约无限增长的玄力。
摇了摇头,祝五又叹了口气,“呵,不经历战斗,精神力无法快速增加,经历战斗,玄力的提升速度却又远超过精神力。”
“这也就是说,异变是必然的结果,而且还远不是终点,深度异变者若是真有极限还好,若是非我们所想,怕是。”
李华轻笑一声,认真的看着祝五,“没区别的,那个时候也不过又回到了原点,人类的欲望啊,呵呵。”
想起动物的高智商,想起哈士奇那充满智慧的眼睛,想起花猫独自来寻求守关者,李华忙改口,“不,应该说是生物的欲望。”
祝五将目光移向远方,显得有些忧郁。
“只要世界上还有生物的存在,还有智慧生命的存在,欲望就不会消失。”
“在争夺中,负面情绪将始终占据重要地位,驱使着生物去竞争。”
“就是不知道,是残酷黑暗,还是真正的末日。”
“亦或者,一切都化作尘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