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看样子这边也不太好搞定。
“不过我们也不是不能给他这柄匕首，他自己来取，我们会物归原主的，”杰森想知道对方是谁，“就当我们感谢那天晚上的救命之恩？”
“我们会告诉他的。”迪恩点点头，有点头疼。
埃尔文的眼神微微沉凝，他的视线从萨姆身上移开，重新落在了迪恩身上，他没有说，萨姆真的不适合撒谎，那双小鹿眼睛真的很能让人共情，他突然有了一个不敢去深想的猜测——
“那就到时候联系吧。”杰森没有注意到埃尔文的心不在焉，给埃尔文拿了一杯果汁，还专门看了看有没有酒精。
实在是不想发生上次被这只猫猫缠着当猫爬架的事情了！而且埃尔文还酒精过敏！那天晚上的场景历历在目，杰森已经不是当初的杰森了！他要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萨姆和杰森对上了视线。
眼前的少年蓝眼睛顾盼生辉，喝着果汁的样子虽然稚嫩但难掩锋芒，对比着他见到的那个人……萨姆嘴唇动了动，好像要说什么，被哥哥迪恩拍了拍肩膀，两人对视一笑，岔开了这个话题。
“……那就让他自己来拿吧，哈，”迪恩拍拍萨姆的肩膀，“其实我们来这边，是有工作要做的。”
猎魔人摇摇头，手里的酒杯晃了晃，“平安夜还要工作简直过分啊！”
“最重要的是居然没有工资。”埃尔文吐槽，“什么东西？”
“不清楚，好像是雪怪，哥谭最近一直在下雪，雪怪会附身在人身上，不过很奇怪，它们一般生活在雪山上？”萨姆拿出他爸爸的笔记本，翻到介绍雪怪的那一页，“哥谭已经有四个人因此而死，身上出现了冻疮，然后攻击人类，渴望吃人肉……”
“可能是因为环境污染严重，以至于野生动物都跑到了城市里。”迪恩这样说着，然后绿眼睛环视了一圈，发现大家都在看他，“看我干什么？”
“……你说的对。”
埃尔文并不打算在平安夜和温家兄弟一起猎魔，他只是对对方嘴里的那个留下大天使之刃的家伙感兴趣。不过看起来他们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了。
“如果要行动的话，动作快一点，你不会希望和蝙蝠侠合作的。”事情说完了，埃尔文打算离开，“小心被揍。”
迪恩：“……”
“OK。”虽然能见到偶像是很值得开心的事情，但是被蝙蝠侠揍一顿显然不划算，迪恩和萨姆一合计，打算速战速决，雪怪不算很难对付的生物，比之前搞得他们两个差点自相残杀的变形怪好对付多了。而且现在，估计他们的新伙伴已经开始动手了。
“我们不参与？”离开了酒吧，杰森坐在了汽车的驾驶室，“时间还早？”他以为埃尔文会参与进这件事里，毕竟他根本没有办法拒绝关于哥谭的一些事情，成为了罗宾之后，很多事情就已经成了习惯，不是脱去衣服就不插手了。
“嗯。”埃尔文点点头，“平安夜了，给自己放个假比较好。”
再说了，人家显然是有帮手的。
埃尔文离开之后，穿着黑风衣的红头发男人推开了小酒吧的门，把手里的袖珍枪放到了桌子上。
“已经解决了。”他抬头，红发依旧耀眼，气势却格外摄人，“……走吧，蝙蝠侠等会要出来夜巡了。”
“等等，杰伊，你真的不去见一见埃尔文吗？”迪恩拿了一杯酒给他，绿眼睛超级严肃。
“……不了。”杰伊顿了一下，坐了下来，刚好坐在刚才杰森坐的地方，眉头渐渐皱起，似乎在回想这个名字，片刻后，他摇摇头。
眉眼间又恢复了平静，仔细看去，也才是二十几岁的年龄，就成熟到丝毫看不见活力的样子。
一口喝完了酒杯里的酒，他神情没有丝毫变化，“过去已经改变，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所有没有必要让他知道这些。”埃尔文不想让任何一个杰森受伤，杰森也是，不想让任何一个埃尔文难过。他之前不懂的这种感情叫什么，现在懂了之后却已经晚了，人一生能有多长用来承受失去的痛苦？
“可是……”改变了过去，那不就证明这个人不曾存在过？
“我们可以知道发生了什么吗？”作为朋友，迪恩尚显得年轻的脸庞在杰伊看来有点久违了，杰伊眼底闪过一丝冷光，不太想让人窥伺他的内心世界，但是有人教他要和小伙伴好好相处，收敛自己的脾气，恰好迪恩是埃尔文许多朋友其中的一个。
“我哥哥死了，而我要复活他而已，没道理他能复活我，我做不到这一点。”他语气淡淡，好像说的是我哥哥今天吃了我的巧克力，我要抢回来，没道理他能吃我的，我不能吃他的。
对面的猎魔人神情微动。
“但是……我就是做不到。”但是我就是抢不回来，他甚至把他的巧克力弄丢了也不给我，他语气重了几分，空酒杯被握在手里，指关节带着凌厉的弧度，他把酒杯放下，又添了一杯。想尽了所有办法，就是找不到埃尔文的灵魂，身体的复生何其简单，但那个人不再是埃尔文了——
说这句话，萨姆微妙的觉得对面的煞星有点委屈。在这一刻，才和刚才同样坐在这个位置上的小杰森有几分重合——说起埃尔文的时候，眼底有光，是藏不住的在意。
“他的灵魂不见了……被一个叫‘光脑’的东西带走了。”
所以他只能回到现在，试图从时间的河流中找到那个光脑是什么东西，什么时候出现在埃尔文的身边的……甚至他半点都不清楚。
即使他因此失去了存在的可能——在同一条时间线上，改变了过去等于谋杀了未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会和来的时候一样突兀的消失在了这里。
或者说，这已经不是同一个世界了。
“我不会去见他的。”红发男人拿起桌子上的枪，收起来，“永远都不。”
对方强壮的身体极具压迫力，和之前在这里坐着的，还没有完全长开的小杰森完全不是一个画风。一边是正在成长的幼狼，气势初现，一边是遍历风霜的头狼，内敛而危险。
……
第二天，圣诞节，埃尔文收到了来自纽约的礼物——
小蜘蛛给埃尔文送了一套钢铁侠的乐高积木，把迷弟身份演绎的淋漓尽致，美国队长史蒂夫给小朋友邮寄过来超级保暖的手套和围巾，典型的大家长心态，担心埃尔文下雪的时候冷。而斯塔克先生……直接送了一辆跑车，大红色，和他的战衣是一个配色，远远看上去特别显眼。
布鲁斯爸爸：“……”
莫名其妙有种被比下去的感觉。韦恩家缺你的车？大家都是有钱人，谁还给孩子买不起一辆车？整个庄园都是家里孩子的！蝙蝠爸爸十分不爽，他也给家里孩子准备礼物了！
今天是互相交换礼物的一天，达米安小朋友藏在柜子里的小小恐龙袜子里多了一只和大家都不一样的小蝙蝠吊坠，手艺人埃尔文哥哥还给上面刻了达米安的名字，简直超级用心的！
顺便，三岁小朋友的小袜子真的有点点小，埃尔文还给达米安从仓库里翻出来一振超级锋利削铁如泥的长刀，但是只是给小朋友看了一眼，就给爸爸让他帮忙保管了。三岁的崽崽，都没有刀长，玩什么刀，小心受伤，最起码要等长大了才行的。
达米安：“……”想要啊！
小牛奶狻猊的猫猫袜子里被塞进去了一团绿油油的灵气珠子做成的猫猫玩具。
提姆收到了典藏款（？）的蝙蝠镖，上面还有爸爸的签名，简直是蝙蝠侠迷弟的追星成功现场。
杰森收到了一个大大的礼盒，里面不知道有什么东西，达米安超级想知道，但是杰森迅速的拿着礼物回房间了。至于大哥迪克，在弟弟这里拿到两张巡回音乐节的门票。
“大哥也该找个女朋友了。”来自弟弟的关心让大哥眼神超级无奈。
终于到了圣诞夜，杰森鬼鬼祟祟的把埃尔文骗出去，亲手点燃了放在韦恩庄园花园里的烟花。
“喜欢吗？”
“……这是给你的礼物。”红头发少年有点紧张，“圣诞节快乐，埃尔文。”
祝你在新的一年开心快乐安然无恙。
寒风裹挟着雪花，烟花盛大的绽放，映在少年莹绿的眼睛里，晶亮而纯粹。
庄园外面，一个黑色人影伫立在风雪中，抬眼，和某个怀念的人一同注视着这片天空，蓝眼睛里是一片空旷的伶仃寂寞。再璀璨的烟花也不能填满内心的空旷。
说着绝对不可能来见埃尔文，但对一个人的思念是瘾，根本戒不掉，逐渐消磨他的意志，侵蚀他的胆量。
一方面不愿意，一方面不敢来。
只能在他生活的边界，试探着最安全的距离。
半响后，他的身体虚幻了一瞬间，又缓缓恢复，红发落在肩头，逐渐被大雪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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