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伯拉罕的建议,布拉克只是调整了一些细节就全盘接收了。

虽然他也看不起黑奴,但是又必须承认,亚伯拉罕的能力确实不错。

尤其是在对付同类身上,那可以说是非常的专业。

调整也不是粗暴的直接进行的,而是一步步的进行的。

亚伯兰罕没有公开身份,反而混在了第二层乌托邦的居民之中。

他选择了一个纠结的中间态度作为掩饰,一方面希望保持信仰,一方面又主动的进行一些堕落的活动。

当然,这种人在乌托邦并不少见,所以没有引起其他人注意。

乌托邦做出的第一个调整,就是升降级制度。

当又一个荒唐堕落的夜晚结束之后,没有参与后半夜活动的亚伯拉罕,不出意外的听到了骚乱的声音。

“不!!!”

“这不合理,这绝对不是主的意志。”

因为住处离教堂很近,亚伯拉罕甚至能够看到不远处骚动的人群,其中就包括自己新认识的‘朋友’。

听着那边不断传来公平、权利之类的话,他嘴角上扬,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一群蠢货,过了几天舒服日子,真的以为自己就是人上人了?”

亚伯拉罕抬头就能看到虚拟的穹顶,这无时无刻都在提醒他,乌托邦只是一个美丽的牧场,所有人都是待宰的畜牲。

主人家之所以纵容这些畜牲,是为了收获宝贵的原材料。

但若是影响到原材料的产出,他们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所以,畜牲被善待不是因为得到了尊重,只是因为他们有卖钱的价值。

但是真的影响到了结果,主人家也不会吝啬于处理一批坏掉的畜牲。

这一点毫无疑问。

果然,所谓的抗议刚刚开始,马上从天上就飞出了一批无人攻击机,很快几个叫嚣的最厉害的就被激光武器穿透了身体,连地上都没有弄脏。

其中也包括亚伯拉罕新认识的‘朋友’,那张神采飞扬的面孔,如今正趴在冰冷干净的地面上。

然后,被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机器人拖走,连洗地的过程都省去了。

自然,升降级制度顺利实施。

亚伯拉罕这才慢条斯理的混进了人群,在一片沉默之中看到了这影响巨大的公告。

不出所料,采用的还是他的那套办法。

一个月一次的大祈祷,所有不合格的信徒全都会被降级,降至第二层。

并且最后还提到,唯有信仰坚定的圣徒,才能在近神之地,享受永恒的欢乐,不再被升降级制度所困扰。

当然,这只能是一个美好的期望,毕竟所谓的近神之地有没有亚伯拉罕最清楚。

甚至连一些聪明点的黑奴都能猜的,但是事实并不重要。

聪明人迟早会堕落到底层,到时候连活着都困难,自然没有心情去考虑这种深奥的问题了。

秉承着打一棒子给一颗甜枣的有效策略,接下来乌托邦又实行了更激进的福利待遇。

首先就是扩大每个人的居住区域,由小别墅换成了小庄园,甚至一些特殊的庄园还有私人的马场,可以说非常奢侈。

当然,代价就是底层的居住环境持续恶劣。

等同样的矛盾爆发之后,反手又给了底层一颗甜枣,允许部分‘虔诚者’来乌托邦二层打工。

当然,直接的剥削从来不会由乌托邦本身提出。

这就需要亚伯拉罕这些人发挥作用了。

转移矛盾,制造背锅侠,收割成果,这一套统治者玩的太熟练了。

在新政策政策之后,亚伯拉罕搬进了一座小型庄园。

他没有太招摇,也没有过分的亏待自己。

因此,第一批满怀期待的底层打工人他也分到了几个。

虽然打理庄园完全可以用机器来替代大部分人工,但很显然这样做就无法激化矛盾。

没有矛盾,怎么从中获利?

亚伯拉罕平时在外人面前,表现的也非常正常,至少看不出来他是内奸。

但是有意无意的,他会透露出一些富裕的生活给在庄园工作的底层人看到。

这些来打工的底层人,实际上都是知道自己短期内无法正常晋升到第二层,也就是信仰不怎么合格的那批人。

但是又渴望更好的生活,虽然是来乌托邦二层打工的,但至少能够吃饱穿暖,比环境越发恶劣的乌托邦底层好好多了。

甚至还能接济一下家里,是实打实的美差。

对于亚伯拉罕偶尔透露的奢侈生活,自然也会更加激发他们内心的欲望。

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亚伯拉罕选择了其中一个打工人。

这个叫做麦肯斯的底层人,有着聪明的头脑以及野心。

亚伯拉罕不需要笨蛋,笨蛋是做不到背锅这个有技术含量的活的。

这一天,他单独将麦肯斯喊到自己面前。

麦肯斯这些天经过观察,已经对乌托邦二层的情况有了一些了解。

因此他更加确定,自己是不可能通过正常途径来到第二层生活的。

所以,侍奉好亚伯拉罕就是他唯一留在这里的机会。

毕竟服侍人总比回到泥潭里挣扎要好。

所以被亚伯拉罕单独喊来,他还是有一些忐忑的,害怕自己被驱赶回去。

亚伯拉罕没有跟他客气,控制一个人,不一定要对他多尊重,有时候强化阶级存在,反而有助于控制。

“麦肯斯,我想要让你活到底层去。”亚伯拉罕开口道。

如果是一般人,恐怕已经诚惶诚恐的求情了。

但是麦肯敏锐的察觉到了亚伯拉罕的用词,反而主动询问:“先生,您想我替您做什么?”

“一些‘产品’,”亚伯拉罕意味深长的看着麦肯斯说:“或许会让你良心受到谴责的产品。”

麦肯斯觉得,自己对亚伯拉罕的认知可能不够,但是这样的人才能为自己带来改变。

他弯腰,低下头,谦卑的说:“我只有对先生的忠心,没有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