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父亲给崽儿丢了一件外套，面具下看不出来什么表情，但周身的气压显示着老父亲的情绪并不是很美好——
“你还好吗？”蝙蝠侠式谈话，“你不应该冲动。”
“我很好。”迪克摇摇头，坐上了蝙蝠车，“我们得找到他，这是针对杰森的阴谋。”看到和家里乖崽完全不一样的弟弟，迪克承认自己是冲动了，不应该打草惊蛇，可是……他永远都不可能和蝙蝠侠一样冷静，杰森是自己的兄弟。
“我们在找他。”蝙蝠爸爸车头调转，朝着蝙蝠洞的方向而去，“会找到的。”
老父亲这句话奠定了蝙蝠家圣诞节午夜全家逮鸟的基础，连达米安都趴在椅子背上，严肃的看着父兄们商量对策。
“……所以迪克是和漂亮姐姐困觉的时候差点被吃掉。”埃尔文眨眨眼，恍然大悟状点头，“我明白了。”
杰森也点点头，跟上了埃尔文的思维。
“迪克是笨蛋吧，居然还要别人救。”
大哥：“……”
过分了嗷！
“你明白了什么？”大哥揉了揉嘴角被另一个弟弟揍出来的淤青，“还有你，杰森，那可是另一个你……”
“不管怎么说，‘我’都救了你诶！”幼稚鬼和大哥开始拌嘴，埃尔文举起手，拦住了两个小鸟的互啄。
“停，我说的是，他就是留下那把大天使之刃的人，”埃尔文总结到位，“所以他才不亲自过来找我们拿东西。”
“哎呀，杰森什么时候都这么害羞，这可不行。”虽然说着这样像是在开玩笑的话，但埃尔文语气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
“……我一点都不害羞。”杰森坐下来，把蹲在一边的小牛奶揉了两把，心里乱成了一团乱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会传送魔法，我们抓不到他。”大哥第一次觉得会魔法可太讨厌了，“实战经验很强……”也就是说，现在的杰森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
毕竟家里的弟弟还小，对方已经是一只大鸟了，和杰森这样没有长大的小朋友相比，对方经历的更多，更让迪克大哥担心的是那只大鸟的精神状态，短短的几句交流中，对方焦躁不安，神经性的伸屈手指，口不择言——
——谁让你精准踩雷，在人家雷区蹦跶啊！
“迪恩和萨姆知道他在哪。”杰森突然想起了什么，“那两个猎魔人和他走的很近。”
想通了对方的身份，就能猜到他最近和谁在一起，当然，现在那个受惊了的大鸟儿飞到哪里去了谁也不知道。
“迪克和我去找猎魔人，”布鲁斯爸爸做了决定。
埃尔文点点头，“我来起卦。”
就算很难算，也要把对方找到，埃尔文这个时候更关心的是对方的出现会不会对杰森造成什么伤害。
虽然对方也是杰森，但身边的这个小杰森才是他最看重的人。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他安抚了一下杰森的情绪，“有我在。”
杰森点点头，蓝眼睛里藏得很深的担忧——
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那个杰森……埃尔文呢？不是说埃尔文必须要和杰森在一起，他说的意思是说，在一些问题上，他大概率会听埃尔文的话，虽然完全是因为对方太会撒娇了……但除非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才会离开得那么彻底。
——至于和迪克打架，基操。
……
“打不通杰伊的电话，”迪恩听着对方冷漠的语音信箱声音，转头对着弟弟，“不行，我们得去找他。”
“他会去哪里？”萨姆飞快的收拾行李，“花妖没有那么厉害，他应该是遇到其他的麻烦了。”
“……比如说蝙蝠侠？”
“我觉得不可能，”杰伊在哥谭又没有搞过事情，蝙蝠侠没有道理找杰伊的麻烦，“蝙蝠侠不杀人，应该抓不住杰伊。”
正在哥俩讨论这个事情的时候，旅馆的门铃响了，迪恩瞬间警觉起来，手放在了自己腰间的枪上，对着弟弟比了个手势，朝着猫眼看去——
“……？”
门外的人也有点眼熟，是上次在韦恩庄园见过的人，埃尔文的大哥理查德·格雷森？他来这里干什么？
迪恩瞬间有点头大。
“晚上好，希望没有打扰到你们。”大哥微微一笑，“圣诞节快乐。”
“杰伊不在这里。”迪恩摇摇头，他从来都不是笨蛋，家庭关系也每天让他头疼，所以他对杰森的心态也多少能体会一点，看到理查德大哥的瞬间，迪恩就知道杰伊为什么联系不到了，那个胆小鬼，被哥哥找上门来，他怕了。
所以跑了。
一点都不违和呢，两百多磅的壮汉，对待感情却小心的像个兔子。
“电话打不通，我们刚才打算去找他，”迪恩绿眼睛带着抱歉，“但是现在看来不用了。”
大哥：“……”
这和他想的差不多。
杰森那么聪明，肯定会跑的远远的，像一只受惊了的兔子！
“……我能知道是怎么回事吗？”理查德大哥坐在这个简易小旅馆的床上，对面是温彻斯特兄弟，他放在衣服口袋里的通讯器和蝙蝠车上的接收器同频。
迪恩和萨姆对视一眼，有点疑惑要不要和一个普通人类解释有人会从未来回来……毕竟其中涉及到天使和恶魔，天堂和地狱，还有各种奇怪的妖魔鬼怪魑魅魍魉，不过转念一想，对面这个倒霉的大哥，家里的两个弟弟，一个会巫术一个会魔法，没道理大哥什么都不知道。
“这件事说起来可能比较难以解释。”看着对方的蓝眼睛，被堵在门口的温彻斯特决定坦白，“但是我们说的话都是真的。”
不是不想替杰伊保护秘密，但是对面的人是杰伊的家人。
“……杰森被天使从未来带回到了过去，改变了过去的话，这个他就会消失，被另一个未来的他取代，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留在了这边，并没有被卡西迪奥带回去，哦，卡西迪奥就是那个天使……你知道的，天使一般都比较厉害。”
“你应该知道天使吧？杰伊都会魔法了……”
大哥：“……”
“然后就被迪恩捡到了，”萨姆有点无奈哥哥讲话总是窜重点，“暂时没有地方去，就和我们搭伙猎魔，杰伊很厉害，会很多魔法。”
“就特别好养。”迪恩补了一句。
“除了脾气不好。”萨姆接上。
温彻斯特兄弟对韦恩家的这个弟弟还算照顾。
“改变过去？”理查德大哥敏锐的察觉到了重点所在，什么样的过去需要牺牲自己来改变？他简直没有办法去想象。
“他想……”萨姆想到了之前杰伊说的，想要复活自己的哥哥。
“这个我们不知道。”迪恩打断了弟弟的话，“总归是自己的事情，做出什么样的决定都是他自己的决定。”
“所以他去了哪里我们也不知道。”
“他去了大都会。”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在房间里，卡其色的长风衣，略微有点呆的眼神，对方看着理查德大哥，“他已经改变了过去，你们找到他，只会加速他的消失。”
“我是卡西迪奥，”对方走到大哥面前，“我是天使。”
大哥：“……”
什么嘛，天使居然没有大翅膀！
“哦，天使，那么，”大哥点点头，已经察觉到大蝙蝠的迅速靠近了，敲了敲专门对抗这些异常生物磁场的联络器，示意对方稍安勿躁，“你能带我去找他吗？”
卡西迪奥歪了歪头，似乎很纠结的样子，目光在迪恩和理查德大哥之间转了一圈，顿了一下，他拒绝了理查德大哥的请求。
“不，杰伊，会杀天使。”
而且根本不讲理的那种！
大哥：？
这个天使，和想像中的天使不太一样啊……
这边看起来像是拿到了很多的消息，但实际上，除了知道了那个杰森的来历，他们什么都没有问到。
但不要紧，蝙蝠侠已经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
另一边，埃尔文用那柄匕首做媒介，勉强算到了对方所在的范围，但是因为干扰源离得有点近，所以没有办法精确到地址，而且对方好像使用了什么干扰魔法，以至于他耗费心神至此，也得不到准确的结果。
全家的逮鸟活动一直持续到了第三天，埃尔文早上起来带着杰森去了大都会。家里老爸的气压太低了，埃尔猫猫有点受不了对方压抑的气场。
“你确定能找到他？”自己是个什么德行杰森还勉强有点自知之明，他要是铁了心不出来，就算是埃尔文也没有可能找到。
“谁说我要找他了？”埃尔文摇摇头，“我来大都会看超人。”
“……我不信。”杰森否定埃尔文的话，“你昨天都没有睡好。”
“用脑过度。”
埃尔文苦着一张脸。
“太累了睡不着……你怎么知道我没睡好，难道你又爬我床？”小鸟儿这种行为就特别的可爱。
杰森点点头，超级干脆的承认了自己的行为。
“还不是担心你发烧啊晕倒啊什么的，你自己的身体是什么样子的难道没数吗？”明明给人当着弟弟，却操着爸爸的心。
“……”
弟弟总是更有道理，埃尔文摇摇头，“杰森。”
他很认真的叫了对方的名字。
“我不会有事的，我保证。”所以不必要那么紧张，“无论将来发生什么，我都不会主动离开你。”
除非你反悔了。
或者我反悔了。
小杰森没有说话，少年皱着眉，流浪过的孩子总是不轻易的说起离别，但又没有办法不去思考这样的结果。
“所以我们在这里干什么？”杰森在一处商场前面停下了脚步，旁边埃尔文穿着深色卫衣，站在他身边，一只手悄悄拉住了弟弟的手腕。
“抓鸟儿。”
“我突然发现了诱捕你的秘密武器。”
杰森：“……？”
“我鸭！”埃尔文有几分自豪，但那双绿眼睛里，却是别人看不懂的哀伤，“哎呀，我都快要晕倒了，杰森难道不愿意来扶我一下吗？”
他摸到了杰森一颗滚烫的心，可是他拿什么等价交换呢？
杰森：“……”过分了嗷！
“我难道不能扶你吗？！”你居然想要别的鸟？！
“……可以的。”埃尔文看着杰森脸上写满了可恶的表情，突然笑开了，“以后只给你扶。”
不仅给扶，还给抱。
用传送魔法阵传送离开的杰伊不出所料出现在了猎人面前，他前天晚上的逃跑更是一种应激反应，因为害怕所以躲避的特别迅速，以至于当时没有给大哥来一个遗忘魔法，学习了魔法之后杰森的生活就变得特别简单了……
然后！
该死的，他发现了什么？！
埃尔文！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对方穿着深色的卫衣长裤，简简单单往那边一站，浑身都是轻松写意，是他多年都不曾在见过的场景……但此时他心上涌出的不是开心高兴和思念，而是愤怒——
为什么不告诉他，光脑是什么东西？他的任务是什么？那个该死的任务者20324到底是什么任务…… 难道他不值得信任吗？
可是他连质问的立场都没有。
有什么资格呢，害他任务失败的原因难道不是杰森·陶德被天使抢走了身体伤害了灵魂？然就算他杀掉再多的天使，也改变不了这一事实。
杰伊愤怒涌上来的瞬间，埃尔文就察觉到了杰伊所在的方向，开玩笑，魔法还是他教的呢！通宵起卦一整晚，头发都要掉光了才找到对方的大概位置，埃尔文铆足了劲儿要逮到这只鸟儿。
“风林火山！”手印变化，天师的手法更加隐蔽，利用周围的自然环境，限制了对方的行动，在魔法师心神不宁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埃尔文已经架设了阵法，速度特别快的阵法将对方层层围困——
“不动如山。”被包围的杰伊觉得周围超级重，站在原地动也不能动。
他突兀的停在那里，面前却是可以自由穿行的行人。
好像这里是一方独立天地，把周围的人隔绝在了外面，果然是埃尔文的手段，他早应该想到的……多年的信任让他对埃尔文生不出来任何的防备心理，就算讨厌对方的隐瞒，他也没有升起任何警惕的心思。
诶嘿，抓到了。猫猫眨眼，看着笼中红隼，挑了挑眉。
……
时间好似停止了，埃尔文站在杰伊对面，身边是过完圣诞节就要十七岁的弟弟，三个人互相对视的瞬间，杰伊的身体虚幻了一瞬。
三个人不知道要说什么，气氛就这么尴尬了起来。
“……说罢，发生了什么事情？”最后还是埃尔文发问，才结束了这让人窒息的沉默，“你从哪里来？”
“未来还是另一个世界？”
“…… ”杰伊和杰森都不说话，突然之间，商场上方镶嵌在墙上的挂钟时间突然紊乱了一瞬间。
埃尔文眨眼间，面前的场景开始迅速的变化起来——
[警告，时空乱流，警告，时空乱流，正在开启保护模式，请任务者注意安全——]
光脑的警报声尖锐响起，埃尔文在那一瞬间，率先去抓杰森的手，却扑了一个空，十七岁的弟弟和另一个自己同时消失在了原地。
“杰伊？！”埃尔文手抓空的瞬间，心底不由得升起来一股惶恐，好像这个小孩，他再也抓不住了一般——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时间乱流？他只遇到过空间乱流？是因为杰伊是从未来过来的，所以时间发生了混乱？
[警告，任务者受到伤害，任务者受到伤害——]
埃尔文感觉自己像是被丢进了滚筒洗衣机里进行了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清洗，力度过大以至于他有点晕，在脑子里闪过这样的念头之后，他就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而意识深处，那道之前触碰过的门，缓缓的打开了一条缝隙。
这座城市的三原色守护者察觉到了不对劲赶过来的时候，商场上方的钟表时间已经恢复了正常，刚才站在这里的三个人却都不见了踪迹，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之后超人知道，刚才这里消失了三个心跳声。
蝙蝠爸爸知道自家的崽不仅没有逮到别的鸟，还把自己弄丢了之后，找到了那个有点白的天使。
“杰伊，会杀天使，我打不过他。”天使超级诚实，看起来对杀天使就跟杀鸡一样的杰森有了PTSD，“他和另一个自己去了未来。”
“我可以送你过去找他，你只有二十四小时，把你想要找的人带回来。”有时候天使可以在时间线上自由出入，但是要带个人，还是个超级沉的壮汉，天使也觉得有点累。
至于为什么带迪恩和萨姆一点都不累，卡西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那埃尔文呢？”丢了两个崽崽啊，不是一个！
“……我没有找到他，他消失在了时间线上。”卡西迪奥摇摇头，“这是时间的自我修正，没有人能插手——蝴蝶效应你应该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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