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查的速度很快，在全市进行排查，随即筛查出几个人名，最后对照总裁给的信息，他很快的给出了江夏的信息。
顾长安看着手里的资料，对上面江夏的照片看了一会儿。
眼睛一目十行，很快看完了助理给的资料。
最后在江夏信息素不明和厉氏集团股东那儿停留。
招手让助理出去，顾长安摩挲着手指，陷入了沉思。
从信息素不明这儿，顾长安隐隐的嗅出几丝不同寻常来。
联想到第一次见面是在医院，他眯了眯眼，金丝框眼镜在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衬的男人的气质愈发儒雅随和起来。
只是眼镜下，是一双冷静到可怕的眼睛。
顾长安并不在意一些与自己切身利益没什么关系的人与事物，但一旦涉及到，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哪怕再怎么不择手段，他也一定会得到。
说得好听些，这就是商人本色——唯利是图。
但有的时候，他不知道比利益更可怕的，是斩不断的感情。一旦陷进去，只会输的一败涂地。
思索片刻，他的心里有了决断。
正好今天是工作日，他也没有什么要处理的文件，既然这样，择日不如撞日，他现在就去医院一趟。
捞起放在椅子靠背上的西装，男人的背影消失在办公室中。
*
一路开车，终于到了医院。
没有在意一路上医院的人对他投之以惊讶的目光，顾长安的目标很明确，直奔上次给他做检查的那个医生的科室。
这里有他想要的东西。
推开门，认识他的医生正好没有在忙，看见顾长安时有些惊讶的抬头：
“什么风把顾总吹过来了？难不成是腺体又出了什么问题？”
顾长安没直接回答他的话，反而对医生问道：
“你知道上次我隔壁的病人吗？”
医生眼神变了变，语气警惕：
“你问这个干什么？这可不方便说。”
如此顾长安心里瞬间有了底，看来医生是同时负责他们两名病人的。
被医生拒绝顾长安也没什么好失落的，只是接着撬消息：
“也没什么，我在医院以外遇见了这个人，所以你说的也不算是暴露隐私。”
医生倒是没想到顾长安是个有本事的，在医院以外竟然还能碰见那个人。
只是医者仁心，关于病人的一切信息他都是要保密的。
哪怕顾长安已经知道了江夏的名字，但是那并不算是通过医生的渠道知道的。医生不打算把江夏的信息告诉顾长安。
“实在是抱歉，顾总。我们医院有规定，这些真的是需要严格保密的。”
顾长安眼见委婉没有效果，直接扔出一枚重磅炸弹：
“你知道他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吗？”
医生看向顾长安的眼神顿时惊疑不定，毕竟江夏当初住院的时候并没有填写自己信息素是什么味道。
一来是因为江夏病症也很特殊，厉北鸣都不太了解自己小叔叔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
二来这并不是医院的必填项。
再加上信息素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比较隐私的事情，除了当事人愿意告知于别人。剩下贸贸然的询问都是很冒犯的行为。
所以医生的心中也在游移。
“你怎么会知道？”
随即，不知想到了什么，医生的表情变得更加震惊：
“不是，你怎么会知道？”
顾长安也是信息素孤独症的患者，他不可能知道别人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的。
除非，，他遇见了那个例外。
顾长安微微一笑，此刻倒有些卖关子起来。
掌握谈话技巧的顾长安，几乎是几句话加上一个表情，就让局面瞬间反转。
此刻医生反倒成了那个不淡定的人，他眼里闪烁着激动的光芒，这可是能震惊整个信息素研究学界和临床界的特大新闻啊。
信息素孤独症竟然出现了例外！
这意味着什么，每个研究信息素的学者教授都会知道，这会在学界和医学界掀起巨大的波澜。
原来那并不是什么无药可救的疾病，反倒是匹配机制发挥到极致的见证。
简而言之，信息素替患者筛选爱人，是命中注定，也是亿万分之的概率。
很巧，我遇见你。
更巧，我的信息素替我说爱你。
眼见医生激动的几乎说不出来话，手舞足蹈的样子，顾长安才不慌不忙的揭露谜底。
他叹息着说：
“曾经，我几乎绝望的认为自己无药可救。只能凭着抑制剂苟延残喘，度过此身。”
“也许悄无声息的死去才会是我最后的归宿。”
“但是直到上次，我经过他时，一瞬间的信息素让我看到了希望。”
“所以，我才会想着来医生这里问问他的情况。”
医生的脸色有些凝重，“这种事我需要报告给院长，得到审批。”
毕竟医院成立这么多年，还没遇到这样的事。
医生走到一旁，拨通了院长的电话。
顾长安也无意听他们说什么，只知道院长原本的语气似乎有些漫不经心，不打算同意。
直到医生将特殊的情况对他做了阐明之后，电话那头的声音陡然大了起来：
“什么？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等着，先让人别走，我马上过来。”
几分钟之后，房门被人匆匆忙忙的推开，进来的赫然就是院长。
“你说你可以闻到另一个人的信息素了？”
顾长安淡定点头：
“是的，而且只能闻到他的。我事后也实验过。”
院长思索片刻，眼神示意一旁的医生。
医生接收到信息，也不再像先前一样畏畏缩缩不敢言。而是直接干脆利落也向顾长安抛出一枚重磅炸弹：
“事实上，那位江先生，也是一名孤独症患者。”
· · ·
顾长安的瞳孔紧缩了一下，他怎么也没想到，听到会是这样的答案。
一瞬间他的心里闪过许多。
门口护士当时说的话，还有在餐厅时那名男生问出口时，江夏的沉默。
他的声音也有些颤抖：
“怎么会？”
· · ·
怎么会是这样的答案，原本他以为世界上怕是只有自己在承受这样的痛苦，不得解脱。
可当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人时，
一瞬间，他甚至生出些同病相怜的意味。