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时星荛在哪里, 周涵,你求我,我带你去找时星荛。”
傅璟用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看着周涵,自己的主子消失了这么久才发现, 周涵应该是个废物吧。
他甚至都比周涵要早些发现时星荛消失了, 甚至他还知道是宁宴绑架时星荛。
宁宴抱着书正往外面走, 但是还没有拐过走廊, 听到这句话宁宴顿住了脚,手指不动声色地弯了弯。
周涵不疑有他,“会长在哪里?你要是不想死,你现在就说。”
傅璟被周涵拎了起来,两个人体型虽然是不相上下的, 大那是现在傅璟只是一个Omega, 他现在天生的力气就是比周涵小的,在周涵面前他完全没有任何优势。
可是就是这样,傅璟也没有真的打算给周涵说时星荛在什么地方的意思,他怎么可能放虎归山。
他现在想的是把所有人玩弄一次, 就像这些人玩弄他一样。
凭什么只有他是玩物!?
就是因为出生不好,他就完全没有了向上爬的机会,就是因为出生不好, 他就是应该被人欺负的吗?
傅璟声音嘶哑地笑了笑, “你们这样对我, 我会给你们说吗?现在放开我,你们给我当牛做马,或许我会大发慈悲, 告诉你们时星荛在哪里。”
“你们不是时星荛的小跟班吗?要是时家知道你们把时星荛弄丢了,你们可就完了。”
“啊不是, 应该说时家要是知道你们原本有救时星荛的机会,但是你们却放不下身段求时星荛的线索,时家应该不会让你好过。”
周涵嗤笑一声,她不知道傅璟是不是真的疯了。
要是时家知道了,傅璟也不会好过。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绑架了荛姐?”周涵掐着傅璟的脖颈,掐得傅璟脖颈上的青筋都暴起,傅璟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被周涵掐死了。
“什么贱男人,你绑架了荛姐,还想让我们供你驱使,什么货色。”
傅璟拼命掰着周涵的手,想要从周涵手里抢回一点生机,“我,我没有,不是我绑架的……”
“你放开我,我告诉你,是……是谁?”
“你们在做什么?”宁宴的突然出现让她们所有人都猝不及防,傅璟像是抓到了最后一根稻草,看着宁宴想要宁宴救她。
周涵把人扔给了旁边的人,“宁姐,我们在问他荛姐的事情呢?他不好好说,我也只能让他吃点儿苦头了。”
周涵有点儿拿不准宁宴的态度,毕竟宁宴以前也被她们这样欺负过,说不一定会对傅璟有点儿恻隐之心。
哒哒哒
宁宴踩着脚下的玻璃廊道,走到傅璟面前,伸手抬起傅璟的脸,眯了眯眼睛,“你知道荛荛在哪里?”
傅璟好不容易等来了救兵,赶紧拼命摇头,或许这样宁宴还可以把他当作同谋,救他的一条命。
宁宴一定会救他的吧,宁宴和他一样出自平民窟,他们是一样的人,宁宴不会和这些人一样的。
宁宴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冷淡到了极致。
“你们听到了,他说他不知道荛荛在哪里,他只是骗你们的。这样的人,你们还要被他玩弄在掌心吗?”
“这张嘴是真的很会搬弄是非呢。”宁宴捏开傅璟下颚。
只听咔擦一声,宁宴顺势卸了傅璟的下巴,“要是我,我现在就割了他这条随便搬弄是非的舌头。”
说到这里,宁宴才偏头看向周涵,像是在问周涵觉得怎么样?
周涵:“!”
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宁宴这么疯啊?那种又清冷又疯。
但是她似乎有些明白时星荛为什么会这么喜欢宁宴了,就算宁宴是一个alpha也这么喜欢,这样反差的性格确实带着说致命的吸引力。
傅璟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宁宴,宁宴怎么可以这样对他。
明明他们才是一类人。
周涵接手了傅璟,把人拖到了玻璃长廊,他们所在的楼层是这栋教学楼最高的楼层。
周涵把人摁在地上,让傅璟看着他距离地面的距离,“搬弄是非,你敢骗我们。”
“你真的该去死啊,傅璟,你说我现在就把你扔下去怎么样?”
“你知道上一个惹我们不高兴的人是怎么死的吗?”
“就是被我们从这里扔下去的。”
宁宴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着。
“就这样扔下去”
“然后就是砰一声,血就从脑袋流出来了,脑浆也从里面流出来了,溅了一地,脏死了。”
傅璟现在才明白这些人到底有多恐怖,就算死了人,他们也只是感觉脏死了。
更何况周涵话音刚落就把他往栏杆处推了推,傅璟腿软的几乎站不住。
想要支支吾吾的说话,却因为被卸掉了下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宁宴冷漠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时星荛好不容易才乖乖的每天等她回家,她不会让别人找到她的,傅璟踩到了她的底线。
“呜呜呜……呜呜呜……”傅璟拼命挣扎,他的大半个身体已经凌空,现在唯一拉着他没有让他从楼上掉下去的就是周涵的手。
傅璟把周涵的手拽得死死的。
宁宴看差不多,淡声开口,“行了,你们都先走,我有几句话问他。”
劫后余生的感觉,傅璟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腿完全站不稳就跪到了地上。
宁宴长眸微垂,手指一动,把傅璟的卸掉的下巴又装好,“你知道什么?”
傅璟:“我,我……”
宁宴眯了眯眼睛,“你要是知道荛荛在哪里,你现在就可以跟我说。”
傅璟盯着宁宴这张清冷绝艳的脸,忽然心里一阵发毛,他感觉他可能还没有弄死时星荛就会先被宁宴弄死。
“我,我跟你是一起的,我讨厌时星荛,你也讨厌时星荛,你绑架了时星荛,我想要时星荛死,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傅璟赶紧表明立场,生怕宁宴会无差别攻击。
“和我是一起的?不,你和我不是一起的。”
宁宴这个贱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明明都绑架了时星荛,为什么宁宴还好像跟他不是一伙的。
宁宴真他妈是个贱人,难道这个贱人还喜欢时星荛吗?被欺负成那个样子都还要喜欢。
他就不应该对宁宴好,宁宴这种人就是适合给人糟践,越糟践她还会越爱。
傅璟眼神阴骘地看着宁宴,却在下一秒感觉到一阵剧痛,傅璟恐惧地嘶吼,喉咙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血溅在了宁宴的白皙的脸上,这张清冷的脸却越加漂亮,甚至有种诡异的艳丽。
“你没有能力威胁别人的时候,却做了威胁人的事情。”
“真该死啊。”
“你还想让我的荛荛死,你怎么敢的?”
傅璟这样的人,不可能有未来,无论是什么他都做不到极致,做不到极致的蝇营狗苟,想要奴颜婢膝,又想要保持自己的尊严,可是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多既要又要。
这个阶级固化世界冰冷残酷,要么你是本身就是制定规则的阶级本身,要么你要拥有绝对的强大或者足够的狠心。
只有绝对的强大,或者是不撞南墙不死心的狠心,你才会至少能够得到一点自己想要的东西。
至于傅璟这样,摇摇摆摆,始终想要寄生别人而生的人,他就连想要作恶都不配。
宁宴长睫微垂,“这次是警告,下次你面前的就是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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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宴今天完全解开了她身上的锁链,她可以随意走动了,只是时星荛坐了一会儿就忍不住咳了好几声。
然后把身上的衣服裹得紧了点儿。
时星荛勾唇嘲讽的笑了笑,人工智障,自己屏蔽不完所有的词,让她抓住机会多说了两句就这样疯狂报复她,真是狗急跳墙了啊。
时星荛苍白的脸上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笑。
猫耳朵团在时星荛的腿上,“荛姐,你别笑了,你笑得我想哭。”
猫耳朵是真的想哭,那个傻逼判定真的挺狠的,它就没有见到过这么傻逼的惩罚,这具身体用不久也就算了,它甚至还在探查时星荛身上伤的时候,发现了时星荛的灵魂的裂痕。
猫耳朵探查到灵魂裂魂的时候差点儿撅了过去。
灵魂才是时星荛的本体,连本体都手上了,已经不是只是生理上的疼痛这种小事情了。
时星荛伸手摸了摸猫耳朵,“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朵朵啊,你怎么是这样一个没出息的小哭包啊。”
猫耳朵:“……”
“等我回去,我带你去报仇,杀这个傻逼系统一个措手不及怎么样?”
时星荛淡淡掀了掀眼皮,还是那副懒懒的样子,好像什么都吧不在意,也好像什么都难不倒她,什么都在她的算计之中。
“不好。”
猫儿躲耷拉着猫耳朵,“你好好休息,别折腾了,姐,我求你了!”
钥匙插在锁孔的声音响起,时星荛又稍微做正了一点儿,让自己显得有精神气一些,等看到从外面进来的宁宴,时星荛才漫不经心地弯了弯唇,“今天怎么回来这么玩?”
宁宴视线都在时星荛那张苍白的脸上,宁宴有点儿慌,下意识伸手来摸时星荛的额头,想要试试时星荛的体温。
时星荛也没有阻止她,只是淡淡开口,“没感冒,也没发烧。”
“我的新人设,病美人,怎么样?”
说着时星荛抬眸看着宁宴,唇角弯了弯,“我还挺喜欢这个新人设的?你喜不喜欢,你应该喜欢吧。”
宁宴:“……”
宁宴并没有摸出什么异常,放下书,低头抱住时星荛的脖子,轻声开口,“我说,我是说如果,让你放弃这个星球的一切,和我到别的星球伤生活你愿意吗?”
“让所有人都找不到我们。”
宁宴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但是时星荛还是能从宁宴的话中感受到宁宴情绪并不是很好。
小藕片又开始患得患失了。
也是,今天才差点儿被傅璟破坏了她原本的计划,宁宴还顺便割了傅璟的舌头,估计被吓到了。
猫耳朵:“……”
或许被吓到的是傅璟吧。
时星荛伸手拍了拍宁宴的背,“好啊,你想去哪里?”
宁宴长眸微颤,抱时星荛的动作都有些僵硬,她没有想到时星荛会这么容易答应她,答应她抛弃一切,去一个新的地方。
宁宴甚至都不敢相信这句话的真实性。
直到看到时星荛点开了她的光脑,一朵绚丽的玫瑰星云出现在她的面前,星风和辐射雕刻成花瓣层层叠叠,在宇宙中盛放,像是经久不息的爱意。
“去这里,可以吗?”
时星荛这句话让她缓缓回神,宁宴长睫微颤,“你是不想和我一起去吗?这里不可以住人的。”
玫瑰星云的浪漫经久不息,可是这个地方强辐射、高能粒子、强磁场的极端物理条件对人体不利,从来不是适合人类居住的地方。
“浪漫过敏?”时星荛抵唇轻笑,“这是送你的礼物,宁姐姐,你手指放在这个地方。”
宁宴手指摁上去的瞬间,刚才还是只是在光脑中的玫瑰星云就出现在了她的周围,无数恒星不断闪烁,星风好像也变成实质。
宁宴长眸微闪,礼物。
时星荛这是又在跟她讲爱的表达方式了吗?
是在无声地说喜欢她了吗?
宁宴自从见到傅璟之后的焦虑惴惴不安仿佛都在这一刻被很好的安抚了。
看着这片时星荛送给她的虚拟的玫瑰星云,宁宴忽然感觉,要是和时星荛一起葬生在这里,好像也挺好的,和时星荛一起变成星尘,一起变成经久不息的浪漫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