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星荛躺在医院, 因为失血过多唇色都是苍白的,此时的时星荛脸色苍白得像是一片白纸,风一吹就会碎开。
时星荛人都疼懵了。
不是,她记得以前没有这么痛的啊, 难道是自己最近日子好过了, 所以一点儿苦都吃不得了。
刚才流血流多了她甚至还感觉, 自己好像要看到太姥姥了。
无数黑影幢幢, 又是那种熟悉的感觉自己要被撕碎的感觉。
她只是萤火一样大的灵魂,随便什么都可以把她撕碎,恐惧逃避可是这些都没有用。
她太弱小了,弱小到没有办法反抗,弱小到她好像至少稍微不注意, 这个世界就不会再有她这缕魂魄。
可是, 她却不知道在执着什么,她一直在想要回去,可是她不知道她要回到哪里去。
就这样豆大的魂,却不知道在坚持什么。
这次没有喻沉在身边, 没有喻沉和她双修,没有人能够将她从黑暗中拽出去,她只能就这样在不见天日的黑暗中绝望痛苦。
一觉睡醒, 时星荛全身都是汗涔涔的。
时星荛正这样想着自己是不是现在有老婆的心疼的日子过得太舒心了, 一点儿疼痛都受不了了。
手腕上的金线亮了亮, 一股绵柔的却带着生机的力量就顺着金线窜入了自己的动脉血液,原本的疼痛缓解了许多。
时星荛唇角忍不住往上翘了翘。
喻沉发现了她受伤了,肯定也知道她刚才做的事情了。
喻沉这不得夸死她, 她为了喻沉守身如玉诶,喻沉现在肯定爱死她了吧。
要是喻沉夸她, 她一点儿都不骄傲,只会淡淡在心里回喻沉一句,这是你的漂亮老婆应该做的,不用谢。
她都迫不及待要在心里装这么B了,喻沉快夸她啊!
【喻沉:小疯子。】
时星荛:“?”
喻沉好像真的生气了,喻沉又恨铁不成钢地连续在心里骂了好几句小疯子,本来还在得意洋洋的时星荛被喻沉一句又一句的小疯子骂的乖乖窝在床上。
动是不太敢动了。
她怕她再高兴点儿喻沉可以杀到小世界里来骂她。
大概是看到时星荛窝在床上的模样太可怜了,喻沉还是没有忍心继续说时星荛。
因为有了这根金线的羁绊,时星荛此刻能够感同身受喻沉的心里的难过。
喻沉现在应该想抱抱她吧,喻沉是心疼她的。
【喻沉:值得么?】
时星荛唇角勾了勾,默默在心里想,值的啊。
她是她的心之所想,自然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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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一班
“会长怎么还不回来啊?这个星期检查卫生都不是会长带人检查,还有周一的升旗仪式都没有办法偷溜了。”
“想会长的第N天,我还是想每天在学生会都可以看到时会长。”
“少了会长的日子,我巡查都没有劲儿。”
“不过会长是真的厉害惨了,居然放血都不标记冬絮这样的顶级Omega。”
“会长永远是你会长,温文尔雅也就算了,还这么有A德。我以后要找对象一定要找一个和会长一样有A德的alpha。”
“会长难道不喜欢冬絮吗?会长要是连冬絮大美人都不喜欢,那她要喜欢天仙啊。”
“虽然但是,我其实觉得好像宁宴要比冬絮更漂亮,身上的那种劲儿也真的让人特别喜欢。”
“你在说什么啊?一个废A,就算她是Omega,我们会长也不可能看得上她。”
“身为一个A你难道还不知道吗?只有正真喜欢的才会舍不得动。”
“也是荛姐这是爱惨了吧。自/残都要让自己的青梅清清白白。”
宁宴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安静地看着她草稿纸上画下来的那人,手指摸上画面上那人的嘴唇。
爱惨了,所以会宁愿伤害自己也要冬絮清清白白。
不爱,所以随意玩弄,肆意玩弄她,甚至肆意舔咬她的腺体。
大家的讨论越来越远,甚至开始说时星荛和冬絮的孩子应该是什么样的等级alpha或者什么样等级的Omega。
生孩子?
时星荛想和别人生孩子。
做梦。
就算要生,时星荛也应该是给她生孩子。
对,只要以后让alpha怀上自己的孩子,alpha就不可能和其它的Omega在一起了。
晚上,宁宴翻墙离开了学校,直到走到城区划分出来的所谓的平民窟。
这个星球的平民窟到处都是白色的垃圾,到处都很乱,绿化程度极低。
主城区晚上灯火通明,到处都是现代化的痕迹。
至于这里,则像是被时代抛弃,就像这里的人被其它人抛弃了一般。
甚至晚上还能听见啤酒瓶被摔在地上摔碎,还有酒鬼骂骂咧咧的声音。
要是多看上醉鬼几眼或许就会被拎着衣领被醉鬼揍上一顿。
宁宴继续左拐右拐,直到走到一处小巷,宁宴停下了脚步。
宁宴扭头看了一眼,随即左拐右拐,朝着小巷越加深的地方去了。
昏暗的房间里,唯一的一面窗户被封住了,就连外面的路灯都透不进半点儿进来。
房间里,一面墙上是时星荛的速写,整整贴满一面墙,宁宴一张一张地摸着墙上的速写。
靠在墙上,情不自禁去吻墙上时星荛速写的唇。
像是只有这样,她才能找到一点儿慰籍。
没有见到时星荛的每一天晚上,宁宴都是翻出学校,来到这个房间,画着关于时星荛的一切。
房间里摆满了时星荛用过的东西,时星荛不要扔给她的笔,扔给她的衣服,扔给她的围巾。
这些东西都被她像是筑巢一样,放在这房间里。
宁宴抱着时星荛扔给她的衣服。
拼命地想要从这件衣服上嗅到时星荛的信息素,可是没有,一点儿时星荛的信息素都没有了。
时星荛离开她太久了。
时星荛怎么可以喜欢别人。
她甚至想过永远当时星荛的玩物,可是时星荛却为了其他人不顾一切,却为了其他人受伤,让她很久看不见她。
宁宴眼底全是疯狂和偏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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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长回来了。今天会长在带人查出勤呢,要是不想被抓就快点儿吧。”
“荛姐回来了?”
宁宴刚回寝室换了衣服,还没有走到教室就听到了周围人的这句话。
宁宴下意识地加快脚步,却一头撞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对方怀里熟悉的水蜜桃味让宁宴微微愣了愣。
宁宴还没有来得及确认她撞到了时星荛,时星荛透着一贯懒散劲儿声线先响起了,“我才走几天,你就记不得我规矩了?”
和以往一贯讥诮,一贯的好像将她看作玩物。
宁宴抬眸看向眼神促狭的时星荛,“不记得了,你要继续教我?”
时星荛:“?”
她怎么感觉几天不见,她柔弱不能自理的老婆更不对劲儿了呢。
“教啊,你到时候别哭就好。”时星荛唇角弯了弯,又不慌不忙地开口,“对了,你迟到了。我已经记下来了。”
宁宴:“无所谓。”
时星荛:“?”
宁宴抬眸冷静地看向时星荛,“也不是第一次了。”
周涵忍不住笑出声,“是啊,我都抓她迟到抓了好几次,这算什么啊。”
“下个星期啊,有些人就要上台念检讨咯。”
“成绩不好也就算了还迟到,也不知道某些人怎么想的,过几天怕是还要和人打架了。”
时星荛:“……”
她好像彻底把老婆养偏了。
回教室,刚好学委在发上周周考的试卷,时星荛没有参加上周的周考。
但是看到宁宴的试卷,还有宁宴的分数,时星荛更懵了。
宁宴本来就是个真学霸假学渣,平时控分控得贼六,永远在班上的倒数一二三名。
现在好了,这人居然干出了这种正确答案我都知道,但是我一个都选不对的事情。
四门四个零分。
谁教宁宴这么考试的啊!?
答题卡放脚下踩两脚都不会是零分的啊。
时星荛冷冷笑开,眼尾睨着宁宴,“什么意思?考成这样你是想丢我的脸,让班主任觉得我帮你补习还不如不补。”
“想让班主任觉得我能力不够?”
“还是想让她觉得我没有真心教你?”
“看来之前的补习对你是一点用都没有了。”
宁宴没有说话,却像是在默认,又像是不相信时星荛还有其他的“补习手段”。
时星荛差点儿心梗。
说实话,她老婆现在叛逆地跟个孽女没有差别,分分钟可以把她气吐血。
“这道题原题,我没有教过你?”这道题她就不信宁宴没有印象。
她教宁宴这道题的时候,戒尺打到宁宴身上,宁宴抬眸看着她,眼神屈/辱又不可置信。
宁宴:“你打的太轻,我记不住,没印象。”
时星荛:“……”
两个人周围的同学忍不住偷听两个人在说什么,等听到这话的时候,都忍不住手疼。
时星荛教人做题还要打手板体罚的啊。
还好还好她们没有找时星荛教她们。
感受到旁边的余光,宁宴咬了咬下唇,“今天晚上你打重一点,我就能记住。”
时星荛:“……”
好好好
时星荛正拿着宁宴的卷子不知所措,班上却忽然起了哄闹的声音。
“荛姐,你未婚妻找你呢。”先主傅
时星荛:“……”
冬絮此刻也小声开口了,“荛荛你可以出来一下吗?我想和你说几句话。”
宁宴下意识一把抓住了时星荛的手腕,“别去,求你了。”
宁宴的声音很低,却带着浓浓的绝望。不带任何期盼的请求。
请求时星荛不要在她面前走向另一个人。
这样,她真的会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