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书扭头看去。
只见一处黑暗中,一扇门打开了。
方方正正的一扇光门,就那么突兀的出现在黑暗中,门扇也是纯黑色的,在光的照射下,却依旧黑。
黑得,有些极致。
门的那头,付书看不见有什么,或许是因为光太刺目。
又或许,是因为疼痛,让他无法定神。
毕竟,付书会分神,但瞎眼老人不会。
他依旧是之前那般,淡定又从容,竹条的挥舞速度是丝毫不减,仿佛是一台精密的机器。
付书并不清楚门里面有什么。
或许是之前那处山巅,或许是新的考验。
但他觉得,没可能这么简单,毕竟按道理来说,他还有很多东西要学。
付书没多做犹豫,朝着光门的位置,退了起来。
没一会,付书就来到了光门前,随后他便惊奇的发现,他根本看不见光门里面。
光,充斥着整个门户。
竹条再次打来,付书侧身躲避。
在一阵躲避之后,付书来到了光门侧面。
也就在这时,他发现光门之后,还有一扇光门。
两扇光门,是背对着的。
骤然,付书瞳孔放大。
因为他能看见,这扇光门之内的景象。
那是,山巅之上?
什么意思,是代表上一关和下一关。
还是离开与继续。
黑暗中。
付书躲避攻击的同时,来到了第二扇光门之前。
他朝里面看了看,与记忆中景象,进行了一个对比,非常仔细的进行对比。
良久之后,付书放弃了寻找不同,也没有不同。
没有其他人,也没有动物,连个毛毛虫都没有。
只有寂静一片,只有巍然不动的树木,那熟悉的环境,让付书十分确定,那就是他之前挨打的地方。
两扇门。
那,会不会有第三扇,或者无数扇呢?
付书四下看去,却并没有见到第三扇光门,就连一个光点都没有。
随后,他看向了两扇光门之间。
两扇门之间,有空隙,但也只是空隙罢了,并没有付书想象中,那隐藏的第三扇门。
二选一,还不错嘛,付书暗暗想着。
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
进与退,还是试炼方向的不同。
如果只是重新回到第一关,那么选择第二扇光门,会更好。
因为,这样他就可以继续学习步法。
他可不觉得,自己已经够资格出师了。
瞎眼老人的动作,他最多学了个形似罢了,能学的东西,还有太多太多。
可是,回到第一关,是不是有些太想当然了。
付书觉得,肯定不会那么简单。
“喂,老头,给点提示好不好,”付书用恳求的语气,说着硬气的话。
虽然,他只是抱着尝试的心态,但紧接着一个苍老声音的响起,让他感觉自己头皮都在发麻。
“这是你的选择,不是我。”
声音很苍老,充满死寂,仿佛已经深埋地底,可是却中气十足,显得很是怪异。
卧槽,真的可以沟通,而且这声音,感觉就好老好老。
给人一种,自地下爬出来的感觉,声音很厚重。
这定然不是梦境。
此刻的他,能肯定。
血海。
山巅。
这两者有什么联系吗?
说没有联系,显得太过牵强,可联系的点,又在哪里?
付书眼珠子提溜着打转,似乎憋着什么坏主意。
但还没等他想好,就被一记抽打,拉回了现实。
面对付书分心所露出的破绽,瞎眼老人可不会留手。
不过这点疼痛,对付书来说,也不是不可接受的。
慢慢的,他竟是直接停了下来。
用双臂护住脑袋,付书问起了老人,“哪扇门,能回到屋外。”
瞎眼老人没有回答,却也在付书预料之中。
笑了笑,付书继续说到:“你,是在帮助我成长,那么有些东西,告诉我,又有何不可。”
瞎眼老人还是没有回答。
付书眉头一皱,这是什么意思。
瞎眼老人没有回话,付书也在思索,空间内陷入了沉默。
好一会,付书才开口,试探的问道:“你不是主动做这些的?”
“是。”
瞎眼老人声音依旧,仅仅一个字,也听不出任何的语气。
但听到这个字的时候,付书的嘴角就极速抖动,好像抽筋了一样。
完犊子。
瞎眼老人不是自愿的,那就是被强迫的。
被谁强迫的。
除了他之外,还有谁,还有多少人。
或者,不是人。
付书咽了咽口水,他出现在了这里,是巧合,还是必然,封困瞎眼老人的人,与他有什么联系。
付书不觉得自己是特殊的,可是,他并没有发现其他人啊!
在血海中,倒是见到了其他人,可正因为见到了,付书才觉得不对劲。
那个人,给付书的感觉,很可怕。
那样的人,都那般谨慎,是血海有什么危险,还是他就是第一次进入血海。
付书倾向于,他是第一次进入血海。
那么,为什么自己早早就进入了血海。
自己,是特殊的,那么为什么自己会特殊呢?
或许,瞎眼老人知道,可他会告诉自己吗?
“老人家,我是谁。”
付书的声音不大,却似是震耳欲聋。
瞎眼老人一滞,紧闭的双眼睁开了,那惨白的眼眸,是那么的亮,是那么的醒目。
付书,看向了他,他也正看着付书,俩人对视上了。
他,不是瞎的。
不知道为什么,付书就是肯定,瞎眼老人不是瞎的。
似乎是因为这个举动破坏了规则,瞎眼老人的眼中溢血,血液顺着脸颊滑落,像是流出了两行血泪。
竹条猛的挥下,打在了付书肩膀上。
紧接着,是一声声抽打声。
再次挥舞竹条,瞎眼老人的眼睛,不再流血了。
面对痛楚,付书似是毫无所觉,看着瞎眼老人,他莫名的感受到了一阵悲凉。
片刻之后,瞎眼老人开口了,“小子,选择吧,两扇门,代表了两个方向,你只能凭借自己去选,我不会告诉你,也无法告诉你。”
血液,再次自瞎眼老人的眼中流出,付书嘴唇微张,却没能说出一个字。
谢谢,付书在心中对老人感谢道。
虽然他没有明确的说,但其实已经透露了很多东西。
而代价,似乎不小,也必定不小。
当然,也不会太多,至少不会有生命危险。
但这个情,付书得承,得铭记。
老人的话,给了付书一个定心丸,也给了他很大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